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永厄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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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希尔巴洛将那个矮人带出石室后，与贝琳达、蕾娜仔细查看完石室剩余的地方，几人的眉头都没有舒展过。
在这个像是监狱的石室中，地上固定有50多条的铁链，有一部分铁链是打开的，就这么空空地摆放在地上。但更多的铁链都是锁住东西，其中有魔兽，但更多的是一些智慧种族。
只不过这些被绑住的生物全都已经变成骨瘦如柴的灰白色尸体，就像因为中毒发狂后的达里奥。贝琳达的手至始至终就没有松开过拳头，他是想到了达里奥的惨状，而这一切一定与魔林族有关。
“魔林族！”复仇的火焰燃烧着贝琳达。原本以为达里奥的死只是一只受诅咒的巨兽，这一切只是意外，但通过了山洞搜寻后，她改变了看法，吞鳍鲶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放在这里的，并且从监狱里面看得出，幕后黑手还在做着奇怪且残忍的实验。
洛亚看到贝琳达犹在疯狂的边缘，安慰道：“放心，我们一定不会放过魔林族的，先出去问问那个矮人，这里到底是干什么的。”
被洛亚安抚的贝琳达逐渐收敛起复仇之炎，重新变回那个冷静的蜥蜴人护卫：“好的。”
三人重新回到主石室，只见希尔巴洛盘腿坐在地上，与那个矮人你眼望我眼，看到洛亚三人出来，他们的目光找到了发泄口，都齐齐看向这边。
洛亚三人走了过来，蕾娜歪着头好奇问：“为什么这里会有矮人？魔林族应该不太招惹这群醉酒佬的啊。”
“他不是矮人族，他的种族名字叫格莱姆林。”洛亚指了指对方的耳朵和鼻子，“耳朵细长而尖，鹰钩鼻子，这些都是矮人没有的特征。不过，他们和矮人一样，都是一双巧手。”在原身的记忆中，也有不少与矮人打交道的经历。
那个矮人，不对，应该是格莱姆林瞪大眼睛，语气中带着吃惊和感叹：“人类，你竟然认识我们种族。”
洛亚摸摸鼻子，掩饰红了一下的老脸。他又怎么可能认识，一开始他也以为对方是长相奇怪的矮人，在使用了【共鸣链接】后，系统告知对方的种族名称，他这才按图索骥地寻找到了原身记忆。
“我们不谈这个了。”洛亚坐在对方面前，正好高度契合，能够直视对方，“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在这里？”
格莱姆林回答也非常干脆：“我叫锤纹·炼火，是被魔林族的人抓到这里的。”
意料之中的答案，魔林族一直抓其它智慧种族作为奴隶。洛亚继续问道：“你在这里多久？”
锤纹·炼火摸着下巴，回想许久才回答道：“我被抓住之后就塞到那个看不到手指的山洞里面，根本看不到太阳，如果从这群混蛋送饭过来的次数来计算，大概5天左右。”
“你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吗？”洛亚指了指空旷的石室。
锤纹·炼火摇摇头：“不知道，但我觉得他们在做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并且抓我们来是因为这件危险的事情需要一些奴隶给他们试错。”
人体实验！
洛亚脑海中浮现这个前世的禁忌之词。
没等洛亚开口问，锤纹·炼火便继续说：“虽然在进牢里看不见，但我感觉到与我一起被抓来的同伴已经死了。”说话时候还抓了抓头上剩余不多的毛，“我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听到他们说什么永厄之水，和傀儡什么的。”
“永厄之水？”洛亚重复了一次锤纹·炼火说的话。
“怎么了？”身旁蕾娜好奇问道。
洛亚说道：“永厄之水我猜测就是那个小房间里面的瓶子，之前我们不是觉他的瓶子和卡米洛身上的好像吗？”
希尔巴洛插嘴道：“是的，除了大小外，花纹、徽章都是一模一样的。”
那就有可能卡米洛喝的东西就是从这里流出去的，再对比达里奥和卡米洛，很显然卡米洛当时是保持住清醒的。
“如果能抓住一个魔林族人就好了。”洛亚遗憾地叹了口气。
“额，其实……”一直没说话的贝琳达举起手，“我找到了一本笔记。”
听到贝琳达的话，众人目光齐刷刷的看了过去。只见她的手上拿着几张叠成一叠的纸。
“这是哪里来的？”洛亚接过递来的笔记，好奇地问道。
