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大宗师对决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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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朱无视话音刚落，一股磅礴如有实质的大宗师威压扑面而来。
黄裳身为福州知府，亦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大宗师，其威压之强可想而知。
面对黄裳的气势，朱无视不退反进，同样释放出一股浑厚的内力，两者在空中碰撞，激起一阵肉眼可见的气浪，周围的家具什物纷纷震颤，侍立两侧的仆人更是被这股力量压迫得跪倒在地。
便是连一直提刀戒备的归海一刀都忍不住倒退十米开外。
厅堂之内，仿佛瞬间变成了武林高手对决的战场，空气都凝固了，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
然而，与一般武者比拼的暴烈不同，两位大宗师的较量，更多的是内力的暗流涌动，如同江河在地下静静搏击，表面看似波澜不惊，实则暗藏汹涌。
无形气流激烈碰撞。
两人对峙许久，不多时，便已见到黄裳额头之上有细汗冒出。
黄裳内心巨震，朱无视内力之强，已经超乎了他的想象。
朱无视见状，嘴角勾勒起一抹浅笑，却未有丝毫放松内力的迹象，反而似有愈发增强的趋势。
他语气平和却暗含威严，缓缓道：“黄大人，我朱某人行事，向来直截了当。今日之局，实乃事出有因，不得不为。你我皆知，武林之中，强者为尊，然则国之根本，在于边疆稳固。黄大人手上那封信，不仅关乎私欲，更有护国之大义。还望黄大人三思。”
黄裳冰冷的目光死死盯着朱无视，提起一口真气怒喝道：“朱无视，你这大伪大奸之人！竟敢胁迫边防大将，到底意欲何为！”
一句话问完，他已是真气不济，身子向后一倒，正好坐在厅中坐椅之上。
朱无视倒也没有乘胜追击，面对黄裳的质问，姿态从容。
“黄大人言重了，我朱某人所为，皆是出于护国护民之心。至于边疆将领，他们心中自有一杆秤，衡量何为大义。我不过点明其中要害，使之自选罢了。黄大人若肯助我一臂之力，此乃福泽苍生，惠及武林，又何来胁迫之说？”
两人结束比拼，厅堂中的气压渐渐缓和，仆人们得以喘息，归海一刀也慢慢站稳脚步，但手中的蒸汽龙吟依旧紧握，警惕未减。
黄裳凝视朱无视片刻，未去管额头的汗水，神色依旧一片冰冷。
“朱无视，说再多你也无法狡辩，你想造反！”
朱无视闻言，非但没有闪躲或否认，反而朗声大笑，笑声中带着几分悲凉与决绝。
“黄大人，直言不讳，确是快人快语。明国当下，北面蒙古铁骑蠢蠢欲动，西部大宋虎视眈眈，国内各地贼寇四起，沿海倭寇侵扰不断。朝中腐败，民生凋敝，武官贪生怕死，文臣尔虞我诈。试问，在这等内外交困之下，我为何不能造反？”
他缓步走近黄裳，目光深邃，仿佛要看透这世间的虚伪与苦难。
“我朱无视生于斯，长于斯，曾誓以一身武艺护国卫民。但目睹朝纲不振，百姓苦不堪言，我心何安？若不求变，国家危矣，民族危矣。造反，或许是我辈无奈之下的唯一选择。”
“黄大人，你我皆知，真正的叛逆，并非起于野心勃勃者的篡夺，而是源自对正义与和平的绝望。我所图非权，非名，只为这天下能有真正的一片净土，让黎民免于战火，孩童能有书读，老人得以颐养天年。”
“边疆将领之所以愿意听我一言，非因我之威胁，实则是他们心中亦有共鸣，深知现状之不可持续。我们寻求的，不过是一个改变的机会，一个让明国重新屹立于天下的机会。”
黄裳闻言，眉宇间凝聚起更为凛冽的寒意，他猛然站起，衣袍猎猎作响，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朱无视，你这是在玩火自焚！永乐之事，乃特殊之例，不可随意援引。你如此作为，不过是为自己篡权谋逆找寻借口罢了！”
朱无视面色沉静，眼中却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他徐徐摇头：“黄大人，你误会了。我并非不知此举风险重重，更非贪恋权位。但你可曾想过，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永乐帝虽手段激烈，可他胸中亦怀揣着家国天下的大志，最终成就一番伟业。而今，我大明江山风雨飘摇，我所求，不过是在这乱世中寻得一线生机，以非常之法行非常之事，救万民于水火。”
“你口中的乱臣贼子，或许在另一些人眼中，却是敢于挺身而出，力挽狂澜的英雄。”说到这里，朱无视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坚定，“我无意辩驳，只愿黄大人能理解，时势造英雄，英雄亦适时。若我大明有幸度过此劫，后世论评，自会有公断。”
黄裳冷笑一声，显然并不买账：“好一个时势造英雄，你这番说辞，不过是为自己的狼子野心粉饰太平！我黄裳一生忠君爱国，岂会助纣为虐，让你这等逆贼得逞！”
朱无视面对黄裳的讽刺，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怒火，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地说道：“黄大人，我朱无视并非贪图权势之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大明江山和百姓。当今天子无能，朝政腐败，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我朱无视不过是效仿永乐皇帝，以武卫民，以武救国，有何不可？”
黄裳冷笑一声，目光如冰：“朱无视，你这是借口。你所谓的以武卫民，以武救国，不过是你的野心勃勃，想要篡位夺权罢了。你这种行为，与那些篡权夺位的乱臣贼子有何区别？”
朱无视闻言，神色一凝，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之色：“黄大人，我朱无视从未想过篡位夺权，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天下百姓。我知道，这条路充满了荆棘，但我朱无视愿意一试，只求无愧于心。我所行之事，不过效仿先祖，行靖难旧事而已。”
“凭你也敢自比永乐爷？”
黄裳语气愈发冰冷，对于朱无视的杀意，已然沸反盈天。
朱无视还要再劝，却听他继续说道。
“多说无益，今日你既敢主动前来，本官便放不得你。”
黄裳的眼神中闪烁着决绝，他缓缓抽出腰间长剑，剑光一闪，冷冽异常，映照出他坚毅的面容。
“朱无视，你若真有你说的那般高洁之志，就请束手就擒，接受朝廷的裁决，以正视听。若你抗命不遵，休怪我黄裳手下无情。”
朱无视叹了口气，眼神复杂地望着黄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黄大人，你我立场不同。今日之事，恐怕难以善了，但我朱无视绝非惧怕。只希望，无论结果如何，黄大人能记住我今日之所言，若有一日，你发现我所行并非全然错谬，还望能替我向天下人说明真相。”
说罢，他也做好了准备，内力在周身鼓荡，衣物猎猎作响，一股不逊于黄裳的威压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