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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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百八……
九百九……
到了这里，恐怖的威压已经令秦风直不起腰了，汗水彻底将衣衫打湿，每迈一步，阶梯上都会留下一道湿漉漉的脚印。
“还剩十级。”
秦风紧咬着牙关，每朝前迈一步都要停下很久。
其他人的第二轮考核早已结束，所有人都停在原地望着那独自登山的秦风。
“秦风……”突然，山下有人高声呼喊。
结果一传十，十传百，越来越多的人高声呐喊，全都为秦风鼓劲助威。
这一刻，考核已经不重要了，关系也已经不重要了，所有人都期待着秦风登上山巅的那一刻。
如果秦风能成功登顶，代表的，将是他们这一代新人弟子绝对的荣耀。
与此同时，梦汐儿站在人群之中，遥望着秦风的方向，眼底充斥起前所未有的火热与震撼。
她从来没有怀疑过秦风有加入北凛剑宫的能力，但却也万万没想到，他竟然能做到这种程度。
“我也要努力了。”
不知不觉间，梦汐儿玉手紧握，一双美眸充斥起无穷的斗志。
另一边，山下的一声声呐喊贯入秦风耳中，令得秦风心潮澎湃，疲惫不堪的身躯仿佛重新焕发了几分力气。
看着迎面冲来的宝剑，秦风眼底升腾起一股豪情。
“来吧！”
秦风怒喝一声，完全放弃抵挡，任凭宝剑落在了胸口。
轰！
宝剑进入体内的刹那，经脉之中的金光彻底连成一片，秦风全身金光大放，一道凌厉无匹的剑气在经脉中疯狂地流窜，最终汇入丹田。
第五道天罡剑气，成了！
趁着气息大涨，秦风一鼓作气，直接登上了第九百九十九级阶梯。
然而，正当他准备踏上最后一级阶梯，登上山顶的刹那，一柄漆黑的宝剑突然出现在了半空。
“地阶剑！”
秦风倒吸一口冷气，完全没有想到，登上山顶要面对的最后一把剑，竟然是地阶剑。
毫不迟疑，秦风立刻将五道天罡剑气汇入玄鳞剑中，携滚滚阴煞之气，毫无保留地释放了出去。
但是，地阶剑何其强大，两道剑气直接被粉碎，第三四道剑气也仅仅是减缓了地阶剑的攻势。
直到第五道剑气，才堪堪顶住地阶剑的攻势，而且有着明显渐渐崩溃的趋势。
“这样下去不行。”
秦风心底连忙问道：“小月姐，以我现在的肉身，能直接吞噬这把地阶剑吗？”
沉寂片刻，寒月说道：“这把剑是假的，对修行无用，不过杀你足够了。”
假的？
秦风双目圆睁，假的都这么厉害？
这一刻，山下所有人都屏气凝神，一脸紧张地望着秦风的背影。
山顶突然出现地阶剑，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秦风是继续迎难而上，开创先河，还是折戟沉沙，失去那刚刚才绽放起来的光芒？
与此同时，天空中的四人也是脸色微变。
“看来他坚持不住了，终究还是差点火候。”林涯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
中年女子闻言看了过去：“九重聚气境做到如此，还想怎么样？”
“那倒是。”仙风道骨的老者轻笑道，“帮帮他吧，这么好的人才，可不能死在考核中。”
老者正要出手，突然神色一变，眼底浮起一抹浓浓的震惊之色。
只见秦风的周身突然爆发出一股血雾，连双目都变得赤红一片，一股滔天的剑意汇聚在宝剑之上，仿佛令他在一瞬间恢复到了巅峰状态。
剑心！
无畏剑心！
只见秦风双手持剑，彻骨的阴煞之气与血雾相融合，五道天罡剑气汇入玄鳞剑中，以当下最强的一击，狠狠地劈在了地阶剑上。
碰撞的刹那，恐怖的能量涟漪荡漾开来，接着便见地阶剑寸寸龟裂，最后化作一道道碎片融于空气，消失不见。
而秦风，则是在威压消失的刹那，一个踉跄冲上了山巅。
“累死我了。”
