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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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珍回到现实世界的时候，还有些难过。
她不是救世主，更不是神灵，虽然系统神通广大，却也不是无所不能。
她在任务过程中，曾眼睁睁看着悲剧生。
在刚开始执行任务的时候，安珍还因为不适应，不知道怎么应对，和任务目标之间造成了许多误会。
虽然最后没有造成不好的后果，但任务过程中是十分不好受了。安珍觉得，出任务等同于让她这个一直以来家里学校两点一线，完全没有社会经验的傻白甜直接面对社会人士工作——还是面对智商极高的社会人士的危险工作。
安珍第一次任务想编一个合适的理由掩盖自己的真实身份和系统存在，结果那次任务安珍被任务目标全程戒备怀疑，怼到自己晚上蒙在被子里哭得第二天眼睛都睁不开，还被人讽刺说是在演戏。
之后她终于学乖了，知道自己的智商不在线，想要自作聪明只会把事情弄得越来越糟。她学会了将自己能说的真实情况都说出来以获取任务目标的信任，除了一开始降落的时候系统推送的自动推销，之后安珍就一直安静如鸡，就算遇到可以推销的机会，如果对方表示抵触，安珍就不会和人争辩。
她知道自己不是个推销的料，能拿到保底就不错了。
因为她过分安静老实的缘故，已经很久没有人再给她提出为难的要求。
当然，安珍知道托尼并不是为难他。或许他是在开玩笑，但安珍知道托尼这玩笑中其实带着几分真心，几分期盼。
因为这样，安珍才更难过。
她想起了在任务中的种种无力，特别是她在不同的平行世界不同的时间点做同一个任务目标的任务的时候，曾经拯救了某个悲剧，但换一个世界就无法拯救这种无力实在是让她一度心里抑郁。
只是她穷，又怕死，最终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做任务，那抑郁也就渐渐变成了麻木。
可托尼对她这么好，让她的无力和自责又重新浮上心头。
纵然有许多人告诉她，作为一个拯救者，她不需要自责，没有人该用她做得还不够这种事来责备她，但安珍仍旧无法释怀。
第二天早上，托尼和史蒂夫看到蔫嗒嗒的安珍的时候，两人对视了一眼，欲言又止。
他们想直接询问安珍消失时去了哪里，问她有没有危险，又怕吓到安珍——虽然托尼记得安珍做任务时说过她刚在自己世界受到了“托尼”的帮助，那么应该就是这个时间点，但他并不确定。
安珍很快就将自己的消极情绪压到心底，她昨晚上因为被彼得的电话打岔，错过了坦白。今天，她决定一鼓作气。
如果错过了今天，或许安珍的鸵鸟性格又会作，拖一天是一天。
于是早饭后，安珍没有立刻去上学，而是严肃道：“斯塔克先生，队长，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想要告诉你们。”
托尼和史蒂夫对视了一眼，托尼道：“好了，kd，什么事值得你用这么严肃的神情和我们说话。”
安珍捏了一下衣角，这是她紧张时的小动作，托尼脑海里浮现小小的光头小女孩捏衣角的景象。
在看出这个安珍可能就是救他的那个小女孩之后，就可以从神态和小动作现两人许多相似之处。
托尼感觉十分怀念。
安珍深呼吸了几下，极力用平静的语气道：“斯塔克先生，队长，我、我其实可能是个超能力者。”
托尼和史蒂夫又对视了一眼。
这次轮到史蒂夫问：“珍，你说的可能是怎么回事？”
安珍见托尼和史蒂夫没有露出惊讶或者排斥的神情，她松了一口气。
安珍苦恼刀：“因为我也不知道我这算不算超能力……唔……我可以将所有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你们，先让我组织一下语言……斯塔克先生和队长看过网络小说吗？身携系统的那种？”
托尼给了史蒂夫一个“果然如此”的眼神，他伸手狠狠揉了一下安珍的头，道：“这件事，我早就想问了，不过上一次见面事情太多，弄得我焦头烂额，忘记这件事了。坦诚的小姑娘，你就这么没戒心吗？就因为我是钢铁侠，他是美国队长，你就把所有底牌都掀开了？你就不怕我们对你不利？”
安珍傻乎乎摇头：“你们可是钢铁侠和美国队长。”
托尼：“……”
