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艰难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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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邪低垂头颅，沮丧的坐在警局长椅上，手的的纸杯早就揉成一团。
对于三叔的死亡，他并非多么难以接受，甚至设想过，法官宣判时三叔对自己的怒骂和带恨的眼神，这是他作为侄子应该承受的，就像罪有应得一样。
但那也仅限于法律的宣判，而不是这种。
他见到尸体的瞬间，被三叔脸上那诡异的表情激起一身冷汗，感受自己身体中的每一滴血液都极速上涌。
医院给出的结论是心脏病突发猝死，可是自己的三叔他还不清楚吗？肾亏痔疮脂肪肝酒糟鼻样样都有，就是没有心脏病。
换句话说，哪个心脏病能干盗墓这行，到底是去偷陪葬品还是主动去给墓主陪葬。
一个常年在古墓里自由进出，什么奇怪的事情这老王八蛋没见过？
最后的结局是被吓死，说出来都可笑。
捧着骨灰走出火葬场，弥漫的灰尘的空气，眼前都是雾蒙蒙的，就好像是他现在的心情，总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却依旧是新的开始。
他不懂自己到底有什么特殊，又是谁在这背后推动了一切，三叔这一次依旧不会是结束，无论等待他的是什么，但是该来的总会来，他等着就是了。
京城功德林监狱，谢雨臣隔着玻璃窗，十年的时间，谢连环衰老的，不复当年英姿勃发，良久，才缓缓开口“吴三醒死了。”
谢连环拒绝交流的态度一僵，转瞬又恢复如初，摩挲着腕骨上的突起，看不出任何反应。
过了好久，小花甚至都放弃从他嘴里听到任何话的时候，一个沙哑的嗓音响起“他，他是怎么死的？”
“医院出具的报告，心脏病突发猝死。”
谢连环垂头，嘶哑的笑声满是嘲讽。
小花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笑，好像听到天大的笑话一样，足足笑了几分钟才停止，守在外面的狱警都忍不住开门查看。
“你没什么想说的？”
这话一问出口，就对上谢连环戏谑的目光，其中的恶意让谢雨臣毛骨悚然。
按理说，自己亲手将他送进监狱，吴三醒身死，无论他们有什么样的计划都已经覆灭，这时候看他的眼神不应该是恨吗？
戏谑，调侃，仿佛在看一个天大的笑话？
小花转身离开了房间，没有必要再问下去，他什么都不会说。
绝望是开启人心底秘密的钥匙，只有当人看不到任何希望，才会毫无保留的坦诚一切，换取留在世界上的最后一丝痕迹。
但是，谢连环的表情告诉他，吴三醒的死亡不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棵稻草，反而是发起冲锋的号角。
谢雨臣站在监狱大门外，点上根烟，认真的看着屠颠道“你看呢？”
屠颠一笑“谢老板这是什么意思？我这种变态才能理解谢连环的心理？”
“知道就好，没必要说出来。”
“那谢老板可太看得起我了。”习惯性的推了推眼镜，接过小花的烟“我是变态，但是你们谢家是疯的，圈子不同不能硬融。”
谢雨臣一把抽回递过去的烟，转身就向车子走去。
“还跟小时候一样。”屠颠望着自己空荡荡的掌心，失笑道“得不到零食就翻脸不认人。”
“上车！”
“我虽然不知道，但说不定有人能知道点什么呢？”
谢雨臣顿住关车门的手，迟疑的看着屠颠，两人将近等了半个小时，终于看到一个身影，沿着监狱高墙边走了过来。
少年年龄不大，二十岁出头的样子，头上挂了一副耳机，看起来就像某个流派的摇滚青年。
“刘丧？”谢雨臣疑惑的看着来人，探寻的盯着屠颠。
“听奴听不见，不见得我这小师弟听不到。”
走到面前，刘丧永远一脸高人神游的表情，挂着轻微的不耐烦。
“让耳朵听这种高度嘈杂的声音，是对我们这种听力异常人的折磨！”
好师兄无所谓的耸肩“我可没学会你那一手。”
“少废话！”刘丧斜眼望着屠颠“你答应我的事儿呢？”
“喏，谢老板绝对能给你解决。”
“你答应什么了？”谢雨臣一皱眉，紧盯着不怀好意的发小。
“什么！你没告诉他？”刘丧一听也炸了。
顶着追星少年恶狠狠的目光，“对于您来说，小事情而已。”
“你先说。”
“我让我这师弟在外面听着你二叔的动静，条件就是你要帮他见到张启灵。”
“这叫小事情？”小花倒吸一口凉气，他自从上次十一仓事件以来，就尽量减少和这些人的接触，总感觉自己的钱袋子岌岌可危。
现在想起来这群人的脑回路，半夜都忍不住做噩梦。
屠颠都懂小花的表情，嘲讽道“现在九门遗老们，看到你和无邪也做噩梦，没差。”
“而且，我这小师弟的耳朵，能听到别人听不到的声音。”
屠颠意有所指，做了个敲击手腕的动作，谢雨臣一惊。
“啧！你们答应的事儿到底能不能办，不能伴我走了。”
刘丧满脸不耐，鄙夷的瞥了两个骗子一眼，转身就要走。
“等等。”谢雨臣突然有了主意，叫住刘丧。
“能办。说说你听到什么了吧。”
江湖上谢老板还是有一定信用度的，刘丧换了个姿势开口道。
“你们走后，谢连环回到牢房，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大约10多分钟，有一个什么东西去了。”
“什么东西？”谢雨臣没搞懂这句话的意思“你的描述尽可能清楚。”
刘丧其实也无法确定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这在他的世界中很少发生。
“那个东西绝对不是人，但是有心跳，会说话，体形大概…”
他想了想，伸出一个手掌，紧接着又比划出半条胳膊“一开始这么大，后来大概这么大。”
“他们说的什么？”
刘丧瞅了眼屠颠，又看了看小花“老板，该付定金了。”
按照他们这行的规矩，在证明价值之后，先期款是一定要拿到手。
小花沉默片刻，他的要求很合理，想了想到底是自己花钱点单…还是…
艰难的抉择，思想斗争了0.02秒，还是坑朋友吧。
“喂，吴邪，最近有时间吗，我带个朋友介绍你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