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平静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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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新闻54台，我是你们的主持人吉莉安·乔丹，现在为您带来本地新闻”
“圣多明戈的警察局最近宣传打掉三个清道夫的窝点，共计消灭清道夫五十余人，这将大大提升了夜之城公民的安全，在此请允许我向Ncpd的各位警员致以最高的敬意”
“我是圣多明戈的警监贾克斯，我在此承诺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夜之城的公民们远离帮派暴力、流浪者骚扰和反社会分子的攻击...”
野狼酒吧里的电视节目播放到一半便有人嚷嚷着切掉，瓦伦蒂诺帮没人想听Ncpd的自吹自擂。
科尔沃也看得蛋疼，总共加起来不到二十人，怎么上了新闻就翻了个倍？多出来的人是哪里来的？
噢没有人认领的受害者遗体也被指认为清道夫，这很Ncpd，非常符合一个上市公司的做法。
qNmd。
“科尔沃，你最近在忙什么，很久没有来我这儿了，她是你的女朋友吗？”
威尔斯太太笑呵呵地给科尔沃满上加冰可乐，旁边坐着的昭美小脸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是的，她是小麻雀，我最近找到的恋人。话说回来，杰克呢？”
一口气“咕咚”喝掉了半杯可乐，科尔沃露出满足的神情，顺手递了张纸巾给昭美，她刚刚小抿了口伏特加。
“杰克？唉这孩子，我跟他说过无数次老老实实待在酒吧里哪也不要去，可就是不听，现在正跟着维克多在后面练拳呢？”
上次眼见杰克重伤昏迷，威尔斯太太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她不想下一次见到自己的孩子是在葬礼上。
等杰克醒来后，威尔斯太太就板着脸抱着手坐在床边，杰克要什么她就给什么，可就是一言不发，看得他心慌慌的。
没有说过一句话，但每个动作里都体现了母亲的关爱和担忧。
最后他终于承诺自己不会再去当佣兵，就像之前退出瓦伦蒂诺帮一样，威尔斯太太的脸上这才重新浮现笑容。
尽管威尔斯太太只希望自己的儿子平平安安地过完一生，不要求名扬天下，普普通通就好，可杰克不是个安生的人。
佣兵、帮派这两条路并不能让他在夜之城打出自己的名堂，也没法挣到大钱让老妈去接受抗衰老治疗或是攒够钱给米斯蒂的钻戒。
现在，他听从老维的建议，选择了拳击，只希望这条路不会再有什么坎坷。
不过话又说回来，想要在夜之城闯出一番事业，又怎么可能一帆风顺？
“左勾拳再快一点，对，就是这样！”
后院传来捶打沙袋的声音，声音清脆有力，仿佛是在演奏一曲激昂的交响乐。
老维站在杰克身旁，他的目光专注而坚定，仿佛是一位雕塑家在雕琢自己的作品。他的手势简洁而精准，每一次指导都像是在给予杰克一次灵魂的洗礼。
杰克的动作流畅而有力，他的拳头如同闪电般快速，每一次击打都像是在释放内心的火焰。他的身体如同弹簧一般，充满了弹性和力量，每一次跳跃都像是在挑战极限。
老维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的眼睛闪烁着光芒，仿佛是在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
“嘿杰克，老维，怎么样？”
科尔沃带着昭美冲刚刚结束训练的两人打招呼，本来还以为杰克离开佣兵后会消沉不少，没想到又开始鼓捣新东西。
“哈cover，一切都好，这是你的妞儿？”
“是的，她是小麻雀，我的恋人”
互相寒暄过后杰克说起老维推荐他去参加拳击比赛，可据科尔沃所知拳击比赛在夜之城很是火热，但正规的拳击比赛参与门槛非常高，所以...
