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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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经常出现在家里，被妈妈唤作‘老公’的男人来了。
萨哈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其中那男人提到了的‘钱，家庭，不要再找我，离婚是不可能的，我们只是玩玩。’
这些词汇它在影视剧里经常看到，一下便明白了这位‘老公’，应该是剧里面的反派角色渣男。
当晚妈妈喝了很多酒，还把房间里，包括它们母子俩用来追剧的电视在内的，所有东西都砸了，接着便一直打电话哭求‘老公’，求他回来。
可惜‘老公’并未理会，甚至关机了，妈妈因此发疯般失去了理智，在房间里独自咆哮着，要让‘老公’后悔，最后她给了那‘老公的黄脸婆’打电话，发带颜色的小视频。
视频里妈妈和‘老公’，和它一样不穿衣服，在房间，在电影院，在公园，在酒吧里打架。
没过多久，妈妈口中的‘黄脸婆’就带着女儿找上门来，对着妈妈破口大骂，拳打脚踢。
直到被打躺倒地上，妈妈都没有还手，甚至萨哈要上去保护她，还被妈妈拽着牵绳绑到了阳台上。
后来，那两母女似乎骂的渴了，也没问过妈妈答不答应，直接拿起了茶几上没开封的饮料喝，但萨哈记得，就在妈妈给黄脸婆去视频后，就拿着针筒，往茶几上的饮料酒水和水果里，打了什么东西。
再往后的事，萨哈睡着了，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第二天，它和妈妈就吃了整整一天的肉排。那味道和猪排羊排的差别并不大，但萨哈的味觉告诉它，那绝对不是猪羊的肉。
晚上‘老公’又来了，妈妈带他去了卫生间，俩人爆发了激烈的争吵，萨哈再听到妈妈的呼救声后，冲进了卫生间，但为时已晚。
妈妈被‘老公’打跪在地上，用力的把头按在浴缸里，而红彤彤的浴缸里，满是血水与肉块。
愤怒让萨哈忘记了恐惧，它扑倒‘老公’，把妈妈从‘老公’的手中解救了出来。动物的本能告诉它，只要咬住脖子，不松口就能保护妈妈。
等到男人一动不动，逐渐冰冷。
妈妈才醒了过来，抱着萨哈痛苦嘶喊。
之后的几天母子俩没有出去买菜和狗粮，一直靠吃肉块维持生活。
甚至那些肉块都已经腐烂发臭，萨哈为了不让妈妈伤心，强忍不适还是陪她一起吃着。
。。。。。。
“淦！这些该死的狗主，一点公德心都没有，好好的电梯，尽是狗屎。”
剩下的八只目标宠物，有七只都住在这栋商住一体化建筑里，倪昊他们和协同的两名片警，就近找了个面馆，随便吃了点中饭后，直接上门排除了那只不在这座建筑的目标。
剩下的狗子全都集中在这栋楼里，后面的排查搜寻倒是方便了许多。
“先到最高那层吧！从上往下排查。你俩留个人守在楼下，若有狗主带宠物出来遛弯，先别让他离开。小倪你俩跟我上去。”
对于侦缉这种事，倪昊和万文婷都是菜鸟，自然是服从赵东来的指挥，懵懂的跟着一起行动。
“以后这种带队出任务的事，就你自己来了。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申请警力协助。”
。。。。。。
只是找到那条狗子，就倪昊深刻体会到了与其他部门协同合作的便利。
八楼，疯疯癫癫的女人竟还记得给自家的狗狗洗澡，边洗边和自家宝贝狗倾诉。
“妈妈什么都没有了，就只有你了，萨哈宝贝，我的宝贝儿子。
以后就我们娘俩相依为命了，萨哈。你会一直陪着妈妈地吧？一定不能和那渣男一样，抛弃妈妈。”
原本对萨哈来说洗澡就是件不大令它高兴的事，更何况边上浴缸里还有发臭的肉块，那气味对气味敏感的狗子来说，实在很难忍受。
没忍住，萨哈直接尿了。
“哈哈！哈哈！宝贝儿子尿。。。尿尿。啊！你也有这贱东西，有这厌物都会变成渣男，萨哈不能是渣男，萨哈不准是渣男！对！阉掉！阉掉就没事了。
阉掉，萨哈就能永远陪着妈妈了！洗，快点洗干净，妈妈带你去医院。”
懵懂的萨哈并不知道接下来它将面对什么，等妈妈也洗完，换上了一套黑色的连衣裙，便被狗绳牵着出门了。
正好已经有人提前在电梯那按了下行的按钮，萨哈和妈妈几乎一秒钟没等，直接走了进去。
