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礼服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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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莫斯准备好甜点与香茶后，直起腰来，却注意到了艾达的视线落到了那件礼服上。
“在你着手准备出席宴会的时候，我和你妈妈都想到了往事。所以趁着天气不错，我就把它拿出来了。”
“啊？我妈妈？”艾达扭头望着罗莫斯。
罗莫斯笑了笑，轻悄悄地走到艾达身边。背着双手，和蔼地问着：
“你不是在看这件礼服吗？”
“啊，对。”
罗莫斯也将目光放在这条裙子上微微一笑：
“唉...这是南希在参加夏洛克皇后宴会时穿的礼服。”
艾达首先是震惊——
「既然是妈妈参加夏洛克皇后宴会的礼服，那这衣服有20多年了...
想不到即使放到现在，这件礼服都那么典雅大方。」
艾达的脑海里迅速脑补着20年前，年轻时的南希穿着这套礼服亮相宴会的画面：
一定有不少人驻足观看的！
“咳咳（清嗓子），”罗莫斯继续道，
“但这衣服不是原件，是复制品。”
艾达有点懵了：“啊？为什么是复制品？”
罗莫斯环顾四周，确认他的夫人不在这里后，稍微压低声音跟艾达说着：
“这阵子南希的哮喘复发，不过我们都习惯了。你放心，我会让人好好照顾她——既然你都问了，那我跟你说说...”
「“南希跟你那生理学上的父亲间的爱恨情仇吧。”」
艾达对这话题很感兴趣。
于是她跟着罗莫斯到沙发边坐下，两人一人拿着一份舒芙蕾，一人端着香茶。
罗莫斯右手指着那件礼服，笑着跟艾达解释着：
“二十多年前。南希（琼斯夫人）跟你一样，也在20岁的时候参加了夏洛克皇后宴会。不过她的宴会不是为了寻找配偶，而是宣布告别未婚时期的社交圈。”
艾达点头：“是因为妈妈是勋爵的未婚妻吗？”
罗莫斯无奈点头：
“那次的宴会里，南希穿着这种款式的礼服，再配上她的美貌以及圣女身份，她毫无疑问成了众多男性的‘白月光’。”
罗莫斯抿口茶水，放下茶杯后补充一点，
“事实上，很多人都说勋爵‘赚大发了，居然能迎娶这样的美人为妻’。”
听到这话，艾达甚至都翻白眼了——
“苏珊为了嫁给勋爵甚至要杀我妈妈，勋爵到头来还不是选择了苏珊？”
“哈哈，你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罗莫斯眯着眼，捂嘴偷笑。
但接下来，他就要说些不好的事情：
“宴会结束后，南希满怀希望地去找艾利克斯，却撞见了艾利克斯抱着苏珊偷情的画面。”
一股不安感涌上了艾达心头，艾达指自己：
“然后呢？我是怎么来的？”
罗莫斯半睁着眼睛回答着：
“艾利克斯当然不想让外人知道他先出轨的事情，但又不愿割舍如此美丽的南希...”
「于是宴会结束后，艾利克斯就闯入了南希的客房，对她进行了肉体与精神上的折磨...」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点到即止，毕竟罗莫斯也只是听南希说自己的遭遇时，就这原话。
艾达沉默了：“闯入...这不就是...”
艾达没想到自己居然是这样诞生的。
罗莫斯冒出来的话让艾达的沉默更加久了——
“我只能从那件被扯烂的礼服上体会南希那晚经历的惨痛。这也是为什么这套礼服是复制品的缘故。”
「“扯烂的？！”」
艾达的震惊已经不能用言语形容了。
“对的，已经看不得了，”
罗莫斯用手扶头，无奈道，
“那套烂了裙摆的礼服也是精神恍惚的南希带来的唯一家当。作为一个男性，我很难想象我救下她之前，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琼斯夫人后来的遭遇就能连接上了：
那晚之后，苏珊（勋爵夫人）发动骑士团杀掉了南希的家人，甚至还追杀南希。
南希在逃亡的过程中发觉自己居然怀孕了——就更加要快点逃走了。
也算是南希命大，逃了几个月后，她居然误打误撞到了连公爵都惹不起的魔塔主的地盘里。
被魔塔主救下后，她将自己遭受的一切都跟罗莫斯说了个遍。罗莫斯就用了契约婚姻的方式，将南希解救出来...
...
直到现在，罗莫斯坐在艾达旁边，将所有的故事跟她说了一遍。
魔塔主看着艾达的脸，这张脸与年轻时的南希简直一模一样。
不同的是，当年的南希眼神涣散，对生活毫无信心。现在的艾达眼神灵气，因为她是在爱里长大的。
“所以...”
罗莫斯抬起手指着那套复制品，
“原件已毁。但我还是通过复制这套礼服的方式给南希留下这段记忆。因为那段记忆里虽然有痛苦，也有她没遇到这个恶魔前享有的快乐。”
艾达望着礼服，嘴里吐出：
“但看这样的精加工风格，这应该是纽兰特服装店才能定制的了。爸爸怎么会...”
罗莫斯将右手放在嘴边，轻轻咳嗽：
“咳，我虽然不是名义上的贵族，但以我的能力，复刻一件礼服还是能做到的。”
他想了下当时的经历，将它们长话短说：
“我的人脉不错，走个关系还是能查到当年南希穿的礼服样式。然后就去纽兰特服装店复刻了。
“想来这件礼服已经被我保存十多年了。这十多年来，南希也走出了心伤...”
当然，礼服呃复刻过程的艰辛，只有罗莫斯知道。
他想着多年前南希翻找东西的时候，无意中发觉了他为她留下的“记忆载体”时，一脸惊讶的样子。
琼斯夫人的动作很微妙：先是震惊，再是平静，
最后背对着罗莫斯伸手，缓缓地摸了摸精致的礼服。
或许，
琼斯夫人也想到了当时的宴会上的光辉与快乐，想到了她还是圣女时的风光。
——
艾达朝喝完茶的杯子里添了新的香茶：
“妈妈真的走出来了吗？”
“至少比我们初见的时候，精神状态好很多了，”
罗莫斯淡淡道，“南希翻找出这套复制品时，我能察觉出她的释然。她是这么评价的——”
「“我要是没经历过那些伤痛，就不会拥有现在的家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