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 5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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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文案 史蒂夫轻声道：“可以……”
安珍阻止了史蒂夫取下帽子的做法, 道：“不用取下帽子, 会被人现的。我知道队长你不喜欢被人围观, 就这样照一张就好了。”
史蒂夫感觉到了安珍的善意，这么多日来, 难得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好……你一个人吗？没有朋友来接吗？现在天色快暗了, 布鲁克林的治安可不太好。”
安珍沮丧道：“我坐过站了。我本来要去皇后区……最近的回去的车站离这里也有三四十分钟的路程……唔，或许这么短时间应该没问题？还是我应该在这里等下一班车，到终点站再换乘？”
史蒂夫看着烦恼的小姑娘，嘴角温柔的幅度更大了些：“如果不介意, 我可以送你去车站。”
安珍平光眼镜片后的深褐色眼睛瞪得溜圆，一瞬间让史蒂夫想到了一位故人。
或许是因为爱屋及乌吧，史蒂夫浑身的气势更柔和了一些：“能告诉我路吗？布鲁克林和我沉睡之前可大不一样。”
安珍把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
能被美国队长亲自送到公共汽车上, 她还有什么可害怕的！
老天爷啊，她居然在现实生活中偶遇美国队长, 这人品，简直跟在菜市场偶遇大明星一样了吧？这个大明星对人还这么和善，还要亲自送她去公交车站！
虽、虽然我最喜欢钢铁侠，但是我也很崇拜美国队长！安珍感觉自己跟快要飘起来似的。
史蒂夫知道自己是一个英雄, 也曾经见过许多人崇拜甚至痴迷的眼神。只是被冰冻前战争还没结束，史蒂夫一直在兵营中, 即使他知道自己成为了英雄，但自然也没机会和小粉丝们接触。而兵营里那些士兵虽然崇拜他, 但也不会露出如同安珍这种普通人遇见偶像的傻乎乎的表情。
醒过来之后, 史蒂夫虽然通过参观自己的展览馆, 明白了他有多有名，但那些人都是对着展品中的他，这让他并没有多少实感。
他本人饱受PTSD的困扰，感觉跟这个世界隔了一层坚不可破的玻璃，他游离在这个世界之外，别人的情绪也不能带动他分毫。
但现在面对面和一个小粉丝说话后，史蒂夫难得的感受到了真切的窘迫。
他曾经在舞台上筹集资金，被人用烂番茄砸的时候，都没有如此的窘迫和害羞。
史蒂夫能够从容的面对恶意，却在普通的小姑娘那直白而真切的善意和喜爱中手足无措。
安珍知道史蒂夫有多害羞，所以她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惊喜之情。
大概是因为几日前才和任务中的史蒂夫分别，安珍不由自主用面对任务中那个美国队长的态度来对待现实中的史蒂夫。
当然，现在的她可没有任务中那么幼稚，感情和表情也要内敛得多。
安珍捡着她曾经见过的史蒂夫最关心的话题和他聊天。史蒂夫最关心的，当然是二战后的变化。这些话题，其实神盾局也有提过，史蒂夫自己也查过相关资料。但这一切都没有从一个普通人口中，来得让史蒂夫感觉真实和欣慰。
而且安珍是站在中立立场上谈论战后的美国，所以史蒂夫也能得到许多他想要了解，但是被掩盖的事。
史蒂夫叹气：“帮助别的国家是正确的，但夹杂了自己的私心，这不过是打着正义旗号的掠夺。”
道德标杆美国队长显然不是一个政府主义者，相反，他对政府保持着天然的不信任，特别是在被神盾局“保护”的现在。
