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水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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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常懋像是想到了什么,盯着常念问道:“难道今天在街上救你的人就是他?”
常念:“对呀,姐姐你好厉害,这都能猜到。”
“一年前他看到我给你们断骨的地方绑树枝,他就认定我会看病,当时让我帮他看看腿。但那会儿实在是没空,所以今天他说他来这里,就是来找我给他看腿的。”
常懋:。。。这明显就是鬼话,谁信啊?
转眼就看到满脸笑意的常念,常懋:。。。好吧,她信。
常懋:“那你答应了?”
常念点头,道:“当时就答应了的,反正只是给他看看,又不是医治嘛。”
常懋:“你那时还没开始学吧,是怎么会的呢?”
常念:“嘿嘿,一部分是在书肆里看到的,但不是很理解,另外一部分是听墙外的那个卖山货的大叔说的。”
常懋:“哦,那你们约好什么时候给他看腿?”
常念:“三天后,就是你休沐的那天。”
常懋听到这话,才终于露出了笑意,道:“好,到时候我陪你。”
常念:“嗯,我也是想着,如果我说我一个人去给他看腿,你一定会担心我的,所以我才特意跟他说好三天后。”
常懋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常念的发顶,道:“妹妹真乖。”
三天时间转瞬即逝,吃过早膳后,常念便趴在地上,从床底下往外掏东西。
一旁帮忙的常懋越看越心惊,眼看着就快堆满了小半个房间,好奇的问道:“你这床底下是有个密室吗?怎么放下这么多东西的?”
常念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看着面前杂乱的东西,道:“多吗?还好吧。”
“不过,我倒是挺意外,这一年来我做出来的东西全是稀奇古怪的,没一个看着像样。”
常懋:“单独这么看,确实看不出来它有何用途;不过我相信要是用对了地方,就不会显得奇怪了。”
常念淡淡一笑,开始在里面找可以帮到常崭的物件和药瓶。
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姐妹二人开始收拾房间,刚收拾好,侧门就被人从外面叩响。
常懋拉着常念快步朝侧门走去,打开门,门外是一个穿着灰色衣袍的男子。
常念见来人是常崭,唤道:“常叔你来啦,快进来吧。”
常崭朝常懋拱手作揖,道:“叨扰了。”
三人在书房里落座后,常念道:“姐姐,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常崭,常叔。”
常懋拱手道:“常叔好。”
常念又道:“常叔,我姐姐常懋,你以前见过的。”
常崭也拱手道:“常懋姑娘好。”
见两人彼此见过礼后,常念道:“那常叔,我们开始吧。”
常崭点头;然后便卷起了裤腿,露出已经看不到一块好肉的左腿。
常懋的眼睛眯了眯,将目光移到常念身上,发现她一脸严肃的查看伤腿;
然后打开她的百宝箱,拿出一双用羊肠做的手套戴上。
接着两只手相互搓了搓,道:“常叔,为了检查仔细一点,我需要按一按你的腿,手套一时半会搓不热,你多担待。”
常崭:“不碍事,你来吧。”
常念按照查体的视触叩听步骤依次进行:
视:看患肢的皮肤、创面、骨折弯曲角度情况;
触:观察患处皮肤的温度,创面的分泌物,骨摩擦感,还有压痛等。
叩:这个用处不大,主要是观察患肢的疼痛部位。
听:就是活动患肢关节时,是否有骨摩擦音等。
如此奇特的检查方式,让一旁的常懋和常崭都看的有些发懵。
看到常念终于脱下手上的手套后,常懋问道:“怎么样?”
常念道:“我还需要仔细询问一下。”也就是询问病史。
常念:“常叔,你这腿上的伤是什么时候受的?受伤当时是什么样的?我需要你仔细说明,才能对你的病情有更好的分析。”
常崭:“一年多前,就是遇到你之前的两个月吧,和别人打斗伤到的,当时腿断了,骨头都露了出来。”
常念点头,示意他继续。
常崭:“当时流了很多的血,后来我自己把它塞了回去,一直用布包扎,但是伤口一直不见好。”
“再后来就是你见到的那个样子,无论我如何纠正,它都越长越歪,伤口也不见彻底愈合。”
常念:“疼痛呢?是否有越发加重?”