“黑拳？”
“当然！是地下拳赛！其实我没什么把握，可老维觉得我应该试试，反正正规的我是赶不上趟了，先打打地下拳赛有个名声也好！哈哈！”
说到这个杰克的声音甚至高了几度，看得出他很兴奋。
“哟，可以啊，老维看来也是雄心勃勃，打算培养个关门弟子”
科尔沃朝老维挤了挤眉毛，你个浓眉大眼的居然有这种心思。
“害，我也只是建议杰克去试试，他在这方面很有天赋”
老维笑了笑，现在的拳击比赛越来越烂，兴许杰克上去能给那些混子狠狠来一记重拳。
“那老维你怎么不去打？”
之前在诊所的时候瞧见柜子上摆着个奖杯，据说是第四届沃森拳击大奖赛，老维获得了第二名的好成绩，由金塞恩·罗伯茨——NcbA主席亲自颁奖。
“我已经老咯，不中用了，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
少来这套，科尔沃撇了撇嘴。
之前可是有清道夫想强买强卖，结果派来的人被老维一拳打得下巴脱臼，后面也只敢放狠话而不是上门报复。
而且你看那对轮盘大的手臂，总是说自己老了做手术可能会抖，实际上稳得跟机器一样，没有丝毫误差。
不过其实也能理解，老维那个年代可不兴什么义体拳击，而且他也没多少赛博改造，甚至做手术强化力量都是装外骨骼而不是安装大猩猩手臂。
拒绝过多的义体改造，正是他退出拳击比赛的原因之一。
用老维的话说，连地区赛的拳手都会用额外的头部垫层...能吸收百分之七十五的力道。
植入体对比赛的改变，实在是太大了。
想想看，一副大猩猩手臂，能提高多少力量？
昂贵的皮下护甲，能比原生的肌肉提供更高的防御力。
疼痛编辑器可以抑制疼痛，使得选手不会因过于剧烈的疼痛而分心，可合格评判一个拳击手的标准之一不就是对于疼痛的忍耐程度吗？
种种原因，到最后的拳击比赛已经变成了比拼高科技和对身体压榨程度的比拼，这无疑是偏离了体育精神。
科尔沃之前在狗镇时接过一单委托，是去体育学院收取客户资料，那里通过给小孩子植入义体来提高他们的竞技水平。
这会给年幼的身体造成很大的负担，甚至可以说是透支了未来。如果没有被俱乐部签下，那么被放弃培养的小孩就只能拖着残破不堪的身体哭泣，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里。
对手装了，你能不装吗？你不装，怎么可能凭肉体打赢？你以为你是摩根·黑手？
拳击比赛是这样，跑步、射箭、游泳等比赛也是如此，植入体大行其道。
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委员会的成员们一直在为如何解决这个问题而苦恼。
他们知道，体育比赛应该是公平的，义体的参与已经严重破坏了比赛的公平性和竞技精神。
但某些运动员因为身体原因，不得不使用义体来参加比赛。如果硬要禁止残疾人参赛，那不符合体育精神，也会落人口实。
可问题是，有时候你很难区分生活义体和战斗义体，前者只是代替肢体，后者是实打实能提升身体素质。
最后，委员会决定仿照拳击赛按重量分组的方法，将所有体育比赛分为无义体组和义体组两个类别。
这种情况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后委员会决定仿照拳击赛按重量分组的方法，将所有体育比赛分为无义体组和义体组两个类别。
当然，并不是装了义体就不能进无义体组。
比方说你只装了个义眼，那就可以参加跑步比赛，因为义眼对跑步而言并没有任何帮助。
但你不能参加乒乓球或者羽毛球比赛，义眼在这类比赛中跟自瞄锁头没啥区别。
不过地下拳赛可没那么多道道，义体爱装不装，参加的人也别指望对手没有义体，一切凭实力说话。
而且最重要的是，现在的职业拳击，绝大部分都是义体组，人们爱看这种几拳就能把人击倒的比赛。
在夜之城，快餐式娱乐最受追捧，精心烹制的精神食粮反而无人问津。
老维最喜欢的，还是那种你来我往的硬派拳击、不战尽最后一点体力绝不倒下的拳击比赛，拳拳到肉的美感只有内行才欣赏得来。
这也是种妥协，在夜之城人们更愿意花时间在解决温饱或者谋取利益上，自然就没那么多时间进行精神享受，去慢慢培养自己的品味。
训练完杰克后老维就回去开诊所，科尔沃和杰克约定过段时间去看他的比赛后几个人谈起了V，这家伙最近不知怎的销声匿迹，如果不是会回短信科尔沃都要以为他出意外了。
“V？那家伙说他最近一直在阿德卡多，不知道他跑流浪者营地那里做什么”
之前帕南喊人去救索尔的时候，杰克的伤势还没完全痊愈，加上科尔沃答应前来，综合考量之下V也就没有叫上他。
“哦...，那一定是看上了阿德卡多的妹子”
科尔沃故意拖长音，这下引起杰克的兴趣。
还有什么是比兄弟的八卦更能吊人胃口的吗？！
不存在的！
“我跟你说杰克，之前呢为了解决V脑袋那个芯片，我们去找了一个叫帕南的流浪者...”
