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猪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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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猪妈妈
一户贫苦人家养了一头母猪。一年后，母猪生了两头小猪：小公猪和小母猪。
这户人家非常贫困，家里人经常挨饿，更不用提猪圈里的情形了——因为吃不上饭，猪妈妈常常断奶，两头猪仔骨瘦如柴，每天饿得只知道哼哼。
一天，主人来到猪圈旁，找猪妈妈商量：
“猪妈妈啊猪妈妈，现在我求你一件事，你能答应不？”
“主人，我的好主人，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猪妈妈说，“没有您的恩典我们就没地方安身。”
“是这样，土地女神节快到了，能不能把你的女儿交出来，奉献到女神的祭坛上去呀？”主人一脸窘迫神色，“你知道，土地女神最喜欢漂亮的小母猪啦，她老人家一高兴，就能保咱这地方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不仅如此，咱家还能得到一笔不小的报酬，你也不用再挨饿了……”
“那不行，那不行啊，”猪妈妈拼命用身子挡在女儿和主人中间，“主人啊，我就这一个女儿，能不能想点办法，把她留下来啊？”
“那怎么行哟，得罪了女神可是大事情。”主人脸涨得发红，“你不把女儿交出来，往大里说得罪女神，地方不宁；往小里讲咱们家得不到报酬，人没饭吃你也没饭吃，那我们养你干么哟……”
“那实在不行，我替女儿去行不行？”猪妈妈竭力为女儿争取着。
“不行不行，人家女神要的是小母猪，你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岁数了。”
这时候，小母猪从妈妈身后挤出来问主人：
“好主人呀好主人，土地女神那里好玩吗？能让我吃饱吗？”
“好玩好玩，在女神那里你吃得好，住得好，还有专人伺候你，每天给你梳鬃毛。”
“那我要去，我要去嘛，”小母猪倚在妈妈怀里直哼哼，“求您了，求您了，就让我去看看吧，瞅瞅吧，求您了……”
“不许就是不许！”猪妈妈用嘴把小母猪拱了个趔趄，转头对主人说：”求您了，求您了，就让我替这苦命的孩子去吧。”
“明白了，我明白了，”小母猪从泥里爬起来，“妈妈有私心，不让我去自己去，您自私，您自私！”
“你个小崽子懂啥，我是为你好！”
“嘴是这么说心可不这样想——再说不用您为我好，我自己这么大了，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孬。”小母猪嘟囔着，“我就去，我偏去，就是您也管不着！”
说完，小母猪就跟着主人走了，留下妈妈在身后难过悲伤。
两天后，小母猪回来了，简直变了一个模样——身子上没有泥了，也胖了，身上挂着昂贵的金饰，披着华丽的绸纱——她整个人都开心极了。看她回来猪妈妈也高兴，想着上前拿嘴拱拱它，小母猪却连忙躲开，皱着眉哼哼：
“别过来，别过来！您真是脏死了，脏死了——别碰掉了我的金饰，别蹭脏了我的绸纱！”
虽然它这样没礼貌，猪妈妈却一点不生气，它只一个劲儿问女儿：
“这回回来就不走了吧？这回回来就不走了吧？”
“那怎么可能怎么行？我这次回来也就是看看您，”小母猪嫌弃的胡嘀咕，“明天就是土地女神节，没有我女神怎么能高兴？再说主人收了人家两袋子米，也为您要了两袋子糠——这也算我为您老尽了孝道，您老怎么就可劲拦着我，不让我去过好日子呢？您到底是我亲妈不？走了，走了！这脏地方我一分钟也呆不下，一秒钟也呆不下！”
