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切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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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座灯火通明的大楼周围，无数的全副武装士兵围得水泄不通，一位身材健硕的中年男子正背着手来回走动。
“K怎么说？”
“他拒绝投降”
“哼，负隅顽抗罢了，进攻吧”
大批士兵得到命令后冲进了大楼，但很快通讯频道里便传来了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敌人在哪？”
“根据分析，可能在A区...啊！”
“他出现在了A区，等等A区没有人，什么？！”
大楼里仿佛存在着一个无形的幽灵刺客，士兵们甚至连敌人的影子都没看见就死于非命，短短一小时不到就有超过一百名士兵接连折损。
尽管战损极大，但中年男子的表情仍然严肃，又过了半晌后士兵的死亡速度逐渐降低，此时他检查好武器后冲进了大楼。
“呵，我就知道你那个假惺惺的总统不会放过这么一个人形核弹”
中年男子很谨慎，他小心翼翼地猫到三楼大厅，心有所觉后蓦然抬头，隔空和四楼栏杆处的一位脸戴面具的青年对视。
青年的状态并不算太好，他的呼吸非常紧促，而且面具下的脸色极为苍白，左手甚至有些握不稳那把反射着冷光的折叠刀。
“K，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小宋就快死了，只有把她带回新美国才可以救她”
“救她？那总统大人一定没和你说实话吧？神经矩阵可救不了她，她被带回去的下场只有一个：变成实验室里的Rbq”
尽管情况危急，但青年仍然有心思开玩笑，可惜中年男子的表情仍然绷得很紧。
“那放任她不管是必死无疑，带回新美国还有一线生机”
“用不着你操心，那只囚鸟已经自由了。你知道吗？她宁愿死都不愿意跟你回新美国”
“她是在叛国，不戴罪立功的话只有死路一条！”
“我最讨厌你这种固执的人，好好想想你的新美国值不值得你效忠吧，什么时候一个弃子也会忠心耿耿了？我要走了，后会有期”
青年话刚出口，中年男子就察觉情况不对，连忙一个翻滚躲至墙角。
下一刻，一场巨大的爆炸席卷整栋大楼，富贵华丽的大厦就这么变成了一摊废墟。
待士兵挖开废墟时，中年男子因为躲藏及时，虽然受伤不轻但好歹活了下来，而其他人全部死于这场突如其来的爆炸。
“检测到爆炸原因了吗？”
中年男子示意自己没事，拒绝了第一时间医治的请求，而是询问技术员具体情况。
“...并没有，爆炸原因未明，但初步估计可能是一种新型炸弹。另外，我们还在废墟中挖出了这个面具”
中年男子拿起面具，那正是K的面具。他沉默半晌，下令全体收队。
“K，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逃出去的，也不知道你从哪弄来的炸药。但我知道，你没死，而且迟早有一天我会找到你。为了新美国，为了小宋！”
...
“早上好，夜之城！昨天的死人乐透，最后结果是满打满算的整整三十个！多亏了没完没了的帮派火拼，光是海伍德就挂了十个”
“但有一位警官也挂了，我看你们全得赔钱，因为Ncpd肯定咽不下这口气。”
“圣多明戈再次发生停电，电网遭人破坏，又是网络黑客干的好事。与此同时，威斯特布鲁克的创伤小组还在人行道上替赛博精神病的受害者收尸”
“而在太平洲...好吧太平洲还是那个太平洲，我是你们的铁哥们斯坦，和我一起开始逐梦之城的新一天吧！”
又是新的一天，或许只是昨天的重复，一切都没什么两样，唯一不同的可能是海伍德多了个衣着破破烂烂的流浪汉。不过这倒也不稀奇，哪天没有新的流浪汉出现？
“草，我的头...真tm痛，这是怎么回事？！”
流浪汉使劲甩了甩头，他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小巷里，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难道被人割了腰子？也不对啊，身上没有任何伤口。
总之，先出去转转，反正干坐着也没用。
但奇怪的是，当他走出小巷时大街上居然空无一人，这诡异的场景看得流浪汉心里直发毛。
刚刚不是还有电台播报新闻吗？怎么现在啥都没有了，空气比坟场都tm安静。
他下意识地回头看，本该是墙壁的地方突然变成了一座富丽堂皇的豪宅，微微虚掩的大门似乎是在邀请访客进入。
“好吧，让我看看是怎么回事”
初生牛犊不怕虎，流浪汉充其量也不过才20岁左右，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
进入豪宅后一阵香气传来，馋得流浪汉狠狠咽了口唾沫。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肚子一直在咕咕叫，看起来已经很久没进食了。
“请坐，科尔沃”
餐桌上摆着一壶红茶，还有几份精致的小点心，主位上坐着的是一个穿着棕色补丁夹克、外加一件白衬衫、深灰色裤子和高黑色靴子的苍白年轻男子。
“你，你认识我？”
流浪汉眼底闪过一抹迷茫，这个名字听起来很熟悉，可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
