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既来之则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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镭钵街位于横滨的一座独立小岛上，其位置并不偏僻，在横滨这样繁华的城市，镭钵街是突兀的。
事实上，镭钵街过去的地价也曾贵极一时，直到一场突如其来的爆炸，摧毁了那里的一切。
如今的镭钵街早已不复往昔，目前的它是整个横滨最为混乱的地方。
抢劫,拐卖,毒品,娼妓，无处不充斥着整个街道，脏，乱，差，是镭钵街的代名词。
但在这样一个地方却拥有着一个叫不卜庐的连锁医馆。
医馆的主人名唤白术，此前从前从未见过此人展露头角，却在一年就将不卜庐开往了大半个日本。有人排查许久终不见其履历，仿若凭空出现。
但纵使三无，医馆的主人，也无疑是一位受人尊敬的医师，自一年前他把医馆开往了镭钵街，此后就有医生每月定时为人免费医治。
起初，就连白道上也有不少人打不卜庐的主意，但不知为何，打医馆主意的人受伤，失踪，痴傻皆有，这样一场闹剧下来，才有人明白，不卜庐不是谁都能拿下的。
没人会为难不卜庐的医生，后果已经送到某些前辈身上了。
但，哪怕有不卜庐这样的免费医馆。镭钵街冬季也总是难熬的，尤其是下雪时，不知又有多少人死在飞霜中呢？但不论发生了多么血腥的事雪都会冲淡一切吧。
就是在这样一个飘着飞雪的深夜，堆满医书的桌子上立着一盏昏黄的灯，灯前坐着一位碧色长发的蛇瞳男子。
男子脖间挂着一条白蛇，本就温润的气质，在暖黄色的灯光与笑容之下凸显的更为温和，白蛇名唤长生，自称半个仙家。
男子一手执笔，一手翻书，细看纸上内容，当归，黄芪......原是在撰写药方。
远远望去，好一幕温馨的画面，又有谁能想到这里是贫民窟呢？
在这份罕见的安静下，长生的头开始向下栽倒一副马上就要睡着的样子。
就在长生沉浸在这份安宁中之时，书写药方的人却停下来笔，看了看自己换了的衣物与璃月天差地别的建筑，轻叹了一口气。
“长生，你知道吗？已经一年了，我们还没找到回去的方法。”声音温润，却带着一股无奈与沉寂。
长生被声音唤醒，犹豫着晃了晃头，想让自己清醒一些，感觉好一些之后转头向着白术感叹：“一年了吗？我对时间没什么概念。”
“不过，谁能想到我们会来到这个地方？还在这个地方待了这么久，哪怕是我也会想家的，不知道璃月怎么样了。”
提起璃月：“七七和阿桂还好吗？我的病人顽疾都好了吗？我们突然失踪他们怕是要担心很久。”白术用手按了按精明穴缓解疲劳，眉头微皱，蛇瞳透过眼镜露出一丝担忧。
长生转身把头靠在白术的肩膀上，宽慰道“：放心放心，他们会没事的，也相信一下他们吧，再说我们也回不去，别为这些事徒增烦恼。”
”阿桂倒是不怕，可是七七......也罢，既来之，则安之。”
说罢，白术低头开始继续看医书，试图在书中寻找着新的药方，但白术只觉得旁日爱不释手的书越看越焦躁。等到慢慢平息，白术才开始重新撰写药方。一心沉浸在平复心情的白术并未察觉到长生满含关心的眼神。
时间总是在这种时候过的非常快。待到白术撰写完药方时，天色已经开始泛白，直至灯光开始被阳光取代。
白术仰起头看向窗外，一缕光线破开厚厚的云层，从窗口映射在白术的身上。随着太阳的升起，白术干净整洁的医馆再次与破败的雷钵街格格不入起来。
嗯，会好起来的，一定，白术回忆起几月前好友对自己的承诺，忧愁的心情瞬时好了起来。今天也去出诊好了。
白术嘴角挂起礼貌性的微笑，正要起身，窗边一阵冷风袭来，随后喉咙传来久违的痛痒。
“唔...，咳咳咳...咳。”
“哎！怎么又咳了？都说不让你熬夜了，熬夜就算了你还开窗户。”
“每次都这样，就不能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吗？”
耳边响起长生愤怒又带着关心的声音，白术只觉哪怕病情再严重一些也没什么了。
”呼...咳完的白术长舒一口气：“我没事，何况不是还有长生在吗？镭钵街的人都没什么钱，哪怕开了药方也没有人能去治。我再找找，或许有价格更加低廉的药呢？”
“再低廉也没钱去治的，这里的人都是抱着活一天赚一天的想法到现在。”
“救人啊，一个两个都这样...，这难道是你们这一脉的宿命不成？”
“我是不认命的...”。
就在这一人一蛇对话之际，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打断了白术想要反驳的话。
“请问您是白先生吗！求您救救我哥哥！”
出声的是位女孩，她喘着粗气，大概是因为跑的太急岔气了，因此还微微弓着腰。看着比七七还矮些，身材过于纤瘦了，八九岁的样子，黑色长发散着遮住了女孩的额头，身体紧绷显然有些紧张。
：“求您，我哥哥快不行了”。