“哟！小劳，这是出门遛狗了？”
“嗯！”
一层60多户人家，住得久了些，也都能有那么些点头之交。
“对了！小劳，晚上12点可千万别坐这电梯，中间，和那一头的也别坐，据说不干净。萨哈，不叫不闹，真乖！”大妈是个热心肠，临走前还拍了拍萨哈的狗头。
不过由于近来洪都的气温陡降，大妈也有些鼻塞，抬手揉了揉鼻子，顿时手上传来一股浓浓腥臭，瞬间穿透堵塞的鼻孔。
‘呕！’忍不住的干呕起来。
好半天缓过劲的大妈，赶紧掏出兜里的酒精湿巾，不停的擦拭双手，看不出来大妈还是个精致女人。
边擦边骂骂咧咧：“这该死的Abc，还说是什么海龟，看着挺漂亮，竟这么懒，都不给狗洗澡的，想要臭死人啊！”
大半个下午忙活过来，倪昊他们终于排查完整栋建筑。
“还差两条狗子待排查，一条是步行街上的那户，一条是这栋楼八楼的一户，都不在家。也幸亏这些养狗的，要不是些离退休人员，要不就是些社会闲散，没几个正常上班的，不然排查起来更困难。”
这座商住综合体出入口不止一处，赵东来一行并不知道，他们和萨哈完美的错过了。
两名片警并未离开，领导交代的任务没完成，不好走。
何况赵东来也不可能现在放他们离开，还需要他们的身份和执法记录仪，不然没有合适的理由，擅闯民宅。
“问问交管监控室，步行街的那户回家了没，不要又白跑一趟。”也就赵东来敢如此浪费资源，两名片警是十分羡慕，要是他们自己办案，这种情况只能是多跑几趟。
一个小时后，几人又回到了凯旋名座楼下蹲点。
“领导，要不你们先去吃点，我上去蹲守，人来了我再通知你们。小王吃完，给我随便打包一份。”其中一个片警，很有眼力劲。
倪昊默默的在心里记上了一笔。
这么好的巴结套路，值得学习。
夜幕很快降临，那叫小王的片警早打包走人了。
坐在饭店靠窗的位置，倪昊抬头呆呆地看天。
‘白白浪费了一天，这么多蓝和精力，要是练习枪法八技，怎么也有十来二十点地熟练度啊！’
快晚上十点的时候，蹲守的片警才打来电话，通知目标已经回来了。
倪昊瞬间觉得自己又行了，一马当先的冲出饭店。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赶紧完事回去，趁着离晚上引炁还有点时间，把蓝和精力消耗掉。’
赵东来急忙扫码付账追了出去。人酒店早就要打烊了，要不是看在小王那一身制服，还有赵东来那脑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是领导的造型，早就过来赶人了。
“淦！那三个家伙总算走了，老板你怎么不赶他们呢？搞得我们等到现在都没收拾。”
“赶人？没听到刚才管咱这片的警官，叫人领导嘛？你是不是想失业？”
倪昊走的很急，赵东来和万文婷紧赶慢赶，小跑着才追上。
饭店离着不远，十分钟后，三人来到凯旋名座八楼。
蹲守的片警迎了上来，那位教了倪昊做人的片警，先一步开口：“领导，有个情况向您汇报下。”
？？？
“刚才那位女住户开门时，我们闻到一股很重的臭味，初步判断应该是尸臭。”
（⊙o⊙）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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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情况？你先前怎么没察觉？”赵东来是三人中最快从震惊中清醒的。
“这里的住户，人员复杂，一层60多户人家，通风透气并不好，所以之前，我没有发现。”
赵东来沉吟了一会，还是决定先把门叫开。
“你俩小心些，不要被伤到。”叮嘱完片警，赵东来带着倪昊和万文婷躲到猫眼看不到的地方藏好。
‘叮咚！叮咚！’俩片警上前按下门铃。
“请问屋内有人吗？”
连问了几声，无人回应，但通过防盗门上的猫眼，能隐约看到屋内人影一闪，似乎有人趴在门上向外察看，紧接着猫眼一黑，屋内灯光湮灭。
屋主不敢开门，印证了之前的推断，这情况就很明朗了，片警们是即紧张又兴奋，原本只是陪领导找狗的破事，竟发现了重大刑事案件，立功升职的机会就在眼前。
调人，封锁现场。
赵东来应对很快，一边让片警继续叫门，一边快速联系刑警队。
“我们是东湖民警，隔壁发生盗窃，想跟你了解下线索，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请配合我们工作。”
