第50章 沉迷原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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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闲嗅了嗅茶香，而后坐在了柜台前，打量起眼前的尤莉神仆。
上次只是惊鸿一瞥，但这次细细观察却大有不同。
对方依然戴着那个面具，可面具之下的却不是常人的眼袋和眼珠，而是一种看起来像是金属薄皮包裹着玻璃的仿造物。
如果结合对方金属质感的手臂来想象的话，实在很难想象出斗篷下面的情况。
这样一个人，到底身上有哪些还是属于人的部分，有哪些是机械？
还是说眼前这个人，本身就是类似机器人的东西，只是被人远程遥控着？
对于范闲这样的古人来说，这种东西在幻想作品里无所谓，出现在现实就有些难以接受了。
“范先生这样可不礼貌。”尤莉为范闲倒了一杯茶，而后推到了范闲面前，却全然没有给自己也倒一杯的意思。
好像泡茶就是为了泡茶而已。
范闲打量着尤莉的双眼：“我很好奇，面具下面也是金属吗？械秘师都是这样的？本体躲着，操控着机器人到处走？”
“这就涉及到一个知识了，不同类别的秘师真正核心的是什么。”尤莉神仆看着范闲：“如果说体秘师代表着体魄，异秘师代表着伟力，知秘师代表着智慧，那械秘师所代表的无疑就是精神，肉体只是一个囚笼，数据元神才是械秘师的根本，至少对于三星以上的械秘师是如此。”
这些消息不算秘密，虽然在垃圾信息泛滥的联邦网络很难找到，但仔细去搜索还是能搜索出大概的信息的。
联邦网络有一种说法是，体秘师主要强化体魄代表着超凡的身体，异秘师主要靠着风雷地火的元素之力代表着超凡的力量，知秘师最是神秘，但联邦网络对他们的评价是知天文地理代表着超凡的智慧，而最接近人们生活的械秘师被发帖者评价为超凡的灵魂。
对了，值得一提的是，该说法的发帖者认为，乱秘师意味着未知的希望。
对错暂且不论，反正该观点流传甚广，并且被常常拿出来鞭挞，每次羞辱必定会配上搞笑秘术排行榜的榜一，并询问急性前列腺炎是不是人类未知的希望。
“元神......”范闲皱眉沉思。
——好，以后械秘师有什么不正常的举动，那都是元神导致的，元神罪大恶极！
尤莉神仆没有料到范闲的思想如此跳脱，只以为范闲在思考四大体系的区别，于是便简单解释道：“是的，数据元神，每一个械秘师在晋升三星时都是在杀死自己，同时也是在升华自己。”
“范先生仔细理一下就会发现，另外三条体系完全可以被械秘师覆盖掉，这种强大的代价就是自我毁灭。”
这种东西让范闲想到了一个熟悉的东西：“那追思盒......”
“联邦的人工智能技术就是由械秘师道路衍生而来，甚至不少AI的原始代码就是已经元神备份，这能最大程度上模仿人类。”
“好吧。”
——看来ctrl+c才是核心生产力啊。
——我说怎么AI解除限制后越来越抽象了，他妈的她现在都学会偷家里钱了，以后还想干什么我都不敢想象。
范闲略有些难以接受，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其实是在和追思盒差不多的东西对话。
只是眼前这个械秘师，她不像追思盒只能读取数据不能覆盖而已。
——难怪杜秘师说械秘师是最强的，机械可以轻易拥有上吨的巨力，可以通过各种设备释放雷电风火的力量，堆叠算力也可以暴力计算大多数的问题，的确将三个体系都能完美覆盖。
范闲更是突然明白，为什么械秘师有机械神殿，却没听过其他体系的秘师有什么元素神殿之类的东西了，这种东西确实是不讲道理。
——地球online的游戏平衡做的太差了，真是想下线不玩了。
——垃鸡巴倒，反正正统秘师这群卷王的强弱差别和我这个乱秘师没什么关系。
范闲吐了口气：“杜秘师说您想见我，是有什么事吗？”
在三千字的水文之后，尤莉神仆终于等到了范闲询问这个问题。
尤莉神仆平静地看着范闲：“事实上，我想要招揽范先生......”