说到这里，安珍就不由自主吹起她最大的偶像钢铁侠了：“没错！所以托尼……嗯，斯塔克先生说斯塔克工业的武器本来是为了保护美国士兵，而不是夺走无辜人的性命，他就关闭了斯塔克工业的武器制作……虽然我觉得这样实在是有些太乱来了，但他真的好有魄力，好有思想！英雄就是敢做别的人不敢做的正义的事！我超级崇拜他！”
提起托尼·斯塔克，虽然史蒂夫还没有和这位挚友的儿子见过面——神盾局不知道为何有意无意的阻止他去见托尼·斯塔克，不过史蒂夫显然是知道钢铁侠的大名。
史蒂夫脸上的笑意带上了一丝他自己也没察觉到的宠溺和自豪：“托尼的确非常优秀，霍华德会为他自豪。”
安珍使劲点头。霍华德还说托尼是他过去、现在以及未来最伟大的创造！这是相当自豪了！
安珍和史蒂夫越聊越开心，打开了话匣子的史蒂夫面对小粉丝的羞涩也褪去了不少，当他送安珍上公共汽车的时候，他只略微犹豫了几秒钟，就决定也一起上车，直接把安珍送回家。
这天色大概在安珍下车的时候就已经全暗了，皇后区虽然比布鲁克林区好一些，但也算不上多好，他还是担心小姑娘一个人回家，哪怕只是公共汽车站和公寓这么短短一截路。
安珍自然很开心的接受了史蒂夫的好意。
安珍在史蒂夫耳边小声道：“我觉得我最近的运气真的非常好，或许我明天上学途中应该去买一张彩票，说不定能中特等奖呢。”
史蒂夫用宠溺的目光看着小声雀跃的小姑娘。他的精神自他从冰冻醒来后，第一次如此放松。
他心想，如果是为了保护和小姑娘一样普通民众纯净的笑容，那么他再次拿上盾牌，去和犯罪者作战，也是可以的。
虽然他对神盾局并没有好感，对政府这强权又傲慢的做法甚至感觉厌恶，但神盾局的确是保护普通民众的安全吧？那么他加入神盾局，或许也是可以的。
特别是他觉察到好几个犯罪事件和明明已经在神盾局资料记载中显示覆灭的九头蛇有关系的现在。
公共汽车上没几个人，安珍和史蒂夫的小声聊天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史蒂夫顺利的将安珍送到家，他甚至将安珍送上了楼。
当史蒂夫知道安珍是孤儿，自己独自住在这座公寓的时候，或许史蒂夫本人就比较爱操心，或许安珍这个第一个和他对话并且让他感到轻松的普通小粉丝在他心目中地位不一般，史蒂夫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告诉安珍，如果遇到什么麻烦，可以给他打电话。
安珍捧着记载了史蒂夫电话号码的手机，就跟松鼠捧着自己过冬的干粮似的，那神情简直虔诚极了：“我一定不会轻易打扰队长！我会在遇到警察解决不了的事的时候再给你打电话！”
史蒂夫难得的开了一个玩笑：“那我可要祈祷，你永远不要遇到需要给我打电话的情况了。”
安珍也很给面子的笑了起来。
……
然后，第二天，她放学回家，就笑不出来了。
系统：警告，屋里有窃听器，请注意言行。
站在家门口正准备打开房门的安珍听到系统难得出现的警告声，愣住了。
她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安珍虽然经历了许多次任务，也算经历了不少危险，但是她在现实中，还并未遇到普通人遭遇之外的事。
所以在心理上，安珍是把任务和现实割裂开的。
当她回到了现实中的时候，安珍在心理上就认为自己是一个普通人，过的应该是普通人的生活。
虽然她完成任务的目的一是为了赚取足够生活的钱，二是在这个超级反派横行的世界中有一定的安全保障。但她自穿越十年来，都没在现实世界遇到有人意图打劫或者性骚扰之外的危险——而这些普通的危险，通过小心谨慎，不需要系统，都被她一一解决，比如她几乎从来不晚上出门。
就算在任务过程中，她也只是在最开始到达任务世界的时候会遇到危险。之后，她就几乎处于英雄们的保护下，不会正面和反派们相遇——目前最长也不过一个月的任务停留时间，也不足以让安珍取得英雄们的全然信任，让她加入自己的队伍。
