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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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尔从姜一笑怀里窜走了，一溜烟跑到绿竹下。
一身玉色长袍的傅如毅脚下，绿竹下的君子温润如玉和一尘不染的雪景勾勒出一幅绝美的画卷。
傅如毅狐疑打量着她和姜一笑，李美好望着他展眉一笑挥了挥手，他弯腰抱起脚边的尔尔缓缓走了过来，眸子始终在李美好身上。
“老远看着你俩个窃窃私语。”
“在说什么？”
姜一笑瞥了眼他，“呦…真帅。”
傅如毅得意洋洋故作随意撩了撩身后如墨的长发，“有眼光。”
“大演员，不拍戏来这干嘛？”
傅如毅上前搂住李美好，“找我女朋友啊。”
姜一笑嗤之以鼻看着他得瑟样，“我把尔尔还你了。”
“美好，给我。”
傅如毅听闻二话没说，将手里的尔尔塞回了姜一笑怀里，搂紧了李美好。
“尔尔还给你。”
“她不行！”
李美好被逗笑了推开了傅如毅，“别闹了。”
“在剧组里…你收敛点。”
傅如毅不甘心嘴角下落，看向姜一笑眸光一闪，从白玉大袍内侧取出一张绝版猫王摇滚唱片。
“给！”
姜一笑如获得至宝双手接过，“我的神啊。”
“真被你找到了。”
“你什么途径找到的，我可是刷不少人脉卡都没找到它。”
小开扇眸子洋洋得意，“小意思啦。”
她微眯桃花眸子捶了下傅如毅胸膛，“兄弟，真有你的。”
眼神里发着光端详着手里那张绝版唱片，“好了，我姜一笑也很识相的，不当电灯泡。”
傅如毅叫住了她，“姜一笑，元旦那天我打算露一露我烧烤技术，要我助理去接你吗？”
姜一笑一怔，“傅如毅你刚偷听我们说话。”
他潸潸一笑，“也不算偷听。”
李美好诧异望向他，他轻描淡写道，“我顶多是站墙角，是你说话声音太大了。”
傅如毅看着李美好小声嘟囔一句，“我就是看你们俩个有没有说我坏话。”
姜一笑无语翻了个白眼抱着尔尔转身离开，“那天…多烤点牛肉。”
“好嘞。”
“千万别带陈景润那小子。”
“知道了。”
望着姜一笑离开的背影，他得逞一笑，转身讨好的凑近李美好，被她无情推开了。
“我又没说和你跨年。”
傅如毅死皮赖赖脸牵住她的手，“你最好的朋友也倒戈我这里。”
“你没理由不和我一起跨年。”
李美好警惕的甩开了他的手，“你还是注意点。”
“被人拍到了……怎么办？”
“那就公开啊。”
她杏眸剜了他一眼他老实拉开了距离，“放心吧，你两个哥哥才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况且池琛旭出了名，剧组的保密工作严丝合缝，在他的地盘很安全。”
李美好抿了抿唇俯下身子凑近电火炉烤了烤手，他也找来凳子坐在她身边。
“太冷了，就回别墅等我。”
“我叫涛哥开车送你。”
她杏眸弯弯淡淡摇了摇头却饶有兴趣看着他，“猫王唱片你怎么找到的？”
“陈允琪托人帮笑笑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
傅如毅嘴角蕴着得意，“真诚才是必杀技。”
“我一屋子搜罗来的绝版影片都是出自一个音响店，音响店的老板年轻也拍了几部文艺片，也算是个电影人。”
“当年我没火的时候，因为志趣相投总和店老板一起探讨演技，那时一聊就是一整天，我记手里也没什么钱，每周挤出吃饭的钱去买一张得意的片子。”
“现在想一想，那时候真的满足。”
窗檽瓦当屋檐外的雪如柳絮般纷纷落下，李美好喜欢听他讲他过去的事，杏眸总会缱绻着欣赏和爱意。
程炙再次踏上韩城的土地并没有实感，从机场出发，他直奔姜家，拜访了姜唯一的父亲。
姜父依旧热情好客，寒暄几句就领着他来了存着姜唯一生前放置画作的房间。
初中就与姜唯一的相识的程炙对于他来说，姜唯一是特别的人。
少年的程炙身材单薄羸弱，是班级里不被主动发现存在。
不同于他。
姜唯一是他的反义词。
明明是站在同一个空间，一个站在明亮的高处，一个却像黑暗的角落。
在画室里，程炙忍不住分心，眼睛总是下意识的追随对面姜唯一。
