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鸩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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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面容温和:“佳小仪有孕三月了,臣妾做主给人晋位佳嫔了,路小仪快出月子了,陛下得空也能去瞧瞧五公主的。”
“朕晓得了,皇后还有何事?”
皇后再也无事,又同两人说了几句客套话,就走了。
销雪心头也不知是何滋味,总地像被割了一刀,也不算疼,就是脑子清醒了。
人人都道淳祈帝多关心,日日来的。
可在这岁月长河中,十日百日都不稀奇。
淳祈帝是皇帝么……
就算是云晖宫没了别人,但后宫却不会缺人。
这是销雪有清晰认知的事,再糊涂几日也无碍,可皇后的话,却叫她一瞬也不能糊涂下去。
她的儿子才出生,道阻且长,她得好好养身子啊。
皇后前脚才走,太后的人后脚就来了。
两位太后都送了许多补品,更都是表露了要淳祈帝去其宫里说话的意思。
待人都散了,销雪就笑:“陛下可真是大忙人,哪里都缺不得陛下。”
淳祈帝:“天色不早了,雪儿用了晚膳就早些歇着,朕明儿再来瞧你。”
淳祈帝往永寿宫去了。
这回,只有楚太后在,楚太后见着淳祈帝,有些惊讶:“皇儿来了?哀家正要用膳的,皇儿陪哀家一道用些?”
淳祈帝点头:“儿子许久没来瞧母后了。”
太后摆手:“皇儿孝顺,离上回来不过几日罢了,怎地,是怨哀家的人去云晖宫寻你?”
淳祈帝尬笑:“非也,那个时辰,儿子本也要回华阳殿的。”
楚太后挑眉:“哀家晓得你忧心安宁,安宁乖巧伶俐,哀家听人昏迷也是忧心。哀家理解皇儿日日去的,但如今安宁醒了,那一切便该回归正轨了。皇儿是个心有成算了,哀家便不多嘴省得惹皇儿烦心。”
淳祈帝态度恭顺:“母后多虑了,儿子不会烦母后的。”
“你呀,尽会哄母后开心。”
用了膳,淳祈帝就回华阳殿了。
清人给楚太后按摩:“若是陛下听不进去太后的话……”
楚太后睁眼,满眼犀利:“不是还有位太后吗?沈氏装了这么多年,早就坐不住了。”
云晖宫,销雪问鱼尾:“本宫记着,鱼尾是二十了?”
鱼尾点头。
销雪笑:“鱼尾可有意中人?或是鱼尾喜欢什么样的人?是读书的还是习武的?做官的又或是行商的?鱼尾本该是嫁人的年纪了,你我主仆一场,本宫合该为你找个好人家,也算保你日后顺遂了。”
销雪每说一句,鱼尾的心就颤抖一下,等销雪说完,鱼尾已泪眼婆娑:“郡主是不要鱼尾了吗?”
“哪儿的话?本宫遇着你们,是本宫的福气。宫里的宫女都是不能出宫的,便是得了恩典出去的也都二十五六,本宫心疼你们,不忍心叫岁月蹉跎,故而才想送你们出去,在外头生儿育女、相夫教子,不好吗?”
销雪神情还蛮温柔,就是没看周围任何一人。
鱼尾跪下,膝行而来,抱住销雪的腿:“鱼尾不要,鱼尾这辈子只要跟着郡主。是鱼尾的错,是鱼尾对不起郡主,是鱼尾不该瞒着郡主,郡主不要丢下鱼尾,好不好?鱼尾知道错了,鱼尾再也不敢了。”
见鱼尾模样,其他几人都低着头不敢说话了。
销雪长叹一口气。
怨恨?
她怎么能不怪这几人呢?
她对这几人,真的算信任。
“鱼尾啊,跟着本宫可没有回头路好走,一辈子耗在本宫身边,值得吗?”
“鱼尾本来就是要一辈子跟着郡主的。生儿育女、相夫教子鱼尾并不觉得有多好,就瞧后宫也能窥见后宅了,同庸庸碌碌的人过糊糊涂涂一生,不如陪着郡主。”
鱼尾,从来都是最得销雪心意的。
销雪总算正眼瞧人:“那鱼尾,为什么也要骗我?”
销雪的眼睛蛮红蛮肿,鱼尾也没好到哪去。
这下,鱼尾崩不住,就开始掉眼泪了:“是鱼尾的错,鱼尾任凭郡主处置,只要郡主不抛弃鱼尾,便是叫鱼尾做云晖宫的洒扫丫鬟,鱼尾也愿意。大长公主嘱托,陛下也有吩咐。鱼尾不知道大长公主病了,知道死讯时……娘娘已经到了第十个月,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生的,鱼尾也害怕……在鱼尾心里,没有什么比娘娘身子康健还重要。”
销雪嗯了一声,不置可否,看向其他四人:“那你们呢?”
各人说辞可以想见,销雪也不是不能理解,只是心头堵着一口郁气,如何都消散不了。
销雪叫几人下去,就召来赤乌几人。“赤乌,本宫记着刚入宫时,本宫便同你道,日后忘了大长公主,只从本宫,可如今你倒是心有主张了。鷞鸠,你赌命要叫本宫瞧见,可你却对本宫不诚实。金衣……”
销雪话没说完,金衣就匍匐着:“是金衣对不住娘娘,金衣愧对娘娘救命之恩,金衣命都是娘娘的,金衣无从苟活。”
销雪冷漠:“既然知道有罪,就不该犯。你们每个人都得了本宫赐名,本宫也对你们说过,最重要的是忠诚。而今,你们待本宫,不忠不诚,你们每一个,本宫都要不起。”
几人沉默。
销雪:“自觉对不住本宫的,瞧你们面前的鸩酒,一人一杯,喝了吧。若想求本宫饶命,瞧见旁边的匕首了?割了舌本宫保你们不死,也会在宫里宫外给你们求个轻省活。自己选吧。”
销雪说了许多话,有点累,身子往后靠了些,喝了点茶,就盯着五人动作。
两个选择,要不就死,要不就永远闭嘴。
金衣咬牙,瞧了销雪一眼,第一个喝下满杯的酒:“奴才谢娘娘赐酒。”
金衣喝,赤乌也喝。
鷞鸠入销雪的眼的行径,瞧着是五人里最功利的,但这会,喝酒竟毫无犹豫:“是奴才辜负了娘娘。”
金尾和白翎咬了咬牙,也都喝了。
至此,竟无一人选择割舌。
销雪眉心微拧,冷笑:“都滚吧,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再不会有第二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