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游横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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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水北调关内运河槽经过一年多的日夜奋战，终于提前两个月完成了所有工程段，并顺利开闸泄水。开闸之日，水利部部长亲往现场剪彩。在滚滚的河水一泄而出时，普天同庆。从此，大西北可耕地灌溉面积将进一步扩大。西北干旱半干旱状态将有所改变。日益沙尘化的境况将从此得到遏制。滚滚的河水，会顺着运河经过关内水利系统，直抵干燥的陇西以补给那里的水源，改善那里的农业生产环境，人居生存状态。经数代人努力的浩大水利工程，在成千上万的中华儿女的辛勤劳作下终于完成了。它表示了中华民族战天斗地的无畏精神。

开闸之后，水利部长激动地问身边的马拉：“马先生最终帮我们完成了这样造福万世的河道，可想着为它取了什么名字呢？”马拉瞧着眼前滚滚向前之水兴奋地道：“我感觉眼前顿时一片光明。就叫‘通明河’吧。”老人听着高兴地道：“就叫通明河。”然后他又对马拉道：“就请马先生为我们提了这三个字，让后世永远记挂着这难忘的一天。”马拉直兴奋不已，随口说：“好！”凤英和彩霞直拖了他一下笑道：“给你个杆子你就爬，好不知羞。”马拉听着便忙推让不写了。

老人直笑道：“这样吧，我们俩人各写一幅，谁写的好便是谁的字了。”说着便让笔墨纸砚伺候。

随后一行人随尚部长和马拉一起向横渡电站办公室去瞧他二人比赛书法。

尚部长笑道：“为了公平起见，我们二人背对背。我可是个临摹大家。”众人听着直笑起来。于是俩人便背对背地写起来。马拉提笔一挥而成三字。众人看着直拍手叫好。回头来看尚部长时，却见他写道：“通明河，通明河，不向东流住西流？往东是水流，往西是风流！”马拉一见笑道：“部长写了这么多啊？”尚部长大笑道：“你上当了，我这是为所有工程建设者们写的。我可不敢和书法家比高下。瞧阁下的字如出水蛟龙一般苍劲有力，洒脱淋沥，可堪称一代大家。我那字刻上去，不知是供后人瞩仰呢，还是供后人骂呢。”马拉忙笑道：“部长您的字也很好！”众人却又是一阵哄笑。

之后，马拉的字便刻在了大坝上，部长的字只挂在电站办公室里，两人的字当然都上了当天的各大报纸。

然而自白玉凡和甄秀英离去后，马拉象如此高兴的时候到底少了。事务虽比以前分担的多了。但也不大在心。只要无大过，便也丢在一旁了，再也不像以前一样雄心勃勃，斗志昂扬。

而芸芸众人却因影城多了通明河环绕，而愈加向往不已。那儿自是游船如织。马拉水业公司于是财源滚滚如同那通明河的流水一样。而马拉对此却越发地想念起他的二妹。只是他不曾表现在众人面前，只是酒喝的越来越多。那窑洞准备的陈酿每天都要少去一坛。

众姊妹为让马拉开心，便常轮流陪他出外散心。这日凤英见马拉又有些不欢，便对他笑道：“大哥可曾将那通明河沿岸游玩尽了？”马拉笑道：“都转过了，如今再转也觉无趣了。”凤英一笑道：“大哥一往只去那热闹处散心，这只是庸俗消谴解闷法。却不知：静而往幽处，聚精通髓，思聚神会，其意趣方妙不可言。”马拉听着笑道：“三妹说的极是。那《小石潭记》便是因幽而名。不知三妹可找到了这样的好去处？”凤英一笑道：“我昨日登山，远见得横渡大坝蓄的浩渺水波之中，有一四面环山，树木掩映之处，人迹少至，自然景象想着别有一番情趣吧？”马拉闻听直笑道：“妹妹有兴致，我便陪妹妹一起去目睹一番。”凤英听着高兴地地道：“我这先去准备一些吃喝。”

