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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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接头人？”
“当然，太君，这边请”
月黑风高，夜色笼罩下的公交站，一大一小正在对暗号。
虽然但是，为什么要对暗号？
而且还那么奇怪。
听了科尔沃的吐槽，杰克摸了摸浑圆的脑袋。
“唉，听说火炮死了，瓦伦蒂诺帮有人起了不该起的心思。这要是玛莎她老爹不明不白死在海伍德，不就成了导火索吗？”
md，怎么哪里都有人想着干架？
但海伍德毕竟不是自家的管辖区，那句话怎么说的，不得干涉其他区的Ncpd执法。
没办法，鞭长莫及，顶多骂两句出出气。
反正被骂也不会掉块肉，钱还拿得心安理得。
骂名我来背，苦一苦别人。
不过说实在的，海伍德确实棘手，比圣多明戈要难出一个档次。
瓦伦蒂诺帮不比六街帮，他们依凭严谨的道德标准和百年的历史传统号令其成员，恪守荣耀、公正和兄弟血亲等价值观，并不惜为了扞卫它们付出任何代价。
单凭这点，如果像干掉火炮一样干掉瓦伦蒂诺帮高层，一定会招来无穷无尽的报复。
想想就头痛。
不过好在杰克和威尔斯太太也算得上说话有分量的人，前者是古斯塔沃的发小，刚刚还帮他解决了个重大难题；后者本身就是帮派成员，就连最彪悍的家伙见到她也要礼让三分。
神父有一次甚至还说，威尔斯太太不仅心地善良，而且比这个城区里的所有帮派分子都要厉害。
虽然科尔沃对此很是怀疑，不过想到之前她曾凭一己之力击退荒坂特工保下杰克跟科尔沃，也就将所有疑惑抛之脑后。
完成日常无聊的巡逻后，按照杰克所给的位置和地点来到丽景区跟谷地区交界处的公交站，悠哉游哉地等候正主的到来。
诺兰·弗雷克斯， 本以为会像大部分六街帮一样一身军绿色、戴着墨镜故作高深，但见到真人后才发现他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父亲。
得知女儿苏醒后赶来的老父亲，毫无军旅之风，只有殷殷关切之情。
“跟我来吧，你的女儿也很想你”
确认身份无误后，科尔沃瞥了眼不远处的暗巷，有人不老实啊！
一边带路的同时，一边找了个视觉死角远距离召唤出分身，干脆利落地掐晕身后的尾巴，同时给杰克发了条短信说明情况。
看来，有人觉得敌弱我强，想抢块肥肉吃。
这可不行，圣多明戈现在很需要稳定，绝不能让两个帮派又打起来，否则来之不易的安定又要重新花费精力去获取。
人民好不容易过上平静的生活，可不能又回到往日惶恐不安的时候，担忧哪天就被帮派交火波及。
不容易啊！
诺兰见女心切，即使只被允许一个人进入海伍德，他也无所畏惧。
最关键的，他察觉到自己很可能被骗了，那个老狐狸绝对没有说实话。
“到了，503，上去吧”
夜晚的医院仍然灯火通明，还时不时传来呼救声和撕心裂肺的哭声，听得人很是心疼。
破天荒的，科尔沃想抽烟了，但医院是禁烟区。
这叫什么事嘛！
再次确认身后没有鬼鬼祟祟的家伙后，科尔沃后脚也跟进了503，结果一进门就听到诺兰愤怒的斥骂声。
“古斯塔沃？我就知道你个狗日的没死！好啊，你们居然敢和神父联合欺骗客户！我一定要把这件事捅出去！”
中间人和佣兵共同造假，这要是真传出去，神父的名声肯定会遭到沉重的打击，甚至从此沦为二流中间人也说不定。
“古斯塔沃是已经死了，我杀的，你现在见到的只是刚好和古斯塔沃·奥尔塔重名、又长得比较像的瓦伦蒂诺帮而已，没别的意思”
科尔沃欲盖弥彰地解释几句，随即目光落到因为吵架声过大刚刚从睡眠中醒来的玛莎。
脸上有些苍白，但精气神很不错，说话也没那么有气无力。
“好了爸爸，别吵了，这不是一切都平安无事吗？”
“莎莎！我的闺女！”
再次听到女儿的声音，诺兰这个大老爷们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轻轻抓着她的手不放。
父女俩的聊天持续了好久，期间古斯塔沃很尴尬地坐在一旁，科尔沃靠在墙壁，心神却早已沉入跟昭美的肉麻情话。
