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无奈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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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你怎么了？”苏念心思细腻，察觉到江泽的异样，仰起头，纯净如宝石般的大眼睛扑闪着看向江泽，让江泽心中那瞬间涌起的杀意瞬间消散，只剩下浓浓的宠爱与愧疚。
他轻轻抚摸苏念的头发：“傻丫头，爸爸没事，今天爸爸亲自送你去学校怎么样？”
“好呀。”
苏念扬起她的小拳头，嚷道：“这回得让他们见识一下，我也是有父亲的，谁再敢说我没父亲，我可不客气了！”
江泽心头洋溢着温馨，意识到所谓荣耀，在亲情面前，其实不过是短暂虚幻，无足挂齿。
苏以沫面带严肃：“念儿，讲话注意分寸。”
“妈妈，我知道错了。”苏念俏皮地吐了下舌头，面对苏以沫，她内心始终存有一份敬意。“好啦，快去洗漱吧。”苏以沫对于自家两个孩子真是无可奈何，苏念这才吐了舌头，冲江泽扮了个鬼脸，欢快地跑开了。
江泽满脸疼爱，待苏念离开后，苏云走了出来，相较于小丫头，苏云显然更为沉稳内敛。
当苏云走到江泽面前时，几乎没正眼看江泽一眼，径直走过，令江泽即将出口的话语硬生生咽了回去。江泽心中不由得增添了一份无奈。
江泽情绪的微妙变化被白芸捕捉到，她宽慰道：“你也别急，至少今天小云没有撵你走，这已经是个不错的开始了。”
江泽在心里认同，尽管苏云还未完全接纳他，但至少没有赶他离开，他坚信只要坚持下去，一定能赢得苏云的认同。
她的眼中掠过一抹疲倦，清楚地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曾经被人嘲笑孤立！
此刻，竟然冒出一个男人自称是她的父亲？
苏云无法接受！
苏以沫忙打圆场，拍拍苏云的后脑勺：“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苏云这才勉强接过江泽手中的面包，那看似轻巧的面包在此刻仿佛重若千钧，江泽心中也泛起一阵奇特的感觉。
苏云带着犹豫的心情，轻轻咬了一口手中的面包，平日里寻常的食物此时却变得
如此沉重！
如此陌生！
如此苦涩！
这，就是父亲递过来的面包吗？
六年了，首次有人以父亲的身份接近他，苏云内心翻涌，眼圈不禁泛起了薄雾，竭力忍住不让泪水滑落。
“妈妈，他真的是我爸爸吗？”苏云抬起脸庞，眼神专注地望着苏以沫。
她期盼能让苏念在这最后的时光里，充分感受父爱。
不久后。
行至岔路口。
江泽拿起一块面包：“小…”
“你这孩子。”苏以沫摇头，瞥见苏云漠然的表情，心中更加焦急：“小云，你也要听话，今天不准捣乱。”
“我自己会拿。”苏云仍然无法接受江泽的存在。
队伍前方。
“小云！”
“嗯。”苏云最终微微点头，紧握的拳头也稍微松开了一些。
苏以沫转头看向江泽：“孩子就在前面的天立幼儿园上学，我有事要处理，就不陪你们过去了。”
近乎于狂风扫落叶般，他以疾风骤雨般的速度消灭了手中的面包，迅速饮尽了杯中的热牛奶：“妈妈，白阿姨，我已经吃完啦。”
苏以沫帮两个孩子悉心穿戴整齐后，领着他们走向户外。苏念欢快地奔向餐桌，陶醉于美食之中，而苏云却在餐桌旁犹疑不定。
“安静！”苏以沫满腔怒火：“难道我这六年来的教诲，就是让你这样表现的？”“我……”看到苏以沫动怒，苏云不禁有些畏惧：“妈妈，我错了。”
“真是个好孩子。”苏以沫对孩子的教育始终无法硬起心肠，她弯下腰来，把苏云揽入怀中，竭力抑制住眼角即将滑落的泪珠：“乖孩子，听妈妈的话，别再淘气了，好吗？”
苏以沫紧咬红唇，无从说起，只能轻拍苏云的头颅：“小云，妈妈不知如何解答，但他确实是你的亲生父亲。”
江泽应声：“好。”
“当然没错。”苏以沫面色严肃：“妈妈怎会骗你呢？”
“.苏云的眼神中掠过一丝痛苦：“那他这六年都去了哪里？我们在受欺负的时候，他为何不曾出现，如今却突然冒了出来？”
“妈妈，我没有胡说。”苏云坚守自己的观点。
“我明白了。”江泽点头，苏以沫遂对两个孩子叮咛道：“你们俩都要乖乖听话哦。”
“妈妈，我知道了。”苏念噘嘴抱怨：“干嘛说得我好像很不乖似的？”
苏以沫脸色一沉：“你这话怎么说的？”
苏以沫心中暗叹，她怎能不了解苏云内心的伤痛？
白芸笑容可掬：“江泽，你快点吃吧，吃完还要送孩子们上学呢，别又迟到了。”
他望了江泽一眼，随后步入屋内。
光阴荏苒。
十分钟之后！
江泽略显笨拙地整理好苏念的书包，牵着苏念的小手，跟随苏以沫一道走出房屋。
苏云独自背着书包，走在队伍最前方，江泽望着那个幼小的背影，心头涌上一种熟悉的感触，说起来，这小子的性格还真是和自己一样倔强。
苏以沫仔细替苏念洗净小脸，轻轻刮了刮苏念的鼻尖：“念儿，今天跟爸爸一起去学校，一定要乖乖的，别淘气哦。”
他，终究还是接受了这个事实。
江泽心头一软：“你要去哪儿？”“没事。”为了避免加重江泽的心理压力，苏以沫并未多言：“你先带孩子们过去吧，记住，如果下午四点我没回来，你就记得去接孩子。”
苏云几乎是咆哮出声：“我听他们说，他是坏人，趁妈妈不注意，对妈妈做了坏事，才有了我们。
“不，他不是爸爸，他是恶魔。
过去的六年里，他在别的孩子眼中，就是一个没有父亲的野孩子，甚至他们都说自己的爸爸是个大坏蛋、废物，在他人的眼中，他就是如此形象。
“妈妈再见。”
两个孩子十分乖巧地向苏以沫道别，江泽目送苏以沫离去，心知肚明，此刻苏以沫的离开，定是为了参加天赐酒店的迎新会。
真是个痴情女子！
他们翘首企盼、渴望相见的人，就近在眼前。
然而江泽也明白，此时不宜直接告知苏以沫，即便说了，恐怕只会被当作夸大其词。无论如何，总要寻觅一个恰当的时机，再向苏以沫坦白一切。
江泽按捺住心头思绪，牵起苏念的小手，几乎本能地想去牵苏云的手，而后者却转头自行离去，令江泽颇感无奈。苏念轻轻地扯了扯江泽的衣角，调皮地对他做了个鬼脸：“爸爸加油，我相信哥哥很快就会接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