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两条路,二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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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穆父反应最为强烈，他义正词严地表示拒绝：“万万不可，夫人，我绝不纳妾。”
穆夫人看也不看他。
“这件事由我做主，阿茹，你如何选？”
所有人都看向阿茹。
阿茹咬着嘴唇：“我……我……”
穆青儒拉着她手用力握紧：“阿茹，你说话啊，这还用选择吗？”
是啊，还用选择吗？
阿茹抬起头，目光痴迷地看向穆青儒身后站着的穆父，声音不大却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楚。
“我……我愿意给穆大人……做妾……”
她羞红着脸，含羞带喜地脉脉盯住穆父。
穆父一阵恶寒，后背寒毛都竖了起来。
他忙不迭地避开她的视线，那样子好像她是条毒蛇。
“……”穆青儒呆在当地。
仿佛一头冷水兜头浇了下来，浑身上下都冰冰凉。
他用一种异样陌生的眼神看向阿茹，好像第一次认识她般。
阿茹捏捏衣角，眼中含泪，还是那般的楚楚可怜，却在他心底再也翻不起半点涟漪。
真相，竟是这样！
“儒哥哥，我……我也是为了你好，我、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为了我，沦落为不忠不孝之人。”
阿茹似乎痛苦地闭了闭眼睛：“我都是为了你，才答应嫁给穆大人做妾的。”
但她演得再像，也骗不了任何人了。
穆青儒向外一指：“滚！”
他咬着牙低吼。
阿茹难以置信地张大泪眸：“你……你……你吼我？”
“对，你给我马上滚出去！”穆青儒眼底一片血红，模样十分吓人。
阿茹怕得尖叫，往穆父怀里扑去。
半路却被穆夫人伸臂拦住。
她转头问穆青儒：“你还坚持要娶她为妻吗？”
穆青儒悔得肠子都青了，屈膝跪倒。
“儿子被这女子蒙蔽了双眼，忤逆父母之命，伤了父母的心，请父亲母亲恕罪，儿子知错了。”
穆父见儿子终于迷途知返，欣慰不已。
穆文秀也含泪而笑，终于知道母亲方才为什么说要纳阿茹给父亲做妾室了。
果然如楚丫头所言，打脸来得不要太快。
谢玉安没说什么，只是在小舅子的肩上拍了拍。
穆青儒羞愧得抬不起头来。
【哇，穆夫人真是聪明，略施小计就诈出了小白花的心思，戳穿了她的诡计！】
【这下小白花嫁不成老子，儿子也看穿了她的本来面目，少夫人一家的和睦保住了。】
楚寻看得大为高兴，对穆夫人赞不绝口。
她夸完了穆夫人，又夸穆父：【真是人不可貌相，穆大人当年遍地桃花开，可他却始终能守住初心，只爱穆夫人一人，这样的好男人凤毛麟角啊，跟妹夫有得一比。】
【不对，妹夫现在已经不是妹夫了，唔，少夫人的亲妹妹也没成亲，要是她能嫁给汝南郡王，少夫人和妹夫就还是亲家。】
楚寻的心思一下子又转到了别的地方。
穆父和穆夫人双双被夸，对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充满了感激之情。
但他们还要处理眼前的麻烦，阿茹。
要说这女子坏吧，她也没干什么天理难容的恶事，顶多就是花心机勾引了他们的蠢儿子。
阿茹还做着嫁给穆父的美梦。
她含情脉脉地看着穆父，眼神都拉丝了。
穆父恼得脸色铁青，背过身去对自家夫人使眼色，让她赶紧把这女子打发出去。
穆夫人想起绿芜，不由叹口气。
想当年她看出绿芜的心思，本来想成全她的一片痴情，可丈夫坚决不肯纳妾，她才给绿芜找了个好人家嫁了，谁能想到绿芜直到死，还怀着这样的痴心，竟然让自己的女儿无论如何也要嫁进穆家。
“阿茹，我也不为难你，你这就出府去吧。”
阿茹却不肯走，睁大眼睛质问：“夫人，你明明答应过要让穆大人纳我为妾，怎可出尔反尔？要是穆大人不肯收我，我……我就把这件事宣扬出去，说你们背信弃义。”
她还反咬一口了。
穆夫人险被气笑，拿眼斜着儿子。
看看，这就是你宁可忤逆父母也要娶的女子，眼光真好。
穆青儒羞愧得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
此时他再看阿茹，浅薄得让他一眼就能看透，当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迷了心窍，竟然觉得她是这世上最懂他的解语花。
幸好此事没有闹大，要是传到了刘府婉宁妹妹耳朵里……
他生生出了一身冷汗。
穆父就没穆夫人这么好说话了。
他对这个叫阿茹的简直是厌恶之极，多看她一眼都觉得烦，尤其是想到她要嫁儿子的目的，竟然是为了天天能见到自己，对自己还怀着那样不可言说的感情。
不但不感动，还觉得胃里一阵恶心。
“来人，把这不要脸的女人给我赶出去，不得再让她进门一步。”
阿茹难以置信地抬起眸，含泪凝望他：“穆大人，你、你怎会如此绝情？我是阿茹啊，你难道忘了，五岁的时候，你曾经摸过我的脸，你还夸我长得好看，还、还给了我一块兔子糖……”
她急切地去掏荷包。
那只荷包被她藏得严严实实，穆青儒想看一眼都不行。
她从那荷包里掏出一块黑乎乎的东西，小心地捧在手心里，往穆父面前送去。
“你看，这就是你当年送我的兔子糖，我一直舍不得吃，每次看到这糖，就像看到了穆大人……”
穆父的嘴角一阵抽动。
就，挺无语的。
他长得和那黑乎乎的东西很像？
但看到阿茹这种痴痴的模样，他要是绝情下令赶她出去，这姑娘不会寻死吧？
赶也不成，留也不成。
穆父就觉得心口堵得厉害，拿眼神直瞟向穆夫人，意思让她处置这个阿茹。
穆夫人能怎么办？
她和穆父一样，都不是心狠手辣的人。
想了想，她试探着对儿子道：“要不，你娶她做个妾室？”
穆青儒浑身一个哆嗦，坚决摇头：“不要，绝对不娶，我多看她一眼都觉得自己瞎了。”
阿茹也哭着道：“你们要是不讲信义，不让我嫁给穆大人为妾，我……我出门就一头撞死在你家的石狮子上！”
所有人的头都大了。
楚寻更是纳闷。
【这姑娘死心眼儿啊，放着年轻有为的穆青儒不要，非要认定了一把年纪的穆大人，就为了当年的一颗兔子糖？】
【她要是知道这颗兔子糖，是穆大人给那个假的二女儿，被假女儿丢出来不要的，她还会这么当成宝贝一样吗？】
穆父眼中忽然一亮。
他大声道：“实话告诉你，那颗糖，是我买给女儿吃，她不要丢在了地上，我就拿给了你。”
阿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