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苏澜来娶谢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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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天野吊儿郎当的声音传入书房:“今日这门我守,放马过来!”
谢珩看了乘云一眼,后者会意,拉着长空一起将严天野扛走。
青鸟满面笑意地进来:“我还以为夫人会骑马来,结果猫在轿子里。”
踏月:“夫人长得太俊,要是骑马,还不知道多少人追着看。”
谢珩深吸口气,平生第一次感觉到紧张的滋味。
按理说已经成过婚,不应该的,可此时他就是控制不住心跳。
也许无妄山上的婚礼太仓促,念念又病着,他没来得及生出这种,要将自己交付出去的感觉。
一年前荣王府重遇后的一幕幕,在他脑中一一展开。
如果说重遇念念之前,他的生活皆是黑白两色,那有了念念后,就变得色彩纷呈。
他不再像人们心中的圣人,而是这红尘俗世里,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男人。
不管是甜蜜,还是气愤,亦或是那些看似平淡的日子,都是鲜活的。
有你之后,才算活着。
与你一起,才有余生。
门,吱呀推开,脚步轻盈。
谢珩从书中抬头,见苏澜逆光走来。
她穿着一身正红绣金长裙,戴了红宝石头面,鬓上插着他送的双兔簪,明艳逼人。
于新娘子来说,她的装扮并不奢贵,但五官精致绝伦,便像极了开在这世间的富贵花。
艳极贵极,般般入画。
她的目光落在谢珩脸上,笑弯了眉眼,语气轻快:“谢珩,我来娶你啦!”
谢珩忍俊不禁:“那……辛苦苏姑娘?”
苏澜对上他的笑容,一瞬间呆了。
原来他也会这样笑。
那儒雅清和的谢大圣人,也有这样像极凡夫俗子的时候,如此开怀。
“傻了?”谢珩起身,缓步走到苏澜面前,“你楞着是怎么回事?”
他俯身含笑看她,俊朗周正的眉目落在阳光里,深沉又柔和,好看极了。
得!
苏澜又看痴了。
谢珩牵住她的手,笑着道:“别犯痴了,再耽搁小心误了吉时。”
两人牵手上轿,一路到了苏家,喜娘将一截红绸塞到两人手里。
苏家几位族老站在前院正堂外的台阶上,跟在身后的均是苏家长辈。
朝中官员大都亲自到场,品级再高的也不敢凑过来,只敢在远处瞧着。
就算谢珩还是皇帝,他们也不会血溅盘龙柱,不让他娶外甥女。
因为,大晋朝这位空前绝后的大圣人,实在是给了他们太多惊吓刺激。
自己是皇帝,封皇叔为太子。
废除太祖皇帝亲设的监察院。
不想做皇帝,直接下个传位诏书,哪怕朝臣以死相逼,也置若罔闻。
皇族萧氏的儿郎,堂堂太上皇要给人做赘婿,按理说是垂死病中惊坐起的程度。
可和他谢容与之前做的事相比,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任谁都想不到,人人敬仰的谢大圣人,疯起来会是这般!
真真是活久见。
活久见啊!
和满朝大员躺平的态度比起来,苏家族老们干脆吓得有点腿软。
他苏家是祖坟冒青烟,竟然招了太上皇做倒插门儿女婿。
他们这些肉体凡胎,是要受他的拜礼,还是要给他下跪问安?
见族老们两股战战,苏澜抿唇笑,这些老顽固在她面前可嚣张得很呢。
以后,看哪个还敢用规矩压她!
就在苏家族老们内心挣扎时,谢珩已大步上前,微笑着向他们行礼。
苏家族老撑着胆子受礼,互相搀扶,谁也没倒下,个个汗津津的。
大抵是成过亲的缘故,这一次苏澜没有多紧张,拜堂之后,便同谢珩回了听风苑。
全福人搀着她进了新房。
两人并排坐到床上,周围有轻细的说话声,苏澜悄悄扯了下谢珩的衣袖。
谢珩淡淡瞥她一眼。
她冲着他皱鼻子,谢珩轻笑,侧过头。
喝过合卺酒后,长夏和逐星端了饺子过来,旁边不知谁说了句:同盘端饺子,来年抱小子。
说到抱小子,屋内的人笑做一团。
苏澜听了有些不自在。
偷偷去看谢珩,见他也在看自己,唇边隐隐带着一抹笑意。
这有什么好笑的?
也不怕人笑话。
她赶紧收回眼睛,咬了一口长夏递过来的饺子吃下,软塌塌的,味道古怪。
知道这是子孙福饺,强忍着还要咬第二口的时候,被谢珩拦下。
旁边的全福人见了,连忙拿过饺子碗放回托盘,笑着问苏澜:“生不生?”
苏澜这才想到刚吃下的饺子是半生的,点头:“生,生的。”
屋内人又笑了起来。
苏澜反应过来,去拉谢珩,谢珩从容握住她的手,低声问她:“反胃吗?”
“有点儿。”
她仰头看着自己,正红嫁衣,明艳如画,看着是在跟他撒娇。
见他们腻乎得很,屋内的人纷纷退了出去。大婚都要闹洞房的,可没人敢闹谢容与。
屋内忽然安静下来。
谢珩见凤冠很重的样子,柔和询问:“这个重,我给你把它取下来吧!”
苏澜:“我叫逐星进来。”
“不必。”谢珩笑着,“这些事我也做得来。”
动作轻柔地取下凤冠,想摘下她的耳铛,实在太过庄重,他怕坠得她耳朵痛。
苏澜却握住他的手,很严肃地说:“不用您伺候我,您不用为我做这些。”
说着眼睛就红了。
谢珩低叹一声,将她抱上膝头,柔和道:“又胡思乱想什么。”
“我只是觉得自己有点自私,没考虑您的感受,入赘是挺委屈您的。”
谢珩:“娶你是和你做夫妻,入赘也是和你做夫妻,并无区别,何谈委屈?”
“可入赘容易被人说嘴。”
谢珩挑眉:“你觉得我在乎?还是说谁有那么大的胆,敢惹我不痛快?”
苏澜闷声:“就是别人不敢,也难保您自己不舒坦。”
“能让我不舒坦的人只有你。”谢珩亲她的额头,“夫为妻纲,我不会因为入赘怕你,你还是要听我的话。”
他这话说得霸道,但苏澜听着却安心,她阿舅总是晓得如何安抚她。
她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娇声道:“什么都要听哦?那我岂不是很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