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起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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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下被发现了，要怎么去圆了这事呢？
林肸风的眉头微微蹙起，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尴尬和无奈。
她抬起头，目光穿过镜片的反光，与牧启云那双深邃的眼睛相遇。
牧启云的面庞依旧保持着一贯的冷静，他那双好看的眉目低垂，与林肸风的视线交汇，仿佛在无声地询问着她的困境。
林肸风的眼睛长得像林石民，一双杏眼含水般秋波潋滟，因为平时戴着眼镜，很多人看不出来。
一双杏眼宛如秋水般清澈，平日里总是被眼镜遮挡，因为平时戴着眼镜，平时别人看不出来。此刻，她刚从书本中抬起头，眼镜尚未戴上，那双眼睛带着一丝做错事的小狗般的无助，急切地向牧启云传递着她的求助。
牧启云看着一愣，但是时间极短，短到只有他自己知道这零点几秒的怔愣，不说的话，根本没人会发现……
陆林看牧启云没说话，手臂一环，搭着牧启云的肩膀，一边带着笑意开口：“云哥，咱们是兄弟啊！你得分享分享嘛！我保证不告诉别人。云哥，你这份资料就像沙漠中的绿洲，你就是那夜空中最亮的星月，我虽然望尘莫及，但也想追随你的脚步，看看我吧，云哥~”陆林一边说着，一边抓着牧启云的衣袖，摇摇晃晃，像一只扒拉着撒娇的大型哈士奇……
牧启云站得笔直，裤袋里的手握成了拳头，他的剑眉微微挑起……
就像是在他的雷区里肆意跳跃，而林肸风在一旁，嘴角抽搐着，努力压抑着笑意，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被波及的目标。
牧启云终于忍无可忍，脸色阴沉如同即将打雷的乌云，他用力推开了陆林：“去去去！有时候我年级排名比你还低！”
陆林不满地嘟囔了一声：“切……小气……”，却也不敢再多言。
陆林转而面向林肸风，忽然弯腰靠近，林肸风被吓得猛然后仰，椅子的腿在摇晃中几乎失去平衡。陆林眼疾手快，一把稳住了椅子，同时抓住了林肸风的臂膀，将她重新扶正。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林肸风惊魂未定，而陆林则趁机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随后带着得意的笑容迅速离开。
一切发生得太快了，林肸风还没反应过来，仍然有些惊魂不定的时候，陆林就靠近她耳旁悄悄说了一句话，对她痞笑着眨眨眼，转身又风风火火地跑了。
牧启云的怒气如同被点燃的火焰，他抓起一本书，用力扔向陆林，低沉的吼声在教室内回荡：“给老子滚！”
“哎哟！”
书被极大的力道扔出去，陆林地左肩被砸到，吃痛地喊了一声，但还是不敢停留半秒，一溜烟跑了……
牧启云看着呆愣的林肸风，不知道怎的，有些生气，椅子被他往后拖一把，发出不小哐啷哐啷的声音，离得近的几个同学还有些疑惑地转头看向这边看了一下。
牧启云坐下，沉沉地深吸几口气，冷静下来了，可看向林肸风时，又开始呼吸都不稳起来……
林肸风回过神来后才发现自己的校服拉链因刚才的混乱而敞开了一些，露出了里面的保暖衣蕾丝装饰。这件衣物已经陪伴她多年，虽然有些磨损，但始终舒适合身。
牧启云的目光落在那片蕾丝上，他的脸色更加阴沉了，仿佛随时要打雷下雨的阴雨天。
他修长好看的手指小心地捏起林肸风的一角的一小片布料，往中间拉了拉，语气冰冷如寒霜：“快拉好你的衣服！像什么样子……”
林肸风经过这提醒才发现自己的领口开了一些，低头扫了一眼，拉上拉链，并不觉得有什么：“没事啊，里面还有衣服呢。”
说完，她好像想起了什么，脸腾地红了一片，她小心地斜了一些余光去观察牧启云，确认他可能没看见，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她的保暖衣已经穿了好多年了，劳娟给她买了挺大的号码，而且她也好几年没长过个子了，一直是一米五六，偶尔倔强告诉别人自己的身高是四舍五入一米六。
所以这保暖衣也是一直合身的，只是真的穿太久了，布料上细细密密地都是平时穿着时摩擦出来的小毛球，好像有一处蕾丝还是烂了的，林肸风觉得穿在里面的衣服，也不会有人看见，就一直没管它。
直到今天，想到可能会被坐在身边不到半尺距离的牧启云发现，她开始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林肸风悄悄拿出手机，用书本挡着，慌忙慌乱地选了个看着不太贵的牌子，下单了两件保暖衣，据说是今年很火的布料，不会起球。
林肸风平时并不会在购物上那么快的作出决定，今天算是例外，她一秒钟都不想穿着这件起球一大片的保暖衣了。
牧启云看了一眼身边打开一本书，把一边立起来，头低低地埋下去好几分钟。
等她合上书本时，坐直以后，脸上还带着莫名其妙的笑。
牧启云心里的怒气无声息地消散了不少。
牧启云手肘推了推她，忍不住想逗逗她，“诶！你偷偷摸摸的，看什么呢？”说着往那边靠过去，林肸风慌忙把他推回去，带着些许惊慌地把手机屏幕熄灭，“没，没什么……”
牧启云：“哦？不会是偷偷看霸道总裁爱上我吧？”
好家伙！牧启云还真说对了！她平时就爱看点言情小说，而她还带过几本劳娟自己买的言情小说来过学校……
“你学习去吧！我在看教参……”林肸风语气带着心虚……
牧启云看着她紧张得脸上泛起一层淡淡的粉色，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没来由的戏谑：“怎么，是不是想谈恋爱了？都高三了啊？是谁啊？我认识吗？要不要我帮你牵线搭桥？不然毕业了，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咯……”
林肸风听到这番话，内心忽地抽搐了一下，细密的酸楚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仿佛升腾的云雾，弥漫散开，令她感到一阵难言的酸胀，十分不好受。
她的目光变得沉静，望向牧启云。只见牧启云那俊俏的眉眼间挂着一丝戏谑的笑容，仿佛在谈论着一些无关紧要、与他毫不相干的事情。
是啊……她喜欢谁，又与他有什么关系呢？对他来说，这最多也不过是他茶余饭后的一个闲聊话题，或者是朋友间随口说笑的谈资罢了。
而她，对他而言或许只是尘埃般微不足道……他们从小相识，只是恰好分在了一个班级，而并非他有意选择进入这个班级。
这其中是有区别的。有些缘分，并不足以改变他的选择……
他和她，此时恰好相遇，还有一年，他们就要各奔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