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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噩梦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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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光线骤然消失的瞬间,边月只觉心脏一紧,喉间陡然失声。

她蹲在地上,胸腔沉闷,连带着自己的喘息声也越来越重。

周遭的昏暗,让边月好似回到边家的那一夜——她正式父母双亡的那一夜。

复古欧式的大厅,16岁的边月坐在沙发上,正在拼命哭泣。她想要把眼泪流干,好似只有这样,才能将灵魂抽空,丧失痛觉。

30分钟前,律师过来,宣告了边家夫妻双亡的消息,还当众宣读了遗嘱,他们把所有的资产,全部留给了边月。

那可是香江三足之势的边家,沈边李三家,掌控了香江绝对的财富和话语权。

而现在,边月拥有了整个边家。

“大哥和嫂子死了我也很心痛,可是那么多东西,怎么能全部留给边月?她才16岁,她懂什么!”

说话的是边良,边月的大伯。

边月曾经很喜欢这个大伯,他学富五车,他博文强识,他带着小小的自己翘课看演唱会。

他从来都是对自己那么好。

可现在,他没了好好家长的模样,两眼都是贪婪,他说:“边月,你听大伯的话,把这些钱留给大伯,大伯帮你好好打理,好不好呀?”

边月还有理性,悲痛没有让她变成一个傻子,她说:“不...不行,我要把这些钱留着。”

回应她的,是兜头的一个耳光。

“不要脸!小小年纪,竟然这么贪心!”边良气愤到面目狰狞,他咬着牙,巴不得用眼神在边月的身上戳出一个洞,他恶狠狠的说:“你就应当同你爸妈一起去死!你这个瘟神!”

边月被打的翻倒在沙发上,一动不能动,眼冒金星,恶心想吐。

她拥有了一笔太让人觊觎的财富。

这份财富,足够亲人反目。

边月听见边良对旁边那些同样冷眼厌恶的旁观者说:“小孩子不懂事,就得好好教,来人,把她关到杂物室,好好反省!”

老管家年迈,看着边月长大,此时终于忍不住上前,跪在边良面前:“小姐还小,边副总你别和小姐一般见识!”

回应老管家的,是边良越发冷漠狠戾的声音,他说:“不听话的狗,养一养,才知道谁是主人,才知道听话这两个字怎么写!”

于是,边月被关进了杂物室。

整整7天,除了最基础的水和一点点发馊的食物,什么都没有。

她差点死在里面。

而如今,噩梦重演。

边月蜷缩在地上,刺骨的冷意透过水泥地面,渗透进她的骨缝中,令人无法忍受的痛苦,就这么侵袭。

边月很想喊救命,但是张开嘴的那瞬间,不知为何,喊的竟是“沈津辞”。

也许是因为,男人出门前同自己说,‘你在家中有任何事情都记得联系我’,边月不敢联系,但却在这一刻,满心后悔的想,早知还是多多联系了。

算来算去,她这一生何其可悲,如今能相信的人好像仅剩他一个....

边月的呼吸越来越重,她的眼皮很沉很沉,身体的自我保护意识,正在拉扯着她陷入黑沉的噩梦....

风骋集团,例行早会。

李家太子几日不上朝,集团内的元老又在蠢蠢欲动,今日看见几日未露面的李斯珩出现,一个个便如霜打的茄子,没了活力。

李斯珩表情温和,笑着同众人说辛苦。

“这段时间我不在集团,叔叔伯伯们帮我打理,真是操劳。”

漂亮的场面话滴水不漏,众人中心多不满,表面也要堆起笑容,说句这是应当的,谁叫我们是一家人。

直到白叙急匆匆推门而入,打破了这一室虚与委蛇的和睦。

白叙弯腰在李斯珩耳边说了什么,于是众人看见,原本垂眸不动声色做君子的太子爷,脸色突然变了。

他甚至连一句交代的话都没留下,便直接起身,大步朝外走去。

“李总这是....”有人不确定的问:“家中有什么急事?”

“家中急事?”另一个董事显然更了解李家父子近日关系降入冰点,于是冷笑说:“如果家中有事的话,咱们的太子爷现在坐得更平稳。”

出事的人是边月。

李斯珩在听到时安安没有上飞机那刻,第一反应就是拨通了边月电话。

无人接通。

迈巴赫和宾利在风骋的地下车库擦身而过。

李听墨将车窗摇下,看着同样有眼力见停下的属于李斯珩的车子,露出微笑,“这么着急,是要去哪?”

于是10分钟后,父子二人出现在同一个空间内。

李斯珩表情紧绷,“您做什么了?”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李斯珩,你想要做什么呢?”李听墨冷冷看着李斯珩,眼中丝毫没有亲情可言,只剩下冰冷审视,“这些年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你究竟在筹谋什么?”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李斯珩皱眉,耐心已经告罄,“你让时安安给边月使绊子,我当做没看见,也没同您质问半个字,您为何还是不满意?”

“你为了这么一点小事,要把时安安送出港城,你还有脸问我为何不满意?”李听墨表情彻底冰冷,“时安安是我安排的,你就算要惩治,也要经过我,我最反感的事情,就是你自作主张!”

“边月在哪?”李斯珩在短暂死寂后,面色冷淡的看着李听墨,沉声重复,“我现在只想知道,边月在哪。”

“我不会让你知道的。”李听墨冷笑,冷酷威严,“你们都应该为自己的自作聪明付出代价!”

李斯珩闭上眼,大概是早就猜到了李听墨的答案,他冷笑一声,突然轻声说:“您果然和我料想的一模一样。”

李听墨神情警惕:“你什么意思?”

“你不想说,也没有关系,上车之前,我已经通知了一个人。”

李听墨表情更加难看,他盯着李斯珩,咬紧牙关:“谁?”

李斯珩面无表情的睁开眼,一片平静,他自嘲的笑了,说:“还能有谁?沈津辞。”

李听墨的瞳孔缓缓放大,过分的错愕,让他失神良久,才喃喃道:“你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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