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不过我约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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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电梯稳稳停靠在一楼，陈楚卿从公司走了出来，就看见陆言帆靠在自己的豪车旁，仿佛在特意等待着她。
陈楚卿不由得愣了愣，他就这么肯定自己会从这里出来？
陆言帆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向她，目光中带着淡淡的笑意，“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回家不安全，我送你吧。”
陈楚卿深吸了一口气，微微笑道：“谢谢，不过我约了人，现在就要过去。”
陆言帆闻言并没有继续追问，只是点点头，“那好吧，你一个人注意安全。”
陈楚卿没再说什么，走进了停车场。
陆言帆依旧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事实上陈楚卿并没约人，今天外甥女生日，她这个姨妈得露个面，赶过去的时候已经八点了。
外甥女薇薇一看到她，立马拉着她的胳膊撒娇，“姨妈终于来了，等你等了我好久！”
“抱歉抱歉，工作实在太忙了。”陈楚卿笑着一一派发礼物。
都是她今天下午亲自去商场选购的，绝对花费了她不少时间。
陈楚卿正和孩子闹成一团的时候，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薇薇拉走了。
等陈楚卿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陆言帆拉着薇薇去了角落，嘴里说着什么，
薇薇一脸委屈地嘟着嘴巴。
“薇薇，怎么了。”陈楚卿连忙上前询问。
“没怎么，萧叔叔说这么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非得送你回去。”
陈楚卿转头看向陆言帆，神情不自然，“真的不用了，我自己开车来的。”
“已经晚了，我送你回去吧。”陆言帆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小薇薇，好好玩，我有事就先回去咯。”陈楚卿摸了摸外甥女的头然后跟陆言帆往外走。
来到停车场，陈楚卿就立即拉开了副驾驶的门子，她镇定地告诉自己，这里灯光这么暗，对方肯定没有认出她来。
大丈夫能屈能伸，她忍。
但车子启动后，陆言帆侧头看向她的时候，四目相对，又不得不让她直视，她挤出一个笑脸，“你怎么在这里？”
陆言帆则是无奈中带着几分强势，“我不能来参加自己外甥女的生日会吗？”
陈楚卿没有辩解，她想跳过这个话题，“既然你来了，让司机送薇薇回去就行了。”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嗯？”陆言帆加重了语气。
陈楚卿被他看得有些心乱，理了理思绪后，她组织好语言，“有没有人告诉你，你这样冷着一张脸的时候特别容易让人误会你生气了。”
陆言帆沉默了半晌，漆黑的眼眸直视着他，“你刚刚和外甥女呆在一起的时候，很快乐吗？”
“你是她亲姨，她是我亲外甥女，我见到她开心很正常。”陈楚卿想都没想就应答，她一边叹气一边猜测他到底想怎么样。
“如果我告诉你，你最近要和薇薇多见面，你愿意吗？”陆言帆盯着她。
陈楚卿磨了磨牙，“你觉得我是一个喜欢和小孩呆在一起的人吗？”
“如果你觉得你的工作已经完成，想要回去继续休息，那么我答应你，以后绝对不会再让你见她。”陆言帆语气有点酸。
“我不是这个意思。”陈楚卿真想捂上他的嘴，这人怎么这么喜欢胡乱发言。
“我是指……算了，现在乖乖跟我回去吧。”陆言帆的语气有些无奈。
