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威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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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里昂一把拿过记者威尔的手机，摄像没有翻转过来，观众们看不到贝里昂的脸，只能看到爆炸之后涌动的热浪。
埃尔帕索已经没有几个警务人员了，他现在要向市民们求助。
“埃尔帕索的居民们，我是加西亚·贝里昂，我们的城市遭到了袭击，而残余的歹徒正在逃窜，如果边境自卫团的人正在观看这段新闻，或者有认识边境自卫团的人，请第一时间联系国民警卫队，他们需要你们提供歹徒的逃跑方向。”
这个边境自卫团是为了打击兴奋致幻等药物走私的民间组织，在国会与地方之间对于边境问题陷入僵持的时候，这些志愿者们自发加入了打击危险药物这一危险事业。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北美三雄签署了北美自由贸易协定，墨西哥从美利坚赚了很多美刀，但是在上一任总统任期，他的经济手段则让墨西哥人苦不堪言，失业率增加，于是多了很多给药贩子打工的人。
他们不是帮派成员，也不是瘾君子，只负责走私，把药物从墨西哥偷偷运到对面的美利坚，而边境自卫团立有观察哨，每天都有人巡守。
这些人也算是贝里昂的铁杆粉丝。
贝里昂讲完这段话，语气突然悲伤起来。
“热心勇敢的埃尔帕索市民们，警务大楼已经遭到袭击，请你们配合官方部门进行救援，不要放弃任何一个活着的人，有他们在，埃尔帕索才会美好！”
讲完这段话，贝里昂把手机还给威尔，看向爱德华跟雅各布。
“爱德华，给我查出来这些家伙究竟是什么来历，要是查不出来，就往CIA的头上扣，老子一定要他们给个说法。”
“雅各布！从那辆警车上拿武器，然后上车。”
威尔一听赶忙坐到了后座上，贝里昂说到CIA时有意无意朝他看了一眼，他立刻意识到这句话必须要忘掉。
他可不相信美利坚会出现什么救世主，不然自由女神为什么不供在教堂里，而是要放在外面被风吹雨打？
同时，埃尔帕索边境，剑拔弩张，一面是联邦边境巡逻队的武装人员，一面是格雷格和少数几名下属，以及一个排的德克萨斯防卫队士兵。
德克萨斯防卫队不同于国民警卫队，他们更倾向于民兵组织，当联邦边境巡逻队和FBI的人举起枪口，这些训练并不充足的士兵们还是第一时间打开了保险。
他们大部分都是平民出身，自从前任总统的经济战惨败之后，他们的生活变得更加拮据，怎么可能会放任该死的移民们来抢夺本就不多的就业机会？
很多防卫队的官兵本就靠这份薪水养活家人。
而且，修建边境墙体的命令本来就来自州长，哪怕对方人数更多，他们也不怕，防卫队属于德州，德州养着防卫队，联邦可不给他们发薪水。
格雷格的手机被对方抢了过去，值班室中的电话也被拔掉了线，联邦分出一部分人跟格雷格他们僵持，一部分人开着推土机开始破坏刚刚建好没多久的边境墙体，其余人倒是也有手机什么的，但是双方紧张僵持，任何一个多余的动作都有可能造成意想不到的后果。
“法克，我们是联邦边境巡逻队，你们敢开枪，开枪啊！”
“该死的联邦猪，我们是德克萨斯防卫队，你敢开枪？”
双方人马僵持着。
其实州长的命令早就下达了，就是联邦拆他们的，德州修自己的，就看谁速度快。
但是格雷格和防卫队的人不甘心。
距离双方僵持的地方不足三英里，一辆丰田轿车正在铺设在荒野中的公路上疾驰。
开车的雅各布看到面前熟悉的各色皮卡，车斗里的人还在用机枪朝他们点射。
“该死，老板，能在这里使用温压弹吗？这儿很荒凉，什么也没有，我要为本杰明他们报仇！”捏出来的雅各布看来很珍惜他与那几个兄弟的感情。
贝里昂摇头拒绝了他的提议：“不用，格雷格局长给我的地点就在前面的工地，到时候联邦的人和格雷格局长会拦截他们。”
贝里昂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逃窜的雇佣兵们，他扭头看向后面录着视频的威尔：“嘿，威尔，不要拍了，还有，我的手机坏了，告诉观众们那些歹徒的消息，他们会联系国民警卫队。
“对了，你会用霰弹枪吗？待会儿我们要狩猎。”贝里昂的目光看向威尔座椅下面。
