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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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哥伸头进去看了眼，“弹药库？你这个小姑娘该不是想把这里……”
易烟没有立刻回答，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疯了！”
辉哥把易烟拽到一旁，“这里还有那么多孩子，不应该先想着把孩子转移走吗？”
“我没想到辉哥原来这么关心那群孩子。”
易烟淡淡地看向他，“这些孩子不可能回到地面，他们异于常人，你有想过他们被人发现后的下场吗？”
“可是他们还是孩子……”
辉哥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反驳易烟，他确实拿这群孩子没办法，因为他们是孩子。
“辉哥，正常人都不会想对孩子下手，可这群孩子他们已经活不了多长时间了，与其让他们回到地面再经历痛苦，不如让他们……”易烟微微叹口气，“这一切都因我而起，刽子手我来当就可以。”
说完她就走进弹药库，见“易见山”兴致勃勃的指挥着辉哥手下搬东西，对方看到他进来，“你之前不是问我有没有催眠弹一类的东西吗。”
他指着一旁，“你想用这些做什么？”
“仿生人这么聪明，想不到？平时没怎么指挥过别人吧，我看你指挥的很开心。”
易烟说着看向对方，对方此时却紧闭嘴唇，这个时候更像个机器人。
等易烟再次走出弹药库时，辉哥又把她拉到一旁。
“那些孩子我可以负责。”
易烟略吃惊地看向他，“辉哥……这些孩子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我知道。”
辉哥说完这句再次重复了一遍，“我知道，可是小姑娘，他们也有活下去的权利，我来保护他们，哪怕他们中明天就有人死，但也不能让他们这样不明不白的死掉。”
不知为何，辉哥说着拳头捏起，在微微颤抖。
“他们之前没有选择的权利，现在，应该给他们活下去的权利。”
易烟定定看了他好几秒，将“易见山”叫过来。
“地下有多少个孩子？“
“易见山”眼睛机械地转了一圈，“我需要去看下数据库，上次回来有106个，这次回来有几个孩子已经死了。”
“你能把那些孩子全部叫到一处吗？”
对方点点头，“那辛苦你了，炸掉下面前我们需要先把孩子送出去。”
见“易见山”直接站在那不动，像是突然失去链接一般，辉哥嘴里骂了声雾草，“这他妈也太诡异了吧。”
下一秒，“易见山”身体抽搐起来，翻着白眼。
易烟也不知道对方发生了什么，辉哥在一旁拽了拽她衣袖，“小姑娘，咱还是先赶快去找孩子吧。”
“我带你们去。”
这时“易见山”突然说话了，不知道为何，这会他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声音也比之前低沉一些。
“我刚才试图摆脱主体控制，之前一直在尝试，现在成功了。”
原来还有这一说法，不等易烟提问，对方自顾自说道：“好消息是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事其他人不会知道，坏消息是，我们要做的事他们已经知道了。”
“坑爹啊！你这个仿生人！”
辉哥说道，他朝手下喊道，让他们加快手下速度。
随后拍着仿生人肩膀，“快点带我去找孩子们，我和其他几人先把孩子转移出去。”
在辉哥离开来易烟再次问了一遍，“你确定要这样做吗？”
“小姑娘，我是杀过人也做过坏事，可我也有最起码的良知。”
随后叹息声传入易烟耳内，“我不是说你没有良知，有时候一些事情不用一个人承担，小姑娘，你绝不是坏人，只是一时没有找到解决事情的方法。”
易烟赶在易川和辉哥身后走着，旁边还有几个手下，他们现在要去孩子经常聚集的场所，将这群从没见过阳光和外面世界的孩子带出去。
易川就是之前的“易见山”，他在摆脱主体控制后，给自己重新取了一个名字。
“易川吧，我是易川，我是独立存在的人。”
