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神的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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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食物比我迄今为止吃过的任何食物都要美味。”我一边说，一边又吞下了一口烤奶酪，喝了大量肉桂酒。
“是的，赵清音。”郑欣妍一边吃饭一边靠在我身上，说道，“这里有太多的美食等着我们去发掘。”
“不止只是美食。”阿索科补充道，微笑着抚摸着怀里女孩的脸颊。
我们在这里待了这么久，我大部分时间都在狼吞虎咽地吃东西，而她却在“吃”女人。
“嘿，你为什么还留着那些？”
突然，阿索科指着我问道。
她指的是我裸露的前臂，当我抬起它时，袖子从那里滑落下来，“你不能让这些消失吗？”
她特别指着我皮肤上的疤痕，它们是一条条小沟壑，排列成最基本的计数系统。
有那么一刻，我很奇怪它们是怎么在那里的，但很快我便记起，是我把它们刻在了自己身上的。
不过，我现在还想不起来其中的原因。
“醒醒！”一个声音在我脑海里响起，我惊讶地转过身。
“你说什么了吗？”那听起来像是阿索科的声音——或者我自己的声音。
“我在说你为什么不让那些疤痕消失，我们很容易就可以消除身体上的伤痕啊。”我的另一半带着略带担忧的表情重复道。
她想知道我怎么了，但我也想知道。
“是的，我想也是。”我耸耸肩，开始想抹去手臂上的伤疤，这时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是秩序破坏神雷迪，他仍然穿着小丑服，戴着面具，身边跟着一群穿着简单得多的男男女女，许多人端着盛满食物的托盘。
“哦，正好赶上！赵清音小姐，你们玩得开心吗？”雷迪问我。
“哦，非常开心。”阿索科回答道。
然后她转过头，发现雷迪正俯身在我坐着的沙发上对我说话。
“是的，食物很棒。”我赶紧回答，缓解尴尬的气氛。
“很高兴你们能喜欢。”小丑歪着头，他绕过沙发，指着我的另一半，“但你为什么不享受那种乐趣呢？”
“我不想。”
我避开他的脸，转而看向郑欣妍，有些东西在阻止我。
“我能理解你想对你的真爱保持忠诚。”雷迪转过头看着堕落天使，在他空洞的目光下，郑欣妍脸红了，“但就连她，你至今都没有碰过一次。”
“感觉有些不对劲。”我摇摇头，垂下目光。
“你是说环境吗？那里有包间。”他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上方，说道。
“来吧，赵清音，我们走吧。”郑欣妍在我耳边低声说，并把她的手指与我的手指交缠在一起，我感到兴奋之情油然而生，不禁浑身一颤。
“也许这和那些伤疤有关？”阿索科插嘴道，我低头看着自己。
总共有四十多行，尽管我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我当时数了多少。
但是，我拥有可以治愈任何伤口的身体，所以我特意保留这些伤口肯定是有重要原因的。
“为什么不把它们去掉呢？那样你就可以得到解放了。”
雷迪靠在我身上，用一种很有说服力的语气说着，他的声音在我脑海里回荡。
“你敢！”我的声音回响着在房间里。
“我可能只是累了。”我摇摇头，再次低头看着我的伤疤。
“从祭典开始你就没有睡过觉，现在可以疗愈你的伤疤，放松你的心灵吧。”
秩序破坏神诱人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但当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的思绪开始变得迟钝了起来。
“嗯，听起来不错。”现在我甚至连声音都感觉很遥远，我举起手臂，用一个简单的念头抹去伤疤。
“我不这么觉得！”我突然大吼一声，从里面撕开了自己的脸。
我裂开的躯干无力地向两边垂下，另一个我从空壳中走了出来，就像一只蝴蝶破茧而出。
