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卖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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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察着别人喝奶茶的方法，吃完冰激凌，刘邦撕开吸管包装袋扎在杯子上的封口，吸一口眼睛都眯了起来。
满足了满足了。
刘邦第一次喝到这么香甜好的东西，一口气就下去半杯。
“前面就是吃我家米线店，咱们进去看看。”一个年轻男人手里抱着个方块块从一边走来，“听说这家的米线用的是大骨高汤，搭配的菌菇也非常香浓。”
年轻人正说着，看到直播间好几个粉丝都在说：“泡面哥泡面哥，注意你十点钟方向那位老大爷，老大爷喝奶茶喝得很嗨啊。”
“一口下去半瓶，我一个年轻人都没有这么猛。”
“找他聊聊呗，看起来大爷特别有趣的样子。”
刘邦也注意到了这个捧着方块块自言自语的年轻人，他正用充满好奇的眼神看着年轻人，年轻人的目光就投了过来。
方淮南两步走过来，在一旁坐下了，道：“大爷，我在直播，你愿意入镜吗？”
直播？
直播我懂啊，就是朕的子民谁都能看见朕呗？
这还有一个和森森一样厉害的人？
不过森森给他们直播，也没用这个方块块啊。
刘邦打量打量年轻人手里的方块块，装做什么都不懂道：“直播是什么？”
【排骨面】：“大爷是怎么做到用这种老油条的眼神做出这么无辜的表情的，啊哈哈哈。”
【小心心心】：“你们注意到了吗？大爷头顶上是发髻，难道在Cosplay？”
方淮南解释了直播的意思，确定大爷听懂了，又介绍自己：“我的昵称是泡面头，一会儿如果大爷愿意入镜，等你回家了叫你家小孩去搂音上搜索泡面头，就能看见找咱们今天下午的谈话了。”
刘邦点点头，懂了，没有我家森森的厉害，我家的直播可以给汉朝百姓看见呐。
“好吧，我同意你的建议。”
方淮南便把手机摄像头抬起来对着刘邦，他看到粉丝们都关心大爷的发髻，因为这发髻真假的问题已经快要吵起来了。
方淮南询问道：“大爷，你这是假发还是真发？”
刘邦摸摸自己的头发，道：“头发还有假的？这可是我实打实长出来的头发。”
秦汉的时候还没有义髻。
刘邦对这个假发的说法感觉很是新奇。
“我说是真的吧，假发带起来会有很不自然的鬓际线，”一个叫【董冬冬】的粉丝如此说道，“大爷的鬓祭线一看就是真的。”
【铃铛】：“怪不得你叫董冬冬，我看你是真的懂。主播，问问大爷的头发留了多少长时间。”
【小猫三两知】：“问大爷喝的是什么口味的奶茶。”
【榴莲酥】：“我也想知道，大爷喝得咕噜咕噜的，看得我都馋了。”
方淮南一一满足粉丝，把这些问题都问了，刘邦觉得这个直播可真简单，都不用打工的，回道：“我头发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剪过，奶茶是我家小孩儿给我买的红豆口味的。好喝。”
说罢，将空掉的奶茶杯在方块块前晃了晃，而后珍而重之的把奶茶杯又装到袋子里，虽然看起来这种杯子很平常，但刘邦现在和始皇帝一样，对这种透明便用的东西有一种还不习惯的珍惜。
扔掉根本不舍得，他要带回去，天天欣赏。
看到大爷珍惜的动作，方淮南直播间里的三四百人有不少表示心疼的，【一只嘎嘎怪】还给主播打赏了二十几块的礼物，要方淮南帮忙请大爷喝杯茶。
方淮南觉得这种情节能引流，马上起身去给大爷点了一杯奶茶，还是红豆的，回来后才跟大爷说：“我直播间的粉丝一只嘎嘎怪让我请你喝茶奶，奶茶钱都给我打赏了，大爷，你有什么想说的。”