科尔沃把那点破事竹筒倒豆子似的全部说给杰克听，听得他一脸后怕和坏笑。
后怕，是因为从德克斯特接的这单委托差点害死所有人，真这样的话杰克会把愧疚带到下辈子。
坏笑，当然是因为V那个榆木脑袋终于开窍啦！
哎呀，作为前辈杰克觉得自己很有义务指点一下，顺便问问进展如何。V的口风实在太死了，怎么问都不说，跟科尔沃一个德性。
期间科尔沃也交代了魔法的秘密，杰克也是跟强尼和罗格同款表情，他总算知道为什么上次是在来生会面了。
说起来现在基本上所有人都知道科尔沃有魔法，就V还一无所知。之前是因为强尼所以拒绝得知，事后又开始到处跑，想说也没机会。
又聊了一会儿后杰克告别离开，他得去找米斯蒂联络感情。
...
“科尔沃，那是萨沙吗？”
“是，看起来她的状况不是太好，好像是被枪打中了”
两人开车回圣多明戈的路上，不知为何有大批路人一路狂奔，看方向都在远离某条街道。
凑近一看，一支佣兵小队被凶猛的火力压得抬不起头，只得分散开来四下逃窜，后头还有个红眼的赛博精神病在追赶。
话说这家伙怎么得赛博精神病的？
科尔沃摇摇头，下车准备制服这个疯子。
Ncpd，应该站出来保护市民，而不是像那几个警察一样跑得飞快。
耻辱！
可想想也是，一个月多少钱啊，去跟赛博精神病玩命？
“萨沙，过来这里”
昭美把车停在萨沙边上，她试图黑入关停红眼的义体，但厚厚的IcE成功打消了这个想法，好在科尔沃已经成功拦住了他。
“麻雀姐！”
见昭美把车开了过来，萨沙连滚带爬地坐进副驾驶，这才心有余悸地松了口气，拿出绷带开始给自己包扎伤口。
“哐当”
科尔沃郁闷地看着手中断成两截的武士刀，这家伙的螳螂刀有那么坚固？还是Ncpd专买劣质产品？
现在只好肉搏了。
好在他的格斗技巧大有长进，外加身体素质也够顶，这才堪堪压制住这个满身军用植入体的赛博精神病，最后瞅准时机一脚踹进巷子里，连带着外头的箱子也七零八落地四散在地。
科尔沃刚想乘胜追击，天空传来浮空车的轰鸣声。
“这里是暴恐机动队，正在搜寻嫌犯”
平日里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疯控小队从浮空车滑落，个个如临大敌，仿佛要打一场有死无生的硬仗。
“Ncpd圣多明戈分局警督，科尔沃·考德温，赛博精神病在小巷，已倒下”
查验过证件后，带队的队长身体微微放松，向队员示意前去查看情况。不久，队员就把四肢被打断的红眼送上浮空车。
这么粗暴的吗...
尽管听说暴恐机动队为了消灭赛博精神病会不择手段，但红眼都被自己打成重伤，还要把他变成人彘，还是令人咂舌。
而且这个队长，枪口一直对准自己，从未有丝毫抖动，真吓人。
“呃...你们一直都是这样吗？”
科尔沃想找点话活跃一下气氛，但所有成员都冷冰冰的，拍照取证完后坐着浮空车离去，期间一句话都没讲。
...有点哈人。
不过看暴恐机动队个个全身军用级植入体，还有那厚厚的防护服以及遮住嘴唇以上部分的战术头盔，科尔沃的心思顿时活跃起来。
要不，找暴恐机动队联手剿匪？理由他都想好了，就叫打击潜在的赛博精神病。
但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而且最起码得是警监才能拍板，警督可没那个权力。
眼见一切风平浪静，科尔沃正打算回去找昭美，但巷子里一把闪着黄光的手枪吸引了他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