我将右手的每根手指都变成刀刃，在左臂上又刻了五条线。
它代表着我离开陈海蓝的天数，而我们在被催眠状态下待在这座城市浪费了更多的时间。
我下定决心，在我回到她身边之前，我不会抹去它们。
它们就像一个锚，让我的意识从另一个世界回来了。
“什——”郑欣妍瞪大眼睛看着我的尸体，又看着眼前的我，无法理解刚刚发生了什么。
阿索科也一样，停下在怀里摸索女孩的手，看着我从自己身体里跳出来这一令人困惑的场景。
“为什么？！”雷迪的面具变成了惊讶的表情，但马上又变成了愤怒的表情。
“你为什么要因为残酷的现实而放弃这个美好的梦？”
“这不是美好的梦，这是噩梦！”我朝他大喊，变回了真身。
我以更魁梧的身躯冲向小丑，但他敏捷地躲开了。
我的背后长出触手，缠住了他的脖子，“你逃不掉的！”
突然，从这个房间里参加群趴的众多男人中，一名男子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弯剑，砍断了我的触手。
与此同时，又有两把刀从背后刺入我的身体，但我没有退缩。
我转身，手臂上长出了刀刃，在一瞬间将这两个人切成碎片，随即鲜血四溅，男男女女都在尖叫。
我又将注意力转回到了雷迪的身上，但越来越多的人类站起来扞卫他们的神。
“别这样，赵清音！”郑欣妍尖叫道，但我没有理会她，直接冲向挡在我路上的裸体男女。
“你在干什么？”这时，阿索科也站了起来，无法理解我为什么会突然发怒。
幸运的是，她还没有变身来与我战斗，所以我需要摧毁源头。
我冲过保护神明的人类队伍，只留下零散的肢体，很快就来到了那个瘦削的男人身边。
他的面具上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去死吧！”我抽回拳头，怒吼道。
“你为什么这么热爱死亡？！”
再一次，他的音调变得深沉而震撼，他的小丑面具露出对即将到来的厄运的愤怒而不是恐惧。
我朝他所在的方向猛击，但当击中他时，他的身躯四散开来，化为一片片布料。
要么这具身体是假的，要么这是他作为神的力量之一。
“继续沉睡！”他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转身看到郑欣妍身边漂浮着一个面具。
他散落的碎片在一股不自然的旋风中飘荡，重新塑造了他面具后面的身体。
他戴着手套的手抓住了郑欣妍的喉咙，另一只手指着我。
“你敢伤害她！”阿索科突然代替我发起怒来。
她似乎也从催眠中醒来了，愤怒的目光直视着雷迪，“我还没尝过她的味道，所以这太浪费了。”
“这就是你要阻止他的理由？！”
我对我的另一半厉声说道，她耸耸肩，脸上的表情似乎在问她还需要什么其他理由。
好吧，任何理由都比她与我作对要好。
“你们都是——”神刚开口，突然惊讶地低下头。
我丢弃的外壳，来不及重新吸收进身体，已经开始散开成触手。
其中一条触手抓住了他的脚踝，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也会变成另一个我吗？
在那之前，我必须把它收回来。
有一个阿索科已经足够了，我不需要更多与我身份相同的人到处乱跑。
“这是……我明白了……”雷迪心不在焉地嘟囔了一句，他掐住郑欣妍喉咙的手松开了。
他似乎从我丢弃的外壳中明白了什么，但对我来说，那只是把郑欣妍从他身边夺走的绝佳机会。
“mico coruscaris！”我一边念着咒语，一边伸出手臂将郑欣妍拉开。
无形的热浪烧毁了这里的一切，像击中实物一样击中了这位蒙面神。
一个又一个的面具燃烧、崩塌，直到一片空虚的黑暗显露出来。
“一切……都暴露了。”他用紧张的声音低语道，然后他的身体化为灰烬并在我的咒语下消失了。
“pilos Aquos。”我迅速将水系魔法咒语施展在我的壳上，因为它正在痛苦地扭动。
看来，火焰确实是混沌行者最明显的弱点。
然后我迅速跑过去，将它重新吸收到我的身体里。
“结束了吗？”阿索科小心翼翼地问道，并环顾四周。
“喂，别问这个问题！”我反驳道。
在小说中，每次有人问这次攻击是否已经结束一切，结果都是有烟无伤。
“看来我们的看法永远无法统一了，赵清音小姐。”
在我们四周，秩序破坏神雷迪的声音像无源的回声一样回荡。
