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剥夺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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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隐约遥远的声音）
“哈，该死，都这个时候了，好歹说些诅咒我的话啊。”
长久的黑暗，仿佛永恒的，又仿佛一瞬，夏油杰的意识缓缓复苏。
“怎么回事，跟我上次重生时候的感觉好像....”
还未等他睁眼，一段对话的声音钻入意识，夏油杰差点又晕过去：
“所以，那个老头是假的？他果然是忍者！那不就是影分身之术吗！”
是五条悟的声音，8岁的五条悟。
怎么回事，自己不是被降魔印给打得半死么？
怎么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还有点儿饿。
莫非，居然又重生了？
所以自己果然是能不断复活的脑花羂索对么......
夏油杰缓缓睁开眼，苍天之瞳再次映入眼中。
“师傅！你可算是醒了！”
“我...没死？”
“死什么死，有我天道佩恩在，师傅你死不了一点儿！”
夏油杰环顾四周，还是那辆解放牌大卡车上，还是那个开车的窝囊咒灵，还是那个染成黄毛的五条悟。
看此地的景象，早已不是众人遇袭的沿海公路，窗外的植被低矮稀疏，仿佛极北的冻土荒原，风也寒冷凛冽了几分。
“难道是梦？”
手中传来沉重感，低头看去，竟是那柄刺穿自己心脏的降魔杵。
不是梦。
那他们是如何脱险的？
“夏油杰同志，你醒了啊，太好了，可把我担心坏了！”
对讲机里传来王德发的声音。
“大叔，你们在哪儿？”
夏油杰向车辆的前后看去，都没有王德发等人的身影。
“这一路说来话长了，总之我们晚了你们一天的路程，夏油同志已经昏迷一周了，这几天都是五条...佩恩小兄弟在照顾你。”
“我们怎么逃出来的？”
“逃？怎么可能逃？是我天道佩恩给他们全都干服了！”
王德发没开口，五条悟先冲过来邀功了。
“师傅你是没看到，我当时一个无...无限月读，直接把他们全控住了，一个个都坐在地上喷鼻血！”
五条悟连说带比划，说得天花乱坠。
可夏油杰有些恍惚。
自己在昏迷前，明明听到了两次领域展开。
“然后我才看见，居然还有一波人围攻王老头跟吴胖子，难怪他们不来帮忙......”
王德发此时也从对讲机中开口：
“真是抱歉夏油同志，我跟吴迪那一车也被围攻了，校董们特地带了限制咒言和火系术式的咒具，我俩一时脱不开身，才让你身处险境的。”
“不要紧，战斗本就很难顾及所有...刚才你们说老头是分身，这是怎么回事？”
“我说我说！王老头你闭嘴！等我把那些和尚都给定住了，就打算去找那个白胡子老头打架，结果我一拳下去，他直接就躺下了。”
说着，五条悟还翻着白眼浑身抽搐，学起路银城倒地的丑态。
“他就这么抽抽，还说什么自毁程序启动，就炸了。”
“炸了？”夏油杰一惊。
这不是高专东京都分校，机械丸的常用手法么？
难道路银城，也是个远端操控改造人的天与咒缚？
“没错！就是炸了！后来王老头跟我说，那不是路老头的本体，我就想那一定是分身！这死老头，抄袭我上一世的创意！”
五条悟所说的，正是火影忍者中，“晓”组织的实际首脑，反派【长门】。
由于行动能力受限，他创造了包括【天道佩恩】在内的【佩恩六道】，而这六人皆是傀儡，与如今路银城的手法颇为相似。
但夏油杰也懒得理他中二病发作，直接询问王德发：
“所以路银城的这个秘密，你知道么？”
“说来惭愧，我也是亲眼所见才确认的。”
王德发的声音低沉：
“为了阻止校董会，我一直在收集他们的信息，校董会虽然机密，但只有路银城，他的术式、领域，始终没有真正查明。”
“我所能掌握的是，路银城活了一百二十多年，历经至少七次足以杀死他的疾病......但他活过来了，而且变得越来越渴望生命，于是，他培育了很多可替换的肉体。”
夏油杰不禁想到了那个活了千年的老怪物，脑花羂索。
“至于他会操纵假身进行活动，则是我没料到的......这个老贼对死亡越是恐惧，对生命和权力的欲望也就越大，真是麻烦。”
夏油杰抚摸着手中的降魔杵，上面没有一丝血迹。
“最后一个问题，我是怎么活下来的？”
王德发沉默片刻：
“因为降魔印本身不是要杀死你，而是羂索。”
“羂索？”夏油杰愣住了：“他不是被乙骨忧太在新宿结界斩杀了么？”
“的确，但羂索刻印在你肉体中的咒力尚存，这也是为什么，你能具有胎藏遍野的领域能力。而领域·降魔印，是少林铜人以十八个简易领域构建的自运转领域，它有自己的意识，会判定邪恶的咒力加以剔除，在效果上，有些类似于天使的术式·邪去悔之天梯，所以......”
王德发的语气有些迟疑。
“所以，我的领域消失了，对吧？”
夏油杰摇头苦笑。
“不用遮掩，我觉醒领域的时候没告诉你们，这下领域没有了，也不必瞒我......本来就是窃取的力量，还长得那么恶心。”
虽然嘴上这样说，但失去胎藏遍野，对夏油杰还是个不小的打击。
没有领域展开，他将失去对抗宿傩的一个重要武器。
“我们没想到的是，当你体内羂索的咒力被彻底剔除后，降魔印的领域竟然开始修复你的身体，并且，降魔杵也自动出现在你的手中......看起来，领域‘认可’了你。”
夏油杰苦笑——自己上一世不说无恶不作，但也算双手沾满鲜血。
佛门领域，居然还认为自己是个可拯救之人么？
“师傅，快看！湖！好大的湖！冻上的！”
五条悟整个人几乎钻出车窗，激动地指着远处的黑色湖面。
那是个过于辽阔的内陆湖，目之所及望不到头。
在此处终年极寒的气候影响下，湖水已经被冻成辽阔如荒原的冰面。
天地高远，浩渺无波，夏油杰们仿佛行走在一块平铺于世界的巨大黑镜。
只有水天相接处，能遥遥望见一簇爆裂的冰晶，直指天穹。
仿佛曾有什么巨兽破冰层而出，又在跃出水面的瞬间，被极寒的气温定格在这一刹那。
散发着暴力、原始、破碎而野性的美。
而这里，正是疑似四大神兽苏醒的地点，埋葬了10名咒术师的险地——
华国极北，茶亚那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