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回忆（3）：趟浑水的委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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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尔沃觉得自己应该为狗镇做些什么，如果自己的性命之危得到解决的话。
即使吸收了接近二十块符文，身体也大有好转，但科尔沃依然能感觉到死神逐渐降下的镰刀。
最重要的是，他已经很久没找到新的符文。即使托各种中间人放出消息高价收购，但都得不到什么回应，甚至还有几个骗子企图敲一笔，希望他们能投个好胎。
眼见两个月的期限将至，科尔沃的心情也越来越焦急，甚至开始频繁出入有幽冥犬把守的地方。好在增长了不少新能力，潜入也变得更为方便。
分身：召唤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影子，持续时间三十秒。召唤多个影子所需的魔力指数型增长。比如说第一个影子所需魔力是2点，第二个是4点，第三个8点...以此类推。
以现在的魔力量召唤六个还有剩余，召唤第七个则是不足。
影子可以继承易位魔法，还能接受简单的指令，比如说攻击或者逃跑。
此外，本体可与视野范围内的影子交换位置。被杀死的影子或消失的影子会留下雾状尘埃，借此可暂时遮蔽视线并阻断一切探测，比如热成像扫描。
骨牌：可将多个目标链接起来，消耗魔力同样为指数型增长，所连接的目标不能差异太大。一个全身上下只剩大脑不是植入体的人，不能与一个只经过简单改造的人链接。
科尔沃对被链接的目标造成的任何影响都会同步到其余人身上，但只能影响一次，链接人数最多为八人。
虚之圣盾：体表生成无形的防护罩，防护罩会消耗魔力来抵消来袭的子弹、爆破等一切外来物或冲击，魔力不足时防护罩无法起效。
这能力对魔力的消耗堪称恐怖，科尔沃曾经做过试验，只需要二十来颗子弹就能耗光体内的所有魔力。好在一般情况下子弹也打不中，而且他是以潜入暗杀为主，正面交战的情况不多。
虚空强袭：通过往折叠刀灌注魔力，可以大大提高锋利度，二者成正比，但只对一次命中实体的斩击生效。
之前科尔沃和幽冥犬起了冲突，结果发现折叠刀完全砍不动他们的机甲，只得落荒而逃。有了虚空强袭之后，科尔沃当天就回去报仇，轻而易举地撕裂原先坚不可摧的机甲。
黑暗视觉和易位也都得到进一步强化，前者能够预感出敌人的行进路线和目的地，后者则是显着提升距离。
但无论怎样，每个能力都是吃魔力大户。尽管多次吸收符文大大提高了魔力上限，但有时候科尔沃还是得省着用，否则一不小心就没了魔力，只能干等回蓝。
说到回蓝，其实速度还算快的，耗尽全部魔力后只需半小时左右就能回满。必要的话，还能超载印记来加快回蓝速度。
不过嘛，印记是拓印在灵魂层面上的，回蓝本质是通过印记向虚空之境汲取魔力。超载印记对灵魂的负荷很大，时机久了甚至会造成损伤，只能当成半个后备隐藏能源来用。
从柔软的大床坐起，清晨的阳光照在科尔沃那苍白的脸上，今天又是爱岗敬业的一天。
“K？能听见吗？”
“能，但你是哪位？”
在科尔沃洗漱的时候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又是哪个中间人给自己派活？
“呃，能听见就行。我叫宋昭美，叫我百灵鸟也可以。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一堆刻着奇怪图案的石头，我知道哪里有。但首先，你得帮我个忙”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再正常不过。
“目前，我的肉身在空天一号上。新美利坚合众国的总统罗莎琳德·迈尔斯就坐在正对面...”