随后凤英便带了一些酒肉和饮料，开了车带马拉到了横渡大坝。在船坞下租了条坞棚船让马拉坐了。马拉不禁笑问道：“怎么不坐了冲锋舟，岂不又快又省事。”凤英笑道：“你却没趣，我们又不是外出赶路。去那幽避之所，要那嘟嘟声岂不损了那天然宁静，难得天籁之音。”马拉听着点头笑道：“还是妹妹雅趣。”说着便又要来划船掌舵，半日地摸不着门道，只在原地打转，竟使不离岸边。凤英在船上乐个不停，直笑他笨。经凤英教习后他方才将船驶离开去。凤英坐在船头，望着马拉直高兴不已。兴奋之余，她便站起身来，手搭在嘴边向远处的游人喊叫，招手，远处游人也向这边喊叫招手。马拉也一时被她招引地叫喊不已，兴奋异常。

船行了半日，方才到得山前，接着他们绕山而行，欣赏着眼前青山映绿水，感受着白云水中天的飘忽超然之感。绕山约行一小时左右，人迹渐渐稀少，就在两山相夹之角出现一狭窄水道，两边青山直出，树木苍翠。远望里面，阴阴森森。凤英指给马拉道：“就是这里，只是见着恐怖，没人敢入。马拉一笑道：“我们今日便先踪一游，一开先河，有妙境心感，止不定便有千古佳章未世，那可收益大了。”凤英笑道：“今日有大哥壮胆，我也就不怕了。”

于是二人便划了小船儿穿进狭道，曲曲绕绕向里而行，抬眼只见高耸山恋。耳边撸桨击水之声叮咚作响。或有鸟禽鸣叫之声不时从山上传来。二人竟觉凄凉渗骨。马拉不禁一笑道：“这般寂静，果然别有感觉。想我们也不算得久居纷扰之中，竟也不能适就这冷清了。”凤英笑道：“且往进划吧，一会儿就好了。”二人于是一边向里行一边说笑，方不觉得冷清了。

不知绕了几弯，水尽域阔，眼前竟是环山镶嵌的好大一片湖面，四面青山掩映，日光半映湖面，煞是好看。马拉不禁起身吟道：“青山夹幽水，水尽一亮乡，暗艳光如电，似到天上来！”凤英听罢直拍手叫道：“大哥越发有才了，果然出了佳章。”马拉嗤笑道：“尽让你丫头取笑了。”凤英直摆手道：“果真的好！真情实感，一气呵成，自然贴切，形容眼前景致真是逼真！”马拉听着也直得意起来。

随后他放了撸桨，任船儿在水面飘浮，直对凤英道：“摇了半天船，我饿了。”凤英招手笑道：“就知道你饿的快，进棚里来吧。”当马拉坐在她身边时，她将保温盒寄给马拉。马拉打开来，里面却是一个蒸笼鸡。热腾腾，香喷喷。马拉一高兴，便先撕下只鸡腿来，却没有寄到自己嘴里，先寄到凤英嘴边。凤英直哼道：“不要，手也不清洗一下。”她自己先用湿巾纸擦了手，方才自己去撕了个鸡腿。马拉看着一笑，只管自己吃起来。凤英又从身后提出一坛酒摆在马拉跟前，马拉见着更来了精神。挖开坛盖，仰脖子灌了一阵后直喊痛快。凤英瞧着他豪气冲天，也将自己的鸡腿喂给马拉吃并笑道：“那梁山好汉中倒缺了大哥这一号人。”马拉笑道：“我若上梁山，必坐那头把交椅，也不让宋江那‘小可’大不可的带着好汉们叫那腐败的朝廷招安去了。我要领着众豪杰们打天下，我当皇帝。”凤英听着笑道：“带你来到避静处便由着你的性，甭说做皇帝，做玉皇大帝也没人拦着你。”马拉笑道：“那我就找个仙女做老婆。”

马拉得意之间突然歪着头指着头顶的山崖叫道：“呀，我看见仙女了！”

凤英嗤笑道：“瞎说，这荒野避水处，撞见鬼才是真的。”

马拉直叫道：“真的！真的！妹妹仔细往那山崖上看啊，可不就是一红衣仙女吗！”

