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平凡的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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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在这?”身后突然传来古乃的询问,这让在岔路口迷失方向的常念,感觉此刻他的声音如同天籁降临。
常念两眼发光的转身看着古乃,道:“古乃,这路有古怪,我在这里走了好久都没走出去。”
古乃:“这里设有迷阵,你没破阵,那自然是走不出去的。”
常念:。。。“啊?我,”
古乃却打断常念的话,道:“先回去再说。”
常念:“哦。”
成为截教弟子后,住的地方是弟子找一处无人之地盖房或者挖洞府,自行处理。
故而常念她们住的地方是古乃在一处偏僻的地方挖的洞,然后把岩洞套放在里面,外面布阵,屏蔽外人的窥探。
回到洞府后,古乃问道:“你去那里做什么?”
常念:“前几天我听石壁那儿的蛇妖说,进入崑谷顶的条件:一、是截教弟子;二、获得师尊的令牌;三、修为达到太虚,能抵御顶上的罡风。”
“自从听到蛇妖说的进入崑谷顶的要求,我仔细琢磨了下,感觉我可以试试。”
古乃:“说说你怎么想的。”
常念:“你看啊,第一条,我是截教弟子,虽然连记名弟子都不算,但至少进来了;第二,师尊的令牌,抛开‘师尊’二字不谈,令牌的话我或许可以找岂矜想想办法;三抵御罡风,只要辛木操控我的身体,小小罡风有何惧?”
常念说完后,古乃提出了反对,道:“辛木在闭关,你唤醒她,会对她的修为有影响。”
然后又问:“你去找岂矜,他为什么就能给你想办法?”
常念:“我感觉岂矜跟我有血亲关系。”
古乃:“你确定他就是你兄长?”
常念:“不确定,只是我听蛇妖说的,他是人族,修炼百年余,最近修炼不顺,之前还回了洪荒大陆,所以我只是感觉而已。”
古乃:“所以你去那儿?”
常念点头,道:“我就是不能确定,所以打算去看看是不是他。”
古乃:“先不说岂矜是不是你的兄长,但你之前说过,不想和他相认,所以不用委屈自己,这事儿我自己有办法。”
常念:“也不算很委屈,只是心里有个坎还没跨过去而已。”
“我想的是这事是我们三个的,但只有你在辛苦的跑前跑后,心里有点儿过不去。”
古乃:“这没什么过不去的,你只要好好的保住自己的小命,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帮助。”
“这里截教,到处都是阵法,你虽然看了不少关于阵法的竹简,但你毕竟不能修炼,没法破阵,擅自闯入阵法中,实在是太过凶险。”
“还好今日你闯入的阵法只是一个迷阵,要是杀阵,你可想过后果?”
“你要时刻谨记,你的命不只是你的,如果你死了,我和辛木也无法独活。”
现在已经深刻明白自己鲁莽了的常念,听着古乃的训斥,低着头虚心接受,心里也是无尽的后怕。
古乃见常念的低着的头低了又低,几乎都快全埋进胸口的样子,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语气柔和了几分,说道:“想要进去只是需要令牌而已,不是非要师尊的,所以我想办法弄到令牌即可。”
“你该吃吃,该喝喝,不用操心什么,万事有我。”
得到古乃承诺的常念抬头,真诚的说道:“对不住,我以后再也不会擅自行动。”
古乃:“嗯,你随时随地都要记住,保护好自己就是在保护我们,知道吗?”
