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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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白和秦楹、秦榭两人来到餐厅的时候，傅晶和宋越已经到了。
“晨晨怎么没来？”傅晶奇怪地说。
“她有课，没时间，你以为都像你一样，放着公司的正经事不管吗？”齐白冷哼一声。
傅晶瞪了他一眼，“我最近可老老实实干活呢，别在大姐面前瞎说啊。”
齐白冷笑了一下，“大姐还能不知道你什么样？用得着我告状？”
傅晶两人在这斗嘴，秦榭在一旁浅笑着，只觉得好像又回到当年在北城上学的时候了。
一旁的秦楹看他这个样子摇了摇头，看来他还是没看明白，算了，或早或晚的事。
“你们两个怎么一见面就互不相让的？”宋越好笑地看着两人，“齐总不是你的师兄吗？我怎么没发现你对他尊敬点？”
秦榭听了这话挑了挑眉，宋越这话说出口晶晶肯定不高兴，她最讨厌别人对她说教。
谁知傅晶却并不如她预料的那样，只是对着宋越翻了个白眼，“那他不也没拿出一个师兄的样子吗？”
宋越失笑地摇头。
秦榭看到傅晶的表现愣了一下，随后安慰自己，可能是因为自己和姐姐在这里，她要给宋越面子吧，毕竟他和自己这些人不是从小认识的，关系没那么熟，晶晶如果发火可能会让他不开心。
他这样想着，好心解释道：“宋先生可能不知道，他们两个上大学时就是这样，一个不让一个，我和同学们还有大姐经常要劝架的。”虽然是好心，但秦榭也知道自己这番话有点茶茶的，可是没办法，男人的雷达告诉自己这个人是劲敌，不管怎么样他得做些什么。
傅晶觉得秦榭这话有些不对劲，但是转念一想，他一直都是烂好心，可能是老毛病发作了，倒是没放在心上。一旁的齐白和秦楹听了这话都默默看向了宋越，想要知道面对情敌的挑衅，他会怎么回应呢？
宋越倒是大方地笑了一下，眼睛好像还亮了起来，“哦？晶晶大学的事情讲得不多，你以前就是这样吗？我还以为是来到南城之后才变得这么能说的？”
秦榭微微皱眉，宋越的反应和他想得不太一样，他好像一点也不生气，反而有点开心自己提起傅晶大学时候的事情。还有，什么叫“变得”这么能说？“变”从何来，他们以前认识？
齐白和秦楹倒是没有多大反应，他们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宋越和傅晶以前认识的事情。
傅晶听到宋越这么问歪头看向他，”我很能说吗？”宋越无言地点头，“和以前比起来。”
傅晶恍然大悟，“接触的人多了自然得开口交流，再说了，我也就是在你们面前话多一些吧？”她这话是问一旁的秦楹的，秦榭却笑了起来，“事情可不是这样的，宋总别被她骗了。”
宋越看向秦榭，好奇地问：“哦？”他对于傅晶以前的事情可好奇了，之前是出于兄长的关心，现在……反正现在有机会多了解她一些，别管是从谁的口中说出来的，他都愿意听。
“傅晶上学的时候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齐白突然加入几人的谈话。本来听着他们三个演小剧场他还看得挺乐，但是一听到他们开始说傅晶的糗事，他就来了兴致。
“我刚和她认识的时候她还没跟着导师学习，但是成绩是他们那届出了名的好，老师们当中都夸她，但是每个老师夸完她都会加那么一句——就是有点闷。”齐白拿下脸上的眼镜，斯文败类的气质在此刻完全消失无踪，任凭傅晶在桌下踹了他多少脚他也毫不相让。
秦榭也看向了齐白，那个时候他还没回国，不知道傅晶以前竟然是这样的。他们认识的时候，傅晶已经是爸爸的学生了，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大放光彩，有时候兴趣来了，可以一直拉着他讲论文里的内容。