“你什么时候回来呢？小兔子很想你做的萝卜”
“我也想你，但朱丽叶父亲棒打鸳鸯的心思还没放下，我得在这里待多一会儿。乖，一结束我就回去要抱抱”
“要快点回来帮我洗头发哦，我自己洗总感觉哪里不大柔顺”
虽说经过昭美的精心教导，木头脑袋大有长进。
可相比货真价实的坏女人来说，往往还是被调戏得毫无还手之力。
岂可休，二十年的功力怎比得上三十岁的苦修，更何况他那个年代成天想着砍人，哪有心思谈情说爱。
这下被等级高的对象狠狠拿捏，荤话一套一套的，说得自己面红耳赤。
可恶，好想早点回去。
拍了拍发烫的脸颊，科尔沃这才重新将注意力放到古斯塔沃跟诺兰两人之间的交谈身上。
泄露情报的小人被古斯塔沃枪毙了，策划袭击的主事者也被诺兰揪出敲死，玛莎现在又恢复了意识，按理说事情应该就算翻篇了。
可并没有那么简单，之前的事情是解决地差不多了，但他俩之间的关系并不会变得更加紧密。
在诺兰眼里，古斯塔沃不仅是敌对帮派的仇人，还是拱走他家小白菜的野猪。
要不是古斯塔沃借假死的名义出城躲了段时间，现在六街帮又陷入内部纷争无力开战，否则报仇心切的诺兰估计会一不做二不休地发动战争，誓要亲取古斯塔沃的人头。
好在一切都回到了正轨，玛莎没死，还醒过来了，两人现在终于是有机会坐下谈谈。
当然，这也不是他们第一次交流了，不过确实是面对面坐下第一次交流，之前都是通过短信、邮件或者中间人协商。
双方都是帮派里有头有脸的大哥，现在也都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还是能就事论事地聊聊。
“莎莎必须跟我回圣多明戈，没得谈”
诺兰开口就丢了枚深水炸弹，为避免小棉袄漏风，也为了她更好的休息，双方将战场转移到外边的走廊。
“哼，你觉得我会答应吗？再说了，你们六街帮现在可是自顾不暇吧？你真有那个信心能照顾好他？”
古斯塔沃也不客气，好不容易和玛莎重逢，现在这个老逼登居然想把她从身边带走，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盘。
“我觉得，冲突该降降温了，不是吗？”
在两人争吵的时候，科尔沃摸着下巴，突然觉得诺兰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女儿是敌对帮派高层的恋人，而这个高层还掌管着对外进攻和防守的权力，自己本身也偏向于温和。
就凭他敢为了见玛莎孤身一人过来海伍德，就能断定诺兰肯定不是那种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人，很符合Ncpd期望的黑帮老大性格。
闻言两人稍稍冷静下来，各自思索科尔沃的提议，古斯塔沃最先赞同。
“瓦伦蒂诺帮和六街帮是不共戴天的仇人，这点从未改变。但如果能谈好，那么我们也不介意签订停战条约，休养生息”
诺兰沉默了一会，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也觉得可以停战，但六街帮群龙无首，我怕是孤掌难鸣，没人会听我的话”
诺兰虽说是高层之一，可本身的实力并不强，更多是通过买卖改装车等正规生意在挣钱。
不多，也够得上手下弟兄吃饭娱乐，不过论及招兵买马就显得很是力不从心。
军火跟清道夫生意，实在太过暴利，简直是一本万利。
要不是Ncpd那个条子宰了一大波人，他怕是永无出头之日。
“你现在只需要给我一个回答，想不想当六街帮首领？”
科尔沃才不管那么多，谁敢不听？
有种大喊三声“谁敢杀我”，那么他绝对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你是谁？”
诺兰没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反问科尔沃。
他本以为科尔沃只是古斯塔沃的心腹，受命带人来到医院。
到了病房，这人却自爆身份是接了神父委托的佣兵，一下子推翻了诺兰之前的猜想。
现在又提出让两个帮派停战，还大言不惭地问自己想不想成为六街帮三代目，除非...
