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早知道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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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肸风抑制不住地笑着说：“哈哈，可能是他觉得你长得帅吧。不愧是我们的云哥……哈哈哈哈哈哈哈……”
牧启云已然一脸冷漠，眼底却逐渐生起几缕不爽的意味。
林肸风再迟钝也感觉出来了牧启云的不开心了，连忙收起笑意，拍着他的肩膀安慰轻言道，“没事没事，长得好看是好事呀。我现在就去买衣服！十分钟内速战速决……可是买什么好呢？我没有经验……”
牧启云此刻的注意力总算是因为林肸风挑起的新话题转移了一下，心情逐渐平复下来。
牧启云指着前面一家店，淡淡道，“天气冷，买个呢子连衣裙吧。比较保暖。”
林肸风低头看了看腿，“嗯腿冷怎么办……”
牧启云受够了被来来往往的人群瞩目，拉起林肸风就往他指的那家店走去。
牧启云大大长腿一步顶林肸风两步路的，林肸风被他拉得小跑起来才能跟上。
看来他是真的生气了……林肸风也不敢多说，默默地配合着牧启云的加速度动作。
牧启云拉着林肸风走进了一家店，店里的装修风格简约却透露着店主不凡的品味，陈列着各种款式的衣服看着简约却很实用大方。
一位笑容甜美的店员看到他们进来，立刻迎了上来，热情地说道：“欢迎光临，两位想看点什么呢？”
林肸风看了看牧启云，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校服，不好意思地说：“我想试试呢子连衣裙，就是比较保暖的那种。”
店员点了点头，说：“好的，没问题。我们店里有很多款式和颜色的呢子连衣裙，您可以随便看看。”
林肸风走到了货架前，一件件地看过去，挑选自己喜欢的呢子连衣裙。她拿起一件米黄色的连衣裙，在镜子前试了试，觉得还不错。她又拿起一件红色的连衣裙，试了试，觉得太鲜艳了。
她接着又拿起一件黑色的连衣裙，站在镜子前，把裙子放在身前比划着试了试，觉得太老气了。
她挑来挑去，都没有找到自己满意的呢子连衣裙。
牧启云此刻看着眼前的女孩，她抿着唇，双颊的脸颊肉因为纠结而可爱地微微鼓起，不知怎么的，刚才的烦躁在此刻烟消云散。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举起手机，在侧面拍了起来。
林肸风试了一件又一件的衣服，他拍了一张又一张。他在心底为自己的行为找了一个自洽的理由：他只是为了节省时间，毕竟等一下还要去吃别的。他要赶紧把林肸风试衣服的过程拍下来，这样她就可以在照片中挑选自己喜欢的衣服，而不用再重新试穿一遍又一遍了。他觉得自己真是太聪明了，想到了这么一个好主意……
林肸风实在不知道怎么选了，回头问了一句牧启云，说：“哪件比较适合？我的审美不太行……你不是学过画画吗？帮我挑一个？待会请你吃好吃的！”
牧启云看着眼前左手右手都拿了两件裙子的林肸风，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好吧。你把那件灰色为底色带有暗格纹的连衣裙拿过来，我看看。”
林肸风把连衣裙拿了过来，递给牧启云牧启云看了看，说：“这件还不错。你去试试吧。”
林肸风像是得到了某种解脱，高兴地说道：“好的。我去试试。”
林肸风拿着灰色的连衣裙走进了试衣间。她换上了连衣裙，站在镜子前，仔细地端详着自己。她心想，嗯，这件连衣裙还不错，显得我好像真的看上去有些不一样了……牧启云的眼光还真不错。
林肸风走出试衣间，来到了镜子前。此时，店员连忙上前夸赞道：“哇！小妹妹，这件衣服好像就是为了给你量身打造的一样！好合适哦！”说着，还微微鼓了鼓掌。
林肸风听了店员的夸奖，心里很开心。她说道：“好的。我就买这件。”
林肸风拿着灰色的连衣裙去收银台付款。店员微笑着说道：“您好，这件连衣裙打完折后是三百八十元。请问您是现金还是微信支付？”
林肸风一听，心里一惊，她今天真是和38x这个数字过不去了，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啊？这么贵啊？能不能便宜点啊？”
店员抱歉地说道：“不好意思，我们店里的衣服都是明码标价的，不能讲价。”
林肸风心里一凉，这可是她一个月的生活费啊……她犹豫了一下，忽然想起欧阳晶晶的砍价秘籍，冷静下来，双手抱臂，装作一副很厉害的样子，沉下声赖，说，“一百八吧……”
店员也丝毫不示弱，反应迅速，低眉垂眼地叹气，“哎……生意难做……小妹妹你要是诚心想要，两百八给你拿走吧……”
林肸风一看砍价顺利，渐入佳境，乘胜追击，说道：“一百九吧……”然后，她按照欧阳晶晶给出的秘籍，祭出了最后的杀手锏，说道：“我是学生……还没赚钱……”
店员看着店里因为帅气的牧启云又来了新客人，心里想着，不能因为林肸风耽误了时间，于是速战速决，说道：“行吧！一口价，两百，外加送您我们新上市的保暖连裤袜！怎么样？”
林肸风听了，心里一喜，说道：“成交！”
说罢，林肸风扫了码，拿上衣服就去试衣间里把校服换了下来，顺便，她还把她的双马尾整理了一下。
她在镜子前看着里面的自己，穿上了裙子后，好像真的感觉不太一样了，踌躇了几秒，还是拿出那支欧阳晶晶强行塞给她的有色润唇膏，补了一层淡淡的番茄红色。
镜中的少女原本略显苍白病娇的样子因此一下变了一些，冷白如玉的肌肤，如初春桃花瓣似的娇嫩唇瓣，让她的样子有了青春少女的活力。
门咔哒一声响，此时，试衣间的门缓缓打开，林肸风迈着略微局促不安的步伐走了出来。
此时，牧启云也转过身来，他的目光不知怎的紧紧跟随着林肸风的身影，他看到她身上穿着那件精心挑选的灰色格子纹连衣裙，剪裁合身，线条流畅，完美地勾勒出她纤细的身姿。衣服的颜色与她的气质相得益彰，仿佛是为她量身定制一般。她什么时候那么瘦了？他明明每个月都给她付了很多的补习费的……
