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我又想不到标题了(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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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闲回忆着马磊所说的门牌号,很快找到了一间房间。
在进去前,看了眼门牌,转头看向身后的侍者:“我想看看这间房间的“魅姬”是什么模型可以吗?”
侍者闻言在墙上轻轻一点,而后两具浑身赤裸的人体模型投影凭空浮现。
身材死活过不了审就不细说了,反正是两个白虎萝莉。
——啧,其中一个的人格是阿姨就算了,另一个是大叔啊,现在的联邦人精神压力这么大xp这么抽象吗?
范闲这下知道,马磊到底是用什么方法找到他爸妈的了。
——这小子的人生经历真是丰富,十六岁,不是处男,是一星秘师,进过精神病院,伪装成心理医生诈骗我两年,有门路搞到六星异兽血肉,如今还嫖到了自己父母。
——精彩又抽象,如果展开细说的话这人的人生经历根本过不了审。
马磊已知的经历拎出来就足以让范闲忍俊不禁。
范闲直接推门而入,看了一眼蜷缩在沙发上满脸泪水的马磊,扭头看向侍者:“可以直接摘他头盔吗?会不会有安全隐患?”
“请您放心,不过您确定,您肯定认识他吗?”
“放心吧,我人还在这呢又跑不掉。”范闲走到马磊面前,略有些吃力的单腿站着,摘掉了马磊头上的头盔。
马磊的双眼有些呆滞,在看到范闲的瞬间泪水就已经喷涌而出,阿巴阿巴了半天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整个人的情绪激动到了极点。
“嗯,我朋友有些......嗯。”范闲轻轻指了指自己太阳穴示意马磊脑子有问题:“这是爽过头犯病了,劳您先出去一下可以吗?”
侍者犹豫了一下,然后点头致意:“好的,我会在门口等您,有什么需要大声喊一声我能听到。”
这话看起来像是对范闲说的,其实是对马磊说的,显然是没完全相信两人真是朋友。
待到侍者出去后,范闲看着崩溃大哭不断揉着头发的马磊叹了口气,拿出手枪放在桌上,再从兜里掏出一次性的橡胶手套戴上。
然后掏出一张手帕,认认真真地擦拭着手枪的每一个细节。
在哭了好一会,情绪得到了彻底地发泄后,马磊方才抬头看着范闲,用沙哑带着哭腔的声音呢喃:“她!她......她怎么能这样?她怎么能这样对爸妈啊?她怎么......”
“冷静点。”范闲擦拭着枪,面无表情说道:“你觉得你家这条件能用得起追思盒?你们这种跪族用骨灰盒都得咬咬牙,会不会是认错了?”
范闲是跟着去过马磊家的,自然知道他家在马磊进精神病院前是什么条件。
就这骡马跪族家庭,哪怕往上跳一跳也顶多成牛马跪族,能火化埋墓地就算人生大通关了,哪里用得起追思盒这种高端玩意?
马磊呆滞的看着范闲:“姐姐,她......她挣钱了,之前挣了很多钱......”
“怎么挣的?”范闲嗤笑一声满是不屑。
一个政权越是长久,它的阶级就越是固化,这并非是制度的问题,而是人性所致,哪怕再公平的制度也会有贪婪的人钻空子并试图焊死向上的门。
往往在政权的初期,一代人有能力有胆识就可以乘风而起,后期十代人从零开始努力也不一定能爬得上去。
闪耀联邦成立了1666年了,他姐姐这种家庭在闪耀联邦挣大钱?范闲是不信的,咬咬牙努力两三代人成为所谓的中产还差不多。
哪怕他范某人,也是靠着没有足够让自己饿不死躺平一辈子的联邦补贴作为本金,作恶多端才挣来的身家,更何况一个骡马跪族的小姑娘。
——多半是贪欲作祟拿了以后才要支付代价的钱了。
这种贷款凯恩街多得是,也从来不怕你赖账。
老赖的确没有资产全是负债,但老赖全身上下非常值钱啊,再破烂的身体也总能拆出用得上的,实在拆不出来还可以含泪转包给浩田老板。
——能挣大钱就不会卖掉自己父母的追思盒,这种行为和把家人骨灰掺进杯子里出租有什么区别?搞笑。
“我......我不知道,爸妈,爸妈也不知道......他们......”马磊的心思一下又转到了父母身上,啪一声跪在了范闲面前,扒着范闲裤腿哭嚎:“求您,求您救救她们,您要多少钱都可以,您要什么都可以......”
范闲看着神情崩溃的马磊,突然有了一个大胆却不成熟的想法。
——如果......把他丢到亢金龙身边,然后干掉一个星宿......他有没有可能......
卧底往往比在外围采集信息更加好用,如果刨除掉人力消耗的话成本也更低。
——亚力马斯内(赞
念及此处范闲摇了摇头:“可人已经死了,没什么救不救可说的,节哀顺变吧。”
“可是......可.......他们......我不能让他们就在这,我......”马磊颤抖着指向头盔,神情扭曲崩溃。
“你爸妈早就死了,那里面的只是他们人格的副本,只是他们的一份记忆。”范闲放下手枪,一手杖抽在马磊脸上将他击至倒地。
而后杵着手杖面无表情看着匍匐在地上不断抽泣的马磊:“清醒点了吗?”