不对劲，百灵鸟本以为自己能接入K的脑机，从而将自己的意识体投影到他面前并共享视听感官。但明明都打通了电话，却没法连进去，自己可是用的黑墙来入侵。
那种感觉就像...无权限访问，即使用上黑墙的算力也无法破解。
不过科尔沃对此一无所知，也无所畏惧。总统而已，能把自己咋滴？
“好，我要做什么？”
“飞机被黑了，目前朝着夜之城前进，我们很快会在狗镇紧急迫降。多半是有人干扰，通讯中断了，我只能给你打电话”
“现在，你是我们在地面的联系人，你必须救出新美国总统，这是首要任务，其余人能救几个是几个。救出总统后，我会告诉哪里能找到你要的东西。但首先，你得先到这儿来”
“行，等我一会”
吐出嘴里的牙膏泡沫，科尔沃快速穿上鞋袜，看了眼百灵鸟在全息地图上的标记后径直往建筑工地赶，临走前往嘴里塞了几个包子和牛奶。
都是纯天然的，价格昂贵到令人心痛。可科尔沃不需要太多钱，够用就行。
“呃，我其实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执着寻找石头？”
路上百灵鸟在通讯频道里问科尔沃，她事先调查过K。一个在狗镇声名鹊起的佣兵，委托完成率高达百分百，从未失手。奇怪的是他高价收购一种刻着奇怪印记石头，那石头跟破烂没什么区别。
早在了解这个世界后，科尔沃就戴上手套以遮挡界外魔印记，而他的面具又从未摘下，对外信息除了K这个名字外什么都没有。
“这点嘛，算是我的小秘密，我比较爱好收藏这种奇形怪状的东西”
对此百灵鸟自然是不信的，根据调查这石头历史悠久，算得上一种文物。但它一定还有别的作用，起码对K来说如此，否则正常佣兵不会花大价钱收购。
“你到哪了？”
过了一会儿，见科尔沃那边没动静，百灵鸟忍不住询问，这可是她逃脱新美国的唯一希望。
“到屋顶了，那个在放屁的就是空天一号？好像有另一个在放屁的东西朝你那过去了”
那是尾气...没见识的佣兵是这样的。
百灵鸟有点无语，但下一秒她就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你说另一个？”
“是啊，看起来像导弹”
“我靠！K！总统她...！你必须！”
百灵鸟突兀断线，科尔沃眼睁睁地看着坠落的空天一号从自己头上掠过，呼啸而起的狂风险些让他站不稳。
“好吧，看来自己这次接了个了不得的单子”
科尔沃嘟哝一句，钻进前方的垃圾井后跟坐滑梯似的下滑，一直到地面堆积如山的垃圾堆里，抬头一看有几辆浮空车已经往失事飞机那去。
“呃...oK！我回来了！刚跳出来，安全迫降！你必须尽快赶到残骸那儿，迈尔斯在安全舱”
“好，别急嘛，先聊聊你是干什么的？”
“现在哪是聊这个的时候，汉森已经把人派出去了！”
百灵鸟郁闷到吐血，早知道做计划的时候再筛选一下，天知道K居然这么不着调。
“那么死板干啥？我猜你一定是个到了绝经期的大妈”
“去Nm的大妈，老娘才32岁！”
百灵鸟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她还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呢！
尽管在2077年人的寿命可达150多岁，比如158岁的荒坂三郎，但年龄依然是每个女生的痛点。
科尔沃哼着小曲，他的性格曾被母亲吐槽过很像爷爷。天天没事就找人干架，而且行事张扬肆意，没个正形，一点也没有皇家太子的稳重。
“可我才21岁，那叫你大妈不算叫错”
百灵鸟现在只觉得找K下注恐怕是她有生以来最错误的决定，甚至没有之一。
“随你怎么叫，现在我需要你的帮助。找到迈尔斯，带她去伊丽莎白·克雷斯街，目前那里是狗镇最安全的地方。到时候再联系，一路顺风，K”
“喂，然后呢？喂！”
见百灵鸟挂断电话，科尔沃失望地摇摇头，一个女孩子怎么活得那么无趣呢？
“哎呀呀，看来迈尔斯是和汉森结下梁子了，居然来了那么多人”
“求求你，我有老婆，还有三个小崽子等我回去，放过我吧！”
坠机点附近已经被幽冥犬围得水泄不通，他们正挨个搜查各处角落并清理所有安保和平民，刚刚发出求饶声的正是一个前来拾荒的小百姓。
“出去吧，这儿可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科尔沃救下即将被枪毙的平民，挥手示意他赶紧离开，后者磕头道谢后连滚带爬地逃走。
这位平民发誓要将今天的一幕永远藏在心底：十来个幽冥犬，瞬间变成尸体，唯一站着的只有一个头戴面具的怪人。这为了自保，也为报救命之恩。
“你在哪儿？！汉森的人已经到了，看他们这架势估计是要灭口”
断联的百灵鸟重新上线，听语气就知道她现在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偌大个总统，身边就没点安保人员？这么寒碜？”
“我想想，加我和迈尔斯，飞机上一共十一个。至于谁还活着，那就不知道了”
“算了，看你那样，我稍微加把劲吧”
“你说什么...？”