这辆车也不知道是哪位邻居的车，也许是个帮派分子，威尔座椅下面的空间里放着一把改装版本的温彻斯特，老古董了，但是改成半自动后火力更加强劲。
听到这句话，电视机前以及网络上间里的观众们不知道有多人在羡慕威尔。
威尔愣了一愣，抱歉道：“抱歉，贝里昂警官，我只会用手枪。”
贝里昂闻言，那只能表示遗憾：“那你就在车里待着吧，待会儿我们就要关门打狗了。”
“老板，什么是关门打狗？”雅各布插嘴问着。
“一种兵法。”贝里昂故作神秘，而在说的同时，将步枪背在身后，温彻斯特1987没有枪背带，只能拿在手里，贝里昂填好六枚十二号霰弹，等听到前面开火，就打算从后面杀过去。
温压弹是不能再用了，对面还有许多联邦派来的武装人员，但是AT4剩下的弹药足够他跟雅各布把相当数量的雇佣兵送上天。
“法克，下地狱吧，这回上帝都保不了你们！”
前面传来了枪声，雅各布抱着一把M4卡宾枪，身后还背着两个火箭筒，贝里昂身后挂着步枪，端着霰弹枪躲在车后，前面好像被堵住了，战斗的枪声很激烈。
这个时候再开车过去很容易被集火打成筛子。
但是很快枪声就稀疏了起来，那些在后队准备停车战斗的车辆再次向前疾驰，直接冲向了墨西哥国境。
贝里昂从地上一个轱辘爬了起来，嘴里大骂着：“法克，格雷格和那些联邦的人是吃翔长大的吗？还有国民防卫队那些杂种，边境怎么能让民兵来守？”
为什么不设防？
为什么没有设置路障？
雅各布跟着大骂的贝里昂的重新上车点火，火气中的贝里昂一把夺走记者威尔的手机。
“法克，不要再拍了。”
观众眼中的画面中断，因为贝里昂觉得事情太过于反常。
格雷格接不到电话可以理解，但是其他人呢？还有国民防卫队的那些人，值班室里有电话，而且他们也能允许执勤的时候携带手机，现在全美还有埃尔帕索被一群几百人的歹徒袭击更大的事情么？
这他么是歹徒的军队！
“该死，开车，雅各布，去检查站看看，那里还有人，他们放走了歹徒，妈的！”
丰田轿车缓缓行驶着，雅各布可不敢开得太快，不远处的人全副武装，已经将枪口对准了他们。
贝里昂从车里探出头来，对远处的联邦边境巡逻队喊着：“嘿，兄弟们，放下枪，我是埃尔帕索警局副局长，埃尔帕索市区遭受了袭击，你们法克他妈的放走了歹徒！”
“格雷格局长呢？我要见他？”
雅各布不敢再往前开了，他的工作是保护贝里昂的安全，面前一百多条枪对着他们，真TM吓人。
十秒？不，不到十秒，这个距离，这个火力，车能直接被打爆。
对面并没有放下枪，但是好像有人在走动，有些商量的意思，而且格雷格局长也没有出现。
贝里昂瞳孔一缩，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但是立刻推翻，可仍然在瞬息之间朝着雅各布大吼。
“雅各布，快，快掉头，这帮杂种要弄死我们！”
对面穿着的是联邦边境巡逻队的迷彩服，持枪的战术动作一看就是熟悉的职业军人，不可能跟歹徒是一伙。
难道墨西哥跟拉美药贩子们对美利坚的渗透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还是CIA？众所周知，CIA是拉美药贩子们的亲爸爸。
贝里昂不敢赌，自己的命可就一条，耶稣的命都没他金贵。
汽车的橡胶车轮在沥青路面上摩擦出黑烟，雅各布疯狂打着方向盘，车身在车轮摩擦的过程中完成了掉头，而边境线上的联邦边境巡逻队士兵也终于得到了命令。
“法克，雅各布，你不会特种驾驶吗？战术避让！”贝里昂在副驾驶大吼着。
雅各布尽力让车身轨迹成一道S，可是两百米的距离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发子弹击中了车身。
幸亏雅各布提前漂移掉头，不然车尾那些弹孔应该打在贝里昂他们身上。
对方好像没有追击的意思，车停了下来，威尔后脑中了一枪，冲击力让他的身子直接扑倒挡风玻璃上，手机上还是采访界面，与威尔连线的电视台主持人不断询问的声音是车内空间除了喘气声之外唯一的动静。
“威尔？威尔？发生了什么？”
“威尔你们被歹徒再次袭击了吗？贝里昂警官怎么样？”
德克萨斯早报主持人珍妮弗问出了观众们最关心的问题。
贝里昂没有回应，他将威尔的尸体推到后座上，开始大楼喘气。
“抱歉，雅各布，你做得很好……”
这是真正的劫后余生，被CIA的人刺杀都没有这么让人紧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