“既然如此，我也不会再强迫你留下，你已经对我的天堂造成了巨大的破坏。”
“……这怎么能称为天堂呢？你只是强迫人们过上一种只有欢乐的空虚生活，”我环顾四周，否定了他的想法，“没有经历过磨难，人是体会不到幸福的！”
“这是非常成熟的人生观，赵清音小姐。”秩序破坏神用他那虚幻的声音说道，“这就是为什么我所有的臣民都很感激我给予他们的东西，你们三人不也是这样吗？”
我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他说得对，所以我无法反驳他的观点：这个镇上的其他人之前一定过得很艰苦，现在却过着平静的生活，这就是磨难之后的幸福。
“但是，对他们洗脑依然是虚幻的！”我朝着那个声音大喊，结果得到的回应却是咂舌的声音。
“不是洗脑，而是精神解放，当你像我一样看待这个世界的时候，悲伤就再也无法囚禁你了。”
“你听起来像是一个邪教领袖。”我拂去他的甜言蜜语。
“无论如何，你不能否认，你玩得很开心。”
我的指责似乎并没有让他感到困扰，他甚至在听到我的话之后显得很高兴，“你选择了现实，回到现实，那就随你的便吧。”
我们周围的城堡开始崩塌，人们、家具和托盘上的食物都变成了沙子。
我和阿索科一直在吃沙子吗？
即使那是真的，我们也应该没事，但郑欣妍怎么办？
“别担心，我只是个骗子，不是魔鬼，你们吃的东西不会消失的。”
雷迪那渐渐消逝的声音安慰我，尽管我没有大声说出来，但他还是缓解了我的担忧。
“我还给你留了份礼物，也许有一天你会回来，明白我在这里做什么。”
“我不知道。”我一边低声抱怨，一边看着我们周围的城堡消失。
“那就再见了，赵清音小姐。”随着这一声告别，他的回声随着整座城市消失在了沙漠之中。
于是我们再次被纳吉拉的沙丘包围着，仿佛一切都只是幻觉。
当我环顾四周时，我发现离我们不远处有一个人影。
“medha haddatha？”他困惑地大叫，那是贾利勒，他四肢着地爬行，四处张望，仿佛在寻找幻觉被驱散之前他抱着的东西或人。
他难道就是秩序破坏神雷迪留给我们的礼物？
“过来，贾利勒。”我朝他挥手，他抬起头，眼睛里布满血丝。
当他看到我时，他的脸上充满了恐惧，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挣脱我的视线，试图爬上沙丘，逃离我们。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意识到自己仍然保持着原形。
“嘿，贾利尔！”我变回人形，向他大喊。
当他再次听到我的声音时，停了下来，慢慢转过头。
“过来帮我们看看现在在哪里。”
他花了一些时间才爬到我们身边，他还没有注意到，他的下垂部分已经露出来了，这不是我们想看到或想接近的东西。
当他靠近的时候，我得告诉他，但我希望他自己能够意识到这一点，这样我就不必说话，甚至不必指着有问题的东西。
当他调整好衣服并环顾四周时，从小背包里拿出地图，瞥了一眼低垂的太阳所在的大致方向，然后难以置信地张大了嘴巴。
“我们已经穿过了纳吉拉沙漠，再有一天，就可以到达苏丹国边境了。”他指着一个孤峰的方向，“怎么回事？”
“看来Al-majnun帮助了我们。”我不想承认，但他似乎出于某种原因帮助了我们。
为什么？
我们之间发生了这么多事，为什么他还这么做？
但我不会对送来的礼物挑三拣四。
“我们穿越了？”阿索科难以置信地问道。
“这是真的吗？”被秩序破坏神雷迪催眠影响最深的郑欣妍，现在仍然有点不敢相信。
但太阳的灼热、空气的干燥，与城内完全不同。
“感觉怎么样？”我问她，并低头看了看她的赤裸的脚。
“很烫。”
“那么这是真的了。”我笑着说道，然后环顾四周散落在我们周围的物品。
“我们收拾东西出发吧，我想在夜幕降临之前赶到那里。”
我迫不及待地想换个环境，因为过去十七天里，我们周围的环境除了沙子什么都没有。
我还没算上在狂欢之城的五天。
“我们做到了。”我低头看着自己伤痕累累的手臂，自言自语道。
离回到你身边的日子越来越近了，陈海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