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叛军很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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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武三十一年春节过后，困守富春城的翦胜见既没有来援军，也没来信使，就现场打起了白条，在当地招兵买马，补齐了一营步兵，还招了两百当地人组成巡防营，维持城内的治安。

驻守富春湾的“四平号”军舰也雇了些水手，开始进行恢复性操作训练。

正月十五日，养丰在和留守清化城的“广宁号”会合后，不仅派人和柳升取得了联系，还从清化城派了一艘蜈蚣快船冒险南下，恢复了和翦胜的联系。

富春城的明军得知明军取得大捷，安远侯柳升仍然率军驻守安南后，士气大振。

到了二月初，翦胜见南边的形势日益稳定下来，只留了五门小舰炮协助步兵守城，干脆让“四平号”军舰也北上支援养丰他们去了。

等“四平号”北上和主力会合后，在养丰的建议下，原镇守咸子关的“锦州号”军舰拖着重伤的“广宁号”军舰到广东水师基地进行临时修补，然后返回辽东休整。

“吉林号”和“松原号”二舰协助辽东步兵继续镇守咸子关，“四平号”和“扶余号”二舰协助廉州卫镇守清化城。

驻守咸子关的辽东步兵因为有了养丰的增援，军心稳定了许多。

坐镇交州城的交趾都司指挥使韩观从年前到年后都是愁眉苦脸的，让人感觉他也是老朱的亲生儿子，那脸长得太像了。

韩观本来从广西带了两万三千人马开进安南，一路征战加上叛军袭击，先后折损兵力近半。

桂林中护卫和南宁卫进驻交州时，最初还有九千人，由于初期轻敌，被袭击了好几次，加上感染疟疾，只剩下七千来人的能战之士。这还多亏了辽东军帮他们守住了出海口和南大门，减轻了不少防御压力。

思明土司的两千多土兵原本协助驯象卫驻守归化城，可是土司头目黄广被陈季的袭击搞怕了，后来又收了不少陈季的好处，干脆鞋底抹油，带领他的土兵逃回广西去了，袭杀明军信使，抢夺明军后勤辎重。

驯象卫进驻归化城时，本来还有四千多人，连续遭受几次叛军的袭击后，只剩下两千来人，幸亏有三千长沙卫人马及时赶到，这才又多坚守了几天归化城。

府军后卫进驻虞城后，由于刘俊轻敌冒进，五千京军精锐很快只剩下两千来人。

韩观赶快把从浙江来援的磐石卫五千人马派去了虞城换防，让府军后卫撤回应天休整。

他担心的是，如果把皇帝的亲军给打完了，自己以后哪有脸进京面圣？

经过一番手忙脚乱，韩观总算暂时勉强稳定了局面。

与此同时，敌我兵力对比却是在此消彼长。陈季虽然在富春城吃了大亏，北上后又指挥叛军取得了不少胜利，声望日隆。

洪武三十一年二月二日，陈季在邓容、阮富、黎旷等一帮豪族的支持下正式称帝，年号重光，企图重新光大陈氏王朝的大越国，公开和大明撕破了脸皮。

他先后成立铁镰军、铁枪军、铁甲军，以邓容、阮富、黎旷等人为元帅，众达十万余人，声势浩大，基本控制了交州城以北的地区。

陈季称帝给那些不安分的豪门大户打了一大管鸡血，各地针对明军的袭击也更加频繁和嚣张。

要不是辽东军能够沿虞江和红河支援交趾都司，叛军早就拿下了归化城和清化城，甚至是交州城。

三月十五日，陈季经过精心准备，把袭击目标对准了驻守在虞城内的磐石卫。

陈季之所以选择虞城，也是有依据的。

大虞城离江面四十来里，远远超出明军舰炮的火力支援范围。进驻虞城的又是新来的五千客军，人地两不熟，磐石卫就像还没吃过的亏小孩，容易骗的很。

此时，陈季已经派人到白藤江下找到了明军翻沉的军舰，又捞出五十来支迅雷铳，成立了新的火枪队。经过一个多月的摸索训练，火枪队基本掌握了迅雷铳的射击要领，准头比以前提高了不少。

当天早上，数路叛军按计划派出小股人马袭击、骚扰磐石卫，主力在周围设伏。

磐石卫前几年还在浙江打过倭寇，战斗力尚可。磐石卫前军千户察罕是位蒙古降将，仗着手下有两百骑兵，在小胜一把叛军后，纵兵追击，反而贴进去全部骑兵。

磐石卫指挥使张琪听过前任介绍过叛军的路数，用兵一直比较谨慎。在他的严格约束下，其他明军面对叛军的挑衅和引诱，都没有轻易上当，并没有给叛军太多的机会。

陈季见没有在磐石卫占到多大便宜，三天后又带人去袭击驯象卫和长沙卫共同驻守的归化城。

他寻思着，驯象卫既然有大象，那总得出城牧象啊，只要驯象卫的士兵出城，那不就是砧板上的肉肉？刚好用来练刀功。

让他没想到的是，明军的驯象卫本来经历过多次叛军袭击，已是惊弓之鸟。驯象卫指挥佥事王勇也是个怂包，见叛军来袭，竟然撇下长沙卫，率领一千多残兵败将和最后的二十头战象逃往了交州城。

长沙卫原本是潭王的王府护卫，自潭王自杀后，官兵们已经在长沙城内安逸了好多年，实战机会并不多。南下的路上又被袭击过好几次，一日三惊。

指挥使张诚见驯象卫率先逃跑，赶紧收摊子走人，也跟着遁入了交州城，半路上遇到叛军的袭击，少不了又要损失些人马。

刚好这时布政使刘显又在招抚周边州县豪族大户的过程中，被叛军袭杀，交趾布政使司群龙无首，行政系统几乎陷于瘫痪。

驯象卫和长沙卫涌入交州，带来的不仅仅是四千残兵败将，还有铺天盖地的恐慌。这个恐慌比瘴气还动摇军心。

韩观想撤军，但是在没有收到朝廷的命令之前不敢撤军。

他想坚守交州，可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能再守一个月。

最后，他只好亲自去了咸子关一趟，找安远侯柳升商议对策，却发现柳升竟然也中了瘴气，高烧不止。辽东军士气也是起起伏伏，只能安于现状，固守待援。

韩观回到交州后，一愁莫展之余，只好借酒消愁，对酒当歌，奈何奈何。

幸好这时陈季在攻占归化城之后，又对驻守虞城的明军杀了个回马枪，没有立即进攻交州城，让摇摇欲坠的交州城得以坚持到辽东援军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