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离了婚的房子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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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星河的眼睛在夜色中突显格外明亮,眸底深处似乎还蕴藏着令人看不懂的神色。
他居高临下地睨着路子宁,嘴角轻勾。
路子宁身材消瘦,小脸此刻苍白无比,晶亮的大眼睛盯着宋星河,似是紧张又似是焦虑,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最后化为愁绪凝在眉心。
“如你所愿。”
宋星河淡漠道。
他语气轻飘飘的,毫无重量。
似是说着和他无关紧要的事。
路子宁心头一震,连手脚都是麻木的。
其实答案她早就知道。
宋星河做了这么多,无非是想要让她主动开口提离婚。
却还违心地说什么如她所愿。
算了。
一个想要离婚的人是留不住的。
宋星河离开,将她一个人扔在夜色之中。
月光下,她的背影被拉长,看着孤寂又可怜。
但宋星河眼里连半分心疼都没有。
司冬易见宋星河一个人回来,皱着眉头问:“怎么你一个人回来的?没追上路子宁?”
宋星河慵懒地靠着椅背,削薄的唇轻掀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她要和我离婚。”
众人:“……??”
路子宁提离婚?
谁不知道当初路子宁为了嫁给宋星河,手腕割了一次,腿还断了一次。
当时宋星河身边是有个喜欢的人,虽然没有公开在一起,但能看得出来和宋星河对其他女人不同的。要不是路子宁作天作地地闹,怎么会娶个自己不爱的女人回家?
当初路子宁那么闹着要嫁给宋星河,就该知道会有今天,就算宋星河外头有女人,她也该受着。
嫁给宋星河不是她自愿的吗!
秦柔嘴角夹着弯极浅的冷笑,假意地问:“三哥,是不是刚才我们说的话让路子宁误会了,要不我去和路子宁好好解释一下吧?”
宋星河冷漠的笑,单手捏着酒杯:“你觉得我会怕她离婚吗?”
众人一愣。
也对。
要是怕路子宁会离婚,就不会说女人如衣服这种话了。
徐光远拿着酒杯和宋星河碰杯,贱兮兮地庆祝着:“祝我哥早日脱离苦海!”
……
老宅。
姚美兰先是询问着路子宁和宋星河最近相处得如何,而后又开门见山地问:“你打算和星河离婚?”
路子宁并不意外。
昨晚在庄园,她和宋星河闹得并不算愉快。
圈子本就不大,再加上宋星河那些狐朋狗友的添油加醋,整个海城都快要知道宋星河即将要和路子宁离婚的事情了。
路子宁也不隐瞒,如实点头:“是。”
姚美兰轻不可闻地叹息了声,语气幽幽的道:“子宁,你和星河都是我看着长大的,你们能走到一起不容易。男人在外面应酬,难免会沾花惹草,只要他知道回家就行。”
路子宁垂眸,没有说话。
“而且结婚这么多年,你一直也没有工作,要是真离婚了,以后你怎么生活呢?我可都是为了你好,气头上的话不能作数,日子还要照常过的。”
路子宁扯了扯嘴角,笑容苦涩。
宋星河不喜欢她抛头露面,结婚后她每天在家里苦等着宋星河回来。
如今想要离婚,她却连养自己的能力都没有。
婚姻四年,说来也挺可笑的。
路子宁走后,宋建国坐在沙发上喝茶,只不过脸色有些难看:“你也知道他们夫妻没有感情,离了更好,还劝什么劝!”
姚美兰横了他一眼:“南北快要回来了,要是这个时候离了婚……”
后面的话虽没再说下去,可宋建国和姚美兰都沉默。
宋星河和路子宁可以离婚,但绝不能是这个时候!
海城很大,但路子宁投了很多家简历,都没有下文。
一个星期,她还是没有找到工作。
开始壮志凌云,现在不免忧愁。
难道离开宋星河,她连养活自己都不成吗?
宋星河回来时,路子宁正在投简历。
“宋先生,要留下吃晚饭吗?”刘阿姨看到宋星河,眼睛都亮了。
她甚至比路子宁还要开心雀跃。
更像这个家里的女主人。
宋星河穿着一套休闲服,头发服贴,看着少了份淡漠疏离,多了份阳光。
就像邻家大哥哥。
深邃的黑眸扫了一眼路子宁,喉咙里应了声:“嗯。”
刘阿姨立马乐颠乐颠地去厨房准备晚饭,好似宋星河留下来吃晚饭就可以给她涨工资般!
路子宁从宋星河进来,背脊就挺得笔直。
连神经都是紧绷着。
“宋家养不起你了?”
宋星河像没骨头似的窝在沙发里,懒洋洋地问。
仔细听,语气里还夹杂着嘲讽。
路子宁咬着牙齿,脸颊没来由的火辣辣的痛。
十三岁那年她再没有家,是宋建国和姚美兰把她带回家,养了她十一年。
“宋星河,离婚后我自己可以养活自己。”路子宁直视宋星河掺杂讥笑的视线。
宋星河喉咙里发出浅淡的笑意:“不叫小叔了?”
他就像是狼外婆,戏弄着小朋友。
路子宁眼底一闪即逝的恼怒,执拗道:“离婚后是应该喊小叔的。”
宋星河定定盯着她。
没有说话。
似乎也是认为她无趣,没再逗弄她。
两人沉默了会。
路子宁鼓足勇气道:“离婚协议要是没有问题的……”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
宋星河淡淡道:“有问题。”
路子宁蹙着眉头:“什么问题?”
她从小是在宋家长大,结婚后吃穿用度都是宋家的。
所以离婚,她什么都不要。
就连净身出户都不行?
宋星河看着和善,但脾气实在阴晴不定。
路子宁略显紧张的望着他,心里更是拿捏不准宋星河在盘算什么主意。
“既然是离婚,财产就要清算清楚。免得你出了我的门穷困潦倒,外人还以为我宋星河是个小气吝啬的人!”
宋星河胳膊搭在沙发扶手上,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这套房子留给你。”
路子宁想也不想就拒绝:“我不要。”
这四年的死缠烂打,已经让她毫无尊严。
现在给她房子,就好似施舍。
她如何能要?
宋星河睨着她,风轻云淡地道:“也是,离了婚的婚房确实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