他眼神变得惊疑不定，之前天色太暗还没认出来者是谁，现在走廊光线好，这人怎么越看越像一个条子？
那个杀了火炮的条子。
“不是猜出来了吗？还问？”
诺兰瞪大的瞳孔里映出科尔沃似笑非笑的眼神，片刻之后他缓缓深吸了一口气，心底全是苦涩。
六街帮，败得不冤啊。
三人聊得的时间不长，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科尔沃的赶时间和“少说废话”思想，所有话题都围绕利益和矛盾展开。
首先，第一条共识，科尔沃不会主动找六街帮麻烦，前提是不会再被他发现有人碰毒品或者是清道夫。
至于绑架勒索盗窃，大伙都心知肚明，这玩意是不可能禁止的，顶多是被逼得急了抓抓几个倒霉鬼意思一下。
确认这条共识后诺兰松了口气，自威尔·火炮死后六街帮都不敢招摇过市，偶尔见到巡逻的Ncpd都跟老鼠见了猫一样。
他们的前老大，为了干掉这个杀神，不惜炸了两栋楼，用上数不清的炸药。
就算如此，他依然安然无恙，甚至当着众人的面以最残忍的方式虐杀火炮，随后毫发无伤地扬长而去。
诺兰作为六街帮的高层之一，对帮里的人心浮动有最直接的感触。
火炮死的第二天，就有人想退出帮派换个路子讨生活，结果被别人暗地里枪毙以安抚军心。
可后来，接二连三地有人退出，人数多到每个高层都焦头烂额，不得已同意退出。
不同意也没辙，那么多人总不能继续捂罩子吧，再捂问题更大，迟早得捅出个更大的篓子。
何况他们也不是为了背叛，只是觉得天下之大，哪里不能糊口饭吃？何必冒死跟Ncpd作对？
为了补充人手，六街帮不断放低招人要求，甚至标准低到什么妖魔鬼怪都要。
缺人啊！
科尔沃做掉了四分之一，零零散散退出的人数又占了五分之一，六街帮哪里还有那么多人手去守住地盘和做生意？
但，即使标准一低再低，六街帮也明显感觉找不到人了。
初出茅庐的街头小子也不傻，现在加入六街帮和49年加入国军有什么区别？
没有新鲜血液的补充，六街帮迟早会走向没落，甚至消失在夜之城。
第二条共识，便是科尔沃决定推举诺兰去当新一任老大。
当然，能不能成，他说了不算，总监说了才算，他只负责推人上位。
一个懂事听话的六街帮老大，有利于降低犯罪率，这种情况你可以在世界各地都能找到。
至于后续会不会养虎为患，那就是另一回事，怎么控制界限是Ncpd的问题。
相信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圣多明戈的治安会有很大好转。
第三条，也是最后一条共识，诺兰几乎是咬着牙承诺不会干涉玛莎跟古斯塔沃的事。
不仅仅是因为人家小两口确实是情投意合，他这个做父亲的实在无可奈何，更因为两人的恋爱有利于两个帮派的停战。
饶是如此，一想到自己养了那么久的宝贝一声不响地被撬走，还有病房里莎莎的劝告，他就恨不得崩了这小子的脑袋。
达成合作意向后，更具体的条约放到后面慢慢谈，这个就需要各自手下去争个头破血流，不过好事多磨嘛。
将诺兰送回圣多明戈，科尔沃长舒一口气，总算搞定这破事了，回去抱着昭美睡觉咯。
但夜之城永远没有停下来休息的时候。
大早上的，太阳还没来得及晒屁股，科尔沃就脸色阴沉地盯着虚空之网的来电。
许久未联系的军用科技女特工：梅瑞德斯·斯托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