这时候主人过来了，要带着小母猪走，猪妈妈还是恳求他：
“求您啦求您啦，我替女儿去成不成，成不成？！”
小母猪生气了，她用尾巴尖甩了猪妈妈一脸泥：
“快看看，快看看！跟我想的一个样，一个样！您嫉妒我吃得好，住得好，每天还有专人伺候给我梳鬃毛！您有私心，有私心！您真是不配做母亲！”
“你个小崽子懂啥，我是为你好！”
“嘴是这么说心可不这样想——再说不用您为我好，我自己这么大了，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孬。”小母猪嘟囔着，“我就去，我偏去，就是您也管不着！”
说完，小母猪就跟着主人走了，留下妈妈在身后难过悲伤。
可是第二天，小母猪就被人送回来了——她身上戴的金饰、披的绸纱都没了——原来祭祀女神的活动取消了。小母猪被主人扔进猪圈里，猪妈妈高兴的在猪圈的烂泥里来回打滚。这把小母猪气得不要不要的，一个劲的朝她喊：
“这下您可开心啦？！这下您可满意啦？！我的生活全完啦，全完啦！天呐，天呐，我怎么摊上这么一个自私自利不管女儿的妈！”
但无论她怎么说刻薄的话，猪妈妈都不往心里去——她只是兴高采烈的在烂泥里打滚。
过了一段时间，主人又来到猪圈旁，找猪妈妈商量：
“猪妈妈，现在我求你一件事，你能答应不？”
“主人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猪妈妈说。
“是这样，智慧女神节快到了，能不能把你的儿子交出来，去侍奉女神？”主人一脸尴尬神色，“你知道，智慧女神最喜欢漂亮的小公猪啦……”
“那不行，”猪妈妈拼命用身子挡在儿子和主人中间，“主人啊，我就这一个儿子，把他留下来不行吗？”
“这可难办了。”主人脸涨得发紫，“你不把小猪交出来，那我们养你干么哟……”
“那实在不行，我替儿子去行不行？”猪妈妈竭力为儿子争取着。
“不行不行，人家女神要的是小公猪。”
这时候，小公猪从妈妈身后挤出来问主人：
“好主人呀好主人，智慧女神那里好玩吗？能让我吃饱吗？”
“好玩好玩，在女神那里你吃得好，住得好，还有专人伺候你，每天给你梳鬃毛。”
“那我要去，”小公猪倚在妈妈怀里直哼哼，“求您了，求您了……”
“不许就是不许！”猪妈妈用耳朵把小公猪扇了个趔趄，转头对主人说：”就让我替这苦命的孩子去吧。”
“我明白了，”小公猪从泥里爬起来，“不让我去自己去，您自私，您自私！”
“你个小崽子懂啥，我是为你好！”
“嘴是这么说心可不这样想——再说不用您为我好，我自己这么大了，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孬。”小公猪嘟囔着，“我就去，我偏去，就是您也管不着！”
说完，小公猪就跟着主人走了。
两天后，小公猪回来了，简直变了一个模样——身子上没有泥了，也胖了，身上挂着昂贵的金饰，披着华丽的毡毯——他整个人都开心极了。看他回来猪妈妈也高兴，
想着上前拿嘴拱拱它，小公猪却连忙躲开，皱着眉哼哼：
“别过来，别过来别碰掉了我的金饰，别蹭脏了我的毡毯！”
虽然它这样没规矩，猪妈妈却一点不生气，它只一个劲儿问儿子：
“这回回来就不走了吧？”
“我这次回来也就是看看您，”小公猪厌恶的胡嘀咕，“明天就是智慧女神节，没有我女神怎么能高兴？再说主人收了人家两袋子面，也为您要了两袋子麸——这也算我为您老尽了孝道，您老怎么就可劲拦着我，不让我去过好日子呢？您到底是我亲妈不？走了，走了！这脏地方我一分钟也呆不下，一秒钟也呆不下！”
这时候主人过来了，要带着小公猪走，猪妈妈还是哀求他：
“求您啦求您啦，我替儿子去成不成？”
小公猪生气了，他用脚后跟甩了猪妈妈一脸泥：
“您有私心，有私心！您真是不配做母亲！”
说完，小公猪就跟着主人走了，留下妈妈在身后难过悲伤。