辉哥自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样的人，他皮笑肉不笑的应对着，只希望快点离开这鬼地方。
小孩们似乎都很喜欢易川，没有费多大力气，不少孩子们都聚集起来。
当他们听到易川要带他们出去时，有的孩子很兴奋，有的孩子很则充满不安。
“爸爸，你不是说我们不能出去吗，我们的病还没治好，要等我们的病好以后才能出去……”
当然更多的，是兴奋。
“爸爸爸爸，我们是不是可以终于去看海了。”
“我想去看沙漠！”
“我想去吃冰激凌！”
小孩们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吵得易烟有些头疼，她看向辉哥，却发现对方嘴角始终带笑。
那一刻，她终于决定把这些孩子交给辉哥。
辉哥喜欢小孩，从他带笑的嘴角就能看出来。
“大家的病出去之后就能治好了，我是大家的爸爸，爸爸一定会治好你们，现在跟着这个叔叔走好吗，我们一会在外面见。”
“爸爸呢，爸爸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有个小女孩可怜巴巴地看着易川，已经泪眼汪汪。
辉哥见状一把抱起小女孩，“你爸爸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叔叔先带你出去好不好，你想不想吃糖，来，吃糖。”
易烟竟还不知道辉哥身上有糖，看着辉哥和小女孩的互动，她不自觉笑出来。
“那我们先带着孩子走，还有一些孩子没来，就得麻烦你们了。”
辉哥话音刚落，江城不知道从哪冲了进来，他看到这群孩子愣了愣，随后在人群中精准找到易烟跑过去。
“我找到了一些很关键的东西，你这边怎么样？外面有很多……”江城停下话头，一副他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样子。
不过接下来他也不用说了，因为门口出现了很多“易见山”，他们面无表情目光阴沉的看着他们，像是在看毫无生命的物体一般。
“我的娘啊！这到底是什么玩意！”辉哥惊呼起来。
易烟又起了逗弄辉哥的心思，“辉哥，其实一直没有向你介绍，这些看起来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都是我父亲的仿生人。”
“什么！！！”
辉哥再次惊呼，他看向一旁的易川，对方正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他下意识拉住旁边小女孩的手，试图找到一丝正常，可小女孩额头上有一只断掉的鹿角，让辉哥不得不再次重新想起之前被他忽视的事情，其实这些孩子确实是不正常的。
不过辉哥心里只犹豫了一秒，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这些孩子死掉。
“爸爸爸爸，好多爸爸~~·”
孩子们兴奋起来，易烟见状，“辉哥赶紧带着这些孩子先走，路线刚才易川已经给你了，剩下的孩子我这边来找。”
而易烟他们面对的最严重的问题，则是这群明显要将他们置于死地的“易见山”们。
江城也很快加入这场战斗，面对的不是真人，仿生人战斗力说实话也没那么强，可毕竟是面对一群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有些人断了胳膊也还面无表情的冲过来。
尤其是易烟和江城这种见过易见山的人，时间长了，多少对眼前的画面有些难以入眼。
易川战斗力也很一般，易烟让他和辉哥一队，主要负责将孩子们送出去。
正当易烟奇怪靳蜂怎么不出现的时候，对方拿着冲锋枪出现了。
他挡在通道口，颇有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你们不能离开……”
易烟注意到他身上的伤口比之前更多了，看来他和江城再次友好交流了一番。
“靳蜂，你应该放手了。”易烟走上前说，“我说的那些话你都明白，她已经承受了那么多折磨，如果你真的爱她，就应该放手让她走，而不是让她日复一日成为这种折磨。”
