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三界秘辛,圣人何尝不蝼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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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那个……气运我倒是能感应到，按您所说，仙界和那几位都需要这个，这到底有什么用啊？”殷受一脸的求知欲。
“呵……怎么，这些你家师尊没讲过么？”玉蔓真人端着杯子浅笑。
“哼……”闻太师神情郁郁，闷声接话：“不就是可以增进修炼速度么，受儿又不能修炼，老夫说它作甚？”
“是啊，是啊，老师平日里很忙的，不是有意不说!”殷受一边说，一边为自己的懂事点赞。
玉蔓真人宠溺的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手指轻弹酒杯。
“叮”的一声，那杯中的酒液顿时气化，浮至半空，形成了一大团半透明的白烟。
“受儿你不懂修行之道，须知世间万物之理，皆源于天道，若仅以是否有用来衡量，难免浅薄偏颇。”
“如若这团酒雾，可看做世界。”她指了指半空中的白烟。
“世界之外便为混沌，其不分阴阳，却可化生万物，乃世界生长本源，受儿见此可觉得眼熟？”
“鸡蛋！”殷受脱口而出，随即惊道：“世界是活的？”
玉蔓真人散了酒雾，点头道：“你若如此认为，却也不错，世界自然是活的，可以看作成一个生灵。”
说到这里，她露出了一抹自嘲的笑。
“受儿你可知何为先天生灵？”
殷受皱眉，他被问住了，想了片刻，犹豫着说道：“不是开天就有的生灵么？”
玉蔓真人轻叹一口气：“若是以此区分，那先天后天又有何分别，先天生灵诞于混沌初次演化，血脉中留有开天印记。”
“否则以老身的修为，即便活得再久，还成能接触到什么隐秘不成？”
“呵……”她笑的苦涩，“若将世界看做一个生灵，那么灵魂便是天道，受儿，你猜猜看，为何盘古大神会行开天之举？”
“不是说……他见混沌中没有生命……不对……是他觉得太孤单了……也不是……”殷受混乱了。
突然，他两眼圆睁，声音有些发颤：“不会是……盘古大神……他没有死吧？”
“没死……却也快了！”玉蔓真人眯着眼睛，声音很轻，“老身有个猜测，或许这才是宗门覆灭的根本原因。”
“……打破了同气连枝，原主人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最后这句话说的没头没脑，但殷受却听得打了一个冷战，扭头看去，发现老师目光散乱，业已出神。
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涩声道：“要是按婆婆所说，那我们要面对的，就是那位了，还……还有希望么？”
“对，对！”闻太师惊醒，期翼的望向玉蔓真人：“婆婆见识广博，定能想到应对之策，亦或是通知教……他老人家……”
他的心乱了，应对圣人时，敌明我暗，或可把握些许胜机，毕竟自家身后也有依仗。
可如果对手是鸿钧，他看不到希望，圣人是玩弄自己这般人的，而鸿钧却是玩弄圣人的。
段位实在是太高了……
“呵……”玉蔓真人白了他一眼，“你我皆如其腹中虫豸，于其利多于弊，令其不适者，难以度过诸次大劫。”
“此番劫数与以往不同，各界之主已立，其目的只是进行完善罢了。”
“至于……家主，既非最强者，又于那位利多于弊，却无端承受打压，依老身看来，恐是遭了连累。”
说到此处，她望向闻太师，目光中饱含深意。
“你应当知晓，家主他们的跟脚，最强那位难道没有什么心思？”
“没有了同气连枝，念想怕是也要彻底断了吧……”
闻太师点了点头，眉头紧皱：“那此事岂不是无解？”
玉蔓真人这次没有“呵”，而是一脸严肃的摇了摇头：“依老身看来，或许并非太过糟糕？”
“何解？”闻太师一喜。
“最强那位或有心思，也有实力，但无时机，待三界完善，一切已成定局，日后不过是疥癣之患罢了。”
闻太师沉吟片刻，点头道：“老夫明白了，家主遭劫不过是那位顺手为之，做与不做存乎一念，那又如何令其打消念头……”
“要不……到时我们去拦着家主，一直忍到大劫结束……嗯……再行出面，如此可行？”
玉蔓真人撇了撇嘴：“且不说你能否活到那时，梦境中家主没忍么？届时只需遣个弟子，将宗门亲传人头送上，他老人家能忍？”
“对，对！”殷受一直听的迷迷糊糊，但这句懂了，“我记得……好像确实有人去给家主送过头冠，后来就打起来了。”
此言一出，两位截教仙都愣住了，随即异口同声：“头冠，什么头冠。”
殷受喉结滑动，面露尴尬：“具体的……没看清楚，那个，那个地位好像挺高的……”
“是谁我也不知道，那个……谁干的也没看清，不过，他们把头冠送岛上去了，后来就打起来了，四打一……”
“至于是不是因为这个，那就不清楚了。”
闻太师闻言气鼓鼓的不出声，也不知是气自己的无能为力，还是气殷受当时眼神儿不好。
而玉蔓真人则不满的白了他一眼，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转而看向殷受时，目光一变，隐隐带着些许挣扎。
良久……方才缓缓开口。
“受儿，此局本无解，一直以来，人道实则由那几位掌控。”
“人皇虽为一界之主，地位之尊，与那几位平齐，却空有名位，无应对之力。”
“而你不同，短时间聚人族气运，已有一搏之力，只是……”
她面露不忍，说不下去了。
殷受见状呵呵一笑：“需要我做什么，婆婆便直说吧。”
玉蔓真人没有说话，就这样定定地看着他，看了好久，就在他想要再次出声询问时，才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唉……，受儿，老身不知在那梦境中，你的实力为何，但比之现在定然不如。”
“老身不想瞒你，若你只求自保，以今日之实力，软硬兼施之下，未尝不可令那几位妥协。”
“但若同时想将截教拉出泥潭，将彻底得罪那几位，再无转圜之机，受儿，你可想好。”
殷受看了闻太师一眼，没有丝毫犹豫，郑重地点了点头：“老师的家便是我的家，我愿意，还请婆婆教我。”
闻太师默默地垂下了头……
对于殷受的反应，他并不意外，类似的感动已经发生好多次了。
可这次在心中翻腾的暖流，比任何一次都汹涌，他用力地按着太阳穴，想将眼中的那股潮意挤回去。
玉蔓真人将话说得很清楚，若殷受想要自保，她也会将办法说出来的……
堂堂商汤国师，他不想在玉蔓真人面前失态。
可玉蔓真人根本注意这些，她的眼中只有殷受，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