凤英顺着马拉指去的方向一望，果见那崖顶上站着一红衣女子。打扮得极为俏丽，衣裙飘飘，宛若天仙下凡。凤英仔细看过道：“那儿是仙女，非明就是一个女子。她也有此雅兴到得这儿赏景。”马拉笑道：“妹妹还说我们是先踪先迹呢。这会儿更遇着好游玩的了。我们去认识一下。”凤英见那女子一直地往崖边挪动，站立之地不由让人心惊胆颤，她心下不由一惊，直叫道：“不好，那女子要寻短见。”马拉还直举目兴致依然。听得凤英如此一喊，也觉不好。正要呼喊，便见那女子一头栽下，遍身红衣如一团火样落入水中，溅起好高的水花。马拉惊得直叫起来。忙扔了手中的鸡腿，赶快扒了外衣，未来得及脱了单衣，便如蛟龙一般射入水中，游行如泥鳅一般飞快向那女子落水处而去。凤英在后面直叫道：“大哥小心点。”那马拉将近女子落水那块水域时，便忽然跃起数丈之高，一头从那女子落水点扎入水中，凤英也急忙摇船前往接应。

不大工夫，便见那马拉已拖出一团红向她靠来。瞬间即到跟前，一跃起便连同那女子一起送入船中。凤英忙放下撸桨，上前捋开那女子脸上湿发来看。却不由直惊得大哭道：“大哥，是四妹呀！”马拉直吓了一跳。一瞧果真是秀英，直一头扑上去抓住秀英呼叫，又回头来叫道：“这是怎么回事啊？”凤英忙道：“还问什么，快救人啊。”马拉手忙脚乱地道：“怎么救啊？”凤英推开他，先将秀英在船中放正，然后便在她胸口上合掌使劲按压，然后再给她人工呼吸一阵。直见着秀英吐了水，开始呼吸了，方才松了一口气。这时她已是满头大汗。马拉直叫道：“四妹怎么还不见醒？”凤英道：“没事了。她是被水激晕了。一会儿就会好过来了。”马拉见此情景，却直傻呆呆地看着不省人事的秀英，心里直不是滋味。最后到船的另一头发愣去了。

终于秀英一声咳嗽，方才醒过来。马拉忙回到船头，将秀英一把揽进怀里直唤道：“可怜的妹妹，你可醒了！你这是怎么啦？干嘛这么傻？”

却说秀英将自己打扮一新，找了这处避静处来了结自己，却不曾想马拉和凤英正巧也乘兴而来，正在山下湖边依船戏笑。而她万念俱灰，耳边山风阵阵，只觉到了崖边，不及将周围一看，只管一头栽倒下去。一阵飘忽之后便不知觉了。当她恍惚听得两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不停在呼唤“四妹”时，她方努力睁开眼，却见得自己躺在马拉怀里。凤英正与她理顺头上的湿发。起始她还只以为已死去。只笑道：“不想死去我们兄妹也能相见。”但很快她便明白过来。神情激动地哭叫推搡着马拉和凤英不停地喊道：“让我去死，干嘛救我上来？”马拉直紧紧地搂住他苦劝道：“四妹说什么傻话呢。遇着什么事了？……有大哥在呢……干嘛想不开？”秀英挣扎一阵，终归没了力气。只得缩在马拉怀里哭叫道：“我没脸活了!我不想活了!”最后便只能呜咽个不停。而马拉瞧着秀英之情景，直让他痛彻肝肠禁不住泣不成声地道：“是谁让四妹受了这样委屈！”凤英也直在旁边流泪不止，最后她蹲下身摸着秀英的脸泣道：“妹妹来这无人处寻短，却巧遇得大哥和姐姐,这是天不绝妹妹。妹妹只管宽心休息，纵有天大的事，我们慢慢计较。啊？”

之后，马拉将秀英移身给凤英照料，凤英用外衣裹了秀英湿身子。让她轻依在自己怀里。马拉只管去执舵。观此凄惨之景，马拉只觉四周景色渗骨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