可是第二天，小公猪就被人送回来了——他身上戴的金饰、披的毡毯都没了——原来祭祀女神的活动取消了。小公猪被主人丢进猪圈里，猪妈妈高兴的在猪圈的烂泥里来回打滚。这把小公猪气得不要不要的，一个劲的朝她喊：
“这下您可顺心啦？！这下您可满意啦？！我的生活全完啦，全完啦！天呐，天呐，我怎么摊上这么一个自私自利不管儿子的娘！”
可无论他怎么说尖酸的话，猪妈妈都不往心里去——她只是兴高采烈的在烂泥里打滚。
又过了一段时间，主人再次来到猪圈旁，找猪妈妈商量：
“猪妈妈啊猪妈妈，现在我求你一件事，你能答应不？”
“主人，我的好主人，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猪妈妈说，“没有您的恩典我们就没地方栖身。”
“是这样，酒神节快到了，我能不能把你卖给那些祭神的人，给家里换点粮食吃——也给你的孩子们换点粮食吃？”
猪妈妈一听伤心的掉眼泪：
“主人啊，不是我贪生怕死不敢去，实在是我女儿年纪小，我去了谁来照顾她？”
“……”
“主人啊，不是我贪生怕死不敢去，实在是我儿子年纪轻，我走了谁来照顾他？”
“……”
“您不去我去，您不去我去，”小母猪挤到妈妈前面来，“主人主人行行好，把我卖给祭神的人——只是有一条咱得先说下——这次得跟上次一个样，去了就能吃得好，住得好，还有人给我每天梳鬃毛。”
“您不去我去，您不去我去，”小公猪挤到妈妈前面来，“主人主人行行好，把我卖给祭神的人——只是有一条咱得先说下——这次得跟上次一个样，去了就能吃得好，住得好，还有人给我每天梳鬃毛。”
“不许去，不许去！”猪妈妈用嘴拱，用耳扇，让姐弟俩就地打趔趄。
“明白了，我明白了，”小母猪从泥里爬起来，“妈妈有私心，自己不去也不让我去，怕我过上好日子——您自私，您自私！”
“明白了，我明白了，”小公猪从泥里站起来，“妈妈有私心，自己不去也不让我去，怕我过上好生活——您自私，您自私！”
“你们小崽子懂个啥！我是为你们好！”
“嘴是这么说心可不这样想——再说不用您为我们好，我们这么大了，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孬。”小公猪小母猪嘟囔着，“我们去，我们就去，就是您也管不着！”
主人长长叹口气。
“只能这样了，只能这样了——我去问问祭神的人，小公猪要不要？至少也要换袋子米。”
“……”
“只能这样了，只能这样了——我去问问祭神的人，小母猪要不要？至少也要换袋子面。”
“……”
猪妈妈想了想，看了看小公猪，又瞅了瞅小母猪，她悲伤的说：
“算了算了，我去吧，我去吧，帮您家里换袋子米——只求您对它俩好一点。”
“……”
“算了算了，我去吧，我去吧，帮您家里换袋子面——只求您对它俩善一点。”
主人点点头，脸皮涨成了猪肝色。
俩小猪可不干了。它们用尾巴抽妈妈，用蹄子踹妈妈，一边闹一边吵：
“这下您可开心啦？！这下您可满意啦？！不管儿女只管自己，我们怎么摊上这么一个自私自利不管儿女的妈！”
猪妈妈没怪它们，没骂它们——她想拿嘴拱拱小女儿，小女儿背过身去不睬她；她想拿耳朵扇扇小儿子，小儿子回过头去不理她。
主人摆摆手，表示时间到了。猪妈妈只能跟着走了。
可第二天，猪妈妈就被人送回来了。原来祭祀酒神的人搞错了，酒神要的不是老母猪，而是小山羊。猪妈妈回到猪圈里，小母猪和小公猪立刻兴高采烈的围上来嘲讽她。
小母猪说：
“哎哟哟，哎哟哟，您怎么也被送回来啦？您想吃得好，住得好，戴金饰，披绸纱，可是命运多舛，您没那个命呐！”
小公猪说：
“哎哟哟，哎哟哟，您怎么也给送回来啦？您想吃得好，住得好，戴金饰，披毡毯，可是命运多变，您没那个命呐！”
……
可不管小公猪小母猪它们怎么挖苦，猪妈妈都毫不在意——她只是高高兴兴在烂泥里打滚。
——故事讲到这里，我只想说：做儿女的，什么时候才能明白父母的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