秦风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硬撑着转回身，望向山下的人海。
这一刻，全场寂静。
无数道目光死死地锁定在秦风的身上，有震惊，有敬佩，有崇拜……
“秦风……”
足足过了十数息，雷鸣般的欢呼声逐渐在地面炸响，越来越激烈。
与此同时，天空中的四人也是难掩激动之色。
“剑心，这小家伙还觉醒了剑心。”
中年女子一脸激动地笑道：“如果三位没意见，这个新人弟子我寻剑峰要了。”
“谁说没意见，此人该归悟剑峰。”
“藏剑峰最适合他。”
见状，林涯摆了摆手，说道：“三位不必争执，秦风是受我邀请而来，理当入问剑峰。”
四人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
“好了。”林涯摆了摆手，“咱们这么争吵也不是办法，让秦风自己决定，如何？”
“可以。”
四人一拍即合，同时朝着山顶落去。
而这一幕，被山下的众人看了，皆是惊得目瞪口呆。
北凛剑宫四大剑峰峰主，在这种时候一起去山巅，所有人都不难猜到他们的目的。
一时间，许多人心底又是羡慕，又是发酸。
他们还在苦哈哈地拼命表现，想要博得长辈人物的注意，可反观秦风，已经引得四位峰主亲自去招揽了。
人比人，气死人啊。
秦风正要下山，便看见四道身影突然出现。
“见过林长老。”秦风看向林涯，抱了抱拳，然后有些好奇地看着其他人。
林涯严肃的脸庞上带着几分得意，拍了拍秦风的肩膀道：“秦风，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我已经决定，你不必参加第二关的考核，可直接入问剑峰修行，跟我走吧。”
“慢着。”中年女子立刻阻拦，“林长老，大家商量好的，让他自己决定。”
说着，女子看向秦风，轻笑道：“我是寻剑峰峰主，肖璇。”
见状，仙风道骨的老者也走上前来：“悟剑峰峰主，江尧。”
“藏剑峰峰主，洛归。”
四大剑峰峰主，北凛剑宫的顶层人物。
如今亲自自我介绍，可算是给足了秦风面子，令得秦风也是受宠若惊。
只是简简单单地爬座山而已，竟然引来这么多大人物？
而且，通过对方的交谈，秦风已经猜出了四人的目的。
秦风也不客气，直言问道：“不知四位前辈所修何道？”
肖璇立刻笑道：“寻剑峰剑道与神魂兼修，我观你剑道天赋极强，又凝练了神魂，寻剑峰必定是最适合你的。”
“什么都学，又如何精通？”这时，洛归插嘴说道，“藏剑峰主暗杀爆发之剑道，静如处子，动若雷霆，必能令你的优势发挥到极限。”
“修行若只知杀伐，与杀手何异？”江尧轻笑道，“悟剑峰修行大乘剑法，攻防兼备，进可攻，退可守。”
林涯闻言冷笑一声，说道：“剑修若给自己留后路，又如何修成真正的剑道。”
“秦风，问剑峰修行杀伐剑道，正面对敌，遇强则强，宁折不弯。”
秦风沉默了，平心而论，林涯的修行理念是与他最相合的。
但是，秦风始终对第一次见面时，林涯对他一瞬间的杀意心怀戒备。
可是，林涯现在的友好，又让秦风怀疑，是不是自己太多心了。
四人自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见他难以抉择，林涯提醒道：“汐儿也在问剑峰，你们两个患难相交，若能在同一座山峰修行，也好互相关照。”
闻听此言，其他三人皆是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林涯。
这家伙竟然用美人计？
秦风闻言心中一动，心想万一林涯真的对他心怀歹意，很可能会拿梦汐儿做文章。
如果他加入问剑峰，至少可以让林涯直接找他，免得梦汐儿受连累。
况且，他的目的是寻找天回珠的符纹，入哪座山峰并无太大区别。
至于指点，有寒月在，他是不需要其他人指点的。
沉默片刻，秦风目光移动，与林涯对视一处，正色说道：“晚辈愿入问剑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