“当然，坐下来我会慢慢和你说”
苍白年轻男子的眼睛很奇怪，明明看起来那么年轻，却又给人一种饱经风霜的沧桑感。至于那双毫无眼白的眼珠，流浪汉只当是某种义体。
在2077年，科技飞速发展，人类社会早已处于赛博朋克时代。如果一定要找出这个时代开始的标志物，那一定是几乎人人都有的义体。
尽管最初的机电假体是出于实用和医疗目的而开发的，可现如今它们已经演变成了一种生活方式。2077年，义体早就和纹身、珠宝一样，成了司空见惯的日常风景。
人们安装义体的理由不一而足。它可以是单纯的技术升级，或是增强战斗力，甚至是为了赶时髦。拥有一套风靡一时的义体，成了夜之城文化中必不可少的关键组成部分。
所谓的稀缺，只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通货而已。要想飞黄腾达，你首先得像模像样。而品位，关乎着一切。
即使是最底层的贫民，也会为自己做最基础的赛博改造，比如说安装脑机接口、数据连接线、芯片插槽等植入体。
这些东西就跟曾经的手机、电脑一样，可以没有，但很难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
值得一提的是，这名流浪汉什么改造都没有做，像这种旧时代的老古董往往被称为素人。
在流浪汉坐下的时候，周围的景象开始飞速的变化。原本高端大气的豪宅化为一座漂浮在空中的孤岛，蔚蓝的天空里不时游荡着一头头巨大的鲸鱼，远处下方有不知道从哪里发出来的明亮光束。
这景象...好熟悉，自己是在哪见过吗？流浪汉只觉得头痛欲裂，一幅幅画面在他脑海里浮现。
“梅根，我们必须这么做吗？”
“...我也不愿意，但女皇陛下，我们别无选择”
一个雍容华贵、美丽大方的女人正满脸留恋地看着床上的青年，神情和言语之中满是散不开的忧愁和不舍。
“那好吧，科尔沃·考德温，我的孩子，愿你一切安好。众生修道院真是该死啊，居然对我的孩子做出这么惨无人道的事情，我一定要...”
女人带着无尽的怒火，动作轻柔地将被子盖好，一旁的老年男子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好似在安抚她的愤怒和悲伤。
“我很抱歉来得太迟了，要是我们再快一点说不定就会有不同的结局...”
一个双眼漆黑的青年男子愧疚地看着床上的孩子，他没想到众生修道院在得知虚空之境开始无方向的膨胀以后居然会做出这种事，就连当初的德莱拉都不敢这么做。
如今之计，让这孩子送回虚空之境已是最好的选择，他被虚空之境选中了。
而且，他必须回去，只有这样才能挽救这孩子的性命。
再说，这二十年的生活已经足够了，他以前从未想过自己还有被阳光温暖的时候。
“我们必须加紧行动，女皇陛下，众生修道院的阴谋还没有结束”
下一刻，所有画面尽数破碎，流浪汉猛地惊醒，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打湿了。
“看来你已经恢复了部分记忆，不过想要恢复全部记忆的话需要一点耐心去等待”
苍白年轻男子，不，应该说是界外魔，这里是虚空之境！
虚空之境，一个极其神秘的空间，据说这儿从来都没人来过，但也可能是那些造访过的人不愿提及，总之呢这儿一切情景都不为人知。而界外魔，便是生活在这片空间的神明。
传说，他会不带丝毫感情地俯视芸芸众生，仔细品味着每一个人那荒诞精彩的经历。如果有人的经历能让他感兴趣的话，他就会出现在这个人面前，并给予一份弥足珍贵的大礼。
见故友之子眼中恢复了部分清明，界外魔微笑着端起红茶喝了一口。
“你想必有很多疑问，但我不会告诉你，一切都要依靠你自己去探索。噢对了，由于你为我展示了一场精彩的演出，为此我把这个作为礼物送给你”
一股电流感传遍全身，名为科尔沃·考德温的流浪汉发现自己脑海里多出了一块面板，就和游戏里的人物面板差不多。面板上记载着多个魔法，不过奇怪的是只有寥寥几个魔法处于高亮状态，其余魔法都是灰暗的。
“狗镇的经历让你学会了很多，但现在你失忆了，是否又会重蹈覆辙？夜之城远比狗镇要复杂、危险得多，而你也不再是狗镇那个凶名赫赫的佣兵，你又会带给我怎样的惊喜？”
“无论如何，我都会一直注视着你。还有，这是你的刀，现在物归原主”
草，起码让我吃点东西啊！
科尔沃还没来得及吃上哪怕一口点心，整个空间就开始高速旋转、扭曲，他又回到了那个小巷。
此时，一位正跑着滴滴的出租车司机，正不耐烦地等待着迟迟未变绿的红绿灯，不远处又传来枪声，然而他对此早已习以为常，为了打发时间还顺手点开了新闻台。
“这里是新闻54台，就在昨天狗镇刚刚发生了一场大爆炸，我们尚未得知爆炸发生的具体原因，但根据我们记者的采访这可能与前不久新美国飞机失事有关，知情人对此拒绝透露任何消息。在接下来的日子我们也会继续跟进，希望这场大爆炸的真相最终会水落石出”
司机冷笑一声关掉了电台，狗镇？不是早就被那个晚餐市长开除出去了吗？发生了什么和他们这些小百姓又有什么关系呢？恐怕也就那些穷奢极欲的大人物会关心了吧，真希望这个让人喘不过气的世界赶紧毁灭，这样对谁都好。
要是这场爆炸是发生在Ncpd那些肥头大耳的警官家里就好了，这样想着司机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憎恨的神色，伴随着引擎的发动声他也将这一切都抛之脑后。
还是先接客吧，算算时间没几天又要交租车费给公司，再不挣点都要吃不起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