贝琳达用手指了指旁边一处用干草铺地的位置：“就放在那边。”
洛亚笑着说：“还是你细心。”接着便开始翻手中的纸张。
这些纸比起前世图书馆中的纸张可就差多了，摸上去不但粗糙，而且纸张的裁剪也不规整，每张都是大小不一，形状不一。但这种纸在比提尔森林中却已经是非常罕见的物件了，即便魔林族作为比提尔森林中的大势力，一般情况下也就用叶子、树皮来传递信息，用到纸张来记录，很显然这些都是很重要的内容。
纸张上用的是大陆通用语，记录的字数也并不是很多，但洛亚逐个字逐个字地阅读，却是异常缓慢，其他人也安静地不说话。
良久，洛亚将摊开的纸张归拢起来叠好，闭上眼长吁一口气。等他睁开眼睛时，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他前所未有的郑重，连一向镇定的希尔巴洛也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唾沫。
洛亚缓缓开口：“这事情比想象中要恶劣得多。”
其他众人没有说话，都安安静静地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从记录上的时间来看，这个魔林族小队已经在这个地方驻扎了有小半年时间了。”洛亚指了指石室，“他们的目的是，培育一批不惧怕死亡，绝对忠诚的战士。”
“这不是挺简单的吗？”蕾娜提问道，“只要忠诚度足够高，他们会悍不畏死地去完成乌戈给的任务啊。”
希尔巴洛则是摇摇头：“没那么简单，确实如你所说只要忠诚度足够高，可是即便是在魔林城中，大首领乌戈也不是真正的一呼百应。”
贝琳达一直没开口，低头思索着什么，忽然眼睛一亮：“傀儡！不惧怕死亡，又听话的，不就是你们刚刚对付的那群傀儡吗？”
洛亚点点头：“没错，就是傀儡，但又不是普通傀儡。”
“卡米洛和达里奥！他们爆发出了比自己更强的力量！”贝琳达的反应还是很快。
众人似乎抓住了一条线。
洛亚也不再打哑谜，他说到：“小半年前，他们选定了这个地方作为实验地，不仅拓宽了山洞，还将那条被诅咒的吞鳍鲶带来这片水域。他们要利用吞鳍鲶制造永厄之水，一段时间连续服用永厄之水，诅咒形成的毒素就会磨灭生物的意识，成为可操控的傀儡，而这个傀儡也获得了永厄之水的力量，变得更为强大。”
希尔巴洛疑惑地问道：“可是卡米洛和达里奥的表现完全不一样，虽然都变强了不少，但卡米洛还是有自己的意识。”
“永厄之水只是一个统称。”洛亚在地上的沙土中画了一个不规则图形，三个箭头分别对应三个瓶子，指着那不规则的图形说到，“这代表永厄之水的原型，这是通过吞鳍鲶身上带着的诅咒把水体污染后收集起来的最初样本，不过这种的永厄之水是不能长期保留的，只有吞鳍鲶生活的地方才会有，一旦离开吞鳍鲶诅咒范围，毒素会迅速分解消失，除非是采集后立即喝下，不然只不过是清水罢了，而且这种原液的毒素做不到操纵，就像达里奥一样。”
贝琳达抱着胸说：“怪不得我们与吞鳍鲶同属一条河道却一直没有事情，吃了鱼后才有毒素。那他们就无法把这个送回魔林城，而在这里制造傀儡又十分危险。”
洛亚指了指下面的三个瓶子符号：“是的，于是他们开始研究如何保存，他们的第一代产品……”看到众人疑惑的表情，洛亚换个了词，“第一个调配结果，就是卡米洛手中的东西，他们发现这种永厄之水只能一次性耗光生物的生命力，但无法磨灭对方意识。”
接着指向第二个瓶子：“有了失败的经验，他们很快就有了第二个结果，然而依旧让人不满意，虽然已经做到磨灭意识达到可操控的程度，可是却非常快就死亡了，依旧是消耗生命力太大，除非战斗前喝下，不然根本等不及。”
“啊，原来是这样啊！”作为外人的锤纹·炼火突然开腔，“我的族人被抓来的第一天就出现问题，呆呆地坐在地上，叫他也不理，那几个魔林族人喊他才动起来工作，但第三天我就摸到他已经又冰又硬了。”
洛亚捏起最后一片纸：“这是昨天最后的笔记，他们在调配出了最新的永厄之水，从笔记上来说，他们认为这是最完美的一次，喝下去的生物不会被毒素过分消耗生命力，却又能顺畅指挥，虽然强化的力量没有前面两种厉害，作为他们目的，不畏死亡的忠诚部队已经是够用了，所以今天早上就派人去哨点，告知这个好消息。”
几人面面相觑，没想到自己来盯梢还碰上这么巧的事情，不过现在好歹是攻下了这个营地，已经制作的永厄之水已经在自己手里。
然而洛亚的下一句则是让众人刚放下的心又提起来了：“我们要更快解决吞鳍鲶了，只要有它在，永厄之水就可以继续制造，魔林族一定会用最快，最雷霆的手段将它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