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古今天下,岂有四十年太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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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朱允炆发生了这个事件，但是生活仍要继续，朱元璋和华英雄，都不是那种会被这种事情牵绊住无法前行的人。
华英雄仍是日常批奏疏，老朱则戴上眼镜，继续研究《十万个为什么》。
“这书真是有意思！”老朱边看边感叹：“要是早给那些兔崽子们多看看这类书，估计他们也不会这么顽劣了。”
“爷爷放心，明日我会去大本堂检查他们的学习情况。”华英雄口中说话，手上笔也不停。
“嗯，大孙有心了！能如此善待自家人，俺很欣慰。”老朱夸奖道。
华英雄则是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其实黑暗决斗的事情，跟我都有莫大的关联。这次，也算是我连累了允炆。不过您放心，我一定会把他救回来！”
“还在纠结这事呢？”老朱抬头看了眼大孙，笑道：“该干嘛干嘛！”
老朱的这种心态，一方面是源于对大孙的绝对信心。另一方面，只要大孙好，他不介意牺牲其他那些子孙的利益。
这时，金公公进殿禀报：“皇爷，锦衣卫蒋指挥使求见。”
“传。”朱元璋猜测，应该是关于王无将的审问有了眉目。
”那些套话就免了，说些俺爱听的。“蒋瓛进来后，朱元璋命令道。
“回皇爷，王无将的调查有眉目了。”蒋瓛拱手道：“臣等还未对其用刑，他就已经尽数招供。根据锦衣卫通过其他途径调查到的信息，王无将的口供应该属实。”
“哦？快讲！”朱元璋早就按捺不住了，站起身催促道。
“王无将，浙江宁波人士，洪武二十四年殿试三甲，赐同进士出身，但是暂时没有被授予官职。”
“江浙人士么。。。”朱元璋思索着：“还有呢？”
“王无将家中经商，家境颇为殷实。他是庶子，无缘继承家业，因此投身科考。虽然读书方面颇有天分，但是为人纨绔，吃喝嫖赌样样精通。。。”说到这里，蒋瓛发现似乎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果然，这些描述，让老朱想到了他那些不成器的儿子，嘴角一抽，还是尽力压制自己的脾气，说道：“继续说！”
“王无将在京中并无官职，因此每日吃喝玩乐，又由于没有固定收入，因此财务状况堪忧。他报名参加此次大会，也完全是为了奖金而来。而确定第二轮对阵二殿下之后，赛前有神秘人物找到他，要求他以那个卡组，达成后场封锁的战术，并且提前给了他大笔钱财作为定金。那些钱财，王无将还未花完，已经被锦衣卫找到。”
“果然是背后另有黑手！”老朱有些愠怒了：“那个神秘人又是什么来头？”
“王无将称，并未看清那人长相，只知道那人戴着兜帽。”蒋瓛回答道。
又是那个戴兜帽的男人！老朱跟华英雄对视，交换了眼神，确认了彼此的想法。
“俺知道了。”朱元璋冷冷地说道：“王无将身为进士，行为不检，谋害皇孙，罪无可恕，褫夺功名，判处斩立决，其九族尽数诛杀！”
刚才老朱内心的宽仁，只是对于自家人。这种身处官僚体系却为非作歹之辈，是他特别关注的对象，若是触犯律法，便是身死族诛的结局。
“微臣领旨！”蒋瓛立刻行动起来。既然王无将已被判诛九族，那么锦衣卫必须快速将他浙江的亲属全部控制起来，核对身份无误后，集中处死。
“大孙呐，你是不是觉得爷爷很残暴？”蒋瓛出去之后，老朱有些疲惫地坐回龙椅上，说道。
“是有点！”华英雄正好卡文了，咬了咬笔头，回答道。
本以为大孙会理解自己，说些拍马屁的话哄自己开心，结果竟然是如此直截了当！老朱有些心塞，脸色颇为难看。
“如果是普通的官员犯下这些事，那诛九族确实过分。”华英雄说道：“不过此人来自江浙的商人世家，那多半没有杀错。依您的性子，没有剥皮萱草，已经算留有情面了。”