“那么请问这位小朋友，你的哥哥在哪里呢？”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莫名安抚了女孩的情绪。
“我，我带您过去”。
女孩眼中闪过欣喜，如果不是没办法了她也不会来砸门，幸好这位先生没生气。
女孩拉住白术就想往外跑。白术并没有想到自己会被拽着走，竟也跟着向前了几步。
“等等，等等，白术医药箱还没带呢。”
“哎！不是那个啊，拿错了！。”
“我知道你着急，但是你先别急，不卜庐里的仪器可是很贵的，卖了你也赔不起啊！”
总之，一阵兵荒马乱之后，白术终于随着女孩来到了他们居住的地方。并在前往目的地的途中得知了女孩的名字，芥川银。
白术咳嗽着一路跑来，直到两人停在了一座破房子前。
贫民窟的条件环境一向很差，尤其是孩子与老人住的地方，就显得更加糟糕了。纵使知道这些，这里的环境仍然让白术看的有些心疼，但是到镭钵街这一年来，这样的孩子数不尽，要救助还需从长计议。
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先救人为好，能拍门喊救命，对擂钵街的孩子来说需要很大勇气才行白术这样想着。
事实验证了这点，芥川龙之介的情况的确严重。高烧，重伤，还有些感染，不过幸运的是多为外伤，在贫民窟出了大病基本就是被判死刑了。
“嗯，烧已经退下来了，他身上的伤很重，小心破伤风，不要碰水，不要乱动小心伤口开裂...还有啊，他有咽喉炎有段时间了，以后时间长了容易哮喘，平时要小心。”
这是白先生的例行公事，虽然白术并不认为贫民窟的孩子会遵守这些，但是白术也希望病人能够安静的养伤，这是每一个医生的期盼。
“好的，谢谢白先生。”芥川银和她的伙伴，把医嘱一条一条记下，并对白术发出感谢。
就在这时，屋内突然传出一阵咳嗽声。
“咳 咳咳...”
“是哥哥醒了！”
芥川银低沉的情绪肉眼可见的开心了起来，飞快冲到了芥川龙之介身边。
说到底也不过是八九岁的小姑娘，唯一的亲人病倒了，令芥川银很没有安全感。
芥川龙之介看向妹妹与伙伴时，发现了一个不认识的人站在门口，瞬间警惕了起来。
“你是谁？罗生门！”
问话与异能力近乎同时发动。
芥川龙之介不顾伤口站起，并把芥川银拉到身后，死死盯着白术。
“等等，哥哥，这位是白先生，你的伤就是他治的。”芥川银急忙拉住芥川龙之介，不让其上前战斗。
先不说白先生不是坏人，就算是，哥哥身上有伤也不能打架。
在芥川银解释之际，同时响起的还有另一道声音。
“我唤白术，是一位医生”。
芥川龙之介是听过白术的名声的，又在妹妹的拉扯下，不情愿的把罗生门收了起来，但仍然警惕的盯着白术。
“你…为什么要救在下，你想要得到什么？”
“嗯？”
白术听完微微一愣，随即道：“救死扶伤乃是医者之天职。况且你们也没什么值得我算计的，不是吗？”
“是啊，态度放尊重点。白术我们回去吧，待会医馆又被人惦记了。”
长生听见芥川龙之介的话莫名的不爽，哪怕它知道能存活在镭钵街的孩子，极其不易，如此也有情可原。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原因，有外人在这里，不利于病人的休息，不爽归不爽，长生不会把两件事掺杂在一起。
“嗯，好，听长生的。”白术点头示意，读懂了长生傲娇的关爱。
“白先生，我送您。”
说着，芥川银带白术出去，并对白术鞠了一躬。
“白先生，真的非常非常感谢您，请您不要生气，哥哥...哥哥他只是想保护我们。我代替哥哥向您道歉，哥哥并不是有意针对您的”。
白术伸手摸了摸芥川银的脑袋，笑道：”无妨，他能在贫民窟保护好你们，警惕些是应该的，回去吧好好照顾他。”
“要不，还是我送…您。”
贫民窟最多的就是不怕死的人，刚刚太过着急的芥川银并没有忘记白术跑步时的轻咳声。
“放心，我们有自保能力，你也不放心你哥哥，回去吧，回去吧”。
芥川银话并没有说完就被长生打断了。
芥川银抬头仔细看了看长生，又转头看向白术，希望从白术口中的知与长生类似的回答。
“嘿！你那什么眼神？”长生转头就看见芥川银不信任的眼神，又是一阵生气。
“噗，好了，放心，我会注意安全的，回去吧。”
一人一蛇都这么说，芥川银也就不客气，又给白术鞠了一躬，转身跑回了破屋。
“亏我还觉得这小姑娘挺上道的，怎么能不相信我？”
“怎么会，长生很厉害。”
“哼，那是当然。”
一人一蛇就这样聊着天走回了医馆，全然不把危险放在眼里。要知道，白术可不是一年前的那个不设防的医生了。今天的他一包毒能放到一条街的人。
除了这件小插曲，接下来一连几天都是平安无事，白术也乐得清闲。打算出去见见好友，采购一些东西就当散心。
上午正打算出门时，只见医馆外冲进来了一群穿着黑西装的墨镜大汉。
领头的那个大汉居高临下的看着白术：“白术是吧？我们首领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