外面的动静还是没能得到屋内主人的回应，倒是把边上邻居的房门叫开了。
一位大妈好奇的探出头来。
赵东来赶紧过去把人堵住，制止她出门，靠近现场。
“你，你们干什么？”猛地看见一个矮胖子把自家房门堵住，大妈有些慌。
“我们是东湖民警，隔壁发生盗窃，想跟你了解下情况，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请配合我们工作。”赵东来模仿地很溜，顺便稍微侧开身子，让大妈看到还在继续叫门的片警。
得知是警察，大妈不敢怠慢把三人让进了屋。
“警察同志，哪家被盗啊？都被偷了什么？”
。。。。。。
大妈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就您隔壁！您老可别过去，嫌疑人被堵在里面了。”看的出大妈的好奇心比较重，怕她忍不住出去，赵东来又加了句“犯罪分子，疑似有枪。千万别出门。”
“啊！有枪？手枪还是机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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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昊和万文婷木木地跟着赵东来行动，到现在俩人还是有些懵的，这种场面从未经历过，既然不懂，那就多听多看少说话。
稳住了大妈，赵东来快步走到阳台向隔壁看过去。一片漆黑，目测了下阳台间的间距。
太远，跳过去不现实，除非能飞。
不过两套房子的卧室只隔了一面墙，走到卧室勘察，看到隔壁卧室窗户是开着的，顿时有了大胆的想法。
看着赵东来脱了外套，原地做着热身运动，很明显除了一身肥肉，自家副院长国安的底子还是有些的。
过了十来秒，赵东来气喘吁吁的停下，两眼直直地盯着倪昊。
？？？(⊙﹏⊙)
‘我尼玛！不会吧！不会吧！你搞半天，都不敢上。最后让我趴窗户过去？这可是八楼啊！’
想到这，倪昊冷汗都下来了，眼神开始飘忽，不敢和赵东来对视。
幸好几息后，赵东来叹了口气，放弃了心中大胆地想法，老实的就地等待支援。
期间和大妈一家聊起了隔壁屋主。
大妈是个热心肠，很快把邻居家老底都掏了出来。
隔壁的女人姓劳，二十多岁，据说是米帝留学归来的海龟，还是不是华夏人就不清楚，房子是全款买的，平时穿着很洋气，感觉挺有钱。
有个大十多岁的男朋友，像是个成功人士，以前经常见他们出双入对，俩人很腻乎，不过最近这些天没见过人。
养了条狗狗是住进来半年后出现的，估摸着也有个一岁多了。
“对了，警察同志，下午的时候我摸过那狗的头，很臭很臭，我用酒精擦，用洗手液洗了好几遍，都感觉那味道还在。”
“您有隔壁那条狗的照片吗？”
“有！有！我手机里就有，你们看就是这条，毛色确实漂亮，就是太臭了。”
倪昊扫了一眼，那黑白相间的毛色，那双一黄一蓝的眼睛，一副憨逼的呆样，正是自己这帮人要找的家伙。
对赵东来点了点头，确认了目标。
三人离开大妈的家，赵东来再一次叮嘱大妈，注意安全待会儿千万别出来看热闹。
疑似发生命案，刑警队来的很快。
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赵东来带着倪昊万文婷站到一边，没有干涉的打算。
默默看着刑警队的人，用专业工具完整的拆下指纹密码锁，倪昊估量了下时间，前后一分钟都没用。
心中打定主意，要是自己装修，安装防盗门，绝对不交这种智商税。
房门很快被打开，阴凉的冷气伴着一股腐臭扑面，即便离得远了些，倪昊照样被熏得想吐。
负责冲锋的干警，早装备齐全，几道手电探射，警枪出鞘，快速冲了进去。
“警察，不许动，放开那条狗，双手抱头，蹲下，否则。。。”
很快屋内的灯光亮起，赵东来很清楚办案程序，并没第一时间急着进去。
三人在屋外等了有半个多小时，询问了现场情况，得知现场情况已经控制住了，勘探和尸检的初步结果也出来了后，赵东来才带着倪昊万文婷俩人走了进去。
不过情况并非他所想，穿着一身黑色连衣裙，披头散发的嫌疑人，右手死死缠绕着狗绳，脚踩在凳子上，反身背对楼外，坐在未安装防盗窗的阳台上，几乎半个身子都悬在了半空。