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左沐谦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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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若清其实更想去左家问问，但是眼下快要到会试了，她不想在这个阶段被人察觉出来他们跟左家的关系，尤其是徐志远还是个京官，他背后还有先仁王的势力。
方玉珩听了她的话但是很赞同：
“你说的没错，咱们还是小心为上。跟褚家相交就已经够惹眼了，这时候还是离左家远点的好。”
看着怀里的方晏逸已经睡着，苏若清让方玉珩叫来了盼秋，盼秋接过熟睡的小少爷带他回了房。
苏若清第二胎月份还小，不知道是不是得益于生产后景明诗帮她调养了一番，这一胎已经怀了三个月了，却还是没有什么身体不舒服的地方。
不过饶是这样，方玉珩也很紧张，这会儿看见儿子被丫鬟抱走了，他干脆早早就陪着媳妇儿窝在了炕上。
“我今儿去褚家，褚大哥给我说，左家大表哥托褚棋给带的信儿，想再去苏家一趟，见见娘和若潇。”
苏若清一愣，刚想反驳，随即又想到了左沐谦上一次易容的事儿，她不由得噗嗤乐了出来。
方玉珩正轻轻抚着她的小腹，听她笑了出来，抬起头疑惑地问道：“笑什么呢？”
苏若清笑道：“我刚还想着说这个节骨眼小心为上呢，不过左家大表哥有那易容的好本事，想来见一见也是可以的。”
方玉珩点了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上次一别就是三年，这眼瞅着他跟褚棋又要出征，还是见一见娘，说说话的好。”
青州虽然不比贺州苦寒，但是这一去毕竟是打仗，谁也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回来，方玉珩知道岳母是很惦记母家的亲人，若是在栖霞村不便相见也就罢了，可是如今都在上京住着，且左沐谦又有着易容术，也不用担心被徐志远发现，到底见一见，也能宽心。
“行，那就这两天吧，回头我打发人去林府说一声，表哥的婚礼他是赶不上了，干脆走之前都约来家里吃顿饭。”
定下了这件事，夫妇俩睡下不提。
三日后，方玉珩去褚家接来了褚墨三兄弟和易了容的左沐谦，苏若淳则是去请了林淮序，众人齐聚方家。
严氏两日前就得了信儿，知道今天左家的大侄子要来，因此有些迫不及待。赵氏也知道儿媳妇一直期待见到家里人，到了这日，她干脆早早就带着一家人来到了方家。
坐在上房里，严氏满心都是和家人见面的喜悦，对于说笑显得有些敷衍，就连吃晌午饭的时候也显得心不在焉的样子。好容易到了下晌，方玉珩终于带着褚家兄弟来了，同行的还有已经易了容的左沐谦。
都是小辈，来到方家自然是要先跟各位长辈见礼，褚墨知道此行的目的，含笑带着几人行了礼，然后笑着说借方家书房一用，然后就带着左沐谦出去了。
终于见到了侄子，严氏的眼圈不免红了起来，她认得这张脸，当初还在栖霞村的时候，褚棋就曾带着他在自家吃过一顿饭，原来，他们早就见过了。
苏若清看着几乎就要失态的娘亲，心底微微叹了一口气，招呼着褚砚和褚棋上炕喝茶吃果子，自己则是带着母亲也跟去了书房。
书房内，严氏终于有机会跟侄子独处，心里又高兴又难过，握着左沐谦的手也微微颤抖了起来。
左沐谦安抚了片刻，这才坐下说起了话。
苏若清和方玉珩见此，干脆退了出去，给他们姑侄独处的空间。
——
正月十五，左沐谦带领大军出发，与上次出征北陌不同，上一回他是武义藤副将，虽为副将，可官职却只是个五品的昭武校尉，初到北陌还是被武义藤折腾了几次。可这次，他是主将，不光被升为了二品辅国大将军，还召回了左家军。
左沐谦站在城楼下，听着庆丰帝的豪言壮语，心底也隐隐生出一股豪情。
不管是褚家父子还是他，都没有告诉任何人，庆丰帝这次赌的很大，不惜将太子和青州大军交给他，甚至还起复了左家军，就是为了一举拿下东离。是的，庆丰帝真的不信任武家，否则青州一行，自己断然是没有那个资格的。
他从十多岁起，就跟在庆丰帝身边，况且他自小聪明，又十分懂看人眼色，揣摩他人心思，如何看不出来庆丰帝起复左家军是为了什么呢，只是他并不在意，就如他了解庆丰帝一样，庆丰帝也很了解他，甚至可以说，十分了解左家。用林淮序的话来说，左家是有点愚忠的劲头在身上的。从左家老太傅起左家位极人臣，左知南勤王救驾却为了严昊一家交出军权辞去官职，再到左书翰左云楷父子任劳任怨镇守西关，左家四代都是良臣忠将。
左沐谦这一去，不仅是庆丰帝的信任，更是他证明左家风骨的时机。
京城内的百姓自发来到城楼下为大军壮行，苏若清几人也早早地来了。
人群中，她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左家军和隶属于青州大军的虎啸营，果然名不虚传。
左沐谦和太子，还有褚棋，三人喝了饯行酒，对庆丰帝俯身下拜，而后起来翻身上马。
“出发！”
随着左沐谦那一声令下，奔赴青州的大军，缓缓向城门行去。
送走了大军，百姓也散了，苏若清估摸着时间也到了吃晌午饭的时候了，干脆提议去栖霞阁，顺便巡查一番。
方玉珩当然没意见，便转身去问同来的苏若淳和林淮序还有褚墨褚砚两兄弟，众人啥都说有些饿，便一同上了马车往栖霞阁去了。
栖霞阁如今倒是跟如意楼并肩，此时正是饭口，苏若清一行人到的时候，就看见一楼大厅坐了不少人，张掌柜看见东家带了人来，连忙挥退了小二，亲自引着几人上了二楼的雅间。
张掌柜让人先上了香茶果点，又等东家点好了菜，这才退了下去，顺带关上了门。
看见只剩下自己人了，褚砚立马笑道：“原以为时樾忙着成婚的事情，今日出不来的。”
林淮序难得脸色有些发红，“一日半日的时间总是有的。再说了，我也没什么可忙的，还能时不时去同心堂坐诊。”
听他这样说，褚砚有些不相信，他当年的同窗成亲时忙得不可开交，怎么到了林淮序这里就变了？
“你别是偷懒，把事情都甩给林先生和老夫人了？”
眼看好友并不相信，他也懒得解释，眼珠一转干脆道：“你不信，自己成一回亲试试啊。”
褚砚微微叹了一口气，眼神有些幽怨地看向了苏若清，方玉珩猛地一怔，有些不可思议，片刻后，眼神里竟然浮现了一丝凝重。
苏若清有些好笑，这人是吃醋了？
她看面前都不是外人，也不藏着掖着，笑道：“褚二哥，你收收你那眼神，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害得你不能成亲呢。不过，你真就打算这么一直等着？万一表姐嫁人了，怎么办？”
方玉珩听到这话，才知道自己是误会了，也不由得觉得自己好笑。
谁知褚砚却换了副语气，有些失落道：“我，已经很久没见她了。”
自从左沐谦去了贺州后，褚砚就不太方便去左家了，再加上左沐恒也入了青龙卫，经常不在家，他就更没有什么理由去左家了，这三年来，他也只在去年的花朝节见过陈卓婉一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