常崭:“没有,只是一直都若有若无的痛着。特别是用力的时候,它就比较痛一些。”
常念了然,点头道:“那又如何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呢?”
常崭:“前几天不小心让毒粉沾到了没愈合的伤口上了。”
常念:“以前你身体好吗?有没有什么一直都有的老毛病?”
常崭仔细想了想,道:“以前中过很棘手的毒,算吗?”
常念:“那受伤后,你的饮食、休息时间,”
说到这里,常念想起第一次见到常崭时,他是一个乞丐的事实,便没再继续说下去。
随后在脑海中组织了一下语言,才道:“常叔,断骨不愈合的原因有几个;第一个是年龄的原因,年纪越大越慢;第二个是跟以前身体好坏有关,像你以前中过毒,或许就有影响;但这两个不是绝对的原因。”
常崭:“那还有什么原因?”
常念:“第三个原因就是跟你受伤部位有关,你断骨的地方,刚好是不好愈合的地方,这个是影响断骨不愈合的最重要原因。”
常崭:“还有吗?”
常念:“还有两个,一个是你把断端塞回去的时候,骨头缝里有东西,比方说碎肉或者碎骨渣;剩下的那个原因就是你伤口沾到了毒。”
“而且你伤口沾到毒之前,伤口应该不大,只是一个小口子,只是没有完全愈合吧。”
听到常念说到这儿,常崭对常念的信服达到了顶峰,点头道:“你说的没错,正是如此。”
常念:。。。骨折不愈合的几大因素,他除了年龄因素以外的都占全了,buff叠满了都,能愈合就怪了吧。
常懋:。。。这就是义父说的朽木不可雕吗?明明妹妹说的头头是道,这个男子也完全信服她的话啊。
常崭见常念一脸的沉思样,开口问道:“那我的腿还有救吗?”
常念:“有是有,但是没办法完全恢复如初,最多只能不影响日常生活。”
常崭突然从凳子上跌下,跪在常念面前,道:“还请姑娘出手医治,我一定重谢。”
他这突然的动作,吓的常念从凳子上蹦了起来,一边伸手扶起他,一边说道:“常叔使不得,我没法完全医治你的腿,但我可以告诉你怎么做,你还得去医馆找大夫才行。”
常崭被常念扶起,重新在凳子上坐好,道:“那还请姑娘赐教。”
常念:“第一步解毒,你伤口糜烂情况很严重,怕是毒素还没完全清除干净;等你解完毒,就可以把那些腐肉割掉了,若是解毒前割掉腐肉是没有用的。”
“第二步,。。。第三步,。。。”
常崭听完常念的建议,拱手道:“多谢姑娘,我知道怎么做了。”
常崭离开前,常念把找出来的药瓶和多功能拐杖递给他,道:“常叔,这些药对你的疼痛有效,还有这个拐杖你拿着,平常最好是别让你的左腿承重,避免加重伤势。”
常崭接过来,道:“多谢姑娘。”
常念:“你一定要静养,按时睡觉按时吃饭,多吃点儿好的,莫动怒,莫思虑过甚,也要相信自己一定会越来越好的;虽然这些都是小事,但你别小瞧了它,这些也是影响伤势痊愈的原因。”
“若是我能帮忙的地方,你只管说。”
“只不过我能做到的地方,也实在是不怎么多就是了。”
常崭笑着点头,道:“多谢姑娘。”
目送常崭杵着拐杖离开,常懋:“妹妹,你好像很喜欢他。”
常念摇头,道:“我不是喜欢他,是很感谢他。”
常懋:“怎么说?我听到的好像一直都是你有恩于他呢。”
常念:“或许一开始我无心给了他一块饼是有恩于他;但那天我能找到你们,其实是他带我去找到你们。”
“后来半夜你们发烧,也是他帮我一趟趟的打来清水,我只管往你们身上放湿布条降温,省少了我来回奔波的时间。”
常懋:。。。这么说来,此人果然不简单。
常念还在说:“我根本不敢想,要是我没找你,找到你们的话,我将面临的是什么。”
常懋听出常念语气中的后怕,伸手揽过她的肩膀,道:“抱歉,是我思虑不周,才让你跟着我担惊受怕。”
常念抬头望向常懋的侧脸,道:“所以,我是真的很感谢他。”
常懋:“你说得对,他住哪儿,我们有空时就去探望他吧。”
常念转身指了指后面,道:“集市的那边,站在他家院门口都能看到我们家后院里的那棵树呢。”
常懋:。。。我的傻妹妹,他都撵到了家门口,你还觉得他是大善人吗?