靳蜂的手在颤抖，很明显，在这之前，其实他已经精神有些崩溃了。
易烟再上前一步，枪口就怼在胸口处，可她丝毫没有害怕的模样。
她降低音量，“你知道来这里的易见山不是本人吗？”
靳蜂眉头一皱，“我……我知道他有仿生人，可这里对他来说很重要，他不会任由这里变成这样……这里有他要救的人，有他的理想……他……他不可能放弃这些事。”
身后传来小孩的哭声，眼前的骚动让这些孩子都不安起来。
“靳蜂，让我来告诉你易见山的真实面目吧，他不过是一个一直失败只活在自己世界的里人，这里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重要，否则他不会让我来，因为他知道，只要我看到眼前这一切，就会毁了这里。”
“而你，不过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
靳蜂的手颓然掉下，枪口也耷拉到地面，易烟握住枪，轻轻一拿，就从对方手中拿过枪。
“你能帮我把这些孩子带出去吗？这些孩子……”
可靳蜂不管不顾的走了，其实他心里一直都知道答案，只是没有人这样直白告诉他，如今，对方到底想做什么也不重要了。
易烟举着手里的冲锋枪，“辉哥，快点走吧，我开始清扫地下了，剩下的孩子交给我。”
辉哥点点头，怀里抱着一个小女孩拉着一个小男孩，在易川的指挥带着小孩们继续走。
而追在他们身后的“易见山”大军，被易烟用冲锋枪一一解决。
在此期间，辉哥的一些手下已经按照易川给的地方把炸弹放在了重要地方，同时他们还找到了一些孩子，并且带着孩子走出去。
易烟和江城开始扫荡地下，有一些白大褂也想逃出去，可他们遇到的是易烟。
之前易烟就说过，如果遇到这些白大褂，就把这些人绑起来，先不让他们死。
时间紧急，自然无法让这些人承受更长时间的折磨，但这短暂的，让他们等待一定会到来的死亡。
易烟想让他们品尝。
“易见山搞这么一出到底想做什么，我以为他也会来这边。”
两人刚走进玻璃房就听到江城说了这么一句。
易烟看着玻璃房里奄奄一息的孩子，拿出手中的短刀，“这样的地下实验室看到还有，我只是毁掉其中对他来说无伤大雅，后续易见山想做的，是逐渐摧毁我吧……或许那个时候他就更容易得到我了。”
“可惜……”
她话音刚落，江城就从她手中抢过短刀，替她结束了眼前这个孩子的生命。
“谢谢……”
孩子喘息着说出这两个字后，闭上眼睛。
“可惜易见山想象不到你有多坚强，他的如意算盘怕是打不响了。”
江城说完，步伐坚定地走向下一个玻璃房。
一旁有个白大褂跌跌撞撞走过来，“你们怎么能这么做……这些都是珍贵的……”
易烟一拳打翻这个人，随后将他绑在一旁。
对方这会晕晕乎乎，等清醒后，就会见证自己的死亡。
这里幸好比都城地下实验室要小，他们照着易川给的地图很快搜寻完毕，最后来到之前靳蜂恋人待的那里。
不出所料，靳蜂就在那。
太空枪盖子打开，靳蜂正深情地摸着她的脸。
对于来到自己身边的人，他丝毫不在意。
不过易烟来找他不是为了继续劝说，“这里还有什么密室一类的地方吗，小孩会去的那种。”
靳蜂充耳不闻。
易烟将刀横在太空舱里女人的脖子上。
靳蜂这才抬起眼睛看向她。
“有几个小孩我一直没找到，之前那个和你很熟悉的小女孩，他们一般会躲在哪？”
“食堂厨房。”
得到这四个字就足够了，易烟和江城从这里离开，既然靳蜂已经做出选择，那他们也没必要强求对方。
易烟一直关注之前的小女孩还有那个浅蓝色头发的男孩子，他们那几个大孩子她一直没看到。
既然整个地下差不多都搜寻了一遍，那他们应该藏在外人不知道的地方。
易烟再次重新回到食堂，对于这个地方她心里百感交集。
两人找了半天，终于一个壁橱后发现了一个小洞。
易烟刚准备弯腰进去，江城就拉住她。
“炸弹开始倒计时了，只有十分钟，易烟，我们还要回到地面。”
易烟点点头，“那你在外面等着我，三分钟，最做五分钟我就出来。”
“我和你一起去……”
易烟摇摇头，“这些孩子你没见过，我和他们多少说过点话，如果他们……真的不想活下去……我也不会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