因此安珍还是第一次遇到家中被人监听的情况。她甚至完全想不出来，自己为何会被监听。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在知道自己被监听后，做出怎样的行为。
拆掉监听器会不会打草惊蛇？引来更多的麻烦？
但不拆掉监听器，她会不会在监听中漏出自己拥有系统的马脚？毕竟她还继续出任务，而她曾经问过系统，出任务的时候，她的身体会消失。她不知道监听的人会不会察觉到不对。
而且，让她在被监听的环境下生活，她觉得自己无法承受这个。
安珍手中的钥匙插|进钥匙孔里许久，她还呆站在门口，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冷汗。
托尼打断道：“好吧，kd，我看出来了，你一定很喜欢我，这不是我在接受采访的时候说的话吗？我还说过，老爸有个观念，和平就是手握比别人更粗的棒子。”
托尼停顿了一下，道：“我原本也是这么认为的……不，我现在也是这么认为。但是我制作出来的用于保护和平的大棒却被人拿来作恶。我想我还是会继续研究武器，但我不打算再卖出去。”
安珍道：“直接国防采购吗？”
托尼嗤笑了一声：“然而，政府才是最大的军火贩卖商不是吗？”
安珍道：“托尼，你想……你想制作武器自己使用？还是资助一群超级英雄拯救世界？可这样的话，你一定会面临舆论的危机。政府不会容忍这样的武装力量存在。”
托尼道：“我明白，我当然明白，我和这些人打过太多次交道了。可我急需做些什么。我眼睁睁的看着美国的年轻人，死在本应该用来保护他们的武器上，我看着我成为这无责任世界的一部分。我无法忍受这一点。”
安珍老气横秋道：“好吧，托尼，我不劝你了，我知道劝不住你。因为我离开那个世界的时候，霍华德先生也做出了同样的决定。你们真不愧是父子。”
托尼傻眼：“什么？你刚才劝我别关闭军火部门难道不是老爸的想法吗？”
安珍道：“当然不是，那只是我的想法。我觉得，就算斯塔克工业不做军火生意，也有的是其他企业做，这样没意义……好吧，但你和霍华德的想法都是一样的，不管别人如何做，如何想，自己得无愧于心。你准备好了吗？我给你讲讲另一个世界的事？”
托尼嘴角抽了抽：“所以我们聊了这么久还没有进入正题？好吧，你说吧。”
……
托尼：“什么？九头蛇的刺杀？”
……
托尼：“哦，老冰棍巴恩斯中士真是可怜。当然，我的爸妈也很可怜。幸亏九头蛇洗脑的老冰棍不是美国队长，不然我老爸可能会当场崩溃。”
……
托尼：“结果队长也成了老冰棍了。老冰棍一号和老冰棍二号，怪不得他们两是朋友。”
……
托尼：“神盾局里全是九头蛇？！！！！！”
……
托尼：“……我的上帝。”
……
托尼：“……我得缓缓。”
……
托尼听完安珍描述的平行世界的事之后，深呼吸了好几下，想要冷静下来，他干笑道：“还好我这个世界没有这么糟糕。神盾局已经被九头蛇渗入了？老爸和卡特姑妈都察觉了这件事？九头蛇利用神盾局的名义，以给人提供保护为条件，实施掠夺和强权通知，将恐怖带给全世界？我的天，那个世界可真乱。还好老爸还活着，还有老冰棍一号二号在，这真是太糟糕了。哦，现在我突然有点庆幸，老爸是死于车祸，而不是友人手中。”
托尼打了个响指，道：“好了，我想我应该怎么做了。舆论，舆论对吧？真是操蛋的舆论，我最讨厌这麻烦了。不知道交给佩珀行不行？”
安珍惊讶道：“全部交给波茨？太过分了吧？”
托尼难得的沉默了一会儿，心里破天荒的觉得有一丝丝愧疚。
嗯，一丝丝。
这些事他准备等回去之后再谈，现在应该赶着小女孩去睡觉。
托尼本来想回到纽约就召开记者布会，直接关闭斯塔克工业的军火部门。不过安珍的话给了他灵感，或许他应该先做些准备。
冷静下来，又听了另一个世界老爸的遭遇后，托尼察觉到，自己被绑架这件事，处处透着蹊跷。
