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挑战当半天霸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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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人办事，难道还要白嫖不成？
“这报酬……”
黄子健微微躬身。
慕湛此时开口了：“钱不是问题，我先给你打五万定金。把事情弄清楚，还有重谢。”
黄子健的脸色一下子舒展开来了：“看来是云小姐管钱啊，难怪难怪。”
他拍了拍胸脯：“放心放心，黄某人一定拼尽全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黄子健内心甜滋滋的，看来，听天命的，果然没错！
这旁人的命运受阻，可不就是他这修行之人赚钱……哦不，出手相助的好时机吗？
好久没开张了，没想到今天能搞到一个大单子啊！
看着黄子健远去的背影，云知眠回想起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心中一下子了然。
她说这黄子健在这儿磨磨唧唧啥呢，原来是为了要酬劳。
成年人的世界，拿钱办事是最基本的。
在玉清观算命的那一次，也是这样。
可是云知眠从小到大接受到的教育，比慕湛有人情味的多。
爸爸经常教育她，钱不重要，重要的是人，是心意。
她虽然是云家唯一的女儿，整个人却比较朴素，没有一点架子，衣食住行都是以舒适足够为主，而不是去追求高端奢华。
相反，她的精神世界五彩缤纷，待人接物都真诚无比，从小到大也没有遇到过什么大苦难。
学习的苦，对她来说更多的是一种竞争，激励和追逐。
每天享受寻乐有什么意思？多学习，和他人竞争，看到自己的成绩在前列，云知眠的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充实和自豪。
正因为如此，她初中被父母送出国，见识了很多新鲜的玩意儿，本来可以顺顺利利地在国外毕业，却选择回国高考。
那些事做起来很无聊很没有挑战，云知眠只会厌烦。
但是如果一件事让她觉得有难度，自己都不知道搞不搞得定，而且最好周围人都搞不定。
她就会很想试试，甚至愿意为之废寝忘食。
云知眠当时很想看看，在没有海归光环的自己，在和国内高中生的残酷搏杀下，还能剩个几斤几两。
她想每天睁开眼，都为不确定而充满可能性的未来，而兴奋到战栗，顺便让对手因为恐惧而战栗。
她也没有想过最终的结果会如何，哪怕考不上大学，对她的生活也没有丝毫影响。
高考变成了一场游戏，一场体验，她不是一定要求一个圆满的结果。
也许就是因为这种超绝松弛感，她居然只用了一年半的复习时间，就拿下了京市的高考状元。
云知眠从前一直觉得自己能对自己的人生手拿把捏，可是这次身体交换，确实是打破了她对自己的预期。
换到国内最顶尖集团总裁的身体里，确实有趣。
但是有人要害自己，而且她对凶手一无所知，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她的脑子里想了很多东西，比如是不是应该把交换身体并且被人迫害的这件事告诉父母。
在国外念书的这么些年，她对华国，以及国内的亲人，思念万分。
在备战高考的时候，爸爸妈妈也是举全家之力，为她提供了良好的学习环境。
她的内心始终有一份信念和柔软在——不管走多远，碰到什么风浪，父母始终是她坚实的岸。
她实在是想不到有谁会害自己，而前十八年的生活，固然有磨难挫折，却也算是顺风顺水，最近还得了京市状元，根本没有遇到什么不好的事啊？
慕湛沉吟了好久之后开口：“我记得我们刚刚交换身体的时候，你感冒了。”
云知眠：“对啊。”
他面色平淡：“倒霉的事？”
“斯——算不上吧？”云知眠下意识地反驳，又仔细地思考。
确实，这只能算是唯一一件倒霉的事了。
不过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头疼脑热不都是正常现象吗?
额，不太正常。
“也能算吧。我的身体一直很好，抵抗力特别强，几乎没生过病。”
慕湛若有所思：“我以后会注意的。”
云知眠歪头看向他，眼底有疑惑。
“注意你的身体。”慕湛说道，“如果真的像黄道长所说，有人要害你，自然就是冲着我来的。
你有没有什么仇人之类的？”
云知眠摇了摇头。
她实在是脑袋都要想炸了，也不知道自己得罪过谁。
慕湛眸色暗沉：“那更麻烦了。”
云知眠心里清楚，敌人在暗，他们在明。
不，如果互换的事情那人不知道的话，她还真有了一个亲密无间的伙伴，两个人共享身体，共享生活，甚至共享命运。
难道他真的是上天派来守护自己的？
云知眠脑海里多少还有点不切实际的幻想和浪漫主义，慕湛则开始想着两个人以后该怎么过了。
“我们拿着对方的手机，随时接收消息，互通生活，保持联络，你用我的身体每天去慕氏，我在你身体里帮你注意一下周围的情况。”
云知眠看着慕湛冷冰冰的脸，想着这个人会不会是最新研发出来的人工智能，怎么说话办事一股子图灵测试的味儿。
云知眠很乖巧地答应着：“好的，那麻烦你了。”
“没事的，是要麻烦你。”
云知眠本以为，麻烦她，只是慕湛的客套话。
等她下午真正去慕氏办公的时候，便发现，这麻烦非常大！
这几天为了查两个人身体互换的事情，慕氏不知道堆了多少工作没做。
虽然慕湛说了，她只需要走个过场，真正的事都可以晚上交给他做。
可是，这过场也太多了吧！
一下午开了三场会，偌大的会议室里坐满了人。
云知眠在主位上绷直后背，一脸凝重地看着面前这几十号人。
她脸盲，谁都不认识啊！
光是将这些名字和脸联系在一起，她差不多就花光了所有的脑细胞。
更别提这些汇报的人，嘴里念念有词，ppt一页一页地翻，信息量可不比上一节数学课少。
感觉这会议时长，比她的命都还要长。
底下汇报的人更是背后冒汗，脚底发软。
要知道这慕氏总裁可是出了名的追求高效率，要求严格，他还生怕自己讲得太拖沓，语速太慢，浪费了时间，便加快了语速。
她瞥了一眼旁边做会议记录的助理沈玉。
好家伙，这什么特种兵速记员？
沈玉感受到云知眠的目光，打心底地害怕。
她已经不是那个跟不上会议进度的新人了，慕总还是觉得她记得不够详尽准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