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是,首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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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符雅骁卫……哦不，应该说是符雅见习骁将？
啊，大多数人在您这个年纪还只是普通的云骑军士兵。即使是在我们这些短生种的年纪看，也只是一个应该刚入政治的新人。真是后生可畏啊。”
男人鼻子高如弯钩，一头精心梳理过的金色短发，穿着灰色西装，笑眯眯的伸出手，与符雅虚握了一下。
“感谢您的赞美，吉姆·汉克阁下。仙舟联盟来此是为了最近出现的丰饶民踪迹，经过太卜司占卜，此间必有寿瘟，所以……”
“哈哈，当然，当然。事实上，即使仙舟联盟不来，我们也会主动向贵方联络的。你知道，我们可没办法对付那些鬼东西，是吧？”
男人主动拉开座椅，请符雅坐下，坐到她的对面，颇为为难的说道：“但是……我们面对了一些……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我的意思是说，这个问题饱受公众关注且充满争议，而且与主流观点有很多背离。
换句话说，它能吸引许多离经叛道的年轻人的喜欢，所以有很多……政治家，对于此事抱有一些较为投机的看法。你懂的，我们是一个复杂的政体。”
符雅从吉姆·汉克的那一大长串车轱辘话中挑拣出一些有用的信息，然后总结道：“所以你们对丰饶民的态度有了改变？”
“哇哦，符雅骁将，您真是敏锐，也许您很适合在我们的文明中搞政治。”
男人笑了起来，“不过，准确的说，我们并没有改变对丰饶民的态度，而是充斥了些暧昧。”
符雅皱着眉，“有什么区别吗？”
“喔，您看，我们和贵方是不一样的。我们要靠民众的投票来决定自己的权利，所以我们不能忤逆民意。尤其是在民意不被我们操控的时候。
所以我们不能宣布支持对丰饶民的战争，但为了自己的生存，也不能让丰饶民肆虐。”
符雅更奇怪了，“那你们直接告诉民众丰饶民的事迹不就行了？”
吉姆汉克往座椅后背一靠，语气无奈：“事实上，公众认为，现在是一个和谐的时代，时代要求我们着眼共识，求同存异，要看到别人好的一面，不能一味的挑错。人人都有优点。”
“除了丰饶民？”
“除了……哦，不，包括丰饶民。”
符雅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认真的？那你们就没有做什么努力吗？”
她突然从吉姆·汉克的眼中读出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她的声音一顿，“看起来你们也很无力，尤其是你，有什么东西超出掌握了。”
说完，她又补了一句吉姆·汉克的文明的一句经典问句：“yes or no？”
“yes，and no.”
吉姆·汉克笑了起来，他为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对着符雅举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正如过去千百年那样。这是我们的传统。
让我们说回正题，我们希望的是，仙舟联盟可以用一种不明示的方法来进攻丰饶民。
我们既不会同意、也不会反对丰饶民的战争，这样就可以很好的避免一场热点争端。”
“那你们该怎么样合理表态呢？”
“哦，符雅骁将，我们不会表态。”
“那……这要怎么做到？”
吉姆·汉克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我们在拖延政策进展上一向很有效率。”
“……好吧。”
符雅转身离开，而在一旁听了许久的男人则走了出来，他个体高挑、略有些瘦弱，步伐平稳，他死死盯着符雅离去的方向：
“哦，我的首相，您的表现简直出彩。”
“汉弗莱。是啊，汉弗莱。”
吉姆·汉克带着没有温度的笑容，热情的邀请汉弗莱坐下，“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文明。汉弗莱，你有什么其他的建议吗？”
“是的，我的首相。我已经拟定了初稿，我建议利用宣传机器否定对丰饶民的同情，大肆宣扬丰饶民的罪孽。”
“汉弗莱！”
吉姆·汉克的声音一下变得尖锐，他死死盯着眼前共事多年的常任秘书：
“汉弗莱，你应该知道，对我们的民众来说，只有我们公开否定的东西才是真的。你当秘书这么多年，怎么连这个都能弄错？”
“汉弗莱”露出一个急促的表情，他支支吾吾的：“是的，我的首相……抱歉，我最近可能有些太累了，我……”
“没关系，汉弗莱。我们是这么多年的老朋友了，这点小事不必介怀。”
吉姆·汉克摆摆手，“汉弗莱，最近辛苦你了，给自己放个假休息休息吧，适当的放松才能更好的工作。”
“汉弗莱”夹着公文包，起身道：“当然，我的首相。”
等汉弗莱离开，吉姆·汉克这才有些忧伤的摇摇头。他起身，透过落地窗望向远方。
“汉弗莱，我的汉弗莱啊……伯纳已经死了，我只剩下你了。”
……
“符雅骁将！”
“嘘——你们几个守在这里，不许任何人靠近。”
“是！”
符雅走进密室，展开蕴含帝弓七天将——戎韬将军力量的卷轴，巡猎令使的力量瞬间笼罩密室，隔绝了一切窥探。
“将军，见习骁将符雅密报。英苏威爱联合王国可能出现了……异变。
首相吉姆·汉克向我暗示了他们文明出现了不可控的力量影响其社会结构。并且有人暗中观察着我与吉姆·汉克的谈话。
按照星际和平公司的记录，他们最近四百年间至少观察到了一百二十二个世界陷入不知原因的混乱，最终被反物质军团击溃。
一开始公司派出的调查者们倾向于这些事件都是各自孤立的结果。但所有灾后评估报告却将这些世界的灭亡归结为一个原因：
「精神」的破灭——信仰体系的内部冲突、精神支柱的瓦解、文明内部信任的崩溃、以及对希望的彻底弃绝。
玉阙仙舟的太卜司认为，这一系列操作的背后潜藏着某位看不见的绝灭大君。
而这位绝灭大君……我认为有可能出现在了英苏威爱联合王国，请求本舰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