“枪拿着。”范闲将擦干净指纹的手枪丢到马磊面前,而后用手杖轻点:“因为犯罪进过精神病院的人怎么思维还这么死板?你问我怎么办,那我只能说这就是我的答案。
追思盒就在墙上埋着,你是抢走追思盒也好,还是联系这家店老板买走也好,还是结束他们的痛苦也好,全看你自己的选择。”
“不过,不论你要做什么,都等我离开后再说,这事和我可没有关系,莫要将我牵连上去。”说着,范闲打开手机,就近寻了附近的网店,看着挑选了一些用得上的商品:“等我片刻,我去去就回,莫要冲动,你且仔细想想。”
而后范闲走出房间门,看着眼神虚浮的侍者直接掏钱,简言意骇:“我买了一些东西大概一小时内会送来,你帮我搬到这里,这三千全当你的茶水钱,可否行个方便?”
侍者面色温怒,大怒之下收下了钱,用力点了点头:“先生,您这算是小费对吗?”
“你怎么方便这钱就算什么。”范闲摆了摆手直接离开,就近随意寻了个旅馆开了间房洗浴一番,而后回到娼馆,走进房间坐在沙发上杵着手杖:“你父母名字和出生年月日说一下,那边做牌匾要用。”
马磊带着哭腔,低声回答。
零零散散的物件被侍者依次送来,送着送着侍者脸色不安起来,看范闲和马磊的眼光像是在看两个神经病。
本来在低声哭泣的马磊许是哭得累了,许是泪干了,逐渐变得沉默。
直到沉默到了极致时,他捡起范闲丢下的枪小心收好,就那么干坐在那里,呆滞的看着墙上的追思盒。
范闲也用余光打量着越发压抑的马磊,仔细观察着,思索自己要不要出言刺激一下。
不多时,他所需要的东西便被一一送齐,范闲清点一番后,看了一眼马磊:“简事简办如何?”
马磊大概猜到了范闲要做什么,麻木地点了点头。
范闲见状在追思盒下摆法坛,立起牌匾,点上香烛:“那就简单办办,你过来拿一下追思盒。”
侍者却在此时恰巧抱着范闲所买的零碎东西走了进来,看到马磊抠墙上追思盒扯数据线的动作就是一愣:“两位客人,这不符合规定......”
范闲闻言上下看了他一眼:“报个卡号,给你转五万块钱医疗费。”
被人用金钱羞辱谁人能够忍受得了!他妈的到底有谁人能够忍受得了啊?!
侍者大怒之下连连点头:“好的,我什么都没看见,我的卡号是......”
在侍者退出去后,范闲仰头高唱:“请孝子~~~”
马磊颤抖着,抱在怀中,范闲将红布按照规矩包上。
而后抓出麻袋中的公鸡,一手抓翅膀一手抓鸡头,对着鸡脖用力一咬,猛吸一口鸡血后扭头呈雾状喷出。
而后提着公鸡围着马磊,满口鲜血低声唱道:“皈命上元府,天官赐福尊,愿垂道宝放祥光,照天途,愿灭亡人风雷彻电苦,超度此亡人,去离天途苦......”
而后,又是一吸一吐。
“皈命中元府,地官赦罪尊,愿垂经宝放慈光,照地途,愿灭亡人担沙运石苦,超度此亡人,去离地途苦......”
前后半小时左右,待到法事做完后,范闲收拾了东西,一些吩咐马磊留着,一些交给侍者让他帮忙丢弃。
一切做完后,范闲拄着拐下楼,直到走出这家店时,才隐隐约约听到一声枪声。
他悬着的心一下放进了肚皮里。
——情绪都烘托到这了,你小子不进去可就不体面了。
——放心吧马大夫,哪怕对抗全世界我也要把你送进临安二院三区。
走到小巷的尽头,范闲回头看了一眼继续奏乐继续舞的娼馆,看着三楼思索了一下。
——说起来,来都来这了,要不要办一场十方超度试试?
范闲有点想玩,但毕竟没正经学过,只是以前病得严重时见得多,所以不太敢。
这不是嘻嘻哈哈,十方超度可不是普通的民俗法事。
——要不整一场试试?现在时代变了,说不定不只是安慰生者,说不定超度亡灵真有功德呢?
结果这个大胆的想法刚升起就被杜秘师的一通电话给打断了。
接通来电,就听电话那头传来了急切的声音:“范老板,你什么时候回来?”
正因为二十八星宿的有了思路而高兴放松的范闲,下意识反问:“什么?在想我的事情?”
杜子石:“???”
杜子石心中大怒:我想你妈!你怎么突然说话这么恶心!?
范闲似是猜到了他的心声,长叹口气:“我也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