一阵寒风袭来,惹的常念情不自禁的抖了抖,道:“姐姐好冷,我们回去吧。”
常懋:“行。”
走到院中,常念抬头看着那棵枯树,道:“我怎么感觉这枯树一副要发芽的样子呢?”
常懋闻言,跟着抬头看向枯树,半晌后说道:“你别说,好像还真有点儿像,”
常念:“这是什么树啊?一副大冬天要发芽的样子。”
常懋摇头,“不知啊,自打我记事起,它就是一棵枯树,枯枝每年都掉,但是树上的枝丫完全不见少。”
常念:。。。啊,这要是我前世的头发有这么个长法该多好?
常懋揽着常念往书房走,边走边说:“等义父回来后,我们问问这是什么树吧。”
常念走到屋檐下,突然止住脚步,道:“姐姐,我们的肉好像可以挂起来了呢。”
常懋:“真的?就是你在大缸里腌的那些?”
常念点头,脚步一转,朝着厨房走去。
忙活半天,总算是把腊肉香肠排骨挂在厨房的通风处,常念累的站不住,坐在火炉旁吃烤热的橘子。
常懋:“妹妹,这什么时候能吃啊?”
常念:“至少需要半个月吧,怎么?你有什么安排吗?”
常懋点头,道:“等能吃的时候,我们邀请桃子毛他们来家里尝尝鲜,他们肯定没吃过这些。”
常念:“他们会喜欢吗?”
常懋:“我相信除了毒药,他们就没有不喜欢的东西。”
常念:“哈哈,行,你自己安排吧,提前告诉我一声就行。”
常懋:“好,到时候肯定狠狠的敲他们一笔。”
常念:“啊?你不是请人家吃吗?怎么还要收钱吗?”
常懋:“这不是快过年了嘛,家家户户都有存货,特别是山葡萄和豆荚子,家里稀奇古怪的东西多的是,到时候让他们拿东西来跟我们换肉吃。”
“你可是要知道,入冬后的猎物可是很难捕到的,也不是人人都有肉吃,你看我们这么多肉,肯定能把他们馋坏。”
常念:。。。由于一出门就会倒霉,我倒是没怎么深入了解过这里,竟是不知道,这里还有吃不起肉的情况啊。
其实在常念来之前,常懋和屴囵也不是顿顿买肉吃的,一是屴囵不在意吃食方面的事;二是那会儿常懋也还小,自己也找不到什么猎物。
之所以常念会看到每天桌上至少有一顿是有荤菜的情况,还是因为常懋为了给她补身体,才经常和风信子他们出去捕鱼、设陷阱打猎来的。
屴囵也是顺手留下自动送肉上门的‘小动物’,比方说之前常念见识过他徒手拍蛇的那次。
本着有好东西要和小伙伴分享的想法,常懋想等腊肉能吃了之后,就邀请桃子毛、风信子他们来家里吃腊肉香肠。
结果没想到这个冬季的天气比以往都要恶劣,一股裹挟着异常刺骨的寒风,吹到了小镇中每家人的屋里;
一下子让镇上的很多人感染了风寒,年迈的老者更是逝世了很多,很多家院门口都挂起了丧幡,使得小镇看起来无比的悲凉、萧条。
这来势汹汹的寒风也让常念这个练武还体弱的人,只能整日窝在火炉旁不动弹。
常懋去的学堂也在第二场雪来临之后开始休学,说是要等到年后才开学。