“基本上学院的老师都这个反应，她都内向出名了。”齐白不怀好意地笑着说，“有一次，我去帮老师送资料，正好看见她在办公室，寻思这哪来的小姑娘，文文静静的。下一秒，就看见她把小本子递给了老师，上面是她想说得话，老师看了都不知道该是什么反应了。她走了之后我还问呢？没听说学院来了个残疾人师妹呀？老师说她那是不愿意开口说话！”
“真的吗？”秦榭也笑眯眯地看着傅晶，“晶晶你当时和我一起的时候，我记得你说了好多院里有意思的故事呢！没想到原来以前你那么内向啊！”
傅晶奇怪地看向秦榭，“论文也算趣事？”毕竟她说得最多的就是那些难搞的论文了，她和院里的人其实关系不怎么好。
“还有——”她无奈地看向了齐白，刚刚想起齐白说得那件事情，她觉得还是有必要澄清一下的，“我那是嗓子哑了，说出来的话就和鸭子一样，老师当时说我声音怎么一下子成那个样子了？我这才没继续开口的。”
宋越敏锐地发现刚刚傅晶好像看了自己一眼，刚想问她怎么了，就听齐白说道：“你可别在那扯了，那时候正是初夏，天气不冷不热正正好，感的哪门子冒，让您嗓子成那样了？”那个时候正是他重新遇到晨晨的时候，他记得可清楚了。
傅晶有些无奈，“随你怎么想。”没注意到宋越在一旁怔忡的样子。
”后来，还是和她见面次数越来越多了，这才发现她不是个小哑巴，多亏了我经常和你说话吧？”齐白洋洋得意地说。
“是是是，多亏您了。”傅晶无奈地举起酒杯，但确实，那几年是因为齐白总是逗她，又有大姐在学校，她才愿意多说说话。
秦榭看她喝酒，急忙说道：“晶晶，你怎么喝酒了？你不是酒精过敏？”
宋越惊讶地看向傅晶，“怎么回事？你过敏？”
傅晶抿了一口酒才说：“我不过敏，放心吧。再说了，我都在你面前喝过多少次了，你不是也没发现我过敏吗？”
“那……”秦榭还是有些懵懵的，“你那时候和我们一起吃饭不是说……”那个时候，跟他的朋友们一起吃饭，他们起哄要傅晶喝酒，自己要帮她挡酒，她说自己酒精过敏。
“哦，你说那个啊！我骗你们的。”傅晶知道他说得那件事，“那些都是你的朋友，我不想让你为难。再说了，他们算什么，我才不愿意和他们喝酒呢！”傅晶皱了皱鼻子，夹起一块肉放进了嘴里。
秦榭愣愣地看着她的动作，那块肉是刚刚宋越夹给她的，她以前说自己不喜欢吃这种做法，现在也……
齐白和秦楹眼观鼻鼻观心，边吃饭边说着最近的安排，只有秦榭呆呆地不知如何是好。
秦楹瞥了他一眼，默默叹了口气，到底是自己愚蠢的弟弟。
”你不是早就和那些人掰了吗？”
秦榭听了这话急忙点头，“我听晶晶说了他们做得那些事之后就和他们断绝往来了。”他看向傅晶，好像想要得到她的表扬，傅晶却正和宋越说着什么。
齐白看他那样子就想冷笑，考虑到秦榭怎么说都是秦楹的弟弟，这才没有做得太过分。
“对了，秦榭，你之前在卡国怎么和程家的人有了联系？”傅晶突然问道。
“哦，”秦榭听到她的声音急忙应道：“也是巧合。”
他眨了眨眼睛，想到当时的情景，“程家的少董程栎歆和哥哥认识，她本来是找大哥帮忙的，借调了一些人去进行调查，我当时正跟着大哥在非洲考察，听到大哥隐约提了一嘴，我就去卡国帮忙了。”其实是他听到大哥说这件事可能和傅晶有关，这才去卡国的。
”还好你没出什么事？”傅晶庆幸地说。
秦榭听了这话一时有些开心，晶晶还是关心他的，但是紧接着傅晶又说道：“不然师母可饶不了我。”她虽然是在开玩笑，但是秦榭的脸一下子僵了，齐白默默拿起眼镜擦了起来。
秦楹开口说道：“晶晶事情结束后和我们一起回家吗？”
傅晶好似没觉得气氛不对，她想了想摇头道：“华彩项目还得多看着点，我应该不能马上就回去。嗯……过年那段时间应该可以……”
秦楹点点头，“行，”她看了宋越一眼，“到时候记得把宋越也带上。要不爷爷总是念叨着让我给你介绍青年才俊。”
傅晶无奈地点头，“我知道了。”
秦榭睁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了什么：“姐——”你怎么让晶晶带他回去见爷爷？