听到这话，刚才还颇为郁闷的老朱，一下子来了精神：“大孙也想到了这一点？”
老朱笑了笑，又说道：“不对！大孙想不到才会令俺惊讶呢！江浙一带的商人，正如大孙以前说过的，多半都跟海贸走私脱不了干系。现在不但赚了钱，还要在朝堂占据一席之地，如此便是官商勾结。既然这次撞上了，俺必然要杀一杀这个风气。”
“爷爷，这增加商税的事，什么时候开始实施啊？”既然谈到此事，华英雄顺便问了一句。
“要不就明年开始，就以江浙作为试点？”老朱自从学了经济学，早就对提高商税心痒痒得很，现在局势稳定了，自然想尽快实施。
“那江浙不得翻天了？现在朝中那么多官员都是浙东一系的。”华英雄感觉有些咋舌：“不过您肯定不会怕这些就是了。”
“怕是不会怕，但是事情也得要人去处理。”老朱说道：“说不定，俺还得靠你去那边打牌。。。或者打人。。。”
“这两者，我虽然不是职业的，不过也算专业，没问题！”华英雄爽快答应了。
“既然提高商税，对外贸易的关税也要收起来。”老朱说道：“大孙，你看，关税的收取比例定在多少比较好？”
“此事关系重大，还是在朝堂上商议一番比较妥当吧？”华英雄建议道。
“那些遭瘟的书生懂个屁！”老朱想到那群喜欢窝里斗的人精就来气：“要论结党营私，他们倒是好手！中华大地一向自成一统，他们那些读书人，何时研究过国际贸易的问题？问他们，还不如问条狗！至少狗不会想着怎么给自己赚钱！”
“那看来，只能我们自己先分析一下目前的状况了。现在由于字母哥的关系，大量沿海国家的使团云集在应天府，正是开放外贸的好时机。而我们开放外贸的目的，其一是建立以大明宝钞为基础的国际货币体系；其二则是向海外倾销大明生产的商品，现阶段主要是茶叶、瓷器等外国难以生产的独有商品，后期肯定会加入各种工业品；其三，是广泛引入国外诸国的廉价资源和农作物，以提供大明境内的生活和生产所需。”
华英雄边说，边在纸上画出了简易的思维导图。老朱见他写写画画，也凑过来看。
“大孙总结得好啊，不愧是俺老朱家的麒麟儿！光是这一番见解，就比赵勉他们强出百倍！”老朱捋着胡子，不吝赞美之词。
根据这几点，老朱思考一番，说道：“要实现这第一条，就必须在维持大明宝钞信用的同时，大量将其输送到外部诸国。输送的方式，就是第三条，因此，对于第三条涉及到的农作物和资源，就不能收取太高的关税。那些南越、泰国之类的地方，不是粮食多么？依俺看，粮食是国家之根本，目前的情况，从海外收购粮食，就不要收取任何关税了。矿产资源也是同理。其他的进口商品，恐怕也未必有大明生产的好，先收取30%的关税，后续再视情况调整。”
不愧是老朱，丰富的人生经历，老到的执政经验，加上现代的知识和视野，造就了一个什么样的“怪物”？这种能力，令华英雄自叹不如，不禁伸出大拇指：“爷爷还是厉害！依孙儿看，您就别老想着退休的事了。您继续干下去，肯定比我强得多。孙儿就帮你调理身体，保您干到100多岁！”
“臭小子！100多岁？你想累死俺？”老朱一个暴栗招呼到华英雄头上，脸上却还是笑呵呵的：“俺干到100多岁，那你岂不是要当四十年太孙？古今天下，岂有四十年太子乎？”
华英雄知道老朱高兴，也不计较挨打的事情，继续把刚才老朱说的方案，添加到思维导图上：“爷爷，您是不是看了我那边什么书啊？这句话，不是您自己的吧？”
这句话出自朝鲜《李朝实录·肃宗实录》，记载的是清代康熙年间夺嫡的事情，除非老朱偷看自己的藏书，否则绝不可能知道这句话。
“你管俺怎么知道的？难道俺说的不是事实？”老朱傲娇道。
“四十年的太子，确实是没见过。”华英雄说道：“不过七十年的太子，我倒知道有一位。”
“七十年？？？”老朱看了大孙那边不少后世的史书，都没见过这么离谱的，顿时大为错愕：“那他老子不是成了活王八了？”
