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探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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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府的大牢里一片昏暗，里面被关着的人都是蓬头垢面的。
环境脏乱不说，时不时的还会跳出几只大老鼠和蟑螂。
而且牢里的犯人见有人前来探监都伸长了手臂冲她叫嚷，吓得齐嬷嬷不行。
她这几年好歹也是景阳侯府太夫人身边的大嬷嬷，养尊处优惯了，哪里见过这种场景。
齐嬷嬷强忍着内心的恐惧跟着齐全来到最后一间牢房里。
只见一个头发乱糟糟的女人背对着她躺在了铺满杂草的床上，地上放着一个破碗，还有两只老鼠在里面啃食。
见到有人来了也不害怕，还冲着齐嬷嬷她们挑衅的看了一眼，仿佛齐嬷嬷是来跟它们争抢食物的。
齐嬷嬷见状不由得眼眶一热，这还是红玉吗，还是她那个最爱美的侄女吗。
她才进大牢第二天啊，就已经被折磨成这个样子了。
齐嬷嬷声音哽咽的开口说道：“红玉。。。。。。”
内心正恐惧无比的红玉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顿时翻了个身，看到果然是齐嬷嬷来了，快速的从床上爬了下来。
她双紧握牢房的栏杆，呜呜咽咽的哭着，急切的想让齐嬷嬷救她出去。
可是她一张嘴，就是剩余的半截血淋淋的舌头。
齐嬷嬷见状顿时头皮发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虽然她是听景阳侯府的其他下人提起过红玉被陆晨霜割了舌头，也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是远远没有亲眼见到来的震撼。
齐嬷嬷强忍着想吐的冲动颤抖着声音说道：“红玉，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
红玉摇摇头，她不想待在这里了，她想现在就出去啊。
这里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她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白天还好，到了晚上这里鬼哭狼嚎的，简直是人间地狱啊。
这些牢里审问犯人的狱卒简直就不是人，他们会往犯人身上烙烙铁，拿沾了辣椒水的鞭子往他们身上抽。
虽然他们没有打自己，但是听说还没有提审到她，是不是到她了也要受这些酷刑啊，那她还不如老老实实的招了呢。
齐嬷嬷见红玉疯狂的摇头，嘴里还呜呜咽咽的说着什么。
因为红玉没了舌头根本说不清话，但是齐嬷嬷大概也能知道她是想让自己救她出去。
可是自己无权无势的，太夫人又不肯帮她，她拿什么来救红玉啊。
一旁的齐全见时间差不多了开口催促道：“行了，时间到了，赶紧走吧，若是被人看到我也不好交差。”
齐嬷嬷无奈的站起身，红玉见齐嬷嬷要走心里更加害怕了，使劲拍打着牢房的栏杆，嘴里呜呜咽咽的叫喊着。
大概是红玉的叫喊声太过凄厉许多人都向这里看了过来，离她最近的一个牢房的人正在睡觉，被红玉凄惨的叫喊声吵醒了。
顿时有些不高兴了，冲着红玉吼道：“臭婆娘，你喊什么喊，被拔了舌头还不消停，信不信老子削你！”
说话的男人是街上有名的霸王屠老六，大事没有，小事不断，也算是京兆府大牢里的常客了。
就算在大牢里大家也都怕他，而且他又是一脸的凶相，所以吓得红玉顿时缩在角落里不敢说话了。
齐全看着那男人蹙着眉头呵斥道：“屠老六这是大牢你鬼叫什么？”
屠老六并不卖齐全的面子，而是撇撇嘴说道：“我说齐全，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
这可不是我在大呼小叫的，而是这个女人在这里鬼哭狼嚎的。
咱们大家伙可都是听见了，你可不能冤枉好人。”
说实话屠老六对齐全还真不放在眼里，若不是梁有知出面谁也抓不住他。
牢里的犯人听到这话倒是哄堂大笑起来，有几个跟屠老六比较熟的人笑骂道：“屠老六，你他娘的也好意思说自己是个好人。
这牢房你他娘的都七进七出了，谁都没有你对这里熟啊。”
屠老六被骂了也不生气，只是哈哈大笑道：“老子很快就能出去了，可不像你们是要把这牢底坐穿的。”
齐全见这几个浑不吝的自顾自的聊了起来，对着齐嬷嬷使了个眼色，让她赶紧离开。
齐嬷嬷见状也不敢耽误，挣脱了红玉的手就赶紧跟着齐全走出了大牢。
身后只剩下红玉呜咽的声音和众人大笑的嘈杂声。
齐嬷嬷出了大牢，又对着齐全道了谢，才返回了景阳 侯府。
到了下午小满也从外面回来。
她向陆晨霜汇报了一下今天的情况。
小满笑道：“姑娘，您说怎么就这么巧奴婢跟杨大夫一说这个情况，杨大夫立马说他有个朋友的宅子想要卖，是个三进的院子，就在东街。”
陆晨霜闻言哦了一声回道：“那还真是巧啊。这院子你去看过了吗？”
小满点点头道：“去了，正好今天杨大夫不忙，带奴婢去了一趟。
那院子虽然不是很大但是里面装潢的很是精致。
家具都是九成新的。正好符合姑娘的要求。”
陆晨霜闻言有些怀疑的问道：“真有这么巧的事情吗，该不会是杨承祖自己的房子吧？”
不怪陆晨霜有这种怀疑，杨承祖一直把她当成师父，对她敬重有加。
昨天又见到景阳侯府的下人都敢当街败坏她的名声，心里想帮她一把也是有的。
陆晨霜虽然确实需要找个地方住，可是也没有这么着急，毕竟渣男还没有回来呢，这景阳侯府她还是能住一段时间的。
小满闻言想了想说道：“这个还真不是，奴婢见那宅子不错，约摸着姑娘也能相中，所以特意问了杨大夫这宅子的情况。
杨大夫说是他一个朋友的因为要回乡养老，所以想托杨大夫把宅子卖了。
我特意问了他朋友的名字，出了门还找人打听了，情况跟杨大夫说的一样。”
陆晨霜闻言笑着夸赞道：“咱们小满真是越来越能干了，做事也越来越缜密了。”
小满这事做的确实不错，陆晨霜自然是毫不吝啬的夸奖她了。
小满闻言狗腿的笑道：“都是姑娘教的好啊。”
说完这话小满又想了想说道：“姑娘，奴婢给来宝银子可是他不肯要，他想求姑娘一件事。”
陆晨霜开口说道：“求药是吧。”
小满点点头，来宝确实是想求药，他之所以卖身景阳侯府也是为了换银子给他娘看病。
现在知道陆晨霜有这么好的医术，自然不想再舍近求远了。
可是说到底他也只是个下人，哪里有资格要求陆晨霜给他娘看病呢。
所以退而求其次，能到陆晨霜这里求副药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