秦楹温柔地转头看他，“秦榭，你不是说邓队长有些问题想要再和你聊一聊吗？走吧，我送你去警察局。”
齐白也站了起来，“师姐，我刚刚喝酒了，你也顺便送我一趟吧。”
三人和傅晶两人打好招呼，结伴走了出去。
傅晶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吃吃喝喝，宋越看着她却慢慢放下了筷子。
“我以为，你在大学的时候应该是很开心的。”
傅晶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是很开心啊！有喜欢的专业、喜欢的老师、相交的朋友，甚至还有一段恋爱，我的大学生活应该算是挺圆满的吧？”
宋越有些无奈，傅晶这话说出来她自己都没什么自信。
傅晶看着宋越的眼神，半晌，放下筷子悠悠地叹了口气。
“确实挺开心的，就是……”她仔细斟酌措辞，“有一些小插曲而已。”
宋越静静听着她讲起之前那些他不曾参与的事情。
“你也知道我和秦家的关系，一开始我就报的是秦榭的爸爸所教的专业，那也是我喜欢的领域。当时齐白还是其他院的学生，只是因为他的导师和秦老师是同事，又经常合作，他研究生的时候就报了秦老师，我们这才算是同门师兄妹，那个时候秦榭还没回国。”
“秦榭从小被送到国外，环境影响，从小比较单纯阳光，就像当年的你一样。”说到这里，傅晶笑了笑，“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这件事吗？后来他表白的时候我们就在一起了。”宋越点点头。
“但是……”傅晶的笑意不变，“他太单纯了，有些时候会分不清善意和恶意，只觉得世界是非黑即白的。”宋越皱了皱眉，直觉告诉他这里应该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像刚刚他说的那些朋友，其实都是看他家境不错攀附上来的，当然，这是人之常情，我也会这样主动结交对自己有利的人。可是那些人没有利用秦榭做什么事业，只是在学校里作威作福，反过来又告诉秦榭他们做得那些事情是为了谁谁谁好？秦榭傻傻的什么都信。”
“有一次，秦榭带我们去吃饭，那些人故意起哄让我喝酒，说些不三不四的话，我就没给面子，说自己酒精过敏，待了一会儿就走了，他们可能心里就有些不舒服了。后来有一次，我发现他们在故意欺负女孩子，就把他们做的事情直接举报了，他们就更看不上我了。”
“这些混蛋在秦榭面前装的还是挺好的，说小姑娘是看他们和秦榭关系好，故意来搭讪的。秦榭竟然还相信了，觉得小姑娘心术不正，是我让人给骗了，我应该去和那些混蛋道歉。”傅晶说到这里还是觉得好笑，宋越的眉头却越皱越深。
“我看清了秦榭这个人，觉得他不辨是非，就提出了分手。”当然，最重要的是他做的这些事让她觉得有点陌生，觉得他不会这么做，后来她才想明白，她觉得不会做这些事情的是宋越，她把两个人弄混了，那当然要及时纠正。
“那些混蛋不甘心，秦榭还不愿意分手，事情拖拖拉拉一直到了快毕业的时候，他们不知道怎么发现原来他是秦老师的儿子，就在学校里发布了一些谣言，师母为了平息这一切，就主动提出要送我去留学，其实我本来是想继续读博士的。”傅晶摊开了手，“就是这样。”
她说得简单，但是宋越能够察觉她有些事情隐瞒下来了，没关系，她不愿意说，他自然会去查清楚。
“那你那个时候为什么会嗓子哑得说不出话？”傅晶还等着宋越继续刨根问底，没想到他竟然突然问这个问题。
她眨了眨眼睛，没说话。
宋越的眼眶却有些红，“是不是因为我？”
傅晶叹息着抱住了他，“都过去了。”
传言中宋越因为家里的事情延误了去学校报到的机会，好在学校给他特殊情况特殊处理了。宋越坐上的那班去学校的飞机，正是春末夏初的好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