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一次见她开心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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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月笙平静的脸变得凝重，“除了你之外，我们的人呢？在哪里？”
“还在附近。”
“好，等你伤好之后，我们就离开这里。”皇甫月笙压低声音。
方芍站在门口外面，听着他们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手指拢了拢，转身去药房磨药粉。
他还是第一次见小姝开心的样子。
她的朋友找到她了，大概过不久就离开这里。
小姝在他面前一直很安静，有时候坐在凳子上看日落，身上的气质透出老气横秋的感觉，有种历经千万苦难的沧桑，如今在这个陌生男子面前表现出了小孩的一面，方芍心里有失落的感觉。
她被朋友找到，也应该要回家了，这本该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为何自己会产生不舍的念头……
方芍把这怪异的感觉忽略，手指用力握住石杵磨药粉。
皇甫月笙端来一碗热粥，上面撒了些咸菜。
月影盯着这碗粥看了很久，眼眶红了，“主人，您这么多天，竟过的如此艰苦。”
“也，也不是，我还有肉吃。”
皇甫月笙催促道，“赶紧吃吧，吃完该休息了。”
外面还在下着蒙蒙细雨，风吹过的地方带来了寒气。
屋顶漏雨，皇甫月笙睡的不舒服，一直滴在她的床头。
天还没亮她就找梯子爬到屋檐上面。
月影听觉敏感，屋顶上一有动静，他立马睁开眼睛，警惕地盯着上方。
接着，外面传来“噗通”一声，一道低呼：“哦哟——”
月影快速来到门外，看见自家主人捂着屁股，拖着梯子一瘸一拐走路。
主人臀部那湿了一大片，还染上了脏泥。
月影从她出生后就陪在她身边，从没见过她这般狼狈，养尊处优的主人竟然会自己动手修屋顶。
他想到了最坏的结果，脸色苍白，“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
“主人，您有什么事就吩咐奴，奴还有用，求您不要抛弃奴。”
皇甫月笙皱眉，“赶紧起来！别胡思乱想。”
“主人，奴帮您洗裤子。”
“不用！”她捂住裤子。
方芍听见动静，拉开房门就看见这一画面，漂亮的小姑娘扛着梯子，高大体格的男子朝她跪着，不知道刚才说了什么，两人僵持着不动。
“你们这是做什么？”他上前去扶月影，眸眼就露出关心，“你的伤还没有好，别乱动，昨晚下了一夜的雨，你还穿的如此单薄，小心寒气入体，莫要感染风寒。”
皇甫月笙点头，“就是。伤没好就别乱动！”
月影的眼神盯着她湿透了的裤子，皇甫月笙抿了抿唇，紧张的后退，把梯子放好后就跑回房间。
方芍扶着月影回房间去，昨晚天黑没看清他的面容，如今光线明亮看的仔细，他剑眉入鬓，眼眸深邃，鼻梁高挺，上唇薄下唇厚，生的一副英气面庞。
“你们什么时候离开？”他犹豫了很久，小声开口。
“等主人命令。”月影声线平淡，语气冷漠。
方芍清秀的脸庞闪过愕然，愣愣地拿出金疮药。
“你拿着，以后莫要再受伤了。”
月影不说话时，给他一种生人勿近的怪异感，仿佛是一把冰冷的刀。
方芍给他换了药，温和道：“小姝家住哪里啊？”
月影盯着他，眼神冰冷。
方芍心里发怵，疑惑道：“怎么了？”
月影拿出一锭银子，低声道：“主人有未婚夫，跛脚大夫，别痴心妄想！”
“我，我没有，我只是关心她。”方芍站起来，一瘸一拐走出去，步伐多了慌张的意味。
皇甫月笙换好了裤子，呼哧呼哧的跑到河边，搓干净了裤子上的泥才回去。
雨又下了半天，然后停了。
皇甫月笙上山看了一圈，看到竹子旁边爆了三根笋尖，捡起旁边的树杈挑泥土，笋尖下面还有一截，这个笋特别嫩。
挖了这边的三根，走了几步又看见两根。
月影看见自家主人抱着竹笋回来，赶紧跑上去将她手上的笋拿过来，“主人，您要吃什么挖什么，奴都能帮您寻来，您不要再亲自动手干活了，奴什么都会，放心交给奴把。”
“把笋放下。”
“放哪里？”
皇甫月笙指了指厨房，“里面的竹篮。”
月影为了证明自己还有“用武之地”，受了伤还到处走，方芍担心他胸口的伤崩开，小声说，“不要乱动啊……”
因为月影的出现，本该是皇甫月笙做饭的，现在是他做。
上山砍柴他也跟去。
皇甫月笙趁着天晴重新围了个篱笆墙，月影力气很大，把树桩锤的很深。
有天晚上，有两人进来偷柴，被月影打断了腿！
“哎哟！”两个都是中年男人，朝方芍哭喊。
皇甫月笙双手抱胸，眼神犀利，“偷了多少次了？”
月影抽出腰间的匕首，寒光一闪，抵在了他们的脖颈上。
两男人吓得哆嗦，目光投向方芍，“方小子，我们就偷了一次，用不着对我们下死手……”
月影手中的匕首紧紧贴近，蹭出了血丝。
“啊——”这一声惨叫带着拐弯的颤抖，“我以后不会再来偷柴了！”
“我也是，我也不偷了！”另一个男子见状，顿时吓坏了。
“谁先起的主意？”皇甫月笙语气冰冷，小小年纪就有凌厉的架势。
两男人怂的哆嗦身体，互相指手指，异口同声，“他！”
“明明是你先说的！”
“是你！”
“我本来不想来的，是你说的方小子一个人在家看不住这么多柴我才过…”
“放屁！你这几天偷偷盯着那些柴，别说你没有动歪心思！”
“我才没有！”
“你就有！”
“你怂恿我来的！”
“放你爹的狗屁！”
皇甫月笙被他们吵的脑瓜仁嗡嗡响，厉声呵斥：“够了！”
方芍也出声，“你们要柴就拿去一些吧，以后不要半夜过来偷了，您俩的腿我看看。”
他推开月影握住匕首的手，用了很大力气，那手仍纹丝不动。
皇甫月笙甩了甩手，示意月影把匕首移开。
方芍一碰他们的腿，两人就“嗷嗷”大叫，“疼疼疼！啊——”
“卡擦”骨头复位的声音。
皇甫月笙警告他们，“下次若是再犯，可不是断腿，而是断手断脚，永远都治不好，一辈子做个废人！”
“小姝！”方芍回过头不满道：“你太残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