在尤莉神仆话还没说完时，范闲就面露狂喜。
——终于有个像样的人要给我当大佬了！？我终于不用担心哪天暴露自己没有靠山的事实后被乡亲们火化了！？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义父！”范闲激动地握住尤莉神仆的双手：“公若不弃儿愿拜为义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孩儿没带什么礼物，这样，我给您跳个舞助兴？”
尤莉神仆的手很冰冷，有着不属于人类的坚硬触感，这种坚硬触感却给了范闲一种难言的安心感。
这一波只要舔上，他在凯恩街就不是没有根基只能通过油水赚钱的人了，可以试着杀几个头脑然后抢他们的生意真正站稳脚跟了。
至于叫一声爹全然不是大事，冷冻前他父母就曾让他拜一棵柳树当干爹，尝试能否像民俗说的那样让干爹挡灾，让他的病奇迹般痊愈。
虽然事后证明没有效果，但有前例在此，对于范闲而言如今拜一个数据元神当干爹似乎没什么不可接受的。
柳树干爹不能挡灾，这个机器干爹是真能挡灾啊，以后遇到自己无法解决的问题就有人可以摇了！
比如这次去见亢金龙，要是有这么一个械秘师干爹一起去，哪里会如此怂包面都不敢露只能套话后溜走？直接拿下细细拷问不香吗？
尤莉神仆僵硬着抽回双手：“范先生你恐怕误会了我的意思......”
“误会？那......”范闲闻言一怔，略有些犹豫后穷追不舍再次握住了尤莉神仆的双手：“妈妈？”
“不不不不不，事实上，前段时间众议院通过了治安官条例，每个落后区都会设置一个治安官进行安全管理。”尤莉神仆再次尝试抽回双手，只是这一次范闲握得很紧，没能在不伤害范闲的情况下抽出：“我只是希望范先生能支持我成为凯恩街的治安官。”
“啊这......”范闲略有些遗憾的收回手，手指缓缓敲着柜台桌面，对方只是想做生意而不是想收儿子的话，那就得用做生意的态度了
众议院为什么会通过这样的法案，那不是小人物该关心的事情，谁知道议员老爷们又代表了谁的利益，又是哪方财团掌控的议员推进了这一切。
不过在闪耀联邦，每一个制度的建立和废除都必然有人受益，这是毋庸置疑的，这本身就是联邦制的弊端。
范闲问出了第一个问题：“我想知道治安官的职权和义务。”
权利，治安官有什么权利。
尤莉神仆简言意骇：“管理凯恩街的安全事宜，包括但不限于恶性犯罪，异兽袭击，秘师作乱等.....”
——覆盖了警察局的大多数职责，难道推进该法案的议员有些看不下去落后地区的混乱状态？还是某些垄断企业需要这些落后地区有秩序一些才方便扩张赚钱？
而后范闲问出了第二个问题：“我需要如何支持您。”
“我希望范老板，能够让凯恩街各大民营企业联名推举，这会给我增加不少的砝码。”
——万民伞吗？
范闲略有些抗拒，对于凯恩街的各位“企业家”，多一个治安官是很难接受的事情，大家不说常常偷鸡摸狗，至少也喜爱杀人放火。
不过还是有可以联合的对象，比如诚爷这一类人。
人家是有正经生意的，违法也就是为了走捷径和扫清障碍，并没有难以调和的矛盾。
不等范闲问出第三个问题，尤莉神仆就已经给了他答案：“我上任后凯恩街必须遵守联邦法律，但过往的一切都可以既往不咎，除此以外对于范老板个人......”
“我可以让范先生挂名我的治安队成员，同时我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助范老板搜寻四神会的信息，听杜子石说范先生对该组织很关注。”
——四神会？
范闲眼皮一跳：“二十八星宿？”
“是的。”尤莉神仆伸出右手等着与范闲对握，似是自信范闲不会拒绝这个提议。
风险，收益，成本已经明确，范闲果断拍桌而起亲吻尤莉神仆的手背：“好！我挺妈妈你做话事人！”
——这个玉腿我抱定了！耶稣都拦不住我！她本人不同意也没有用！
“？？？”尤莉神仆看着有点想伸舌头的范闲：“范先生你这......”
“没问题尤莉妈妈，我这就去办！”范闲转身离去，去拿投名状了。
尤莉神仆看着范闲的背影目光呆滞，她依稀记得杜子石说，这位范老板在利益面前是很冷静很果断的一个人。
怎么现在真正接触后，却像磕嗨了一样？
尤莉不知道，范闲没有嗑药的恶习。
只是往往会在刚吸完原质后精神亢奋思维紊乱罢了。
或者太久没有注射原质有戒断反应罢了。
说到底就是沉迷于原导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