常念点头,“嗯嗯,知道了。”
明明是三个人共同的事,但自己却好像什么都没做,很想为了大家为了自己做点儿什么,结果发现自己是那么的渺小,能做的着实太少;
接受自己平庸是需要时间的,好在常念早已明了自己和他们之间的差距,现在被要求什么也别做,“付出有显而易见的,我争取不给他们惹祸,应该也算是不太明显的付出了吧?”常念这样在心里自我安慰道。
对于常念说的岂矜真人可能是她兄长的事,古乃没有太放在心上;
因为他们巫族没有元神,无法与天道感应,掐算这种神通他不具备;而辛木闭关了,没法掐算出岂矜真人和常念之间有无血亲因果。
他本能的也不想让岂矜真人发现常念的存在,所以令牌一事他自始至终都没考虑过岂矜真人。
明白自己把事情想太简单了的常念,再也没有主动靠近那些大妖、道人、真人的地方,每次还是活动在她这个‘半妖’允许的地方。
每日去领任务时,常念都会和蛇妖说会儿话,后来领了灵果和灵药时,还会把品相较好的灵果挑出来送给蛇妖;
常念会如此,主要是她觉得自己感受到蛇妖对自己散发了善意,而那些灵果味道实在是不敢恭维。
以前在妖域有乙峭它们给的灵果,后来自己种灵果树,吃到的果子味道极好,这会儿吃到截教发放给半妖的灵果,常念更加深刻感受到,自己的气运果真如老者说的极佳,这一路上受到了它们的照护,早已拥有别人追求一生都可能不曾得到的宝物。
在常念第一次把灵果赠送给蛇妖时,蛇妖一副随意的姿态,语气轻蔑的问:“你这是在谄谀我?那你想要在我这里得到什么?”
它瞥向常念的目光中充满了鄙视。
常念坦然的迎着它的目光,摇头道:“不是,这么久以来我有幸得您的照护,让我还能安然无恙的在这里,这是感谢您的,只是我能得到的实在是不多,还望您莫嫌弃。”
蛇妖直言道:“来这里都是求仙问道,再不济也是拜师学艺的,而你一只半妖,到目前只是领着打扫任务,我不信你无所求?”
常念心想:。。。我所求的,你也做不到啊。
常念见它一副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学着以前老者说话的语气,说道:“半妖修炼本就艰难,像我这样没有多少修炼资质的更难,但是我不想浑浑噩噩的过完一生,所以不远万里来到这里,就是想找到一条出路,如果没找到也不打紧,多年以后我回去,至少我也见识过大世面的半妖,也足够我为自己感到骄傲,您说对吗?”
蛇妖:“你天天只领打扫任务,就是在寻找出路?”
常念:“依我的拙见,修炼无小事,打扫亦是。”
蛇妖听完常念的胡诌后,竟然还认真的思索了起来;
常念见它保持一个姿势半晌没动,也没把灵果退回来,常念拿着打扫崑谷的任务牌便离开了石壁前。
后来常念给它灵果时,它再也没问过什么,只是会跟常念说下人族、妖族,还有那些道人、真人的小道消息。
一个风和日丽的晌午,如往常一般顺利的打扫完崑谷,常念正打算离开时,突然身侧一个女声喊出了她的名字。
“卄卄!”
常念转头就看到朝自己走来的氏弎。
常念转身在原地站定,笑着应道:“氏姑娘,是你啊?”
氏弎三两步就走到了常念跟前,道:“我们也算是熟识,你叫我名字即可。”
常念:“好的,氏弎姑娘。”
氏弎:“你何时进来的?怎么没来寻我?”
常念:“进来有段时日了,但我没能得到拜师的资格,所以,”
这时氏弎身后跟着走来一个长的明艳的女子,出声讽刺道:“我说氏弎,你是故意给这个半妖难看吗?明知道半妖没有拜师资格,你还故意这么问?”
氏弎立即否认道:“没有,我不知,”
那明艳女子直接打断氏弎的话,道:“什么不知?你可是爻师的关门弟子,修为增加的那么快,不可能看不出她是半妖;还是说你修为增长一事是假的?”
遭到明艳女子的呛声,氏弎的脸上露出微怒,道:“半妖怎么没有拜师的资格?是你们这些自诩高贵的人不给人家机会。”
转头看向常念,问道:“卄卄,跟我回膳堂,我跟师父求情,让你做我师妹吧。”
常念:。。。我今天出洞府时是不是不该先迈左脚啊?怎么遇到这种事哦。
常念:“多谢你的好意,我对膳食真的没有天赋。”
明艳女子听到常念对氏弎的婉拒,顿时不乐意了,出声讥讽道:“你这个半妖真是不知好歹,你可知她是谁吗?她要是真去求爻师,做不了爻师的亲传弟子,至少外门弟子的身份跑不了。”
但突然话风一转,双臂抱胸的说道:“不过,她说是让你当她师妹,其实是当她的仆从,让她在大师兄面前,”
这回是氏弎打断了她的话,道:“朶(duo)朱,你为何诬蔑我?还是说你又想去静室?”
