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先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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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淳啊，是这样，我跟你婶子商量了一下，也问了文淇的意见，我们想……提前给你和文淇办亲事，你看咋样？”
许登有些不太好意思地张了口。
苏家人听了许登的话都有些愣神，原定的明年夏天迎娶许文淇，怎么……
文淇娘也扯了扯嘴角开口道：“未来亲家，不是我们逼着您，实在是上回的事让我们老两口吓破了胆子了。”
严氏皱着眉头问道：“这是哪的话，我们怎么会这么想呢，可是那马县令一家又回来了？”
“嗐！君彦不是为了参加乡试去了州府一个同窗家么，前天托人给我带了口信来，说是判决下来了，马青峰判了死刑，押回上京了，可是那马子汝居然只降了一等，做回了县丞。我一听就有些心慌，赶紧找了许大哥两口子商量了一下，觉得还是给两个孩子先把亲事办了比较好，不然我这心里不踏实。”苏佑宁说到这儿，面上也带上了一分忧愁。
“马子汝没有被革职？”苏若清这下有点不淡定了，她连忙向自家哥哥看去，果不其然，苏若淳也沉下了脸。
“小姑，这事儿是真的么？”他沉声问道。
“当时你们打完官司我特意给你小姑父去的信，想着判决下来好给你们说一声，谁知道昨天我在铺子里盘账呢，你小姑父同窗的小厮来传的话，那孩子我见过，不会有假。”
一时间众人都沉默了下来，屋内只能听到文淇娘低泣的声音。
苏若清不禁握紧了拳头，她有些想不通，按理来说有褚家的势力在，那马子汝就算不会跟马青峰一样被判死刑，革职也是跑不了的，怎么会只是降了一级呢？难道他马子汝身后也有人，甚至能强得过褚家二爷褚蕴的吏部尚书一职？
“许叔，婶子，你们就这样来了，那文淇姐姐和文浩呢？”
“听了张家弟妹的话，我哪还敢让他俩留在家里啊，昨日就把他们姐弟俩送回她外祖家了。若淳啊，叔想着横竖你和文淇已经定了亲了，不过提前一年成亲，也没事，干脆咱挑个日子把亲事办了吧，我们老两口也就放心了。”许登红了眼睛，他也舍不得女儿，当初定下两年后成亲就是为了多留女儿些日子，如今不嫁是不成了。
“许叔，我当然也愿意文淇尽快嫁给我，可是这事透着怪异嘞。这样，您跟婶子先去我房里休息会，我跟清儿去找褚大哥，具体怎么办，我们跟夫子商量一下。”苏若淳安慰地轻轻拍了拍许登的手。
“对对对，清儿，你跟你哥哥去。”赵氏应和道，看着兄妹俩带着木焱木槿出了门，她才轻声劝慰道：“你们两口子也别太担心，褚夫子可是个有能耐的人，有他在，文淇不会出事的。”
说罢又吩咐白芍带着他们两口子去了苏若淳的屋里休息等消息。许登夫妇虽然心急，但除了等苏若淳也没有别的法子，只能先跟着白芍去了。
“宁儿，姑爷没带别的话？”赵氏虽然只是个农家夫人大字都不识一个，但是却是个极有成算的人，她不相信姑爷只说了这么一个事情，女儿就会火急火燎地带人来了栖霞村。
苏佑宁展眉一笑，“真是瞒不过娘。君彦带的话只有这个，但是那小厮还带了一封信来，里面只有一句话：若判决不公，暂且忍耐。”
“暂且忍耐？这是妹夫的意思？”严氏不解。
苏佑宁轻轻摇了摇头，“这字看着不像是君彦的。我特意问了，那小厮说信是君彦给的不假，但没看见他亲笔写。我就觉得奇怪，心里又不踏实，干脆带着许大哥他们来了。娘，嫂子，要我说咱们还是先让两个孩子成亲比较好，文淇嫁了人，咱这离云溪县还有段距离，到底安全一点。”
严氏和赵氏对视了一眼心下突然涌起一股不安……看着嫂子和娘都不出声了，苏佑宁也闭上了嘴，一时间屋里竟然安静的有些发冷。