林肸风耳边垂下发丝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她微微仰起头，眼里带着些许不安，努力地露出一个笑容，可是这这笑容像是具有魔力一般，让牧启云看得不由得怔愣了……林肸风是什么时候变得不一样了？
他只是静静地凝视着林肸风，一时间竟然呆在了原地，想找出原因自洽。在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八面玲珑的店员惯能察言观色，立刻作出反应，上前笑着说：“哇！果然这件衣服很适合你呢！小妹妹，来，我来给你们照一张合影吧！机会很难得的哦！”
牧启云接过手机，嘴角微微上扬，心想：这件衣服确实很适合她。他不假思索地把手里的手机打开照相机功能，然后将手机递给了店员，在林肸风还没反应过来之前，长身玉立地站在了她的身边。
林肸风看到牧启云的动作，心中一愣，她不禁想：他为什么会这么做？他不是一向不喜欢拍照吗？她感到困惑，但还是保持着微笑。
而店员此时已经迅速地对着两人照了好几张合影，看着局促的两人，还指挥道：“来，笑一个，两位！”
林肸风头脑空白，她不敢看牧启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同意合照，只好顺着指挥对着镜头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她的心中充满了疑问和困惑，但她不想表现出来，不想让别人觉得她在乎牧启云。她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但她的内心却早已波澜壮阔……
林家奶奶驾鹤西去以后，父母的关注点都集中在了林子望身上，林肸风就像一个被忽视的透明人。
生活的拮据使她无法像同龄人一样自由地享受青春期的快乐，她只能过早地承受生活的压力。
这个表面上父母双全的家庭，实际上更像一个只关心利益的公司。课余时间，她都在小饭馆里打工，期望能听到父母的一句夸奖。但这小小的愿望，却总是落空。
在那个大多数家境富裕的学校里，她虽然没有明显的自卑感，但也没有什么朋友。细细密密的少女心事，她无处倾诉，直到遇到了欧阳晶晶……
曾经，林肸风认为钱总是不够用，自己也无法改变现状。但现在一切都变了，她背着父母存到了钱，她努力学习，希望通过高考成绩改变自己的生存状态。
家庭的困境，父母的无视，也让她无法参加各种社交活动和课外兴趣班，她的生活变得单调而乏味。在这漫长的十七年间，朋友这个词，对她来说熟悉又陌生。
而只有当她看到牧启云时，内心才会感到一丝安慰。每一次，当她感到疲惫不堪时，只要抬起头，几乎都能在视线范围内找到他的身影……
他的存在，成为了她黯淡青春里的一丝光亮。
每当他出现时，她那如若暗井似的世界似乎照进了一束光，所有的艰辛和无措暂时都消失了。
他的微笑、他的眼神……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却让林肸风感到了些许世界的美好
但她也知道，他们之间有着无法逾越的鸿沟。
他是那个家世卓越、备受瞩目的少年，而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孩，生活在困境中。
进入高三以后，林肸风似乎感觉到了危机，她可以和牧启云相处的时间正在逐渐减少……
对他是喜欢吗？
林肸风不知道，她只是习惯了牧启云在她身边的日子。
人啊，一旦感受过温暖如熙，哪里还能忍受冰寒阴暗呢？
她把所有的思绪纠缠都深深地埋藏在心底……
只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点点地思考着……
这辈子，她要做些什么，才可以一直一直地，仰起头就可以看到牧启云对着她露出温暖如阳的微笑……
照片拍摄完毕，店员小心翼翼地将手机递还给牧启云。在这短暂的交接瞬间，林肸风微微侧身，试图窥探一眼他的表情。然而，转头所见，唯有一片宽阔的肩膀映入眼帘……他……究竟是何时长得如此高大了呢？
林肸风环视了一下周围，目光所及之处，许多人的行为都显得有些怪异……
有些路人看似在挑选衣服，其实目光一直黏在牧启云身上，舍不得移开。
有些路人看似在打电话，目光却时不时诡异地看一眼屏幕，明显是在偷偷地在拍什么……
有些路人不顾身边站着男伴，大大方方地侧头盯着牧启云，尽情欣赏他的英俊面容。
一声声压低的惊叹声不时传入林肸风的耳中：“好帅啊……”“快看那！有帅哥！”
这些赞叹声在人群中此起彼伏，仿佛牧启云是一颗耀眼的明星，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林肸风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她一直看着长大的小金猪，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魅力了？
还是第一次，林肸风切身感受到了牧启云的脸的杀伤力。刚才遇到的举止言行莫名的男子，更是验证了牧启云的脸的杀伤范围。
而更让林肸风惊讶的是，有一位年轻的打扮精致的女孩子，本来正与男友甜蜜地手牵手逛街。忽然，两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转过去看向牧启云了……
……
林肸风因为站在了牧启云的身边，自然也受到了一些陌生人来自目光的洗礼……
她紧紧地拉着牧启云的衣角，示意他快点离开这个地方。牧启云低头看了一眼林肸风，嘴角微微勾起，似乎在嘲笑她的紧张，然后用一种狡黠的语气说道：“嗯……我也不知道要买什么，要不就先慢慢的……慢慢的……逛逛再说，看看能不能想起来……来都来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