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天道之变,聚功德巧成圣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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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歌帝宫，龙德殿。
偌大的宫殿，鸦雀无声，气氛压抑无比。
满朝文武听殷诚宣讲完改革内容，尽皆低着头，脸上的表情很是沉重。
对于成立七部和组建内阁，虽然有人心怀不满，但也一时没有理由反对，
反而是颁布的国典，可谓是给世家贵族套上了一层枷锁，除了几个心怀坦荡的老臣，几乎没有人愿意接受。
此时之所以没有人开口，不过是闻太师一双虎眼迸射精光，来回扫视的结果。
这老爷子的威势，实在是太强大了！
上至人君下至朝臣，就没有不害怕的，更何况如今又被加赐了人皇剑，万一被斩了狗头，都没地方说理去。
“众卿家，可有人对改革之策……抱有疑议？”殷受端坐如钟，声音平淡如水，却让所有人心头一震。
闻仲目光扫过，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笑意，双拳紧紧的握了起来：“如此气势，方显我人皇之威，只是大王口中之劫……”
众臣工小心翼翼的交换着眼色，相互鼓励着对方出言反对，但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哪里有那么容易上当的主儿。
殷受冷眼看着群臣的小动作，嘴角微微的的扯了扯，朗声道：“既是如此，那……”
“大王，老臣有话要说！”一声高呼，打断了殷受的话。
商容跨步而出，双手抱拳躬身行礼，略显沧桑的脸上，满是无奈的神色。
作为一个三朝老臣，对于朝臣们的心思，可谓是了如指掌。
此时若不发声，君臣之间难免会生出嫌隙。
殷受提出的改革措施，他除了对内阁人选有些异议外，其余皆深感赞同。
问题是出在国典之上，身为一个老牌贵族，虽然平日里也心系平民，但心中多少会有些高高在上的感觉。
更何况此时的很多平民，皆是曾经贵族家的奴隶，殷受未继位前，贵族一言可定其生死。
而在这国典约束下，平民可以直接指责贵族，纵然他自己身正无惧，但这满朝文武，又有几个屁股是真正干净的。
“哦？还请老丞相明言！”殷受笑着抬了抬手，示意不必多礼。
商容的眼神轻闪，清了清喉咙：“咳…咳……，大王对朝堂之改革，老臣并无异议，不过……这国典嘛……”
“老丞相可是觉得哪里不妥？”
“非也……非也……”商容捻着胡须，不住的摇头，心中盘算着该如何说。
“老丞相是三朝老臣，眼光自是长远，不妨直说！”
“咳…咳……，这个……老臣认为大王所定国典，非但没有不妥，更是启民智之良方。”
商容说到这里话音一顿，抬头看了看有些发懵的殷受，又扫了一眼不住撇嘴的朝臣，暗暗的送出了一记卫生球。
一群蠢货，大王现在威势日隆，岂不知先扬后抑之理？
这是真把老夫当愣头青了，简直不当人子！
商容不愧是饱学之士，短暂的迟疑过后，心中已经有了腹案，满脸从容的继续说道：
“大王，国典虽可开启民智，助我成汤江山绵延无尽，然推行之法不应太过激烈，当缓缓图之。
现如今我大商平民，大多目不识丁，贸然灌输国典，怕是一时难以理解。
而世家大族多饱学之士，既可快速接纳国典，又有传播教化之能，往日大王之理念，皆是如此施为。
老臣认为，国典亦应如此，不知大王意下如何？”
“老丞相是说，先在贵族中推行国典，此后再由贵族教化平民？”
“然也！大王，欲速则不达啊！”
“嗯，欲速则不达，孤知道！”殷受点了点头。
商容闻言一喜，心道这事儿成了。
虽然他从不欺压平民，但若是说身份等同，那是绝不认可的，哪家的贵族身份，不是祖先用命拼出来的。
身份高贵一些，这是应当之理！
可就在这时，殷受的脸色变了，那一抹温和的笑容消失无踪，变得严肃无比，开口说道：
“但是……，孤不想等太久，此事刻不容缓！
对了，有件事情孤忘说了，若有平民惠及族群、惠及国家，孤便赐他贵族身份！”
说到这里，殷受的目光一凝，满朝文武顿时感到了巨大的压力。
“相反，若有为权、为利者，无视国典，行损人利己之事，坏我人族风气，孤将无视其身份……尽诛之！”
三个字如同炸雷般响起，彻骨的寒意，让满朝文武齐齐打了个寒颤，四月暖春瞬间变为了数九寒冬。
看着群臣带着惊恐的眼神，殷受唇角微勾，厉喝道：
“殷诚，取人皇剑来！”
“诺！”
片刻后，殷诚手捧一柄紫金色的带鞘长剑，走到了近前。
殷受接过长剑，用手轻轻的抚摸剑鞘，脸上泛起了莫名的神采。
这柄剑是他提供了现代技术后，锻造出的第一把精钢长剑，虽然依旧粗糙，但却比工业品多出了一分人气。
这个时代的匠人是不同的，这柄剑中凝聚着他们的魂！
呛……！
一声龙吟过后，寒光四射的剑身现于人前。
满朝文武目瞪口呆，不知道大王要干什么，商容不禁的缩了缩脖子，虽然明知自己没有危险，但就是忍不住。
砍脖子这种事情他不擅长，如果可以，他选择撞柱子！
闻仲虎目圆睁，看着执剑的殷受，心中隐隐泛着酸涩，大王何至于如此……
嗤……
“大王不可！”
闻仲的喊声终是慢了一步，殷受的手掌已经划过剑身，那抹红色甚是刺眼。
“未见过的血的长剑，只不过是饰品而已，饮过人皇之血，方为人皇剑，天下无人不可诛！”殷受口中喃喃，缓缓举起人皇剑。
轰……！
一声炸雷响起，整座龙德殿为之一震。
殿中群臣却仿佛没有感觉一般，眼中只有殷受一人，那表情好似见了鬼一般。
而此时的殷受，也没有比群臣好上多少。
他神情肃然，单手高举，只是手中的长剑变了样貌，通体散发着血色的光芒，好似火炬一般。
这个动作他很熟悉，心中充满了羞耻感。
与群臣眼中的威严肃穆不同，他其实心里慌的很，因为此刻已经无法行动，整个人像是变成了雕像。
闻仲眼中异彩连连，额间神目已经张开，却只能感受到，一股磅礴巨力从虚无中来，在殷受的身周形成了一层屏障。
刚想抬步上前，却顿感头皮发麻，有种触之即死的预感。
以他现在的修为，竟然根本无法靠近。
就在这时，剑身上的血色，开始沿着殷受的手臂蔓延，很快便染红了整个身体。
戾……！
一声鸟鸣，血红色的玄鸟从殷受的体内冲出，在他的头顶上盘旋了三周，一头扎进了长剑之中。
长剑顿时光芒大作，将龙德殿变成了一片血域。
群臣面露惊恐，脚步轻移，眨眼之间龙德殿便空旷了起来。
除了几位老臣与黄飞虎，仍然站在原地，面露担忧之色，其余的都惊慌的挤在门口。
若见势不妙，怕是立刻便会作鸟兽散！
“功德圣器！”
闻仲的一声惊呼炸响，群臣只觉眼前一花，一切归于了平静，好似刚刚的一切只是幻觉。
一群老油条表情讪讪的回到原位，纷纷把目光投向了闻太师。
功德圣器，这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