陈楚卿半张着嘴，还想反驳，最后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这个男人的身份是她惹不起的，只能乖乖听话。
从出生开始，陆家就给陆言帆规划了未来，继承家业是必不可少的事情。
陆言帆在接管陆氏集团之后，展现出了超乎寻常的经商天赋，他不需要再被任何人牵着鼻子走，却依旧稳稳地继承了家业。
她早就明白这个道理，只希望这个男人在家产继承完毕之后，能大发慈悲放过她一条小命。
车子行进的途中，车厢里一片安静，陈楚卿偷偷看了他一眼，“你今天可以自己回去吗？”
陆言帆侧过头来，漆黑的眼眸直视着他，“你终于舍得和我说话了？”
陈楚卿立即转过头去，继续当她的哑巴。
“以后再见到薇薇的时候，不要对她太和善，知道吗？”陆言帆盯了她半晌，最后还是出声叮嘱。
“我之前对她也不和善。”陈楚卿立即回话。
“那你对谁都这么冷淡吗？”陆言帆反问。
陈楚卿差点脱口而出，当然不是。
随即想到自己在陆阳面前的样子，顿了顿后，她一时语塞。
“我不认为你是一个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人。”陆言帆笑了笑，“你对薇薇的上心程度，足可以证明你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
“随你怎么想。”陈楚卿翻了个白眼。
陆言帆看了她半晌，“你不想见薇薇，那就和我多呆在一起吧。”
“刚刚你不是还催促着要回去吗？想让和我谈合作，这是你的诚意吗？”陈楚卿拿出手机准备开始写论文。
“你确定要在我面前写论文？”陆言帆瞥了一眼，看见了她屏幕上的内容。
陈楚卿关掉屏幕，“你难道不想知道我是文科生还是理科生吗？”
“我只想知道我老婆的秘密。”陆言帆笑了笑。
陈楚卿心里想着，我才认识你，为什么要告诉你我的秘密。
她觉得一直这样和他坐在一起，到最后她肯定会发疯不可。索性把身体往椅背上一靠，“我想知道你当初为什么选择和我在一起？虽然我自认为我能力还不错，可你好像完全不需要这样的帮助。”
陆言帆静静看着她，“如果我说和你在一起，不需要思考太多，可以全身心投入事业，你相信吗？”
陈楚卿张了张嘴，一时竟无言以对。
这样的理由她好像找不到什么可以反驳的地方，偏偏说什么她都说不出口。
“你如果非要说一个原因的话，我可以告诉你。”陆言帆挑了挑眉毛。
她在心里磨了磨牙，最后决定还是听听这个男人的理由。
“因为我觉得你是一个很好掌控的人。”陆言帆勾了勾嘴角。
陈楚卿睁大了眼睛，“你不是说我是说一不二的性格，和我在一起，工作会很轻松吗？”
“是因为我觉得以你的个性，你在你的家庭中，占主导地位，所以我们的关系中，我会占主导地位。”陆言帆的嘴角渐渐扬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线。
陈楚卿默默把话题接了下去，“你觉得我很好掌控？”
“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在商业上很有天赋，对其他事都兴趣不高的人。我猜测如果你不是发生了什么，肯定不会想着去争夺家产。”陆言帆摸了摸自己的耳垂。
陈楚卿咬了咬自己的下唇，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她现在有点后悔怎么会选这样一个男人来合作。
偏偏她好像没有什么可以后悔的余地。
“你是不是觉得我把家里弄得一团糟糕了？”陆言帆又问。
陈楚卿心里已经磨牙磨得不行了，偏偏她觉得还弄不死对方。
“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了。”陆言帆叹了口气。
陈楚卿实在无法忍受这个男人，“你只需要给我一个自由发挥的空间，这一切和你又有什么关系，你好像管的太多了。”
陆言帆抿了抿嘴，“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的人，你很特别。”
“你也很特别。”陈楚卿的嘴角扬起一丝冷笑。
陆言帆笑了笑，“如果我不是陆家的公子，恐怕我没有机会见到你吧。”