这时候直播间果然上人了，一直停留观看的由刚才的一百出头涨到三百。
大家都很好奇大爷是什么心情，会不会感动到哭啊。
了解直播是什么意思的刘邦瞬间眼睛就亮了，他们这个只能给同一个时代之人看的直播，能够给钱啊。
不过打赏这个词，让他有些不满意。
但是谁让自己动都不用动，人家就给钱了呢。
刘邦双眼明亮的问方淮南：“你的直播，能赚多少钱？”
汉初诸位谋臣们：主公，还是你厉害啊。
直播间里却是一片哈哈哈。
【榴莲酥】：“看大爷很感兴趣的样子，泡面哥，你要失业了。”
“泡面哥，你跟大爷讲讲。”
直播远远没有那么赚钱，跟那些头部大主播相比，他很多时候一天天的连顿饭钱都挣不出来。
“昨天收到打赏十块，今天还是最多的，二十三，”方淮南说道，“给平台分成之后，就是您的奶茶钱了。我做这个，是为了乐趣，如果您想靠直播赚钱，一开始可能要承担很大的压力。想要成为大主播不是那么容易的。”
直播间观众听了，基本上都在夸方淮南人实在，但也有故意阴阳怪气的：“主播不会是看大爷有梗故意这么说好吓退一个潜在对手吧。”
方淮南看到这个分两次发出来的消息，眉头皱了皱，道：“残雪压枝，如果大爷真能火，对我的好处才更大吧。大主播本来就那么多了，我故意吓退一个是自己能提升上去还是咋滴？”
刘邦这一会儿也看明白一眼，这小伙儿和看他直播的人，可以交流，应该他的屏幕和自己的光屏差不多。
站起身，刘邦想看看那屏幕上说的什么，让这个小伙儿生气的说了这么多。
但刘邦的面容一出现在前置摄像头前，页面的左下角又蹦出来很多哈哈哈。
方淮南：———他的直播还没有这么热闹过呢。
【董冬冬】：“大爷一脸吃瓜的样子真的好搞笑啊。”
刘邦摸摸下巴，这一串字倒是不大看得懂了。
又有人的消息弹出来：“大爷开直播，到时候我第一个关注。”
方淮南眼神复杂的看着刘邦，说道：“大爷，你比我有特点，可能会比较容易火。”
刘邦心里疑惑，难道朕的龙气这些后世子孙都能感受到？
“对对对，”刚进来没一分钟的【美人儿皮】也说道，“有没有感觉大爷很像流氓兔？流萌流萌的。”
“哈哈哈，楼上真牛，流萌。大爷的样子的确像是个老流萌。”
方淮南一看都是喜欢大爷的，主动邀请道：“大爷，我要去吃午饭，请你啊。”
刘邦心眼子八百个，一眼看出来是自己给他的直播带来了好处，马上不客气道：“好啊好啊。”
当走进热闹的店面发现这是森森带始皇帝吃过的米线时，刘邦更不客气，方淮南问他说要什么的，刘邦说道：“最好吃的。”
最好吃的一定是最贵的。
直播间里又有人冒泡：“这无言的气势，不知道还以为大爷是在点御膳呢。”
看到在这短短几分钟的时间，直播间人数又增加五六十个，方淮南心情激动，不仅给刘邦点了一碗最贵的米线，还给他要了一杯蜜桃气泡水。
刘邦：给森森省了一顿午饭钱。
看他们吃饭的时候，粉丝打赏进入一个小高潮，方淮南指着支在桌子上的手机，跟刘邦讲他如果想要直播都需要什么。
很简单，只要有手机，再实名认证就够了。
方淮南看到给他的打赏有二百块了，又对刘邦说：“大爷，等你弄好，给我联系，咱们俩连线直播。”
刘邦觉得可能用到小伙儿的时候不多，毕竟他自己说了，他一天才赚十几块，一杯奶茶都十几块呢，带他这样怂的小弟，自己根本不可能有多大提升的。
所以刘邦面上答应的挺好，呲溜呲溜吸着滑嫩的米线时，心里已经决定到时候找这个泡、泡面头说的“大主播”去忽悠。
不是，是交朋友。
在这里找到他的樊哙、萧何，自己不用动手就能把森森的学费赚出来。
只是吃饭的十几分钟粉丝又增一百，方淮南忍不住瞅瞅对面的大爷。
难不成这大爷还真有些玄学红的气运在身上的！
正要问问大爷的联系方式，吃我家米线店的玻璃门被推开，一个额头上微微带汗的少年走进来，目光在店里扫一圈脸上的焦急才散了。