他转头，面带嫌弃得对史蒂夫道：“好了，这的确是个小傻瓜，我想我什么都不用说了。”
史蒂夫温柔的看着安珍，道：“她只是太善良，太过信任我们。不过我们的确应该好好教导她，凡事不要太相信别人，即使是美国队长和钢铁侠也不行。”
托尼点头：“现在骗子那么多，拥有超能力的罪犯也多。谁知道会不会有人长着我们两的脸到处骗人？哈哈哈，这怎么可能。”
很久之后，蛇队狠狠的抽肿了托尼的脸。
托尼，漫威宇宙的背锅侠，被抽脸抽得最恨的可怜虫。只要他志得意满信心百倍想要做成什么事就一定会失败并造成巨大危害，这锅还是他自己的；而当他低声下气怀疑自我，彻底把傲气和脸面都扔到脚底下，往日的意气风都变成了卑微可怜的时候，才会获得成功。
这是漫威编辑的恶意，并且是接受采访的时候，直白的说出来的恶意。
哦，可怜的托尼。这就是大宇宙的恶意，所以将来被抽脸也实属无奈。
当然，现在托尼并不知道这件事，他只是开了个玩笑，缓和一下小姑娘心中的紧张情绪。
托尼的笑容充满善意，他眨了眨那像蜜糖一样颜色的大眼睛，道：“别紧张，我也有件事要和你坦白。”
安珍小心翼翼问道：“什么事？”
安珍这神情，就更像那个怯生生的光头小女孩了。托尼心想。
托尼道：“我曾经见过你。嗯，或许你还没见过我，不过我被你救过，就在阿富汗。哦，那时候你就把什么系统什么任务说得差不多了，还简称你是平行世界的人，我还以为永远见不到你了。哦，殷森那小鹿造型我还记忆犹新，当然，那短旗袍也非常有意思。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那只超大的猫头鹰，虽然它一直嫌弃我。kd，我真的不能拥有它吗？充钱也不行？”
安珍嘴长得可以塞进一整个鸡蛋。
托尼笑道：“你已经去了阿富汗吗？哦，昨天你是不是消失了？不用害怕，我可没有神盾局那些变|态在卧室里安放监视的爱好，我只是探测到你的人体热感从房间里消失了。”
安珍机械的点了一下头，好不容易才把嘴合上。她吞了一口唾沫，好不容易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斯、斯塔克先生，你说的是阿富汗？和殷森吗？小鹿男和熏？猫头鹰？”
托尼点头。
安珍不知道她是在哭还是在笑，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应该高兴？但为什么又这么难过？
“如、如果是真的，那昨天我消失之后，就是去做这个任务……我、我才刚和任务中的你和殷森道别……对不起托尼，对不起……”安珍的眼泪唰的一下流下来了，“对不起，我没办法救你的爸爸妈妈。”
托尼先是惊讶的瞪圆了眼睛，然后，他想起了在小姑娘离开之前，他半开玩笑的那句话。
他问小姑娘，能让他的父母复活吗。
史蒂夫疑惑的看向托尼。
托尼难得有些窘迫：“哦，我跟你说过安珍系统的事对不对？我只是开了个玩笑……好吧，或许我有几分真心，我是真的有点想念爸爸妈妈，毕竟我还来不及和他们告别，而且最后一次和老爹见面，我还在和他吵架。但kd，我已经说过了，这不是你的错！没有人会因为你救的人不够多而指责你。”
安珍看着手足无措安慰他的托尼，心头又暖又涩，忍不住说出了心声：“可、可是，有能力却、却做不到，就、就好像是我的责任，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他们。”
托尼沉默了。
史蒂夫终于了解了状况，他叹息道：“珍，我知道你的心情，毕竟我也多次这么想过。我想保护所有人，想做得更多。我还在战场的时候，很多次眼睁睁的看着士兵牺牲。我的好友巴基，也在我眼前落入了冰封的悬崖，尸骨无存……我也一度认为这是我的错，是我做得还不够多，我还能做得更好……”
托尼结结巴巴道：“好、好吧，我也曾经这么想过。对不起，但我还是要说，这不是你的错，你没有义务和责任去拯救他们，你做了善事，指责你善事做得还不够多的人，都是厚颜无耻的败类。你觉得我是这种人吗？别哭了？我还是第一次惹女孩哭泣，这可真是一项新奇的体验。”
这时候贾维斯的声音十分不合时宜的想起来：“先生，可你前不久才让一位爱慕你的女性哭泣，并且因此引来佩珀小姐不满。”
托尼：“闭嘴贾维斯！我要将你捐给图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