他的注视被人撞见后迅速闪躲。
在姜唯一转头瞬间望向他唤他的名字时，“程炙。”
他会慌张收回视线假装忙碌虚空沉默，几秒后，会突兀的拿起画笔勾勒出不协调的印记。
发现姜唯一并没有再注意自己，他便又忍不住抬头注视他。
姜唯一漫不经心回眸。
“小子，以为我抓不到你吗？”
“下次别偷偷看，光明正大的看。”
油墨味道弥漫在房间内，屋子内不染尘埃，每个角落姜爸打理的很干净。
原来真的有人的画，像梦，像回忆。
他过去喜欢用印象派大师莫奈风格，用油墨体现光与影的美。
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用碳笔和粉笔创造耐人寻味的作品，画面颜色昏暗模糊，萦绕着黄昏的微光。
光影间渲染着孤寂，疏离氛围感，像是定格在看电影里，斑驳的播放记忆里的温柔。
前后风格变化的唯一相同点，作品中大多数风景为主，没有出现过人物。
程炙亲手将每一幅作品都精心包裹起来，生怕自己会磕碰掉他的心血。
画展的工作人员很快赶来，将姜唯一的画作小心翼翼装车。
陈允琪驱车拜访姜爸，意外撞见了程炙，两人之前打过几次照面，只是礼貌点头打了个招呼。
姜爸对于陈允琪这个准女婿十分满意，有几次两人闹别扭，姜爸会当着陈允琪的面训斥自己的女儿。
脑洞大开又被不少狗血小说的熏陶的姜一笑一度怀疑，陈允琪是姜爸在外的私生子，揪了几根陈允琪的头发和自己做亲子鉴定。
在犹豫要不要打开亲子鉴定书的时，会对着姜妈的照片祷告，“妈，保佑我和陈允琪。”
“不是乱伦关系。”
不明所以的陈允琪刚踏进屋子，见她凝重表情和诡异画面，微微歪头思考了一下。
还是静静的站在她身后，默默的看着她愚笨行为后，微皱眉头却也不气不恼，甚至温柔的语气道，“我帮你打开吧。”
姜一笑亲手端着检查完全血缘关系不符合的结果后，又陷入了沉思。
明媚的眸子瞬间暗淡，揪住陈允琪的胳膊，身体站不稳晃动几下，“允琪…”
“该不会我不是我爸亲生的吧。”
陈允琪甚至还没转过这个弯，姜一笑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我不要啊…”
“呜呜呜…”
“我不是姜家的孩子。”
姜一笑哭的惊天动地，陈允琪一旁倒吸一口冷气，用手捂额头语气极力克制道，“笑笑，有没有一种可能。”
“我不是姜爸的私生子。”
“所以跟你没有血缘关系。”
姜一笑倔犟抹掉泪水，眸子里藏着愚蠢和真挚，“是这样啊～”
姜爸见陈允琪提着他心爱的珍藏级的茶叶，爱不释手勾上他的背，“女婿来了。”
陈允琪也习惯姜爸对他称呼，“爸。”
“笑笑呢？”
陈允琪尴尬一笑，姜爸便猜出一二三了，“又闹别扭了。”
“嗯。”
陈允琪这次来负荆请罪，将他母亲对姜一笑的伤害一五一十告诉姜爸，毫无隐瞒。
姜爸喝着陈允琪送的茶，眸子一沉，将茶杯重重盖上，陈允琪明白这次对姜一笑伤害有多大，家人是她的软肋。
他赔罪时弯曲脊背不敢直起，也不敢对视姜爸的眸子，他心里知道姜爸对他的好，完全建立在他对姜一笑的好上。
不苟言笑的父亲，表现爱的方式会不同。
“爸，我知道我现在说一千句对不起，也弥补不了对笑笑的亏欠。”
“我妈那里…”
他长长叹一口气抒发他的苦恼和无可奈何，“可是…我真的离不开笑笑。”
“我这辈子娶定笑笑。”
“爸，你放心。”
“就算和陈家分道扬镳，我也不会辜负笑笑。”
姜爸声音苍劲有力呵斥他，“胡闹！”
“你这样做就是不忠，不孝！”
“你母亲做法我不赞同，但是她始终是你的母亲，生你养你的人。”
“孩子，站在她的角度，把最好的给自己孩子，为孩子计深远，有错吗？”
姜爸瞳孔灰暗隐忍的狠绝，“欺负我家姑娘，我也是不可能息事宁人。”
“我姑娘，和他哥一样是最善良的孩子。”
“我不允许她被欺负。”
“咳咳！”
陈允琪半屈着身子抚着气不顺的姜爸，“爸，不气。”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您身子康健最重要……我和笑笑都会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