“算是吧。。。”华英雄也没打算解释这个性别问题：“此人三岁被立为太子，七十四岁才登基，所以实打实当了七十一年太子。因此，当个四十年太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老朱知道是大孙希望自己能长命百岁，才拿出这个例子，心里暖暖的，不过嘴上还是不饶人：“哼，油嘴滑舌，俺不跟你说这些了！刚才说的关税，出口的那部分，赚的是外国人的钱，最后也是收归国库，用之于民，因此要多收些。一般的商品，就暂定为100%吧。如果有特殊情况，需要对外倾销的商品，再另行规定。”
正常来讲，在国际贸易中，是不可能将出口关税设置得如此之高，这样会极大影响商品在国际上占有的份额。不过华英雄知道，这是老朱深思熟虑的结果，如今大明的出口商品，都是其他国家难以出产的东西，却在国外极为受欢迎，商人只要跨国进行售卖，绝对都是赚的盆满钵满。因此，并不用太担心关税的影响。这就好比现在的那些高科技产品，能够生产的国家凤毛麟角，这些国家便拥有这些商品的定价权，从而攫取高额利润，提升国民福利。
很快，华英雄完成了这个思维导图，老朱在旁边看着，感觉此图清晰明了，很是满意。
“这个图好啊，明日拿到朝堂上，讨论一番，就能落实下去了。”老朱说完，伸手就要拿这张图。
谁知，华英雄却直接把图放入怀里：“这个只是草稿，拿到朝堂之上，有碍观瞻。待我在电脑上做一下，然后打印个十几份。”
华英雄拿来笔记本，很快就做好了思维导图，打印了出来。
“嗯，好！”老朱拿着图样说道：“明日朝堂之上，肯定会引起轰动！”
“爷爷，刚才做图表的时候，我忽然想到一些事情。我要出去见一下字母哥，并且带上一些工部的匠人。”华英雄说道。
“你要做什么就去做呗！”老朱说道：“不过，搞得这么神秘，不打算告诉爷爷，是要去干嘛？”
“是个惊喜，暂时需要保密。”华英雄化身谜语人。
“嘁，俺才不稀罕知道呢！”老朱自然也不肯示弱了。
华英雄和字母哥的约见地点，竟然是在决斗赛场。此时，今日的比赛早已全部完毕，赛场已经人去楼空。
“英哥忽然找我，有何贵干？”字母哥本来正在鸿胪寺花天酒地，结果被锦衣卫拎了出来。
华英雄扔给字母哥一个袋子。字母哥打开一看，里面都是一些药品。
“阿司匹林，对乙酰氨基酚，布洛芬缓释胶囊，阿莫西林，头孢克圬，马来酸氯苯那敏片，碘伏。。。”
“等等，我没打算开药店啊？”字母哥有些懵逼。
“我不知道你死于什么病，所以各种常用药品都给你准备了一些。”华英雄说话十分直白。
“这个是不是早了点。。。”根据历史进程来看，字母哥还有十几年才死。。。
“过期药品也不是完全不能用。”华英雄说道：“当然，你如果真的出了什么吃药搞不定的问题，可以通过无线电联系我。另外再卖你个消息，大明准备全面开放对外贸易，出口关税会是100%，至于如此运作，你可以自己先考虑一下。”
字母哥明白了，这是英哥在表示他完全有救他的能力，并且一句话就能决定进出口贸易的走势。字母哥知道必须抱紧大腿：“那现在我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呢？”
“这个赛场，传播能力毕竟有限。”华英雄说道：“我现在要一套转播系统。八个转播机位，五套收音系统，演播室合成系统，无线发射设备。然后，多搞几套电视和接收天线。呃，对了，要数字信号不要模拟信号。”
“没问题！”这些对于字母哥轻车熟路：“我带来的人手不多，估计要三天左右。。。”
“今晚就要搞定！”华英雄不容置疑地说道。
“这恐怕。。。”字母哥感到有些为难。
“不要小看我大明的人才。秦逵！”
“臣在！”刚才一直在旁边等候的秦逵，走上前来：“禀殿下，微臣已经按殿下要求，召集了工部旗下有电路布置经验的匠人三十余人。”
“很好。今日，你们配合字母哥，晚上加班加点，也要把我要的东西准备好。”
“微臣遵命！”
“这样人手差不多了吧？”华英雄问道。
“应该没问题！”字母哥估算之后，给出了答复。
“那就这么定了。电视机和接收天线先给我，我顺便带回去。”华英雄说道：“对了，等下大明战神李景隆会过来，你教他演播室系统怎么用。我先闪了。”
是那个战神！字母哥绝对要看看，李景隆到底是不是那么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