许森真怕给刘邦丢了，丢了汉高祖，汉朝位面的高祖就要饿死或脱水而死，他负担不起这个责任。
“森森，你来啦。”刘邦也看见了许森，站起来笑道，“我遇到一个好心人，请我吃饭呢。”
许森抽抽嘴角，他总算知道文不成武不就的汉高祖有什么技能了，他的技能是空口套食儿吃。
“我吃完了，咱们走吧。”
刘邦挪后椅子走出来，手还忍不住在椅子上摸了摸，触感不错，这个现代怎么有如此多便利的好东西？
许森把旁边桌子上的餐巾纸抽出来两张给刘邦叫他擦擦嘴，然后对方淮南道：“不好意思啊，我叔比较自来熟，多少钱，我转给你。”
吕雉都想骂刘邦了，能不能靠谱点，叫小神仙给你收拾烂摊子。
直播间的观众看不到许森，但听到少年的声音便一个个化身尖叫怪。
“啊啊啊啊啊啊，小弟弟的声音真好听。”
“应该是刚过变声期，温温凉凉的，很适合给偶像剧里女主角的白月光配音。”
“果然，优秀的老叔也有会有一个优秀的侄子。”
同时，方淮南说道：“不用了，大爷，不是，你叔给我吸引了不少粉丝呢。”
【露露盒】：“主播敞亮。”
“主播敞亮”一瞬间刷了屏，方淮南看到这些就更不能要钱了。
偏刘邦还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森森，你给了不是辜负小伙儿这一番好意了？”
哈哈小伙儿！
这话。
好贱啊，但是怎么还没有那么讨厌的？
许森最后没有给钱，在方淮南的盛情下跟他加了微信。
出来米线店，许森提醒刘邦：“现代人和汉朝人有很大不同，我们流行一句话，叫免费的才是最贵的，邦叔你以后最好别吃别人免费的东西。”
刘邦哈哈笑道：“没有人比我更懂这个了。我知道那个小伙儿请我吃饭，其实是让我替他吸引粉，哦对粉丝。”
许森好笑，汉高祖跟始皇大大还真是有很大的不同。
“我下一单是咱们小区的，你跟我回家吧。”
刘邦摇头道：“我想去理理发。”
“理发？”您连这个都学会了？“古人不是很看重头发很身体吗？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轻易毁伤。”
刘邦看着天空，一脸悲伤道：“朕也是为了赚钱给百姓们挣有利天下的东西啊，朕相信百姓们不会因此而责怪朕。”
旁边经过的一个小姑娘听到这话，忍不住回头看了好几眼，还以为他们是在拍什么剧。
许森觉得刘邦到这里，怎么那么如鱼得水呢。
“88，刘邦不是实体在这里的吧。他的头发能卖吗？”
许森都不知道刘邦是怎么知道头发也能卖钱的。
88也被刘邦的骚操作惊呆了，“主人，我能让他们在现代有实体，能吃喝能干活儿，却是不能让他们身上的东西脱离他们太久。这么说吧，刘邦的头发能剪下来卖到理发店，但他的头发一旦脱离他本身超过二十四小时，会消失的。”
88又道：“他们的实体是我用系统的力量显现的，但任何力量都有限制，我不能让他们一直具现化。”
所以才需要他们每天都下线啊？
许森明白了，把这些用简单的话跟刘邦说了说。
“如果你卖给人家的头发凭空消失，会被人当作灵异事件的。而且我们现在的人有问题喜欢找警察，一旦引起政府，也就是你们那时候的官府注意，通过摄像头，他们不出两个小时就能把你找出来。”
所以还是不要主动找问题。
刘邦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分外遗憾：“行，叔不那么干。”
“摄像头又是什么？”
许森抬头很轻易就在两边的店铺上方找到了摄像头，“那就是，能把出现在它范围内的所有人录下来，和你在家看到的纪录片差不多。”
留影啊。
刘邦倒吸一口凉气。
“后世子孙们，怎么如此的出息。”他小声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