或许他应该好好查一查，斯塔克工业内部和神盾局，是不是也有内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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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服了托尼不要冲动的安珍心满意足的睡了个好觉，第二天就跟着托尼和殷森回了纽约。
因为托尼的一举一动都十分引人注目，这时候又没有一个“纨绔子弟托尼”能凭借着自己令人轻视的印象，大摇大摆的带着安珍在别人监视的眼皮子底下到处玩，安珍就乖乖待在了斯塔克大厦，看着殷森和托尼做研究。
安珍这才知道，托尼回来后替代了原本紧急制作的电磁心脏的聚变能源是有毒的，随着时间的推移钯元素会逐渐通过血液流向托尼的五脏六腑。他们需要寻找一个安全的新元素，来替代钯元素。
安珍本想让他们找系统帮忙，但托尼坚持要自己寻找。
“Kd，我不能什么都靠别人。”托尼道。
安珍很习惯她的任务目标们说这种话了。即便是在绝境的时候，他们也倾向于自己解决问题，而不是向别人求救。
很多时候即使他们遭遇了生命危险，也不会向系统购买东西。每次能推销出去，都是因为他们还需要保护其他人。
为了拯救别人，他们甘愿承担风险。
这大概就是英雄吧。
制造新元素的事，安珍不能给托尼帮忙，她只能绞尽脑汁把自己在平行世界遇到过的相关舆论一五一十的告诉可怜的波茨小姐，让她来应对可能生的问题。
没错，虽然托尼心中生出那么一丢丢的愧疚，当这重担还是砸在了佩珀·波茨柔弱的肩膀上。
而她还得保密，不能告诉其他人。于是能和她商议的，居然只有一个五六岁的神奇小女孩。
一直以女强人形象示人的佩珀忍不住抱着安珍亲了又亲，表示小天使真是又可爱又厉害，如果不是安珍只能在这个世界待三个月，她是非常想收养这个小天使了。
托尼表示，这个得排队。
对了，佩珀对安珍只能在这个世界上停留三个月这件事接受的也非常良好。
天使本来就不能长时间停留在凡间，不是吗？
安珍每天沉迷在美貌的小姐姐怀里撒娇，一时间居然把最最最崇拜的托尼给抛到了脑后。
安珍表示，这实在是因为，她听不懂托尼和殷森两说话的缘故。
三个月时间飞快流逝，托尼和殷森的研究还只起了一个头，佩珀也在仔细策划，要如何将关闭军火部门对斯塔克工业造成的影响降到最低，安珍就要离开了。
在安珍离开之前，托尼没有购买系统礼包来拯救自己，他自信自己能找到替代元素自救，即使这个研究只起了一个头。
不过，他开玩笑的问了一句：“商城无所不能，有复活大礼包吗？”
安珍的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
托尼忙道：“我只是开玩笑，复活这种事，我也知道是违背常理。”
安珍犹豫了一下，道：“其实托尼，系统是有复活大礼包的。但是我不确定这是你想要的。”
“复活有两种，一种是身体的生机尚未断绝，即刚刚脑死亡，这样只要灵魂还没有完全进入另一个轮回，系统修复了身体的生机之后，就可以复活。”
“还有一种，身体生机已经完全断绝，灵魂不可能再回到身体上。这样灵魂就只能依附在其他媒介上……但这种复活，灵魂中属于人类的感性一面会慢慢丧失，最后复活的人大多会造成悲剧。”
“除了复活之外，还有一种拯救的方法，就是改变过去，逆转未来。但衍生的世界或许是脱离于这个世界之外的世界，而原本的悲剧世界仍旧存在。”
托尼夸张的叹了口气：“改变过去，逆转未来？就像是你救了我的父母，然后有一个世界的托尼·斯塔克还在开开心心当他的花花公子，而这一切和我没关系这种事，对吧？”
“放松点，kd，我没打算把父母的灵魂叫回地面上来，这实在是太可怕了，我可不想他们变成不同于人类的奇怪的东西，更不想让他们丧失人类的感情。”
托尼努力压抑住自己内心深处的遗憾和悲伤，露出了独属于斯塔克的意气风的笑脸：“一路顺风，kd，希望未来还能和你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