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感动美利坚唯一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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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个国家部门，特别是警察这样的安全机构，当它保护本国人民的责任受到质疑的时候，应该怎么做？
事实胜于雄辩。
贝里昂朝着哈德森走过去，健壮的胳膊一把抓在波尔多胸口，另一只手朝着脸上左右开弓，让已经犯了毒瘾的波尔多恢复意识。
然后，单手提着他就往远处的空地走去。
记者们尖叫起来：“法克，他要干什么？杀了他吗？”
也有被挤到后面的记者疯狂喊着：“那是谁？贝里昂先生，你在暴力执法！”
电视台的高层也在第一时间打来了电话，记者和摄影师都忙着，只能打给随行工作人员。
“文森特，他妈的，告诉伊莎，如果那个人不是恐怖分子，就把摄像机关掉。”
“……”
电视台的高层看到了这条新闻的价值，但同样看到了这个事件会引起多么大的舆论。
如果那个瘾君子只是个瘾君子？
去年法国农民涌向了巴黎。
而美国民众很多时候要比法国人更疯狂。
只有小报记者和小型电视台的人还在持续录制着贝里昂逐渐远去的身影。
“他下令让所有人散开，后退，贝里昂真要处决这个家伙？”
小报记者们也迷糊了。
爱德华也看到了网络上的画面，于是很快速地在各大电视台的节目里植入了一个小插件，他要为贝里昂造势。
界面在直播间里面弹了出来。
标题：【自由的选择】
“正义与罪恶，由美利坚人民定义！”
有一点棒子开直播公开猥亵可怜女孩儿的味道。
但是正义感十足。
各大电视台，被聘请的网络安全工程师们对屏幕上持续增长的数字束手无策，短短不到两分钟，已经有两百多万人点击。
但是反对处决的人要比同意的人少得多。
或许，更多的美国人的确对律法，或者说对他们的生活失望。
边境空地上，墨西哥人群情激奋。
“El consumo de drogas no es un delito capital.”（吸毒不是死罪。）
“美利坚没有权利审判墨西哥人！”
说后面这句话的人一定是个法盲。
美国与墨西哥的引渡条约在上个世纪就签署了，在美洲，美国有权利审判任何一个可能威胁到国家安全的人。
当然，古巴除外。
墨西哥人的抗议没有丝毫用处，警察人数不够，附近的居民也赶了过来，他们手里拿着比警察们更强劲的武器，黑洞洞的枪口在检查站外组成了一道令人生畏的城墙。
墨西哥网友也在目睹这一切，更多时候，社交平台要比官方电视台观看人数更多。
他们的评论要比美国人更加恶毒，更加污秽不堪，可现实是：
弱国无外交，这是墨西哥的悲哀。
贝里昂折返回来，顺便拿了两颗沙林手雷，他走到汇聚在一起的墨西哥人面前，他走一步，围拢他的人群就后退一步。
“Queridos compatriotas mexicanos， Se han olvidado de guzmán? El narcotraficante que produce ataques terroristas por todas partes?”（亲爱的墨西哥网友们，你们忘记古兹曼了吗？那个到处制造恐怖袭击的墨西哥毒贩？）
“这是军火，是化学武器，你的同胞们打算把化学武器运进美国！”
贝里昂大声喊着：“墨西哥人是人，美国人也是人，只要在我管辖范围内，我不会允许任何一个美国人受到伤害！如果今天，我在墨西哥当警察，也会这样保护你们！”
墨西哥人群中仍旧有人亢奋，但是声音好似小了一些，极端的人听到这些话甚至宁愿冒着被击毙的危险也要过来扑倒贝里昂，但是被警察很迅速地拉开。
“面前这群人里能有几个会听明白呢？说不定他们现在都在为古兹曼感恩戴德！”
“上帝也无法拯救你们！”
贝里昂悲哀地看了一眼人群，轻轻说出这样一句话，然后转身朝波尔多走过去，蜷缩在沙地上的他脸色蜡黄，好似一只暴露在阳光下的吸血鬼。（大麻这种软性毒品很难造成这种效果，这个杂碎还吸食海洛因这种硬货。）
现场很混乱，谩骂声，羞辱声，甚至赶来帮忙的埃尔帕索居民们也有人对贝里昂的行为不理解。
直到一声破音的大喊打断了贝里昂的动作。
“La marihuana de texas debería ser……”（德州大麻应该合法化！）
他拿着一把老掉牙的左轮手枪，高大的骨架上包裹着一张跟波尔多一模一样的皮。
“legal？德州毒品不可能合法，这里不是俄勒冈，也不是弗洛里达！”
“biubiubiubiubiu……”
浆糊子都给打出来了。
……
贝里昂把柯尔特1911塞好，刚才就是这个家伙骂的最凶，记者们的镜头都没有反应过来，一个弹匣就已经打空。
媒体行业的人嘴巴都要比脑子快，小报记者的解说还在继续：“啊，法克，贝里昂杀了那个枪手！”震惊过的他突然意识到面前就是摄像头，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转播的声音就传到了电视机前：“贝里昂警官击毙了这名歹徒，这是合法的自卫行为！”
当然是合法的自卫行为，美利坚《使用武器守则》当中有明文规定。
车边的哈德森瞅了一眼这家电视台的标志，“德克萨斯早报”，很不错。
此时的镜头里，贝里昂停在一个距离波尔多七八十米的位置，画面里的他身前是土黄色的荒漠，更远处躺着已经无法行动的波尔多。
天上不知何时挂起了阴云，影子缓缓将波尔多包裹。
撤步引弹，蹬地送髋，转体挺胸，挥臂扣腕，一套动作后，两枚沙林手雷一前一后以45°角划过一个优美的弧线落在波尔多旁边。
记者们再次疯狂了起来，这是他们到埃尔帕索之后最有价值的新闻。
对于他们而言，共情往往只会在一瞬间，利益才是永恒！
就是股东在这里扛着摄像机，也一定会想方设法拿到贝里昂扔出手雷后的第一句话。
但是爆炸的余波吹动了他们的衣角，警察们第一时间制止。
记者们蜂拥而至，他们同样注意到远处的波尔多竟然全身毫发无损，但痛苦地捂着喉咙，身体不由自主地痉挛。
“大麻跟海洛因等等可没有这个效果！”
谁说记者不吸毒？这是美利坚。
知道什么是沙林毒剂的哈德森赶紧带人拦在记者面前，大声劝阻着：
“法克，你们这些猪，这TM是化学武器，你们要赶着去跟撒旦打炮吗！”
“……”
这个画面呈现在所有观众面前。
“沃特法克！化学武器？”
一个普通的三口之家：“伊芙琳，贝里昂警官宁愿冒着中毒的风险也要干死那个杂碎？是这样吗？”
发福的男主人不可置信问着自己的老婆。
“呜呜呜～亲爱的，他是我们的宝贝！”
美国百姓被感动哭了，贝里昂，他是美利坚的宝贝。
而在弗吉尼亚兰利的摩天大楼中，CIA局长乔纳森被气炸了。
办公室里，他双手撑桌，朝着来到弗吉尼亚总部的所有分部话事人阴狠道：“贝里昂这个杂种会要了我们的命，迪亚哥快退休了，你们谁能弄死贝里昂，谁的人就能顶替迪亚哥的位子！”
一个分部话事人的位子。
一个装满美刀的钱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