“如果你不是陆家的公子，我想我绝对不会认识你。”陈楚卿笑了笑。
陆言帆看着她，“我给你的时间足够多了，一会就要开始聚会了，你还要思考多久？”
陈楚卿挺想告诉对方，如果他再这么催促她，她一定让对方死得明明白白的。
“你只需要做你自己就好了。”陆言帆站了起来。
陈楚卿也跟着站了起来，“你不要指望用这种三两下的功夫，就让我完完全全跟着你的方式走。”
“我说过我会惯着你的。”陆言帆拉着她的手走进了包厢。
陈楚卿觉得对方完全没脑子，“我以前还觉得你是一个玩心很重的男人，所以一直做那种地下工作，但现在发现你好像是那种玩弄别人感情，到最后让人死心塌地的男人吧。”
“你也可以选择不跟我说话。”陆言帆看了一眼众人，带着她坐在了最里面的位置。
陈楚卿简直恨得牙痒痒，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陆阳笑着看着两人互秀恩爱，觉得他好像错过了什么。
陈楚卿倒了一杯茶，一口喝掉。
陆言帆看了她一眼，“你这样喝，不要说一会就喝不下酒了。”
“我一会喝酒。”陈楚卿打了个酒嗝。
陆阳笑着接了句，“你好像醉了吧。”
“我没有。”陈楚卿红着脸瞪了他一眼。
陆阳看着两人简直要磕死他了，“陈总，你今天晚上真好看。”
“谢谢，难得你这只大花蝴蝶夸我一次。”陈楚卿觉得对方简直就是人形自走 cp 粉。
陆阳觉得他好像被喂了狗粮，“我这是替言帆夸你的吧，言帆，你真是好福气。”
陆言帆笑了笑，“你今天非常的帅气迷人。”
陈楚卿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觉得这人一定是被夺舍了，不然怎么会这么油。
陆阳也听了出来，觉得好恶心，“可是陈总，我觉得我一点也不帅，我觉得言帆一定是在敷衍我。”
“我从来不说谎话。”陆言帆看了一眼陈楚卿。
陈楚卿有点不相信，“你别什么话都往外说好吧，我会以为你是智障。”
陆阳和陆言帆两个人同时看向陈楚卿，异口同声地问道，“你什么意思？”
陈楚卿觉得自己肯定脑抽了，“我的意思是，陆阳说话没有分寸，你可以替我教训他。”
陆阳却不屑地看着她，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
陆言帆笑了笑，“陈总是不是酒还没有喝，就醉了？”
陈楚卿觉得她真的无言以对，“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的意思是什么？”陆阳反问。
陈楚卿的嘴角抽了抽，“言帆，我肚子饿了，我要吃东西。”
陈楚卿知道她这样很没有风度，但为了转移话题，也顾不得许多了。
“你先喝点汤吧。”陆言帆将汤碗推到她的跟前。
陈楚卿觉得这个男人考虑得还挺多的，默默地喝了汤。
陆阳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单身狗，默默地吃狗粮，“言帆，我想和你单独喝一杯。”
陆言帆叹了一口气，“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放着帅哥不理，而去理睬你？”
陆阳觉得自己已经被这个男人给欺负得没边没际了，默默地将视线放在陈楚卿身上。
陈楚卿觉得这个人在不远处就像是在盯着她，“你不要这样看着我，不然只能说明你对我图谋不轨。”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对你图谋不轨了，你打算怎么办？”陆阳笑着问道。
陈楚卿刚想要说话，陆言帆却拉住了她的手，“他就是一个疯子，你不要理他。”
陆阳终于觉得他被这个男人给虐死了，“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你不知道我在我家里人面前是一个大孝子吗，我怎么可能会对女人下手的时候没有轻重。”
“我就是觉得你会，所以我才不让你和我老婆说话。”陆言帆喝了口水。
陈楚卿的嘴角抽了抽，“我现在发现我嫁给了这个世界上占有欲最强的男人，我是不是应该感叹我的运气真的好差？”
