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褚砚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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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褚砚却道:“不,我会让让二婶帮我去左家提亲,在此之前,我想借木焱,让他陪我去一趟青州。”
苏若清愣住了,半晌她才问道:“褚二哥,你说你要去青州?你是打算去青州找大表哥?”
褚砚微微点了点头,看到苏若清一脸的不解才开口道:“此去青州,一来是想对学闵兄表明我的心意,你知道的,婉儿和陈伯母在左府的时间不短,学闵兄和学丞两个都把婉儿当做亲妹妹一般,我要娶她,自然该告知学闵兄。二来,我打算走一趟西南,好为入仕做准备。”
“入仕?”
不怪苏若清惊讶,她是知道的,褚芃先生颇有名士之风,虽然出身名门又才高八斗,却不愿身处庙堂,所以褚墨和褚砚虽然都有功名,却秉承父亲风骨,同样远离庙堂之高,眼下褚砚突然要入仕……
只见褚砚缓缓扯了扯身上的大氅,开口说道:“我昨夜已和祖父他们商议定了,等我回来,二叔会连同吏部两位侍郎还有几位官员联名保举我入朝,这一趟西南之行,也是为了给以后铺路。”
苏若清也曾听褚墨他们说起过,西南山川险峻,地势偏远,百姓与中原长期隔绝,民风迥异文化不通,对于大庆而言治理西南拖得越久就越麻烦。
褚砚这是打算啃硬骨头?
“可是褚二哥,西南那地方不同中原和北地,你一个上京人士,如何融入?”
朝廷这些年并非没有派遣过能臣去治理,可结果却不尽人意。
褚砚笑道:“这些年我虽然没有入朝为官,但是对于西南的治理,我却一直很关注。大哥和祖父也曾游历过南州一带,他们告诉我了很多那边的风土民情,我这一趟,也不会白走的。”
对于褚砚所说,苏若清其实并不怀疑,因为她很了解褚砚这些话都不是吹嘘,大庆有很多地方都是跟华夏宋明相近的,也有保举制度,所以他有功名在身,入朝为官还真不是什么难事,当然,只要他能通过庆丰帝的考察,不过这也归功于庆丰帝的确是个知人善用的君主,否则放在先帝时期,褚家也得藏拙。
苏若清思考良久才道:“木焱在我哥哥那里,我但是能帮你借来,可是……褚二哥,你入仕,只是因为我二表姐么?”
褚砚声如温玉:“算是吧。婉儿如今和陈夫人都在等你们为严家平反,可是平反后即便圣上愿意起复你外祖父,严家人怕也是不愿意入朝为官的,所以……”
“所以你想成为她的后盾,让她有所依靠?”
褚砚轻轻点了点头,:“我不知道她会不会应承婚事,但是我就想,尽我一切能力去保全她。”
苏若清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最后却还是把话咽了回去,片刻后她才开口道:“行,我一会儿就去找我哥说。若是,若是我见到二表姐,也会把你的心意转达清楚,褚二哥,我能帮你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褚砚笑了笑,后退一步,给苏若清行了一礼,然后才叫来丫鬟将她送回了上房。
既然应下了这事儿,苏若清也不耽搁,跟褚琴母女说了几句话,便先告辞了。
三日后,褚砚果然带着木焱和小厮眺云前往了青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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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方玉珩和何三儿夫妇的夹击下,何丰红透了一张俊脸,说很满意徐玉琴,两个人的婚事就这么着定了下来。
虽然徐氏很看不上大哥大嫂,但是对于徐玉琴她是真心的疼爱,所以定下两人的婚事之后,她急忙忙让大儿子给娘家去了一封信,邀请大哥大嫂来上京小住段日子,并且商议两个孩子的婚事。
苏若清在褚砚离开的第二天就把方晏逸塞给了徐玉琴,然后和方玉珩开始早出晚归了起来。
没办法,林淮序成亲在即,接下来就是三个孩子参加春闱,紧跟着就是去褚家纳采,何丰和徐玉琴的婚事定了下来,何三儿又托他们帮忙相看宅子,再加上方家甜品铺子马上可以营业了,一桩桩一件件加起来,忙的两个人头脚倒悬。
徐玉琴看着表哥表嫂实在忙碌,也顾不得羞涩不羞涩了,挑起了照顾一家老小并两个考生的任务,还愣是分出功夫来开始准备自己的嫁妆。
这日,好不容易得了一天空的苏若清正和木槿核对着账簿,方玉珩便顶着一身雪回来了。
苏若清有些诧异地问:“今儿回来怎么这么早?”
害怕身上的寒气过给怀孕的妻子,方玉珩干脆站在火盆边上说起了话:
“后日就是正日子了,国子监放了假,让玉琮他们回家准备准备。他们三个去了知味居吃饭,你哥看了生气就让虎子给送来我这儿了。我一看,只能赶紧带回来了,大雪天的冻坏了可怎么整。”
苏若清微微张了张嘴:“哥哥生气?就因为他们去知味居生气?”
方玉珩扑哧一声乐了出来:“他哪是生气,明明是看见他们三个就紧张,害怕影响他们,干脆送来家里了。外面雪大,我打发他们回西院温书了。”
听了这话苏若清也笑出来了:“我就说么,哥哥怎么会好端端生气呢。即是这样,干脆这两天就留在家里好好休息休息,回头进了考场又要遭罪了。”
说着话吩咐白英叫了盼春进来,细细叮嘱了盼春这两日做些清淡爽口的吃食,又打发人去给若潇收拾屋子。
盼春含笑应了,自去安排。
二月初八,全国举人齐聚上京贡院门外,只等那鱼跃龙门的机会正式开启。
左老太爷本想亲自送三个孩子,却被自家夫人劝住了,眼下也不是避嫌的时机,左老太爷干脆请了褚夫子到家中品茶。只是这茶却越喝越渴,仿佛有一团火在心里烧着。
末了,左书翰老爷子将茶盏里的茶一饮而尽,道:“这里没有外人,你同老夫说句实话,这次的考题如何?”
褚夫子一愣,顿时有些无奈地道:“别说我不知道考题,我就是知道了,还能告诉你们不成?你是怕我不死呢?”
左书翰摆摆手:“这话你同外人说便罢,老夫可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
褚夫子先是点了点头,随即正色道:“景然(左书翰表字)你与我相交数十载,该清楚老夫为人,即便我知道这考题,也不会透露出来。科考是国之重举,天下才子汇聚一堂,有实力者才能脱颖而出,他们三人虽出身乡野,但是经我和奇楠(林维表字)还有天丰(许堰表字)悉心教导,单论这一点,也远胜其他学子。若是他们此次还不能靠自己的本事一飞冲天,那也不必就在京城,更别提替严家平反了。”
看着褚夫子信心满满的样子,左书翰也只能木木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