一下子姐妹俩整日里都宅在家中,不过作为前世今生都好像不太走运的人,常念平常为了少挨点儿飞来横祸,她都是能不出门就不出门的;所以宅在家的她丝毫没感到任何的不适。
但在屋里待不住的常懋可是被憋坏了,以至于一场连续下了好几天大雪后,她刚一接到风信子的邀约,便迫不及待的把常念从温暖的火炉旁扯走,
兴高采烈的往常念身上套厚衣物和斗篷,兴奋的说道:“妹妹,走,出去透透气。”
常念都来不及问去哪儿,就被她拽出了家门;
在街口就看到桃子毛他们站在一辆马车旁,刚一站定,注意到她们来了的山葡萄等人,纷纷喊道:“妹妹。”
“妹妹来啦。”
“妹妹穿的好圆”。。。
常念:。。。到底是从何时开始,他们只喊妹妹的?皮蛋二字呢?被他们吃了吗?
常懋好似这会儿才理智回笼,问道:“我们这样要去哪儿呀?”
桃子毛、豆荚子几人摇头,道:“风信子他们在前面,让我们跟着走就行。”
常念:“在刚下完雪的地面上坐马车?看样子要去的地方很远啊。”
山葡萄双手揣在袖子里耸了耸肩,道:“谁知道呢。”
可等她们坐上马车后没过多久,就听到外面牵马的马夫长长的“吁”了一声,马车很快停了下来;
豆荚子坐在靠外的位置,把头伸出去问:“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马夫回:“公子说马车就停在这里。”
豆荚子转头对马车里的常懋等人说道:“下车了。”
说完他最先下马车,等马车上的几个人都下来后,豆荚子道:“风信子说,走路过去。”
常懋嘀咕道:“神神秘秘的。”
于是,一场不知道目的地的聚会在雪地里展开;
每吸一口喇嗓子的寒风,就只觉得从鼻腔一路痛到了肺,常念:。。。我特么的就想知道,到底是哪个冤家想出来的这个馊主意。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一行人终于在小镇西面的一个半山腰的位置停了下来。
常念一眼望过去就看到走在她们前面的豆荚子、桃子毛、山葡萄三个紧紧地挨在一起,陈皮和壶壶站在一处;
风信子身边站着一个极其纤细的身影,穿着红色斗篷,一张病态发白的小脸上,是玲珑有致的五官,眼眸中充满了高傲,年纪跟常懋差不多大的小姑娘。
常懋看到风信子的第一眼就直接问道:“风信子,把我们带到这儿来干什么?”
陈皮:“皮蛋,是风信子的表妹说来这里围炉煮茶。”
常懋:“怎么想的?冰天雪地里不冷吗?”
穿着红斗篷的小姑娘闻言,身子轻轻地晃了晃,眼眶瞬间发红,一副强忍泪意的倔强模样,说道:“小女是看这场雪下的又大又久,心想山上的雪景定然是极美的,想与大家一同分享,所以才有这样的提议,没成想倒是惹的懋姐姐不快了。”
常念:。。。哟哟哟,这是还没煮就开始飘香了吗?