陆阳觉得他必须好好地嘲笑一下他们两个人，“我都快要被你们两个人给秀死了，你们两个人可以忍心吗？”
“不可以。”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他。
陆阳觉得自己今天晚上就是在受虐，“你们两个人简直不把我当人。”
陆言帆和陈楚卿没有说话，不过他们脸上全写着一句话，他们就是不爽你，你能怎么样？
陆阳觉得他必须得好好地膈应一下这朵盛世白莲花，“陈总，你为什么躺着说话？”
陈楚卿还想要怼他的时候，她却被人搂住了腰，陆言帆笑着说道，“因为我老婆想要撒娇，所以我让她撒娇了。”
陈楚卿觉得自己就是扁的在躺椅上，怎么就变成撒娇了，“我没有。”
她觉得她必须得好好地说话，“那个陆阳，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陆阳向她比了一个请的手势，“你问。”
“学习计算机对你有什么帮助？”陈楚卿想了半天问道。
陆阳看着她，越看越觉得这个女人是真的傻，“陈总，你要不然就换一个职业吧？”
“我为什么要换一个职业？”陈楚卿问道，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
陆阳觉得自己还是喝一口红酒润润嗓子吧，“你不会不知道计算机是当下最火的行业之一吧？”
陈楚卿愣了愣，“我不知道。”
陆言帆叹了一口气，慢慢地揉着她的头，“你现在知道了。”
陈楚卿觉得自己今天晚上遭受到了一万点的暴击伤害，她是一个傻子，她是一个傻子。
陆阳觉得自己今晚来对了，“你知道？”
陈楚卿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像你这种目光短浅的人，当然不会知道这个世界的奇妙。”
陆阳觉得自己被骂了，“陈总，我想你是搞错了，你这样嘲笑我，我一定会生气的。”
“我没有嘲笑你，这是你自己误会了。”陈楚卿很是无辜地看着他。
陆阳觉得自己被这个女人打败了，“言帆，你不觉得这个女人真的很狡诈？”
陆言帆没有说话，在他看来，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陈楚卿更美好的东西了。
陈楚卿说道，“你为什么突然问我这样的问题？”
“我让你问的。”陆言帆说道。
她向男人翻了一个白眼，“那的确是你让我问的，不过我觉得你的这个问题问得非常脑残，应该没有人会这样问我。”
陆阳觉得自己刚刚喝了口酒，一定是对他这个兄弟太好了，“我没有觉得，我觉得如果我是你的父亲，我也会脑子抽风让你去学计算机。”
陈楚卿准备让他一个人好好地看海，“你不是我父亲，你没有资格对我的父亲指手画脚。”
陆言帆笑着说道，“老婆，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
陆阳觉得自己必须得笑一笑，“你们两个人真的好恩爱。”
陈楚卿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个胆小鬼，她有很多马甲，但是她却一个也不敢说，正因如此，她才觉得陆阳是一个傻得可爱的家伙。
她看着陆阳，越看越觉得他可爱得不行，她觉得自己越看越喜欢他。
陆言帆觉得自己现在好幸福，她我现在真的是属于他的了。
陆阳说道，“言帆，你要不要把你的结婚照给我发一张？”
陈楚卿说道，“我自己的结婚照为什么要发给你，你没有必要拥有这张照片。”
陆阳说道，“你这么狠心吗？这是我的好兄弟的结婚照，难道你就不应该祝福他们，你不觉得这是一件好事情吗？”
陆言帆笑着说道，“这不是你祝福我们最好的方式，你最好是不要这样做，我可以这样警告你。”
陆阳说道，“不要以为你长得帅，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我觉得你错了，我觉得你们两个人在一起，的确是一件美事，但为什么你连一张结婚照都不愿意给我呢？”
陆言帆说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你是一个人傻而愚蠢的人，我今天才发现，你不仅愚蠢，你还很尴尬。”
