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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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炎的话让古苍陷入了沉默之中。
好似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之中。
“师尊，我好像爱上了一个女子。”
“师尊，我想给她一个家……”
“师尊，哪怕您再反对，我也不会放弃阿青！”
“师尊，我这次历练回来，就会正式向阿青提亲……”
古傲从前的确有提过他有心仪的女子，可古苍因为对方是河东洛家的子弟，并没有同意古傲的请求。
可古傲这次一去就再也没归来。
这也成为了古苍最大的遗憾，一直想要弥补自己的徒弟，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弥补。
“古耀……那孩子真的是傲儿的孩子？”古苍仿佛一下子老了许多岁。
古炎点了点头，虽不想祖爷爷如此伤心，可还是要如实相告。
“古耀的母亲名字也对的上，她是在古傲陨落前来到的古家，古傲应是准备回来后就与她成婚，可谁曾想到……”
“为什么没人发现！没人告诉我！”古苍突然大声呵斥道，“古家来了个外人！多了两个人你们都不知道么！”
古炎知道祖爷爷的怒火不是冲他，而多是冲他自己说的。
“祖爷爷，洛青这个女子在古傲死后，一直靠着自己养活古耀，从没有向古家要过一分一厘，除了在古耀到了该上蒙学的年纪，在蒙学那边写下了孩子父亲的名字，除此外没有任何蛛丝马迹，要不是蒙学那边有记录，估计我们到现在都查不出来……”
古苍两袖中的拳头陡然攥紧，声音也开始颤抖：“你的意思是，傲儿的儿子……在我古家，没用过我古家一分钱？”
“不仅没要过津贴，而且洛青生了古耀后身体多了许多顽疾，不但长生门永远关闭了，体质也变得虚弱不堪，古耀……他就去古家的矿场中挖矿给他娘亲买药……”
古苍突然一掌拍碎了旁边的精雕木桌，一身元力控制不住地释放而出，周边的古炎和族老都承受了莫大的压力，跪倒在地上战栗不已。
可忽然古苍收回了所有元力，气势全无，佝偻着腰，走下了观赛台。
“古耀……耀儿的家在哪，我去……看看他们娘俩……”
“在古家外围最南边的山坡上……”古炎回道。
古苍的脚步闻言一顿。
“连住进古家都不愿意么……”
古苍叹了口气，向着古耀家的方向一步一步慢慢走去。
……
“娘！我回来了！”
古耀一路狂奔着回家，还没到家就扯开嗓子叫唤起来。
洛青闻言缓缓从里屋走出，好笑地盯着他。
“怎么了，有什么好消息？”
“娘亲！我得了家族大比第一名！”古耀觉得自己前世拿到全军格斗比赛冠军都没有如此开心过！
“真的？那太好了，今天娘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狮子头！”洛青也为古耀感到高兴。
“娘亲，你是不知道，今天的比赛有多凶险……”
古耀一边说着，一边和洛青一起进了屋。
母子俩一人绘声绘色地说着，一人聚精会神地听着，还时不时发出吃惊的惊叹声。
洛青手中为古耀做着饭，嘴角带着笑意。
“傲，他果然还是像你，他注定不会甘心平凡地度过一生，要是你现在还在，也一定会为他的成就感到高兴的……”
洛青噙着泪，背对着古耀做菜，不让儿子看到自己的眼泪。
很快饭做好了，洛青与古耀坐在一起吃饭，古耀还在讲着今天的大比见闻。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古耀，是我。”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
“娘，是我刚拜的师傅，我正想给您介绍一下。”古耀说着就去开门。
打开门，洛青看见老人，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握着筷子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娘亲，这就是我的师父，古家的老祖宗，古苍老爷子。”古耀开心地向洛青介绍着。
“我知道……娘熟得很……”谁知洛青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
古耀也发现了娘亲脸色有点不对劲，连忙问道：“娘，怎么了？你认识师父？”
“不但认识，你爹也认识……”洛青冷笑了一声，“怎么？如今到我家，是想将我们娘俩一同赶出古家？”
听到这里，古耀一头雾水。
“你果然还是对我充满怨气……”古苍叹了口气，走进屋子坐了下来。
“谁敢对您产生怨气，您是古家说一不二的话事人，我只不过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凡人女子，怎敢对您不敬？”
“娘……”古耀不明白，一直温婉柔和的娘亲，今日为何对自己的师父如此尖锐刻薄。
“耀儿，我今日来，就是想说明一下你的身世……”古苍一字一句说道。
“不需要！我自会告诉耀儿，还有！你想收耀儿为徒……没门！我明天就带耀儿回洛家，哪怕是被父亲亲自处决，也决不会让你当他的师父！”
洛青显得十分激动，嘴唇颤抖，脸色苍白。
古耀转过身去，面对古苍，问道：“师父！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耀儿……这都是因为你的父亲，你的父亲是我最骄傲的一个弟子，当年我反对你爹和你娘亲在一起，为了拆散他们，我让你父亲去执行一次历练，想让他忘了你娘。”
“可那时你爹已经将你娘悄悄接到了古家，你娘那时也已经怀有身孕。”
“可你爹却在那次历练中遭人暗算，就此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你娘亲就独自一人将你生下，在古家辛辛苦苦将你拉扯大，宁愿住在这里，也不接受古家的哪怕一点接济……”
“恐怕，就是因为对我的恨意……”
“早知你娘那时已有身孕，我无论如何也不会阻止你爹和你娘在一起！也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
“别说了！你滚！我家不欢迎你！我们明天就搬走！不会在古家碍你们的眼！”一向温和的洛青此刻忽然歇斯底里地大吼，丝毫不惧怕面前的老人是传说中的半步法相境。
古苍落魄地站起身，用沙哑的声音低声道：“耀儿，你好好考虑下，无论如何，我都尊重你的意见……”
说罢，老人就起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