小学堂后院
“岂有此理！这马子汝居然能落得个轻判？不是已经上奏皇上了吗？”褚墨难得愤愤出声。
苏若清点了点头：“确实太奇怪了，按照你们所说，这皇上是个明君，怎么会放过马子汝呢。褚二叔那边没有消息吗？”
“就是没有所以才奇怪，咱们在云州的时候我就给二叔去了信，可是到现在还没有回信。”褚墨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按理来说二叔那边不管怎么样都会给自己回信的……
苏若淳突然开口道：“会不会是上京有什么变故，褚二叔没法来信？”
“不好说，也怪我，祖父前阵子还问过这事，偏我忙着学堂的杂事给忘了。”
苏若清却摇了摇头道：“我看不一定，如果上京有什么事，褚三哥肯定会想办法带信来，左风也不可能不知道，咱们没收到任何风声，估计是有人把这事压下来了。”
大庆设有内阁，凡各地官员上奏，都会由内阁先行批审后，才会递交给庆丰帝。若是内阁有人压了下来，那……
“马子汝已然半百的年岁还只是个小县令，谁会替他遮掩呢……”
其实苏若清心底隐隐有个猜测，但是她又觉得这太过巧合，踌躇了半天不知道该不该说，毕竟这事牵扯太大，不是她不信任褚墨，实在是她不敢打草惊蛇。
犹豫了半晌，她还是决定说出来。她看了一眼自家哥哥，轻咳了一声，对着褚墨将自家身世和盘托出，末了她道：“若不是这事实在奇怪，我也不敢把这么大的事全部兜出来，褚大哥，瞒了你们这么久，确实不好意思。”
谁知褚墨却一派云淡风轻地道：“若是我也不会说的，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事。祖父当年就对严家的事有不同意见，只不过他不在朝堂，也无法从中斡旋罢了。不过你的意思是，马子汝和马元亭有关系，这事保不齐是徐志远从中作梗？”
“除了他们我实在想不到还有谁了，可能是马子汝马元亭都姓马，所以我太敏感了吧。褚大哥，这事儿查起来是不是太麻烦了？”
苏若淳却接口道：“麻烦倒是其次，主要是不能有太大的动作。若是真像清儿你说的，马子汝和马元亭有什么关系，他是怎么活下来的，又是怎么捏造的身份赶考应试的，几十年了……不好查啊。”
“那、那怎么办？”
褚墨啪的一声合起折扇，“为今之计，先把你和文淇的婚事办了。马子汝那边，我会给少钦去信，让他和少允在上京好好查探一番。若是我猜的不错，那马子汝肯定会来栖霞村。这样，你们回去张罗成亲的事宜，若淳，左风是左家暗卫，他有特殊渠道传递消息，我的人没有他快，你让他给左家递个消息，让左家去查查马子汝的底细，查查是谁压下了这件事，但是一定要小心，不要走漏任何当年的风声。”
“这样能行吗？会不会委屈了文淇姐姐？”
褚墨温声道：“事到如今，要想不打草惊蛇只能先摆出一副咱们无能为力只能成亲的样子。我现在就写信，让你们的人送去上京我二叔那里，若是左家人查明马子汝确实跟马元亭有关系，那这事，就是一把利剑。若是马子汝和马元亭无关，咱们也可以借机收敛锋芒，把这事直接交给我二叔就可以。”
说罢，褚墨研墨舔笔，写起了书信，一旁苏家兄妹敛起了神色，静静等着，只是苏若淳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褚墨写完了信，轻轻地吹了吹，等字迹干了装进信封里，盖上了带有家族标志的火漆印后才开口道：“别拉着脸了，若是觉得委屈文淇那丫头了，聘礼上下足了功夫，婚事也办的热热闹闹的就是了。等会儿我就去找祖父商议，你定下日子后知会我们一声，哥哥成亲，怀安瑾安怎么着也得放假帮忙才是。”
苏若淳轻轻叹了一口气，接过褚墨递过来的信。他也知道褚大哥说的对，急匆匆成亲，他真的担心会委屈了文淇，但是眼下的情况，也只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