陈楚卿默默地给他竖起了大拇指，陆言帆这句话骂人真狠。
陆阳觉得自己受到了一万点的暴击伤害，他默默地看着自己的兄弟，“你是我最爱的兄弟，你为什么要伤害我？”
“你可能会问，为什么要伤害你，因为我今天带来了你的好大儿，你可能会觉得我是一个疯子，但我觉得你就是一个疯子，你在我眼中，就是一个人傻钱多的败家子，谁和你在一起，谁就是倒霉。”
陈楚卿不想再看陆阳五官扭曲的样子，她觉得那太丢人了，她说道，“我只是想说，这就是你和我的区别，人家都再说了，你还是坐在轮椅上，我觉得要不你还是好好地坐在轮椅上吧。”
陆阳决定使用杀手锏，“老婆，你看，你看大海，大海真的好美好美。”
她看着他，这是她见过的最不要脸的人，“我劝你还是不要说这样的话，我是一个有老公的女人，像你这样的人，我是绝对不会看了。”
陆阳觉得自己还是闭嘴吧，他是人不怎么样，但是他和这个女人比起来，大海也不过如此。
陆言帆站在沙滩上，阳光洒在他那轮廓分明的侧脸，他微微低头，目光柔和地看着陈楚卿，手中的相机对准了她。陈楚卿手捧一朵海边的野花，笑得像是整个海岸线最耀眼的风景。
“老婆，笑一个。”陆言帆的声音里满是宠溺。
陈楚卿展颜一笑，晶莹的眼睛里倒映着满天的阳光。“这样可以吗？言帆，我觉得你应该别当导演了，改行做摄影师。”
“只要能每天拍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陆言帆眼中的笑意更浓了，按下快门，定格了这一刻的美好。
旁边的陆阳捧着自己的相机，嘴角挂着一丝自嘲的笑。“哎，我怎么感觉我就是个光荣的电灯泡呢？”
他看向幸福的两人，随后挥了挥手。“行了，你们继续，我去那边拍拍海浪，给你们留点二人世界。”
陈楚卿原本焦点全在陆言帆身上，听到陆阳的话，才转头对他投去感激的眼神。“谢了，陆阳。”
陆言帆却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他走上前，轻轻地吻了吻陈楚卿的额头，声音低哑而温柔。“楚卿，海风这么大，别感冒了，来，穿上我的外套。”
“哎呀，我没那么娇贵。”陈楚卿闪躲着，笑着推开他。“你看，我的冲浪板都躺好久了，今天不下水，它该生锈了。”
陆言帆倒是一副宠溺的模样，无奈却满是宠爱地摇摇头。“好吧，我今天就教你冲浪，不过你要答应我，不要勉强自己，感觉不对就上来。”
“放心啦，我的老师不就在旁边嘛。”陈楚卿露出俏皮的笑容，拿起冲浪板向海边跑去。
陆言帆跟在她身后，一边走一边给她讲解冲浪的要领。陈楚卿则是一边听着，一边认真地点点头。
当他们到了水中，陆言帆小心地扶着她，教她如何寻找平衡，如何在浪头上起立。陈楚卿几次失败，都被陆言帆稳稳地扶住，每次都在陆言帆耐心的指导下再次尝试。
陈楚卿终于在一次浪潮中成功站立，她兴奋地朝陆言帆展示了一个V字胜利手势。陆言帆鼓掌称赞，眼神中全是骄傲。
“好样的，楚卿。来，为了奖励你，我要给你一个惊喜。你闭上眼睛。” 陆言帆微笑着说。
“惊喜？好吧！” 陈楚卿感到一阵好奇，笑着闭上了眼睛。
陆言帆轻轻地从水里抬起了她，当她再睁开眼时，一朵海上最美丽的浪花在她眼前绽放。她惊呆了，片刻后捧腹大笑。
陆阳远远地看着，忽然觉得自己真是多余。他调转相机，想捕捉下这一幕，但最终没有按下快门。
这是他们的瞬间，而他，只不过是一名路过的观众。他转身，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暗自给自己打气。
“陆阳，你大可不必自怜，你的幸福，就在下一个浪潮之中。”他自语着，投向大海一抹深思的目光。
陆阳的话音刚落，突然，远方传来一声惊喜的尖叫，他转过身，就见到——
陈楚卿像一只灵活的水鸟，在浪花上飘逸地滑行。
陆阳呼吸一滞，按快门的食指居然就那么僵在了半空。他梗着脖子，镜头被海风吹得微微颤抖，这一瞬间，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陈楚卿逆着阳光，航向海岸的方向，她的笑颜在阳光下如钻石般闪耀。陆言帆站在水湾上，静静地望着她，任由她自由地穿越每一个浪花。那不是冲击，而是拥抱，拥抱生命的每一个瞬间。