常念还在想如何怼绿茶时,常懋倒是已经面露揶揄的说道:“风信子,看样子你表妹的身子已大好啊,我妹妹要是在这里待一天,回去恐怕就得病倒。”
山葡萄挪到常念身边,伸长着脖子在常念耳边小声说道:“她叫岳欢,是借住在风信子家的表妹。”
岳欢的目光在常懋身上打了个转,然后就转到了站在常懋身旁的一个披着白色斗篷,头上没有任何值钱的首饰,皮肤黝黑,五官普通的小女娃身上;
岳欢:这就是她收养的那个妹妹?真是一个从骨子里往外透着穷酸样的小丫头。
风信子回:“皮蛋你不知道,今日是欢欢的生辰,她说别的都不想要,就想来登高看看雪景,这点儿小愿望,我做表哥的,实在是很难不应允。”
常念:。。。这是溺爱吧?也不看看她是什么身体,这是什么地方?穿的那般单薄还来这山上吹一天寒风,回去是什么光景,根本不敢想。
岳欢倒是装着一副害羞模样,动作非常做作的跺了跺脚,嘴上喊的百转千肠:“缙表哥~”
常念站在常懋身旁还在喘粗气,一脸疑惑,。。。“什么竞标哥?”
常懋:“为了她们的身体着想,我觉得站在这里看一看风景后,还是换个地方煮茶比较好。”
风信子低头询问岳欢,道:“表妹你身子弱,看一看风景我就送你回去吧。”
岳欢摇头,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说道:“表哥,你答应我的,今天都听我的啊。你是要食言了吗?”
风信子一脸无奈的看向常懋,道:“皮蛋,你看这?”
常懋:“我可以陪你们,但是我妹妹受不了这样的寒冷,我得先送她回去才行。”
常念转头望着身旁的常懋,心里如同暖洋流过:。。。果然还是姐姐最疼我。
壶壶:“皮蛋,你妹妹要是觉得这里太冷,一会儿我们就把火堆架在凉亭里去,我们煮茶赏景,她烤火总行了嘛。”
说这话时,壶壶的脸上充满了不耐烦,语气中也带着不容忽视的鄙夷,常懋看向他的目光陡然变凉。
陈皮注意到常懋的神情变化,当即说道:“这也是个好办法。”
“皮蛋你就试试嘛,要是皮蛋妹妹还是觉得冷,到时候再送她回去也行啊。”
风信子也跟着说道:“对啊,先试试;豆荚子和桃子毛你们把凉亭里的雪扫干净,壶壶、陈皮我们找架火堆的石头,皮蛋你和山葡萄去捡柴火。”
常念看向不远处山脊上矗立的凉亭,心想:。。。这么冷的天,还要坐到山脊上那四面任风吹的凉亭里,实乃勇士也。
常懋也想到了这一点,低头对常念道:“妹妹,要不我还是先送你回去吧;原本以为今天会在比较暖和的地方聚会,才强拉着你出门的;没想到他们打算在这里待着。”
常念看出常懋眼底闪过的不满和为难;对于常懋说的,常念也的确很心动;
但她却忍不住站在为常懋着想的角度思考:“风信子是姐姐很看重的小伙伴,明知今日是他表妹的生辰,姐姐要是离开的话,多少是有些扫兴;要是我自己独自一个人走回去的话,姐姐八成是不会同意的。”
思来想去,常念发现好像留下来才是最优解的办法。
于是常念笑着道:“今天是信子哥的表妹生辰,我们离开的话有些不懂礼数了。”
常懋:“不用管那些虚礼。”
常念:“之前我们家遇到困难时,信子哥帮了我们不少;今天他表妹生辰,我们直接离开的话,多少是有些不近人情了。”
常懋听出常念是在替自己考虑,她也知道自己直接离开的话,风信子会生气,她也不想惹自己的挚友生气;
但妹妹的身体情况,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时间竟有些左右为难。
常念看出常懋脸上的挣扎和犹豫,拉起常懋的手,一边摇一边说:“反正我出都出来了,要不玩一会儿再回去吧。”
常懋在常念的劝说下,最终决定听妹妹的,但还是忍不住说道:“你感觉冷的时候就跟我说,我把我的斗篷也给你披上。”
常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