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新王的忌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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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张石发动惩罚行动的时候，新王朱守谦也开始正式攻取伊犁河谷。
洪武二十八年九月二十日，新王足足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消灭科古琴山果子沟两侧的帖木儿步兵，架上整整四十座木桥后，总算走出这六十里长的天险果子沟。
此时，科古琴山已经飘起了漫天雪花，将士们冻得直打哆嗦。
明军军粮快也要耗尽，部分担负后勤任务的部队开始回转。因危险路况和恶劣天气的影响，有几辆骡车和两门山炮摔进了山谷。
看着眼前无尽的山谷，不少将士心里渐渐有了雾霾，开始怀疑起这次远征是否值得。
明军士气开始低落起来。
关键时刻，新王带领亲军营一马当先，在前面开路，郭骥带领三营辽东军紧随其后。
结果当天申时便冲出了山口，杀入恰似世外桃源的伊犁河谷。
在最后的八十里山谷中，地势虽然没有先前那么险峻，道路也宽阔平坦了许多，沙哈鲁还是充分利用两边的有利地形埋伏了小股人马。
但是漫天大雪同样给龟缩在两侧山头关隘的伏兵造成极大困难，手脚冻得僵硬。
当明军骑兵旋风般地从山下冲过的时候，他们根本来不及反应。等埋伏人员作出反应时，已经被随后抵达的明军步兵和炮兵瞄准，接着要么投降，要么就是被消灭。
如果伏兵顽强，郭骥就让步兵营分成两班，一班掩护，一班身披软甲，胸怀利刃，摸上敌人阵地，消灭敌军。
如果遇到意志不坚的伏兵，郭骥就派俘虏上山劝降。
沙哈鲁埋伏在沿途的大多是善于山地作战的吉尔斯步兵，每人都带上一个月的干粮，准备再坚持一段时间就撤回伊犁河谷内的，结果不少人成了明军的俘虏。
这样一来，明军不仅意外地获得了不少粮食补给，让明军作战部队又可以勉强再支撑二十来天，还通过众多俘虏获取了不少有价值的情报。
原来沙哈鲁获悉新王的动向后，早在五月份就开始作了应对，不仅在明军进军路线上埋下一系列伏兵，设置了许多障碍，还从其他地方征调了上万民夫，在明军即将进入伊犁河谷的山口两边修了两座城池，准备东西夹击明军。
这些情报，在很大程度上弥补了前期夜不收情报收集工作的不足。
九月二十日申时过后，新王和郭骥率领明军四营先头部队刚冲出山口，进入伊犁河谷，迎面就撞上沙哈鲁黑压压的骑兵。
沙哈鲁欺负明军兵少，乘明军立足求稳，亲自率了两万骑兵对明军展开围攻，企图将明军赶回山中困死。
郭骥指挥四营人马依托山口扎营，形成却月阵，利用炮兵营的优势火力予以反击。
明军炮兵营装备的都是最新的60小钢炮，比沙哈鲁以前领教过的50迫击炮射得更远，杀伤范围也更广。
天山卫的炮兵连和辽东炮兵营共有三十六门小钢炮，只是三轮齐射，就炸得帖木儿骑兵乱了阵型。
乱了阵型的骑兵对步兵是没有任何威力的，强行进攻只会成为明军步枪的活靶子。
随着明军后续人马又陆续开出谷外，越来越多。
沙哈鲁眼见不能取胜，只好丢下两千多具尸体，恨恨而退，另作打算。
新王这时只求稳扎稳打，也不追赶。
次日，新王汲取此次行军准备不足的教训，亲自带人侦查了一下周边知情，发现沙哈鲁建立的粪蛋城其实就在察合台旧都阿里麻的位置，与后世霍城的位置大致相当，在果子沟山口东南处不过五十里，北靠科古琴山，南控伊犁河。
新王这才想起来，“霍”实际是蒙古语，就是粪蛋的意思。当地牧民靠捡拾牛羊粪蛋作为柴火，这得多少粪蛋？而以前察合台在此定都，取名“阿里麻”，意思是苹果之都，这个名字多好听啊。
因此，他觉得攻下这座城池之后，还是改名叫苹果城好了。
新王拿起望远镜，仔观察了下这个粪蛋城，发现这城池的规格和布局和夜不收半年前传回来的图纸完全不一样，倒和沿途抓获的俘虏供述差不多。
原先被帖木儿军队摧毁的察合台旧城已经被修补整齐，旧城南边建立了一座同样规格的姊妹城。在姊妹城的外围，沙哈鲁竟然又修了一座周长二十多里的母城。
很明显，沙哈鲁曾经被明军的山炮打怕了，知道明军来袭后，还在不断地加固城池，完善工事，不仅搞了个姊妹城，还搞了个子母城。
明军如果向伊犁河上游进军，绕不过这座子母城。如果向伊犁河下游进军，屁股暴露给对方，安全没有保障。
明军如果要想攻下此城，伤亡暂且不论，消耗弹药就难以估计。
根据夜不收的情报，沙哈鲁还在城里建了个铸炮厂，城里的大炮也不在少数。这个攻城难度有点大！
郭骥也带人向其他方向进行了侦查，抓了几个蒙古巡逻兵，一讯问，发现沙哈鲁的应对准备比明军料想的要充分得多。
根据俘虏们的交代，沙哈鲁手下现在实际有六万兵力，除了原来的三万蒙古骑兵和一万吉尔斯步兵外，又紧急就地招募了一万蒙古骑兵，一万吉尔斯和契丹混合步兵。
吉尔斯步兵擅长山地作战和火器射击，而且同明军一样，每人都配有乘马，机动性也是不错的。
新王心里不由得更加妒忌沙哈鲁起来，这伊犁河谷的天马之乡美名真不是盖的，每年马匹产量达到十万匹以上，怪不得帖木儿骑兵总是不缺战马！
而明军现在能投入作战的兵力实际不到一万人，主要是天山卫和迪化卫的十四营步兵和骑兵，以及郭骥从辽东带来的四营人马。其他人马要不是要留守庭州和迪化大后方，要不就是帮助转运军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