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爷爷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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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啊。第一次，你妈妈带着你来到老宅，托爷爷照顾你和苏薇。”席慕诚回想着第一次见面。

原来，他根本不记得，不记得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更不记得她，这十年，都只是她一个人的努力和执念而已。

“那，你相信有一见钟情这回事吗？”苏暮问。

“可能会出现在别人身上吧。”席慕诚答道。

“那你和她？”苏暮挑起碗里的一根香菜。

“时间很久，相处出来的感情吧，我记得我刚见到她的时候，她背着一副已经快要散掉的画架，眼里都是倔强。”

原来这就是差别，他根本不记得她，但是却记得苏薇的眼神。

席慕诚也没了吃下去的心思，放下筷子：“走吧，时间到了。”这里离民政局不算远，十几分钟，苏暮和席慕诚刚刚下车，苏暮的心也越来越冷。

刚刚走进大厅，苏暮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一看是老宅的电话，苏暮赶快接通，然而，荣婶的一句话，让苏暮瞬间跌落在席慕诚的怀里，她有一万个不敢相信：“你，你说什么？”

“怎么了？”席慕诚问道。

“好，我马上回来。”苏暮对着电话说完，顾不上离婚的事，拉着席慕诚往外走：“快，我们回家。”

“怎么了？”

“爷爷刚刚晕倒了，现在在医院抢救。”苏暮颤抖着说完这句话，手紧紧的抓着席慕诚的衣袖。

爷爷的身体一直不太好，年纪大了，进了抢救室，不知还有没有出来的可能性。

然而上了车，席慕诚并没有往医院走去，而是朝着老宅的方向驶去。

“你干嘛！”苏暮有些生气。

“依我看，爷爷没生病，骗你的。”席慕诚冷静的回答。

“什么？”

“席慕诚，已经这个时候了，你还在侥幸？你看不出爷爷的身体已经撑不住他站一会儿了吗？我不管你在想什么，你现在赶紧把我送到医院，或者你停车，我自己打车过去。”苏暮喊道。

哪怕爷爷是骗她的，她也要去医院，看着爷爷活的好好的才可以，她失去了妈妈，失去了席慕诚，不能再失去爷爷。

到了医院的时候，苏暮看见段云和席世行已经到了，抢救室的灯红红的亮着，苏暮的心，突然生出一股害怕的感觉。

不，她不要，她不要再失去爷爷了。

席慕诚看见了自己的父母都站在门外，就知道，今天并不是小时候爷爷骗他的手段。

“爷爷怎么会突然晕倒？”席慕诚问道，看着红色的抢救灯光，他的心也跟着紧张起来。

“爸，你说话呀！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席慕诚看着自己父亲已经苍老的面容，此刻痛苦已经占据了全部。

“事到如今，已经瞒不住了，半个月前，医生就已经下过一次病危通知，爷爷肺癌晚期，说爷爷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了。”段云坐在椅子上，一脸哀愁，声音有些颤抖，难过的情绪显而易见。

席世行走过来拍拍她的肩膀：“爷爷这段时间一直靠药物维持精神，不让告诉你们两个。”

苏暮冲进段云怀里：“怎么会...妈...怎么会...”苏暮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全身颤抖，她不愿意相信，那个慈祥温暖的爷爷，那个给了她所有宠爱的爷爷，怎么会病的这么严重？

明明前几天过寿辰的时候，还是容光焕发的样子，怎么会这么快，就是晚期了？而且，她怎么没注意到爷爷的变化？

为什么...

席慕诚同样红了眼睛：“不...”

“从小爷爷就会拿生病来骗人，这次，就是因为我和暮暮要离婚，才会这样骗我的...”席慕诚仍旧不肯相信。

“爷爷，爷爷只要好起来，我不胡闹了，不离婚，我和暮暮好好的过一辈子...”

看着席慕诚伤心的样子，席世行知道他一时之间难以接受，事到如今，再多安慰的话也没有用：“爷爷让瞒着你们也是为了你们好，他不想让你们太过伤心。”

“他不让，你们就真的不告诉？”席慕诚控制不住的喊了出来。

啪——

一个耳光搭在席慕诚脸上，是苏暮。

“爷爷还在里面抢救，你在外边大呼小叫的，是不想让他安心接受治疗吗？”苏暮红着眼眶问道。

“这件事不怪爸爸妈妈，是爷爷的意愿。”苏暮轻声说道。

“爷爷年纪大了，发现的时候又是晚期，已经来不及了...治疗也只能减轻他的痛苦，让他再多活一段时间...”段云说道。

虽然没有人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可现实往往就是这么残酷，席慕诚颓败的在椅子上坐下来，紧紧地盯着地面。

“我也希望这是假的，希望爷爷一醒过来还会叫我暮暮，可事实已经是这样了...”苏暮本来是想安慰 席慕诚的，没想到，话一到嘴边，自己的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不知过了多久，抢救室的灯终于灭了，几个人全都围上去，可医生的表情，让众人心里一凉。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和老爷子好好告个别吧。”医生深深地鞠了一躬。

苏暮脚下一软，再也忍不住哭声，向前走去。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明明刚才爷爷还好好的，没过几个小时，怎么就突然之间天人永隔了！她实在不愿意相信！

病床边，令人可怕的寂静，只有氧气维持的费力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