百灵鸟瞪大眼睛，这家伙居然还在磨洋工？迈尔斯要真出事了，自己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别急嘛，你应该调查过我，委托完成率伯分伯，不可能失手的。今天就算是汉森亲自前来，我也把人给你救了...！话说，那些穿白色衣服的士兵是你们的人？”
连续几次极限距离的易位后科尔沃抵达坠机处，又清剿掉周围的幽冥犬后才进入残骸。
“对，看来你已经到了，快进去！油箱是隔热的，不会爆炸”
知道K已经抵达后百灵鸟松了口气，她就怕这家伙见事态不妙溜之大吉，那样全完了。
“K你看见什么没有？”
“残骸，还有横七竖八的尸体，里边好像还有个人活着”
“快往前走，里面还有个安全隔间，等你到了我替你开闸门”
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的百灵鸟顿时重燃希望，催促科尔沃赶紧进去，心底还在默默祈祷活着的人一定要是总统。
“你怎么闸门只开到一半”
科尔沃抱怨一句，里面有个躲在门后的老阴逼，就等着他开门的时候阴一手。
“少废话，赶紧的”
安全隔间里的迈尔斯默默屏住呼吸，外头的枪声不知什么时候起悄然停止。狭小的空间里除去自己的心跳声，只有外边的脚步声在回荡。
空天一号的保护措施做得很好，即使处于火场之中空气也十分清凉，但她的心里跟挂了块石头一样沉重。
这回真是——插翅难飞。
脚步声越来越大，随后突然消失，紧接着闸门被拉开。迈尔斯眼神一冷，上前一步趁敌人空挡大开时用枪托狠狠砸向胸口。
就算死，也得闹个天翻地覆。
“呃啊！”
出乎意料的是，敌人非但没有被击倒，反而单手挡下攻击。一股巨大的推力迎面而来，将迈尔斯掀倒在地，她只能勉强抬起头、咬着牙看向那个双手抱胸、似笑非笑的面具怪人。
“哎呀呀，听说美国总统是个高危职业，迈尔斯阁下该不会成为第三个死于非命的总统吧？”
“你，你是谁？汉森的人？”
“我是K，百灵鸟请的救兵，跟上”
科尔沃扫了这个英姿飒爽的中年女子一眼，扭头就走，再不走等下就要打突围战了。
百灵鸟找的帮手？
迈尔斯小心翼翼地钻出安全隔间，猫着腰匍匐前进。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哪个准备潜入的特工，这动作也忒娴熟了点。
“你们政客是不是都喜欢磨磨蹭蹭？难怪一个议案能来回扯皮几个月”
我tm不是怕外边有埋伏？
迈尔斯好悬一口血没喷出来，她东看西看就怕被外边的幽冥犬逮到。他倒好，直接大摇大摆地走出去，知不知道被发现意味着什么？
可到了外边，迈尔斯的心里翻起了惊涛骇浪。
放眼望去，刚刚还在射杀她安保人员的幽冥犬已经全军覆没，从伤口来看全都是由冷兵器造成，一击毙命。
可问题是，幽冥犬的人数众多，而且个个装备精良，还都是训练有素的军人，怎么可能会被近身击杀？这年头真有能砍穿机甲的武士刀吗？
击杀一个也就算了，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是一模一样的死法？
百灵鸟这是请了个什么样的佣兵过来啊？！
迈尔斯心里闪过各种猜想，脚下动作却不停，一切都要等自己回到白宫再说。
“人救出来了，现在送往安全屋”
“好，我给你们指条路，从那里撤退”
“不用你操心，我知道怎么走”
科尔沃顶了百灵鸟一句，这家伙指的路全tm有幽冥犬在守株待兔，百灵鸟别不是哪里的关系户来镀金的吧？
他一把抓住迈尔斯的手腕，在后者还没来得及发声时双腿蓄力起跳，落到不远处的阳台后再度发力，一个大跳越过稀碎的钢筋混凝土，最后落在还没变成废墟的楼梯口。
迈尔斯脸色一阵青一阵百，最后还是忍不住“哇”地吐了出来。刚刚那会比坐山车还特么刺激一百倍，这是装了什么义体才有那么强的弹跳力？
“好了没有，好了就赶紧走”
“先帮个忙，取出我的皮下追踪器，避免有人追踪到我”
迈尔斯缓了一会，用打火机消毒后将小刀递给科尔沃。这婆娘真是个狠人，被滚烫的小刀割开皮肤，在没打麻醉剂的情况下硬生生扯出追踪器还能一声不吭。
这种人，绝对难缠，意志太坚韧了。
迈尔斯跟着科尔沃从楼梯口走出，随后在小巷里七拐八绕，又穿过罕有人迹的小路后抵达伊丽莎白·克雷斯街。
路上两人一言不发，科尔沃是想着赶紧完成委托，迈尔斯则是摸不准K的个性，快到目的地的时候她才试探性地默哀。
“我手下的人，全死了，都因为我”
“管我屁事，我的委托人是百灵鸟，你只是目标”
科尔沃对迈尔斯并没有什么好脸色，一方面闹归闹，他可不想掺和总统遇袭这档子烂事，另一方面则是机械心脏给的提示。
“迈尔斯是一位精明的政客，为了达到目的会不择手段。我的孩子，你千万要当心”
总统遇袭这事里头一定有内鬼，因为科尔沃的奶奶就是死于内鬼和刺客的里应外合，母亲也是被帝国里的小人背叛才一度失去王位。
但那和他有什么关系？完成委托，拿到符文，拍拍屁股走人完事。
迈尔斯显然没料到科尔沃会这么回答，气氛一时间尴尬起来。她本来还想借这事唤起K的同情心，没曾想后者对此压根不关心。
电话那头的百灵鸟也傻了，大哥你怎么不按我设定的路走啊，那我接下来计划要怎么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