陆阳终于放下相机，让一切留在眼中。他不是摄影师，他只是一个故事的叙述者，而这一刻，他读懂了他们的故事——属于陆言帆和陈楚卿的，传奇的幸福。
陈楚卿冲到岸上，张开双臂，像是要拥抱着整个天空。
陆阳忍不住揉揉鼻子，觉得自己真是多余。
这哪里需要他这个外人跑来当电灯泡，顺便按下快门？
看样子，这个由海风与浪花编写的爱情剧本，从来就不需要他这个旁观者。
陆阳转身离开，将海浪间的欢声笑语抛在脑后。他和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他这样的浪子，留在这里，只会搅乱了他们的甜蜜。
他将相机背回肩上，步伐忽然变得坚定起来。他有一段旅程，此刻也该启程了。
陈楚卿，陆言帆，既然你们收获了彼此，那我就让你们拥有一个无忧无虑的蜜月。这个海滩，这份日光，这段回忆，都将只属于你们。
陆阳的背影渐行渐远，浪花打湿了沙滩，日光渐移。
陈楚卿兴奋的余韵渐渐平息，她眨巴着眼睛，望着陆阳消失的方向。然后，她又转过头，朝陆言帆伸出手，笑得灿烂。
“陆言帆，我已经玩腻了，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再去玩玩怎么样？”
陆言帆望向她，阳光穿过他深邃的眼眸，像是点亮了星辰。
“别的？”他轻轻挑起一边眉毛。
“嗯，你有什么好建议吗？”陈楚卿微微歪着头，等他的回答。
陆言帆的笑容变得有些莫测，他长臂一伸，将她揽进怀里。
“关于这个，我有个一辈子都玩不腻的建议。”
他把下巴搁在她的头顶，声音像是浸在了日光里，温柔而散漫。
“要不要，跟我一起试试看？”
第二天，陈楚卿还沉浸在梦乡的时候，那只大鳄鱼又摸了过来。他长长的手臂伸进了她的被窝，冰凉的触感让她整个身体都僵硬了。
“你又想干什么啦！”她不满地抗议，把被子拉得更紧。
“我只是想跟你讨论一下。”他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充满了蛊惑。
“讨论什么？”她的眼皮依旧紧闭着，睡意朦胧。
“关于太阳晒屁股了的事情。”
陈楚卿还来不及反应，陆言帆已经一个手臂把她从床上捞了起来，另一只手则不紧不慢地给自己穿衣服。
“陆言帆！”陈楚卿一骨碌爬了起来，双手在空中挥舞。
陆言帆不慌不忙地转过身，低头注视着她。“怎么，不喜欢晒太阳？”
“不喜欢！不喜欢！”陈楚卿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哦？”陆言帆挑起一边眉毛，“那你想干什么？”
“我……”陈楚卿咽了咽口水，“你不要这样啦，人家很害羞耶。”
她用被子裹紧自己，像只毛茸茸的小熊。
陆言帆不由得笑了，他走上前，轻轻把她的头发别到耳后。
“为什么要害羞呢？楚楚？”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
“因为……”陈楚卿嗫嚅着，试图找到一个理由。
“因为太阳很大，很容易晒伤的。”
“哦，是吗？”陆言帆淡淡地微笑，“那怎么办呢，我想了一晚上，还是没有想到比太阳晒屁股更好的叫早方法。”
陈楚卿欲哭无泪，太阳晒屁股，太阳晒屁股。这个恶魔，他是故意的！
她默默把头埋进了毯子里，无声地抗议着。
陆言帆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她炸毛的样子，心里一片柔软。他嘴角微微翘起，眼里沁着孺慕的微光，深情地凝望她的睡颜。
“楚楚，你今天，还是不要出门了。”
“为什么？”陈楚卿从毯子里探出头来，睡眼惺忪。
“因为你今天皮肤会变黑。”
“……”陈楚卿愣愣地望着他，没有说话。
良久，她才平复心情，继续了刚才的对话。
“你刚才说，想了一晚上都没想出别的叫早方法，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如果我要想别的办法，就需要再想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