朶朱:“你少自作多情,也配我诬蔑你?”
“哼~”头一甩,昂头走开了。
氏弎一脸歉意的看着常念道:“抱歉,她是我师叔的弟子,我师父和师叔之间有些误会,所以她才会来找我的不痛快,连累你了。”
常念:“无碍,我进来后这样的话听了很多,不差她说这一次。”
氏弎:“不过,我刚刚说的让你做我师妹的话,真不是胡说的。”
常念:“嗯,我知道;只是我在考核的时候才知道我是半妖,也明白这里对半妖的要求,你也别去危难你的师父。”
氏弎:“你以前不知道吗?”
常念回答的非常迅速,道:“不知道。”
“我爹娘去的早,从我记事起就是现在的这个样子,半妖身上的妖族特征也从来没出现过。”
氏弎在说出让常念做自己师妹的时候,就有些后悔,但常念对于膳食的一些新点子,让她觉得可以去求求师父;
不过听到常念善解人意的让自己别去危难师父,氏弎便顺势歇下要她进入膳堂的心思。
氏弎:“嗯,就算是半妖你也别灰心。”
说着就从腰间的荷包里掏出几块看着精致又散发着甜美香气的点心,递到常念面前,道:“这是我做的,你拿去吃。”
“以后你常来膳堂,我拿给你。”
常念双手在身上的长袍上擦了擦,才伸手接过点心,放在鼻尖闻了闻,笑着说道:“好美好香,谢谢你。”
常念拿出放在袖中的手帕将点心小心翼翼地收好后,说道:“我能尝尝就好了,你那么辛苦做出来,哪能老是去找你要啊。”
氏弎很喜欢常念的这份知足,以前在海上渡舟时,只有常念的孤舟没有死乞白赖的追着自己要吃食,而自己每次主动给她们时,常念从来没有白拿过,都是用别的吃的跟自己交换。
果然不出氏弎的预料,常念从胸前掏出一个灰扑扑的荷包,倒出来几粒丹药和灵果,递到氏弎面前,道:“我昨天刚领到的,请你吃。”
氏弎摆了摆手,道:“不用,你这本来就不多,给我吃的话你就没有了。”
常念继续往前递了递,道:“不嫌弃就拿着吧,我没法修炼,继续找以前吃的那些就好啦。所以不用担心我会饿肚子,你知道我的,我可不会让自己饿肚子。”
氏弎伸手在常念手中拿走了那几颗低阶灵果,道:“那我吃灵果吧。”
常念于是只得把丹药继续收进荷包中,心想:这丹药谁都不吃,可怎么是好哦,也不知道放久了的话,会不会坏?
每次想到这儿,常念就无比想念聿莶,不管给它什么,它都会吃,还不会多说一句,好吃与不好吃的区别仅仅是吃的快与慢。
而在洪荒大陆上的聿莶此刻正跟着安婆,四处寻找卄就是她姐姐的证据;
对此,聿莶多次想告诉安婆,卄不是她姐姐!但又无法解释妖族早在百年之前就不再抓人族迫害,而常念却在十多年前突然出现在妖域。
聿莶烦躁的挠了挠头,心想:也不知道她们到底去了哪里,契约感应非常微弱;要是找到她们,一定要问问她,到底是不是安婆的姐姐,瞧安婆那一副魔怔的样子,真是看一眼就不想看第二眼。
让聿莶烦躁不已的另外一个原因是常念是妖族的傀儡一事的暴露,那些妖族残害了不少的人族,残害的缘由哭着嚷着都是因为傀儡路过的原因。
安婆为了守护人族,为了消除不知情的人族按在常念身上的怨恨,四处追杀出现在人族的妖族,可她身边的自己也是妖族。
几乎每隔段时间,安婆就会对聿莶说:“只要我没断气之前,你都不要出手,不要暴露自己,我不想失去卄后,又失去你,我现在只有你了。”
聿莶从来没有回应过她,可安婆心里就是明白,这个小猴子是肯定能听明白自己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